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2章皇後的算計

“皇後娘娘吩咐，二小姐來了，隻精細麵容即可，小姐的霓裳，皇後娘娘稍後會親自來選。”

當楚馥到了皇後宮中時，皇後並不在，而是由皇後的隨嫁侍女阿璿引了楚馥在皇後的妝台前，一邊輕解了楚馥的發絲，梳理著，一邊輕聲解釋。

“嗯。我不急。阿璿隨意幫我梳梳頭就好了。”楚馥聽著阿璿的話，習慣著她的伺候，一雙鳳眸卻始終是定在那一麵銅鏡上，定定的望著銅鏡之中的自己。

“不知……二小姐今日想要畫什麽樣的妝容？”阿璿清淺的笑著，依舊隻是緩緩的理順發絲。

楚馥的妝容，本是由阿璿打點的，隻不過自楚馥之手梨花妝、紅梅妝，曾風靡一時，惹的北辰上下的女子紛紛效仿後，阿璿便再不肯動手，而皇後也下令了以後楚馥出席宮宴的妝容，隻得自己親手操刀。

“花開彼岸，引殊途同歸，忘川河度，通前塵寂滅……嗬，這一宴，隻曼殊沙華，不做二選！”

楚馥始終是望著自己的摸樣，抬手細細的輕撫著曾經血淚在的右眼角，一字字的沉吟著，笑，卻又詭異。

“阿璿不懂。”阿璿望著楚馥微微有些異常的樣子，手中的梳子頓了頓，歎息。

“無妨，阿璿就幫我將發絲理順，無需發髻，隻自然披瀉，不淩亂即可。”楚馥始終淡了笑容，提筆時，已緩緩的在眼角落筆，仔細勾勒，那一朵詭異妖嬈，又恣意綻放的曼殊沙華。

阿璿始終老實的幫著楚馥打點，看著楚馥用了炫麗的紅色，便也用了同色的絲帶，將楚馥那如潑墨般的長發纏繞定型。

隻是當阿璿望見了楚馥臉上已是大成的花樣，不由的一驚，聲音不由的提高。

“這……這不是彼岸花的摸樣？二小姐，這樣子……”

彼岸花？

她認得？

楚馥不由一愣，直直的望定在了阿璿的臉上，試圖尋出個根由。

“阿璿說……這是彼岸花？”

曼殊沙華，也就是彼岸花。這可是現代才有的說法與存在。

照理，阿璿不該知道的！

“這……”阿璿倉惶。

“不過一種罕見的花，阿璿隨本宮多年，見過亦不稀奇。倒是馥兒，怎就認得？”

驀然的，一道醇厚磁性的聲音響起。再循聲而望，卻是那一身鳳袍的雍容華貴，而她身後亦是跟著侍女，手捧著了件殷紅銀絲的霓裳，緩步走進了楚馥。

“人都有相似，何況是花呢？”

楚馥見了來人，不由展露了一笑溫順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握著皇後的手，輕搖了搖，顯的格外的親近。

“倒是姑姑說的彼岸花，究竟是什麽樣子？比我臉上的好看麽？而且……瞧阿璿那樣子，可是這花樣不好麽？”

“沒什麽不好，隻不過不是誰都有命用這花樣而已。”

皇後笑著，卻沒有溫度，抬指輕勾勒了楚馥臉上的花樣，話說的不清不楚。

“那……馥兒這就卸了去。我……可是很愛惜自己這條小命的！”

楚馥微微的一愣，心中更疑，卻不好直接問。

“不必。今日，馥兒再著這一身本宮備下的霓裳，定當絕世風華，皇上亦為之所動，誰又會要你小命？”皇後的眼裏閃過複雜，但很快側身取了那霓裳，親自為楚馥動手換衣。

“這……我……姑姑，我可沒想著要皇上姑父動心！那是姑姑的夫婿，馥兒的姑父！”楚馥望著皇後的動作，並不曾拒絕，可在她的心裏，卻隱隱約約覺得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可，馥兒也該知道，縱那人是你姑父，亦

還是天下之主。這宮中從來最不缺的便是女人。與其讓旁的人得了勢，本宮情願那人……是馥兒。”皇後的動作極緩，話亦是極緩。而那姿態更是讓楚馥想到了‘強顏歡笑’四個字。

“姑姑！我不會的！我絕不會去和姑姑搶，搶一個年紀可做我父親的男人！”

楚馥心裏一慌，急急抓住了皇後的手。自古姑侄共侍一夫也許不算什麽，可她楚馥不僅僅是重生，更早在前世，便是自現代穿越而來！

“不，我要你搶！必須搶！”

楚馥的反應讓皇後一愣，隨即皇後不由提了聲音，帶著絲絲顫抖的望著楚馥，不容置疑。

“馥兒，你必須這麽做。雖姑姑貴為皇後，可畢竟不比青春年少的女子，我楚氏一族如今尚算名門，但榮寵不過百年！”

“所以……姑姑就要讓出自己的丈夫麽？還……如此精心的打扮我，讓我……”楚馥再望著皇後，望著皇後鳳眸裏的蒼涼，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這集權的古代，女人，從來都隻是附屬，可以為家族，葬送一生幸福。

她懂，卻不願懂，更不屑去懂！

“好了，沒有多少時間，且就如此吧。你亦不必太放在心上，今日宴上佳麗萬千，你姑父未必就能瞧的中你……放寬了心，隻做你自己便可。去吧。”皇後微微的擰著眉，隨即卻又在唇角擒了笑意，催促著楚馥赴宴。

“我……姑姑不去嗎？”楚馥一時覺得喉間幹澀，半響卻隻道了那一聲。

“不了，快去吧。身為楚家的女子，不可失禮人前。”皇後長歎著，朝著阿璿使了個眼色，便由著她引了楚馥離開。

而楚馥亦步亦趨，緩緩的走著，指尖再撫過眼角的曼殊沙華，回眸望了那一眼那雖然華貴，卻已蒼老的身影，卻滿心荒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