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1章你們兩個真是絕配!

一路無話,一路隻有那颯颯的風吹動竹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蕭殺。

曲道上,夙夜就那麽牽著楚馥的手,一步步緩緩的走著。

他並沒有開口,說要去哪裏,目的地在何方。

而她也沒有開口,沒有問腳下的路,最終的目的,會是怎樣的地方。

隻好像就是有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無關任何,隻是單純的屬於夙夜與楚馥的默契。

“到了。你看這裏如何?”

終是在多久之後,夙夜漸漸的停下了步子,遠目望著眼前的那一座竹舍,淡淡的勾起了唇角的笑。

“你帶來我來,是想將我藏在這裏?”

楚馥隨著夙夜的目光望去,那簡單卻又精致的竹舍,淡淡的青草香,沒有過分的華麗,卻給人溫潤如玉的舒適感覺。

“若是我想,你肯麽?”夙夜不由的笑濃了一分,側頭,望著楚馥,話問的似是而非。

“不肯,我絕對不肯!”楚馥認真卻又笑了出聲來,率先一步,朝著那竹舍走了過去。

其實,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在經曆了那麽多年的漂泊之後,她曾經的夢想,就是有一間這樣的竹舍,有簡單平淡的生活,有心愛的人。

“我想也是,你若要住,必定得是亭台高閣,臨水而居,滿處花香,金光滿地!”夙夜接著楚馥的笑,想著楚馥在相府的住所,打趣著跟上了楚馥的步子。

“嗯!你還真是了解我!雖然我長的清新脫俗,但這完全無法改變我愛錢的本質。”楚馥抬手輕撫著那一根根柵欄,話卻說的煞有介事。

“其實……我很想不了解!哈哈……”

夙夜一下被楚馥的話逗笑了,滿意的望著楚馥欣賞著整個竹舍的樣子,徹底的開懷,笑了出聲。

“笨,你可以裝作不了解嘛。”楚馥回眸,朝著夙夜瞪了一眼,雙手推開了那一扇虛掩著門,再望著裏麵,卻是瞬間僵在了原地!

溫玉鋪地,翡翠雕櫃,梨木的案幾,紫檀的床榻。

白玉的熏爐,瑪瑙的盆栽,甚至是連原本照麵的燭台上,也擺放著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照的整間房子都透著溫柔華貴的光芒。

“夙夜……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恥!”楚馥上下反複的打量之後,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有麽?”楚馥的反應成功的取悅了夙夜,他大步上前,一把攬住楚馥的腰際,踏進了房內。

“沒有麽?你知道麽?當真是什麽樣的人,住什麽樣的房子,這裏跟你一樣,腹黑到了至極,簡直是敗家的可惡!”楚馥略是無奈的瞪了夙夜,有些哭笑不得。

“嗯……可是我原本當真是想將這裏送給你!”夙夜似是而非的沉吟,笑著拉了楚馥在一旁坐了下來。

“夙夜,你就是故意的!無恥!”楚馥望著夙夜有些討打的笑,又望著這房內的擺設,手緊了緊,眼裏全是對他的鄙視。

“對!終於有人和我一樣,看透了夙某人的本質!哈哈……”

然的,在夙夜還未開口之時,外間已有一位身著粉色錦綢長袍的男子,邪魅的笑著走了進來。

“懷瑾,你確定不會為自己的話而感到後悔?”夙夜抬眸瞥了一眼麵前將華麗穿在身上的男子,稍稍的靠在了一側,大掌卻似有似無的放在了楚馥的腰間,仿若是在宣示主權一般。

“這個美人,你……”

懷瑾搖著手中的折扇,走近了楚馥與夙夜,望著楚馥,正是要打趣時,他臉上的笑卻是一瞬消失了。人更是瞬移一般,到了楚馥的麵前,直直的用指微微的挑了楚馥的下巴,難以置信的望著楚馥。

“懷瑾,你的手是不是想送給本公子下酒?”夙夜對於懷瑾過於孟浪的動作,微微皺眉,周身漸漸的也散出了一些寒意。

而楚馥無聲的望著眼前這叫懷瑾的男人,由著他的動作,也望著他的容顏、衣著,上下打量之後,隻輕輕的勾了唇。

“**雖然是你的本質,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

“哈,哈哈……絕配,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懷瑾似乎完全不為夙夜的氣勢與楚馥的話所動,就那麽一直凝望著楚馥,直到許久之後,才退後了一步,恢複了之前的從容,瀟灑的笑著。

“此事,本公子早已知曉,你若說不出什麽新意來的話……倒是會讓我小瞧了你!”夙夜始終是懶散的靠在那裏,一雙目望著懷瑾,神色有些複雜。

“哎,這美人就是懌修信中所提的女子--楚馥吧。”懷瑾似乎根本不曾在意夙夜的態度,一雙桃花眼始終隻望著楚馥,並在楚馥的一側坐下。

“我就是楚馥。”楚馥微微的點頭,話裏平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那懌修帶回來增進內力的藥,你也服下了?”懷瑾一瞬扶額,哭笑不得的望向了夙夜。

“有什麽不妥?”夙夜似乎直到這一刻才察覺了懷瑾的異常,動了動眉角,身子微微的起了幾分。

“是不是有不妥,這就要問楚姑娘了。在服下那藥之後,可有異常?”懷瑾好似望著怪物一般,卻又期待著楚馥的回答。

“倒沒什麽,隻不過我明明沒了內力,但感覺好似內力又增進了一般,眼角的血淚,也變得更紅了一些。”楚馥的指尖微動,雖然懷瑾一直沒有自我介紹,可從他一身淡淡的藥香,以及開口閉口懌修的姿態來看,楚馥對懷瑾的身份,也隱約的有了些猜測,繼而認真的如實作答。

“嗯,不過聽姑娘的說法……似乎是知道這血淚的來曆?”懷瑾的臉色少有的凝重。

“這……”

談及血淚,楚馥還是遲疑了一分,她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夙夜的身上,看了半響,終是咬唇,娓娓道來。

“我隻知道一些,好像傳說擁有血淚之眼的人,經過曆練,隻要做到無情無愛,便可修的世間至高無上的內力,天下無敵!”

夙夜聽著楚馥那一字字,每個字落下,卻又都像是落在了心裏一般。

無情無愛,至高無上的內力,天下無敵!

一時之間

,他甚至開始發覺自己對楚馥的了解,也許真的還不足夠。

“還有其他麽?”懷瑾的手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緊了再緊,一雙眉目更緊緊的盯著楚馥,不曾移開半分。

“我隻是知道這些。”楚馥微微的歎息,隱約的察覺了夙夜望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卻還是垂目避開了。

“嗯,我可以為你診脈麽?”懷瑾再一次沉默了許久,但再出聲時,一雙目卻是看向了夙夜。

他雖然激動,可是他卻沒有忽略夙夜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氣息變化。

而關於夙夜其人,懷瑾就算是死,也不願得罪的。

“可以。”楚馥輕笑了一分,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安靜如斯。

懷瑾見著楚馥的坦然,也微微的勾了唇角的弧度,當下斂去了心神,專心探脈。

隻是夙夜就這麽望著楚馥的安靜,望著懷瑾的謹慎,一時心中百般滋味,終是緩緩的起身,邁步到了窗前,望著窗外的一片密竹,安靜的不去打擾。

“看來,我猜的不錯,楚姑娘這血淚……其實也是中了毒。”

不知是多久之後,在懷瑾反複的診脈之後,他終究是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惋惜卻又有些複雜心緒的望向了夙夜。

“不可能!若是中毒,我怎麽可能沒察覺到?”楚馥一時的驚訝,反應的出聲置疑。

雖然她的醫術不是來自正統的藥王穀,但也絕不隻是泛泛水平。若是中毒,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會不會看錯了?她臉上的血淚,是在強行提高內力為我施展雲曇七殊驅毒之後,才顯現出來的。”夙夜原本搭在窗框的手不由的一緊,轉頭望著懷瑾時,眼裏難掩的淩厲。

“要是按照這麽說,那就更沒錯了。”懷瑾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望了望楚馥,又望了望夙夜,最終無奈,也隻得一五一十的解釋。

“若是我沒再看錯的話,楚姑娘中的是一種早已失傳了千年的奇毒--梵妙還顏。這毒初時,是發現不了的,隻有當中毒者的內力越發深厚,眼角的血淚也才會鮮豔。當中毒者的內力達到了巔峰時,斷情絕愛,血淚也就當真猶如血一般。但……傳說似乎當內力耗盡,血淚滴落時,中毒者也將五骨潰爛而亡……”

“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毒?!”夙夜緊緊的皺眉,對懷瑾的話第一次產生了一些質疑。

“是太匪夷所思!如果失傳了千年,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楚馥不自覺的摸了摸眼角的血淚,試圖在懷瑾的話中找到一些破綻。

“這……其實,這梵妙還顏,不隻是毒,還是一種邪功,我隻是在一些關於毒神殿的記載中見到過,曾經有人是這樣。”懷瑾不由的揉了揉鼻子,麵對著夙夜與楚馥兩道淩厲且冷的目光,他始終是有些經受不起!

“毒神殿?藥王穀的死敵?”夙夜沉吟了一聲,望向懷瑾,依舊置疑。

“那……以你的說法,就算是毒,你也解不了了?”楚馥顯然和夙夜的思想不在一條線上,問出的問題,也是截然的相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