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六十四章 思念這玩意兒

門外的木蘭惱羞成怒,這兩個人肯定知道自己在外麵偷聽,會武功了不起啊,聽力好了不起啊!氣鼓鼓的端著碗衝了進來,把碗往桌子上一摔,“粥昨個兒半夜就擱在爐子上一直用小火煲著呢!”

天機老人一看形勢不對,腳底一抹油溜了。

任飛桃花眼一彎,衝木蘭一笑,“我餓了。”

“餓了自己喝。”木蘭沒好氣的說。

任飛貌似費勁的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眉頭一皺,頗有些無奈的說,“胳膊動不了了。”

木蘭並不知道天機老人剛剛已經為任飛舒筋活絡了。想起自己昨晚枕著任飛的胳膊睡了一晚上,心下大囧,也不再言語,端起碗,舀起一勺白粥就往任飛嘴裏塞。

剛盛出來的粥自然是有些燙的,木蘭就那麽不管不顧的塞了一口進去,燙的任飛連連哈氣,卻不敢吱聲。此時,木蘭看著任飛那可憐樣,心中的氣也沒了,手下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她先把粥放在嘴前吹吹,本想試試溫度,後來一想又有些不妥,遂又吹了兩下,方才送到任飛的嘴邊。

任飛的桃花眼不自覺的彎了起來,呆呆的看著木蘭,下意識的吞咽著木蘭喂來的白粥。一勺,一勺,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間或會有勺子碰撞碗的聲音。有那麽一瞬間,木蘭覺得這個場景是那麽的熟悉,她想起任飛喂自己粥的那夜,想起尹長卿莫名其妙因為自個兒喝粥而暴跳如雷。心念一動,舀起一勺粥,並沒有送到任飛的嘴邊而是放在眼前端詳了半天,然後衝著任飛一笑,“你說這同樣是粥,熬的人不一樣,吃的人不一樣,這效果也就不一樣吧?”

任飛也笑了,輕咳了兩下,點點頭。

木蘭把粥給任飛喂了下去,

“說吧,你給姐姐我下的什麽毒。”

“沒下毒。”

“哦?”木蘭聲音拐了個彎。

“嗯,確實沒下毒,就是種了盅。”任飛一臉老實樣。

“盅?還是種的?這是什麽情況?”木蘭徹底懵了。

“你現在甭管是盅還是毒,”天機老人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簡單的說,就是從今往後你的心裏隻能想著這臭小子一個人,否則,就吐血吐到掛。”

“吹呢吧?”木蘭直接笑了,“這個是夠搞笑。得了,甭繞彎了,直接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這麽回事。”任飛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縫,笑意一直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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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尹長嘯來說真是個悲喜交加的日子。喜的是金蟬子回來了,還帶回師父書信一封;悲的是二哥看完師父的書信後,臉色大變。隻身一人騎馬就奔著敵軍去了,連鎧甲都沒穿。等尹長歌和尹長嘯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已連斬對方五名大將,逼得城主棄城投降了。別說是對方了,就連淩軒國自己人都被嚇得練練咋舌。

尹長嘯看完師父的書信,對一旁的郎琳梵說,“你看看,虧你還老念叨著木蘭那小東西,人家和任飛都在千溪穀安家了,所以說,這人小啊,情就短。你放心,我肯定比他情長,心心念念的肯定都是你,以後別念叨他啦啊。”

郎琳梵搖搖頭又點點頭,伸手指指他身後。能讓郎琳梵如此安靜的這世上恐怕隻有一個人,尹長嘯瞬時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使勁的把頭往衣領裏埋。

“明日晌午之前攻下下一座城池。”尹長卿淡淡的說。

“哦,啊?!”尹長嘯直接傻了。

郎琳梵捂著嘴偷笑著跑了,這節骨眼上,誰招惹這個尹二黑誰就是腦子有病。

尹長卿沒有拉韁繩,任憑馬兒漫無目的的胡亂走著。師父讓金蟬帶給他的密音還在耳邊,“師父本就是閑雲野鶴一枚,不問世事,不受世俗所困。然徒兒你生爾不同,所背負的更是不同。有些人有些事舍不掉也得舍。命當如此,跳不出,卸不掉。當忘則忘吧,你這生注定不是為自己而活。”

啊~~~~~!尹長卿仰天大吼,木蘭往日的種種一一在眼前閃過,口吐數口鮮血後,暈倒在馬背上。

千溪穀,小木屋。

“我說,你一天不想那塊臭石頭,能死啊!”天機老人衝著又嘔血的木蘭直跳腳。

木蘭無奈的搖搖頭,“我可以控製我自己不說他,不提他,可是卻沒法不控製自己的心不去想他,思念這玩意兒真沒法控製。”說罷拭了拭嘴角的鮮血,“可笑的是,每每當我吐血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在想他念他了。”

天機老人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麽好,一揮袖欲轉身出門,抬頭便看見任飛斜靠在門口,任由嘴角的鮮血緩緩流下,依舊笑如桃花。

“還剩三天,你看著辦吧。”天機老人惡狠狠的說。

任飛沒有理他,徑直走到木蘭身邊俯下身子,捧起木蘭的臉,溫柔的問到,“蘭兒,我們還有三天時間,你有什麽遺願呢?”

木蘭沒有掙脫他的雙手,就讓任飛那麽捧著自個兒的臉,愣愣的盯了他半天,“遺願?”

“是的。”任飛點點頭。

“我想喝酒。”木蘭豪氣萬丈的說。

“好。”任飛鬆開手寵溺的摸了一下她的頭,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