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二章 以牙還牙
“公主，這蜀國的皇宮比起我們越國來，要迤邐很多啊，要不咱們就在這兒多逛逛吧。”
“之桃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好早點打點好回越國的事情。”
但是看著之桃四處瞅著，似乎一切都是新奇的，隻好陪著她再轉一圈。其實禦花園說到底也沒有那麽好看，除了姹紫嫣紅開遍，就剩下不盡的斷井頹垣。
“看啊，公主，那池子裏的蓮花，這個季節明明就是菊花盛開的季節，怎麽還會有新開的蓮花呢？”
慕凝芙也是震驚著，從前她最喜歡的便是荷花了。因為她的高潔，還有與世無爭的樣子。在夏日炎炎中都可以獨自綻放，不管是不是有人前來觀賞，都會默默的開著，直至默默的凋謝。
初遇墨啟修的時候，他邀她到了荷花池旁，借著喝茶的美名，讓她忍不住為了他曼妙起舞。荷花叢中的飛旋，美不勝收。隻是就是被那些美，才讓自己迷失了眼睛。
”荷花雖美，卻開在了不合時宜的季節。”
之桃不知道慕凝芙是為何，每次來到宮中就是那種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遠處傳來的訓斥聲，慕凝芙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六宮之中敢那麽放肆的在皇天的腳下，聖上眼皮底下，當眾斥責下人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柳如眉了。
這麽些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麽囂張跋扈的性子麽？遲早是要吃虧的，不說她的報複什麽的，就是下人的怨恨想必都足以送她上西天極樂世界去了。
“走吧，過去瞧瞧。”
“公主，以前你是不會喜歡參與到別人的是非當中的啊，你還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我說，事不關己就不用去操心。”
說著，慕凝芙已經先緩緩走過去了。
柳如眉看著慕凝芙出現在此地，眼睛瞪著更大了。不過那雙杏眼還是挺好看的，至少曾經墨啟修選擇了她放棄了自己，不是麽？這麽想來，還是葉妙璃的時候，那美貌並不是他愛的。
“給皇後娘娘請安啊，之桃。”
之桃遵命的就在後麵急忙趕上來，對著柳如眉做了個揖。可是柳如眉卻遲遲沒有說話，更沒有讓之桃起身。
之桃感覺著自己的腿都快有點抽筋了，可是礙於皇後娘娘的身份，她不敢那麽無禮。倘若是冒犯了她，不止是自己，還不知道她會借機怎麽對付慕凝芙呢。
慕凝芙知道柳如眉是刻意刁難。
“皇後娘娘公然的斥責身邊的下人，那麽一國之母的儀態放置在何地？你這樣讓皇上情何以堪？”
柳如眉隻是稍微挑了一下眉眼，不屑的對著慕凝芙說：“我要如何斥責我的下人，也是我的事情，寒王妃會不會管的有點寬了？”
“那麽皇後娘娘賢能淑德，能否先放過我的下人？於情於理，皇後娘娘都應該多一點的體恤下人，何況這是我的陪嫁丫頭，不看僧麵也要管著點佛麵吧。”
不卑不亢，這是慕凝芙成為慕凝芙之後才學會的，雖說好像是有點晚
了，但是總是要好一些。不是那麽的軟弱無能了吧。
沒有想到柳如眉還是不肯吃這一招，難道在她的眼裏越國都不算什麽了嗎？慕凝芙正思索著，忽然瞥見了對麵不遠處有人在後麵聽著，卻沒有過來。幹脆就將計就計好了，你柳如眉既然是明擺著要讓我處於弱勢，那麽我就如你所願的弱給你看吧。
“既然皇後娘娘不肯聽我的，那麽就讓之桃先起來吧，我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說完就把之桃叫了起來，自己半跪著，膝蓋快貼地了，其實還沒有貼著。
柳如眉冷哼一聲，圍著慕凝芙轉著。還一邊說：“寒王妃還真的是很識大體的啊，不愧是寒王府上的人呢。既然你自己主動請安的，那麽就先這樣跪著吧。”
柳如眉看來，她還正愁著沒有寄回去整慕凝芙呢。上次娘親的事情，鬧得那麽大，就連自己去求情的時候，都差點被爹扇了巴掌。這件事情，她怎麽能夠輕易的就原諒了慕凝芙，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是慕凝芙故意陷害的，但是娘親平常怎麽會犯下那種錯誤。
慕凝芙在等著背後的那個人出來，角落中不小心露出一點的盤龍圖案，她認識。絕對就是墨啟修，隻是他為何就是要躲著在後麵看好戲，這個她也不知道。恍然了，這麽多年了她對他的了解還真的是少之又少的。
之桃低聲問：“公主，你還好嗎？”
柳如眉坐在假山石頭上，聽著丫頭對慕凝芙關切的問候，心裏很是不舒服。
“你是叫之桃對嗎？你家主子現在已經嫁給了蜀國的寒王，你理應叫她王妃，怎麽還是公主公主的叫？你以為她還是那個尚未出閣的閨女嗎？”
之桃低著頭聽著皇後娘娘的話，不知道怎麽回答。
“之桃，謝謝皇後娘娘的教導。”
之桃這才機械性的回了一聲：“奴婢多謝皇後娘娘的教導。”
“皇上駕到。”
墨啟修怎麽會來這兒？不是整日都在勤政殿的嗎？柳如眉頓時就慌了神，忘記了要叫慕凝芙起身的事情，馬上走過去給皇上請安。
“臣妾不知皇上到此，疏忽了還請皇上恕罪。”
都忘記了上次見他是什麽時候了，這段時間因為自己的事情還有家中的瑣事，沒有去跟墨啟修認錯道歉，但是自己心裏還是無時無刻不是牽掛著他的啊。隻是這些他不會知曉。
“起來吧。”
墨啟修沒有伸手去扶柳如眉起來，而是走向了慕凝芙身邊。柳如眉就那樣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毫不猶豫的越過了她身邊，走向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
“起來吧，跪久了不累嗎？”
慕凝芙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淚眼汪汪的樣子有多麽惹人憐，墨啟修的心都覺得顫抖了一下。時隔多年，再次被他牽著的時候，他的手還是那麽冰冷的。
之桃上去把慕凝芙的手放到自己手中，她不喜歡看著皇上那樣看著公主的樣子，總
是叫人覺得不懷好意。
“多謝皇上憐憫。”
墨啟修看著柳如眉，問起了剛才的事情。柳如眉很會見機行事，所以就馬上編造出來了說是慕凝芙自己衝撞了她，所以就罰她下跪的。
之桃很想直接上去拆穿了她的謊言，在越國的時候，越王和王後都是很好的人。想不到蜀國的人，就連皇後都是這樣的無理取鬧，還迷惑別人。可是被慕凝芙攔住了，示意著之桃不要說話。
“皇後，你以為朕是個瞎子嗎？你知道朕在那角落裏，停留了多久嗎？”
柳如眉被說的啞語了，因為她說的本就是假的所謂事實。
“既然皇後已經記不清剛才的事情了，那還是讓朕來提醒你吧。”
“住了，皇上。臣妾知罪了。”
柳如眉知道要是自己再惹惱了墨啟修，那麽今後隻怕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所以破罐子破摔都說出來了。
“剛才臣妾本來在教訓身邊的奴才小德子，恰好被寒王妃聽見了，那個之桃丫頭上來請安，我沒有及時叫她起身。王妃很愛護身邊的奴才，所以就自己請安了。臣妾承認是刻意刁難了她，但是臣妾這麽做還是為了皇上的顏麵啊。”
“哼，顏麵？你如此囂張跋扈這麽多年了，怎麽不見顧及了我墨啟修的顏麵？”
柳如眉心中緊張起來，他為何會發如此大的火？她的錯就那麽值得他這樣對她嗎？非要當著眾人的麵，來數落一番。
“皇後，你的性子是時候改改了，否則我會想著什麽時候你的後位也該讓賢了。”
猶如晴天霹靂一道道的下來，打在自己的頭上。後位？讓賢？墨啟修若是真的那麽狠心，那麽她柳如眉在這個世上也是不用苟活下去了。
“皇上，臣妾知道了。”
固執的語中夾雜著一些無奈，還有失望。絕望了嗎？還沒有。
慕凝芙冷眼看著這精彩的一幕，自己也是時候抽身而退了吧。
“皇上，那麽我就先和之桃回府了，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皇上及時出現，感激不盡。改日再來拜訪。”
還沒等墨啟修回應，慕凝芙就及時說了一句“告辭”，便已經把墨啟修的話語阻攔在了喉嚨之中。
回去的路上，之桃悶悶不樂的。慕凝芙看著有些不對勁，於是就問了。
“之桃，怎麽了？剛才那些是不是把你給嚇壞了？”
“不是的公主，隻是皇上對公主好像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我是說和對別人有點不一樣。”
慕凝芙輕笑著，他是對她不一樣。她生的時候，他嫌棄著她。她死了之後，他好像又在緬懷著她。這種人隻有失去了才會珍惜，不要也罷。
“你多想了，今日皇後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我怕寒王聽說了，又該說我了。”
之桃答應著。
“公主放心，奴婢何時在你眼中竟變得那麽多嘴了。”
“傻丫頭，才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