第一卷_第八十九章 再起風波
越國的宮女們都看著慕凝芙和洛川景一同走在一塊兒進了繞翠宮,這馬上就成了廣為流傳的茶後閑談話。
越國的人都知曉曾經慕凝芙和洛川景之間的事情,以及慕凝芙為了洛川景跳崖的事情。慕凝芙刻意的忽視著宮裏人的側目,還有洛川景,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那麽她也無需想那麽多了。
寒王還在繞翠宮,桑圖在慕凝芙走的時候囑咐著的話,就是要讓她惦記著寒王。在他們看來,或許自己和洛川景的交往就是一種不應該。
“好了,大皇子,你就送到這兒吧。今日之事,凝芙還是要感謝皇子的陪伴,讓我再次走到了那個地方,從哪兒開始的就讓它從哪兒結束吧。從今以後凝芙還是隻會記住你幾次的幫著凝芙解圍,別的,忘了。”慕凝芙說著,就盯著洛川景看了一眼。
才發現洛川景似乎是在躲避著她的目光,直到慕凝芙再次提醒著他說:“那麽凝芙這就進去了。皇子請回去吧。”
洛川景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慕凝芙的背影。秋水望穿隻為了再見麵,不過是這樣。沒有想象中的心情跌宕,更加沒有了內心的愉悅,她記起來的成了刺痛他的刀劍,一聲聲的紮進他心裏。
“凝芙。”他喚著她的名,省去了那個姓。若是當初能夠執著她的手,如今的她就是帶著他洛川景的姓了。
慕凝芙止住了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若有緣再見,不對,若有來生,洛川景定然不會負你。待我回楚國,有朝一日若是爭取到了天下,定護你安好。”
慕凝芙背對著洛川景說:“多謝了,凝芙怕是福薄,受不起皇子的厚愛。”說完,就走進去了。待到繞翠宮的門關上之後,洛川景才離開。
他們注定已經是今生無緣了吧。那麽何苦如此執著?慕凝芙是不是恨著他的,是不是不會原諒了?拖著愈加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王後幫他安排的寢宮,位於偏殿的位置,上麵還掛著一塊匾額,寫著竹嘯居。
“好一個清雅的名字。”洛川景苦笑著,這次回去之後怕是又是麵臨著抉擇的了。
之桃看著慕凝芙已經回來了,很是焦急的告訴慕凝芙說:“王妃,你不知道寒王已經知道了你和洛川景皇子見麵的事情了。是桑圖不小心給說出去的,結果你猜怎麽著?”
“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寒王是不是又鬧脾氣了?”慕凝芙揉了揉自己的雙眉之間的位置,她覺著很會疲乏,全身無力的坐在雕花椅子上。
之桃指著外邊的院子,那是後院。慕凝芙順著之桃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想到的就是墨錦寒那日給她看的那個秋千架。
“王妃還是自己去問問寒王吧,他正一個人在秋千架那邊呢。桑圖要陪著他,但是寒王就是不聽,說要一個人待著。”
慕凝芙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墨錦寒是因為自己和洛川景會麵才會如此嗎?墨錦寒他可知道她心中的痛楚與無
助,那麽多淒清的夜裏,慕凝芙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之桃,我這就過去找他。”慕凝芙對著之桃說著,她不願意看著墨錦寒總是這麽一意孤行的,更加不希望自己和墨錦寒之間的矛盾因為彼此的緘默變得愈加的眼中,叫越國宮中的人都看了笑話。
之桃本來還跟著額慕凝芙身後的,但是被慕凝芙的眼神示意就給定在了原地。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桑圖正對著她點頭。
慕凝芙從墨錦寒的背後悄悄的走過去,她不知道的是墨錦寒自幼也是習武之人,早就已經聽到了後邊的聲響。若是桑圖的腳步,不會這麽細。耳朵是之桃,是不敢走的這麽近的。秋千上的男子,被陽光打在側臉上,慕凝芙從未覺著這繞翠宮如此溫和。
墨錦寒乍一回頭的時候,慕凝芙為了自己的失神馬上就驚覺著應該把拖低下去。避免自己的目光直接接觸到墨錦寒的眼神,慕凝芙竟然有點恐慌了。發髻上的流蘇吊墜被風吹著一晃一晃的,就像此時她的心一樣。
即便是麵對著曾經讓慕凝芙掉下山崖的洛川景,她都沒有這般。正躊躇著該說點什麽的時候,墨錦寒已經先開口了。
“王妃你來了?聽桑圖說你和楚國的皇子出去了,是不是把我這個寒王就置之不理了?在下是寒王,你是寒王的王妃,定然是不能夠棄我於不顧的,是嗎?”墨錦寒說著,聲音都變得小了起來。似乎就是被風一吹,那些話語就會消散似的。
慕凝芙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之後,最後還是將目光定在了秋千架上。那日他帶著她過來看的時候,滿眼都是孩子般的欣喜。慕凝芙竟然不知道墨錦寒已經那般的依賴著她了,可是麵對著墨錦寒,之前想好了的解釋都說不出口來。
“寒王,凝芙有罪。還請寒王饒恕。”
墨錦寒看著慕凝芙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著自己可悲。若不是和洛川景有著糾葛,又怎麽會說不出來話了?她完全可以隨便說說她和洛川景去了哪裏,花了好幾個時辰。本來墨錦寒還想著借此機會,給慕凝芙一些臉色瞧瞧的。
此時看著她,自己的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不知道王妃今日是去了哪兒了?可否和本王說說?”墨錦寒思忖了半天,還是隻能問出這麽一句話。
慕凝芙詫異的看著墨錦寒,她之前隻是知道墨錦寒是個性子叫人捉摸不透的人,卻沒有想到他也有點小心思。想了一會兒,慕凝芙捋了捋飄到眼前擋住視線的那一縷青絲,看著墨錦寒說:“寒王很像知道凝芙今日是去哪兒了嗎?不過越國的土地就這麽大,還能去到哪兒?就是去了地勢較高的那座山崖上罷了。”
山崖?墨錦寒之前是聽桑圖說過的慕凝芙在嫁到蜀國之前,和洛川景約好了要一起出走。結果洛川景失約不至,才導致了慕凝芙跳下山崖選擇自盡。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記不清曾經的事情了嗎?為何又突然的跟著洛川景舊地重遊?
墨錦寒想著這些,不禁就更加肯定了慕凝芙和洛川景之間是殘餘著舊情的。那麽他於她慕凝芙又算得上是什麽?一個無知的累贅,還是一個沉重的枷鎖?
“既然如此,王妃就不應該這麽早就回來了。不是嗎?說完,墨錦寒就跳下了秋千架,甩了甩手,正欲回房的時候,卻被慕凝芙叫住了。
“寒王這樣,就是為了問凝芙今日去了哪兒嗎?之所以不讓桑圖陪著,不許之桃靠近,都是因為今日凝芙沒有告訴寒王就出去了?”
麵對慕凝芙的質問,墨錦寒一時之間沒了話語。明明就是她慕凝芙不懂規矩,雖說是在她越國的境界,但是她作為寒王妃,即便是要和楚國的人一塊兒去一個地方,那也是應該要請示他的。
墨錦寒的背影和快要冬至的肅殺融合到了一起,逆著風的臉因為背對著慕凝芙,所以她沒有看清。但是從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中,慕凝芙覺墨錦寒是因為水土不服,已經身體不適了。
放下了今日的事情,慕凝芙上前扶著墨錦寒說:“寒王是不是著涼了?”說話的時候,觸碰到了他的衣裳,還是單薄的外衣。
“難道寒王沒有吩咐下去叫人給你新製衣裳嗎?”慕凝芙頓時覺著有些心疼的,就拉著墨錦寒回到了繞翠宮的西廂房。
桑圖走了進來,問:“王妃,是有什麽急事嗎?”
墨錦寒坐在一旁沒有做聲,今日他也鬧騰夠了,知道該收斂著一些了。急事心中還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是看著額慕凝芙因為自己擔憂的樣子,還有她那緊蹙的眉頭,墨錦寒反而覺著心底有一絲溫暖掠過。除了額娘,沒有一個女人這麽樣在乎他的身體是否抱恙了。
“桑圖,你趕快去叫之桃吩咐下去,讓製衣房給寒王新製幾套這個時節穿的衣裳。敢情也是越國的風沙大,寒王有些不適。難道這些他都不會跟你說嗎?桑圖你也太大意了些。”慕凝芙帶著責問的語氣,對桑圖說著。
桑圖馬上就鞠躬認錯,說:“是桑圖照顧不當,失職了。我這就過去,找之桃姑娘。”
慕凝芙沒有看見桑圖和寒王在她忙著整理房間的時候,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桑圖方才帶著滿意的笑走了出去。
慕鴻夜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來到了繞翠宮要找墨錦寒。慕凝芙並不知道二哥私底下瞞著她已經找過墨錦寒幾次了,每次過來都會帶著點說是越國特產的東西。
看著慕凝芙也在,慕鴻夜似乎是意料之外的,不過馬上又恢複了那種笑容。看著慕凝芙說:“呀,凝芙,你也在這兒啊?我還以為你和寒王兩個人是不相往來的。”
聽著二哥的話,慕凝芙說:“二哥說的什麽話,我和寒王已經是夫妻,這是國人都知道的事實,二哥莫不是看不起寒王不成?”
慕鴻夜急忙擺手說道:“哪裏的話,凝芙高興二哥就知足。”
說完,就拿出了自己帶過來的一株翡翠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