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九章 愉快的山寨生活

“太好了……”驚恐之餘,胖子開心道:“有大哥在,今天能打不少東西了!”

南宮瑾點點頭:“走吧。”

胖子正要跟著走,雲夕卻叫住了他:“等等。”

“啊?”胖子回頭:“嫂子,怎麽啦?”

胖子一叫她嫂子,雲夕就有種想要咳嗽的感覺。

她輕咳一聲,道:“去給我也拿一張弓,我跟你們一起去。”

胖子遲疑了一下,忙點頭回去拿弓。

南宮瑾微微挑眉:“你還會射箭?”

雲夕不屑道:“你看我像不會射箭的人?”

南宮瑾輕笑:“有的人會殺人,卻未必能使得了箭。”

雲夕不以為然,射箭有什麽不會的?

二十多年來她用槍的時間要比用匕首的時間多的多。

射箭和用槍還不是一個道理?

這時,正好天空中又有一隊野鴿子飛過。

雲夕從南宮瑾手裏拿過弓,抽出一支箭有模有樣的勾上,傲然一笑,仰頭眯著眼瞄準。

看到雲夕拿弓的姿勢,南宮瑾微微眯起眼。

這個女人,連拿弓的姿勢都一塌糊塗,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看到雲夕瞄準了天上的野鴿子。

軒兒連忙叫著他的小夥伴們圍觀:“你們快看,我娘可厲害啦!你們看著吧!”

小夥伴們有了剛剛的經曆,對於雲夕是倍感期待。

胖子拿弓箭出來,見狀也十分期待。

一時間,山寨裏的男女老少,都停下手裏的活兒期待的看著這邊。

瞄準了片刻,雲夕神色一凝,鬆開手,手中的箭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然而,長箭卻不似在南宮瑾手中時那麽聽話,還沒飛起來,就頭朝下紮在了地上,沒有紮穩還晃了三晃,隨即無力的“啪嗒”一聲,倒在了地麵上。

一時間,整個山寨內一片死寂。

隨即,軒兒身邊的孩子們轟然大笑起來,山寨裏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就是躲在家裏的窗戶後偷看的結巴瘦子也實在忍不住的偷笑出聲。

雲夕麵如死灰的站在原地,目光冷的幾乎要結冰。

南宮瑾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走上前,從地上撿起長箭,隨即走到雲夕身後,握住她的手,將長箭勾上弓,俯身在她耳邊道:“手腕用力,左手定住就好。”

溫熱的呼吸吐在耳際,雲夕的麵色微微泛紅。

南宮瑾握著她的手,拉開弓,柔聲教著她正確的姿勢,就在眾人正笑的開心的時候,隻聽嗖的一聲,長箭破空而出,天空中,幾根羽毛隨風飄揚。

“啪嗒”一聲,長箭落地。

軒兒率先哇的一聲激動的笑了起來:“四隻四隻,我娘打下來四隻!”

小孩子們都開心的附和,周圍的人們也連聲驚歎。

雲夕把弓遞給胖子準備回屋,南宮瑾一把拉住她:“去哪兒?”

“累了,休息。”雲夕淡淡道。

“不想學射箭?”

雲夕挑眉:“學這個幹什麽,以後想吃野味,你去打就是了。”

南宮瑾的眸子微微顫動。

軒兒開心的跑回來,抱住南宮瑾的腿,仰著頭道:“爹爹,我們不要走了好不好,爹爹在這裏蓋一間屋子,我們就住在這裏吧!”

“什麽!”胖子聞言

驚道:“這可不行!”

雲夕和南宮瑾雙雙看向胖子。

胖子自知失言,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吧,大哥大嫂看起來都是幹大事的人,怎麽可能留在這種小地方呢!”

雲夕冷笑:“你放心,我們會走的。”

胖子尷尬的笑了笑:“不急不急,多住幾天,多住幾天……”

軒兒聞言皺眉道:“為什麽要走?我們要去哪裏?”

“杭州。”雲夕淡淡道。

軒兒不解:“去杭州幹什麽,我們的家在杭州嗎?”

雲夕一頓,無言以對。

這時,胖子的媳婦怯懦的走出來,手裏端著木盆,木盆中是方才打下來的幾隻鴿子。

她顫顫巍巍走過來,對胖子道:“鴿子的眼睛一直在流血,我不敢挖……”

胖子無奈的接過木盆道:“沒出息,這點事都做不了。”

然而,看到盆裏浸泡在血水中的鴿子,胖子幹嘔了一下,忙又遞了回去:“等下……我有點頭暈……有點惡心……嘔……”

雲夕胖子發白的臉色,有些想笑。

就這種心理素質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山賊。

她走上去,從腰間掏出匕首,隨手拉起鴿子,利落的將鴿子的頭割了下來,丟在一旁的柴堆裏,胖子媳婦嚇的扶著門框都站不穩,胖子已經彎腰在一旁幹嘔。

南宮瑾看到雲夕淡漠的神色,心底一沉。

他走上去,拉過雲夕,認真的擦拭著她沾滿血的雙手。

雲夕的手心泛著一種淡淡的紅色,仿佛沾染過太多的鮮血,就連手都被浸染成了紅色。

看著南宮瑾眸中認真的光芒,雲夕心底微痛,抽回了手:“如果嫌我髒,就不要碰我。”

南宮瑾微微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入夜。

胖子和媳婦從廚房裏忙碌的進進出出,終於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胖子給雲夕和南宮瑾斟了酒,隨即端起酒杯道:“這一杯,我敬大哥大嫂,要不是你們,我們吃不到這麽新鮮的鴿子肉。”

南宮瑾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雲夕抿了一口酒,皺了皺眉。

看到雲夕皺眉,胖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雲夕見狀,淡淡解釋道:“我不喜歡喝酒。”

胖子聞言鬆了一口氣,又給南宮瑾滿上。

南宮瑾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感覺到氛圍的異樣,胖子趕緊吃了飯帶著媳婦去睡覺。

軒兒吃飽也早早的獨自去睡。

雲夕靜靜的坐著,一言不發。

南宮瑾仍舊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著酒。

看到南宮瑾如此,雲夕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卻也說不上是為什麽。

她想開口勸他不要再喝,可是,她不是該說這種話的人。

沉默良久,雲夕起身朝裏屋走去。

剛走了兩步,隻覺得腕處一緊,南宮瑾將她拉入了懷裏。

濃烈的酒氣隨著他的呼吸彌漫在周圍,他攬著她的腰,酒精的作用讓他的目光變的渾濁,似乎有很多種情緒,又似乎什麽都沒有。

至少,她看不懂。

他俯下身,輕輕吮住她的唇。

不似曾經那般熾烈的熱吻,這一次,他輕柔的仿佛稍微用力

雲夕就會破碎不見。

不知為什麽,雲夕心中忽然很難過。

她擁住他,想要回應他的吻。

可他卻就在此時停住。

“對不起。”他伏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飄渺。

雲夕心底一空,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為什麽要對不起?”

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她的心頭,可是,她卻不知這樣的不安是從何而來。

她想繼續問下去,可南宮瑾卻已經沉沉睡去。

扶著他在軒兒身邊睡下,雲夕看著他因為醉酒而微微泛紅的麵容,心中莫名的煩悶。

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想出去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剛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身旁的燭火忽然劇烈的搖晃。

她眸色一凝,回頭看去,隻見床上隻剩下了軒兒!

她遲疑了一秒,有些驚愕的衝上去再次查看,確實已經沒有了南宮瑾的蹤影。

她愕然的退了半步。

不可能。

如果有人潛藏在附近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更不可能有人能夠在一瞬間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她麵前奪走。

最難以置信的是,她根本都沒有看清南宮瑾是被什麽人、是如何被帶走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彌漫在心口,雲夕從腰間拔出匕首,衝出門外。

山寨內一片寂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雲夕躍上屋頂,警惕的查看著四周,卻一無所獲。

忽然!雲夕敏銳的一頓,縱身從窗口躍入屋內。

隻見床邊有一個黑衣人剛抱起軒兒準備逃走,察覺到雲夕回來,黑衣人忽然將軒兒丟給了雲夕,雲夕接住軒兒,忽然!前方一支短箭射出,已經近在咫尺!

雲夕忙轉身護住軒兒,然而,左肩忽然一陣刺痛,短箭穿透了她的肩胛骨,一時間,黑紅色的血液從肩頭不斷噴湧而出。

看到肩頭的短箭,雲夕愕然。

這正是那日殺死刀疤臉的短箭!

她回頭看去,隻見黑衣人並沒有走。

他緩緩走近雲夕,雲夕想要掏出匕首,然而,短箭的毒素蔓延的很快,她的整條手臂已經麻痹,使不上一點力氣。黑衣人從她手中抱過軒兒,雲夕空出手,立即點住自己的幾個重要穴道,以防毒素蔓延至心脈。

“沒用的。”黑衣人冷冷看著她:“一個時辰之後毒素就會蔓延至你的五髒六腑。”

“你是誰。”雲夕捂住不斷流血的胸口,冷聲問道:“南宮瑾在哪裏。”

黑衣人聞言微微一怔,他沉默片刻,道:“我有辦法救主人出來,你不必再擔心。”

“主人?”雲夕愕然的看著他。

黑衣人點頭,拉下麵紗,道:“沒錯,他是我的主人,也是北夏國的九王爺。他現在在一直追殺他的人手裏。但是我會救他出來。”

雲夕微微顫抖著,毒素蔓延的很快,她退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主人……北夏國的九王爺。

嗬,原來是這樣,原來他一直以來都有人在暗中保護。

她還自以為是的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到頭來,不過是被他愚弄。

好一個九王爺。

雲夕輕聲冷笑,笑到渾身冷徹,再也笑不出聲。

她跌坐在地上,呼吸漸漸微弱:“殺我……是他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