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劫鏢

又是月圓之夜,月圓之夜都好發生點什麽。落日酒家如往常一樣,夜幕降臨時就已歇業,大門緊閉,忙碌了一整天的掌櫃、小二都早早歇下,唯有客房的幾盞燈還閃著微弱的亮光,院中還有兩個大漢拿著大刀,神情專注的戒備著夜幕中的一切,仿佛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立馬就能撲上去撕碎它,。隨著鎮上傳來的幾聲狗吠,那幾盞搖曳的燈火也在不甘中寂滅。空氣中的寒氣越來越重,夜已深。

東邊一條人影如鬼魅般在房頂掠過,消失在夜幕中,隨即西邊、北邊上演著同樣一幕,月光下,幾個瞬間,三條人影從不同的方向朝落日酒家而來,穿著夜行衣,蒙著臉,但從那矯捷的身形可以看出來者武功不低,旋即潛伏下來。

隻見東邊一人左手打了個手勢,潛伏在西首房頂的黑衣人快速的摸出什麽東西朝守在院中的大漢射去,夜已三更,那兩名風行鏢局的武師已沒了先前的精神,片刻,兩名大漢悄無聲息的倒下,隻見頸脖後麵各插了一根銀針,流出的絲絲黑血,來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傳出。

隨著院中兩個大漢的倒下,西首蒙麵人向東首那人打了個手勢。接著身形一閃,落下院中,北首的第三個蒙麵人也悄然而至,分別打了個手勢,一個往西、一個往東邊的一層客房摸去。

一盞茶功夫,兩個蒙麵人再次出現院中,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看來幹的是殺人的勾當。隨即各自打了個手勢,身形悄無聲息的移動,像一葉扁舟朝東首那個蒙麵人掠去。身法之巧妙、輕功之高,看來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而且配合默契,一直以手勢代替言語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幾息後,三個蒙麵人聚在一起,先前的兩人分別對東首那人打了個手勢,看來東首那黑衣人是領頭的。

為首的黑衣人沉吟片刻後,朝下指了指。下麵是那位風行鏢局中年大漢的房間。剩下的兩黑衣人輕輕點了點頭。一人小心翼翼的揭開兩片青瓦,另一人從懷中掏出一直細圓的竹節,一端被削尖,往下對屋內一吹,隨即一縷青煙冒出在屋內迅速散開。

就在這時,屋內刀光暴起,碩大的刀芒、散著微微的黃光以萬鈞之勢往屋頂暴射而來,帶著呼嘯之聲劈向房頂吹煙之人,待三個黑衣服反應過來,刀芒已至,均身形暴退,但仍晚了一步,吹煙之人左手被一斬而下,帶起一片血雨。

“朋友,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隨著一聲大笑,赫然便是白天風行鏢局那位中年大漢,身形掠至房頂和三個黑衣人形成對峙,右手提著一把寬厚的大刀,微微成月弧行泛著微微的黃芒形。這時那為首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柄四尺來長的軟劍,那薄如蠶絲的劍身在月光下晶瑩剔透,一顫一抖之間好像一條毒蛇,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而左手被刀芒斬斷之人,右手多了一柄小劍,一尺來長,泛著幽幽的藍光。剩下一人一對判筆約二尺半、全身黃金打造,筆頭尖長並密排著兩排倒刺,很辣異常。

為首之人,真氣運轉,軟劍隨著真氣的注入便的堅挺,月光下明晃晃的更加耀眼。眼看就要展開進攻,不料此時又是兩條人影飛快的掠至,落在中年大漢身邊。

原來是白天調查龍宇的那名少女和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少女一身白衣、英姿煞爽,精致的臉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手中仍是那根看相不凡的長鞭。那個書生模樣的人看起來三十來歲,一身青衫,適中的身材,麵白無須倒是一十足個書生模樣。手中一把鐵扇倒

也顯得氣勢不凡。

“父親,怎麽回事。”白衣少女和書生模樣的人是聽到這邊動靜趕了過來,一看父請、親被三個黑衣人圍在中間,向中年人問到。“嗬嗬,婉兒,看來是劫鏢的,待會對方受傷的那個教給你。等為父解決了對手再去幫你。”中年大漢看了一眼被他斬下一隻手的黑衣人,“剩下的交給為父和你袁叔叔,看來下麵兄弟都…”說著中年人臉色陰沉了下來。

看了袁性中年人一眼。隨即對這黑衣人道;“三位,為何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在下趙天仇行走江湖談不上行俠仗義,但也沒接下什麽生死大仇。那麽三位是衝著趙某這趟鏢來的了。”

“不錯,趙大當家果是明白人,那麽趙大當家就把東西交出來吧,我們就此揭過如何?”為首那人嘿嘿一笑,爽快的承認了。“就此揭過,這位閣下真是好風度,殺了在下十幾個兄弟,還讓在下奉上鏢物,好一個就此揭過,也不怕閃了舌頭。哼”中年人一聲冷笑,諷刺到,眼中憤怒的寒芒閃過。盯著對方,握在手上的大刀緊了緊。

“既然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吧,希望待會趙大當家還能如此嘴硬。”為首那人對趙天仇的諷刺也不放在心上,冷冷的道。隨即也不廢話,軟劍一抖,莎莎聲傳來,朝趙天仇攻去。一看已動起手來,少女長鞭一揚就朝受傷的黑衣人卷去。而那個袁性中年朝剩下的一個黑衣人攻去,頓時房頂之上想起了兵器相交之聲。

黑衣人軟劍纏來,趙天仇大刀橫檔,軟劍立即滑開,朝雲門穴攻去。真氣包裹刀身,泛起黃芒,趙天仇手上發力將軟劍蕩開,一道刀芒橫劈而出,這時軟劍再次欺上,攻向刀芒消失於無形。

趙天仇這時再次展開了進攻,舉刀直劈而下,刀芒如飛刀劃過空氣朝黑衣人而去。黑衣人見刀芒鋒利而來,也不抵擋,身形一動,閃至趙天仇右側緊緊的避開。“彭”的一聲,一片瓦礫被刀芒擊得粉碎。趙天仇不待黑衣人穩定身形,又是一道刀芒劃過長空,這次比上次還要厚重幾分,但黑衣人似乎不想和趙天仇硬碰硬,腳尖一點,身體向右側飄去。

在黑衣首領和趙天仇遊鬥時,袁性中年和黑衣人爭鬥要激烈的多,隻見鐵扇帶起一陣風嘯,朝黑衣人扇去,黑衣人也不示弱,兩根金燦燦的判筆迎了上去。“彭”的一聲相撞在一起,各自被反震而出。

黑衣人一個騰身,左手的判筆朝袁性中年的的天突穴點去,右手的判筆直攻麵門而來。這時鐵扇突然一個旋轉,三根梭形暗器爆射而出,對突如起來的暗器,黑衣人一驚之下立即身行暴退,堪堪避開,不由心中一陣冷汗。在初次交鋒中,袁性中年占了上風。

在中年和黑衣人殺的如火如荼,那個叫婉兒的少女著也沒閑著,鞭尾如蛇信一般吞吐,帶起一片瓦礫橫飛。黑衣人的左手已止住鮮血,但臉色蒼白,一柄小劍將長鞭的進攻抵擋在外。碰撞聲不絕於耳,隨著小劍和長鞭的每次撞擊,在接觸之處鞭子微微出現細小的傷痕並有被腐蝕的跡象,看來小劍品階不低且被淬毒。幾個回和後,黑衣人欺身而進,小劍碰撞在鞭身上火花四射。突然一股大力從鞭上傳來,少女手上一麻,長鞭差點脫手,這是毒劍又攻至麵門,少女隻得身形暴退,劍芒閃過,劃破少女的衣裳,右臂滲出點點血跡。

拉開身形,少女長鞭一抖,像蛇信一樣抽向黑衣人的麵門。但隻見黑衣人身形像鬼魅一般,一閃又至跟前,一枚針形暗器已激射而來,少女躲閃不及

,胸膛之上被擊中。頓時直覺手腳麻木,那攻向黑衣人的長鞭被一股大力振開脫收而出,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墜去。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彭”的一聲,少女掉下屋頂不見蹤影。畢竟少女隻是大武師初級境界,而黑衣人是武將軍級別的高手,雖然黑衣人已受重創,但戰鬥經驗比少女豐富、還是個使毒高手。少女落敗,而此時的黑衣人臉上也毫無血色,畢竟身受重傷,在一陣猛攻將少女擊敗後已是真氣不濟,暫時失去了戰力。

趙天仇雖然在和為首黑衣人打鬥,但也一直關注場上變化,見女兒不濟時,手中大刀一震,將黑衣首領逼退,身形往婉兒無掠去。但這時黑衣首領身形一變,比剛才速度快上不少,軟劍以刁鑽異常的角度從後攻來,發出“刷刷”之聲,劍光籠罩趙天仇大椎、陶道、肩中三處大穴。

趙天仇不得不回身來防,大喝一聲,一招“力劈千山”,豎劈而下,璀璨的黃芒劃過夜色,向黑衣首領殺去。“嘿嘿”一笑,黑衣首領身形激射而出,再次避開。這是少女的身體已墜下房頂。“趙當家的我來助你。”隻見袁性中年手上的鐵扇突然氣勢暴漲,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見來者氣勢洶洶值得身形往後越去,但幾聲破空聲激射而來,黑衣人金筆揮動,將身形包裹在金筆織成的防護網中。

“咚咚”聲傳出,隻見四個梭形暗器被擊落在地。“呲”的一聲,最後一根梭形暗器擊中黑衣人胸部,頓時黑衣人一個踉蹌、身形搖搖欲墜向後射去。袁性中年也不管受傷的黑衣人,身形向趙天仇掠去。一個騰躍已至跟前,而先前與他相鬥的黑衣人已躺在屋頂身死不知。

趙天仇目光掃過。微微點頭,在次揮刀辟向黑衣首領,黑衣首領軟劍一抖,迎上了大刀,一挑一卷,和大刀纏在一起。並兩眼放光,似乎瞧怪物一樣的看著趙天仇。這時異常突生,隻見袁性中年猛的一掌印在趙天仇的背上,頓時一口鮮血狂灑而出,趙天仇仁者開始紊亂的真氣,抽刀回守,身形斜射而出。這時躺在屋頂的黑衣人突然騰身翻身而起,掠向這邊而來,頓時三人將趙天仇包圍。

“袁遠明,你!”趙天仇被偷襲,臉色蒼白,運轉真氣,怒視而問。“嗬嗬,趙當家的,人各有誌,對不住了,你把東西交出來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如何?”袁遠明一副誠懇的語氣道。而趙天仇則不動聲色地默默運轉真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傷勢。

話說白衣少女婉兒從屋頂墜下,下麵是龍宇的房間。其實在黑衣人潛伏在屋頂的時候,他就覺察了,畢竟他修習的是修真功法,無論是聽力還是直覺都不是趙天仇這種江湖人士可比的。江湖險惡,連雙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他可沒什麽拔刀相助的覺悟。看著下麵的鏢師一個個被殺,在龍宇心中不起半點波瀾,他曾被追殺,在黑水山脈的時候每日在殺與被殺之間徘徊,已使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想活得比別人長久,就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武道上,殺人與被殺隻是一瞬間的事,實力不濟被人殺也怨不得別人。這也不能怪龍宇冷血,這是生存法則,大家都在這個法則內遊戲。

看著少女從天而降,真氣放出,將少女接住,緩緩放在床上,一張精致的臉印入眼提,臉色參白,右臂上滲出絲絲黑色血跡,被劍光劃破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玉指素臂,劍傷處已一陣黑色。目光一掃,胸前也有絲絲血跡滲出。龍宇的視線自然的注意到了那兩個微微聳起的小山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