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八十一章 讓人渾身發冷
“莫，莫無心？”北堂軒覺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舌頭在哪裏了。說出來的話，都是那麽的陌生。
莫無心回頭，眼睛血紅一片，看著進來的幾個人。聲音陰冷：“你們，也是來看我殺人的嗎？”
北堂軒幾個人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慕子浩皺起眉頭上前一步，對著周圍的景象，臉色蒼白。環顧一圈，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嚇人的場景，捂著嘴巴跑出了屋子。
慕子浩作為一個皇子，一個男人都難以忍受這些，北堂靜這樣的女人自然可以。北堂靜看到有人帶偷跑了出去，也不遲疑，跟著跑出去吐去了。
白嫣然臉色難看，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場景。戰場上，再怎麽艱難的廝殺，再怎麽血腥的畫麵都見到過，隻是，這些如果出現在了自己的好友心兒身上，就顯得有些難以接受了。
“心兒，心兒？”白嫣然看著眼前的浴血女娃，隻覺得他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愛說愛笑的莫無心，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殺人工具。
莫無心微微側頭，在這滿屋子的血水中，莫無心微微咧嘴一笑。這笑容，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妖媚。
“心兒，你還好嗎？”似乎察覺了莫無心的回應，白嫣然再接再厲。莫無心這次沒有回答，這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後，露出一嘴潔白的皓齒，齜牙：“你們，也是來殺我的嗎？”眼睛轉了轉，雙目依舊無神，看不見人影。
“還是，來看我殺人的呢？”有些苦惱的樣子。
北堂軒鎮定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有些憐惜的看著莫無心。不知道莫無心究竟是因為被這些人刺激到了還是如何，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莫無心會這樣，絕對是被刺激到了。在他們的認知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理解為什麽現在莫無心如此的詭異。
“心兒，你還認不認得我？我是白嫣然啊。”莫無心側頭，“白嫣然？好熟悉，不過，那是誰？我殺死過的亡靈嗎？”
這一地的殘肢斷臂，鮮血橫飛，這滿屋子的血腥味，濃重的讓人透不過起來。剛進來時，莫無心白衣染紅，秀發紛飛，手執長劍站立在這滿地殘肢斷臂之中。
北堂軒推門進來，莫無心聽到聲音回頭，半邊的側臉，大概是唯一沒有受到血液汙染的地方了。
隻是，這張臉依舊顯得是那麽的妖媚。這一地的殘肢，依舊是那麽的嚇人。沒有燭火，隻有月光。
此時此刻，月亮被淘氣的雲層遮掩，屋子裏，隻有一屋子濃重的血腥味。視線被遮住，嗅覺便顯得更加靈敏。
北堂軒皺起了眉頭：“先出去好不好？這裏麵不適合說話。”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莫無心搖搖頭：“這裏麵多好？這裏的空氣，我很喜歡。血的味道，我的最愛。”說罷，深吸一口氣。
月亮緩緩露出來，月光灑落一地。莫無心指著地上：“看看，這些東西，都碎了，再也不會傷到我了。”
指著一顆滾落的人頭：“這個人，想要殺我。可是現在，他再也抬不起手，伸不開腿了。沒有機會殺我了。”
這些話，更是讓北堂軒肯定，莫無心一定是因為死亡逼近，嚇壞了。所以喪失了心智，選擇了自我保護。
變成了這個樣子。看起來，還更
像是一個小孩子。
“也許，哄騙是個更好的辦法。”北堂軒悄聲對著白嫣然說。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還堅守在這裏了。
另外兩個，早就已經找地方吐去了。白嫣然點點頭：“你說怎麽辦。”
莫無心聽到了他們的說話，笑了，隻不過，笑容陰森。如果他們做了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北堂軒和白嫣然可以肯定，莫無心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
就如同地上的那些殘肢斷臂一樣，如同地上那個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屬於地上誰的肢體的腦袋一樣。
“你們，是在想怎麽對付我嗎？”北堂軒趕緊搖頭：“你想多了，這怎麽會。”從始至終，北堂軒和白嫣然站在門口，安全的距離處。
莫無心站在裏麵，跟他們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北堂軒也發現了這一點，試圖動了動腳步。
不過是才剛剛提起一隻腿，欲圖向前邁一小步，隻是一小步而已。莫無心警惕起來：“你，不要動。不然……”
莫無心沒有繼續說，不過眼神掃向了地麵。
北堂軒見狀，趕緊討饒：“沒有沒有，我收回來了，你看！”說話間，腿落地。
莫無心看了一會：“你們出去！”白嫣然和北堂軒相互看看，站在門口，誰也沒有動。
白嫣然剛想要說些什麽，讓莫無心可以留下他們。不過還沒等火花，莫無心就動了起來。
“小心！”隻來得及說出這樣一句話，白嫣然和北堂軒同時向兩邊散去。剛才他們站的地方，出現一道劍痕。
劍痕很深，惹得一陣戰栗。如果他們反映的慢一些，恐怕這一劍就要削掉他們的腦袋。
莫無心一擊不成，再接再厲。
北堂軒見此，匆匆避開，此時此刻不宜與她硬碰硬。三步兩步，北堂軒被逼退了出來。
莫無心看到北堂軒退出了自己的房門，也就收手。回頭，白嫣然還站在原地。眼中猩紅暗起，衝著白嫣然奔去。
北堂軒站在外麵，一步也不敢動。莫無心的功法很詭異，不是他可以輕易對付的了得。
“白將軍，快快退出來，出來了，他就不會追你了。”
白嫣然聽了，趕緊收回腳步，急急忙忙的向著外麵奔去。果然，邁出了門口的門檻，莫無心沒有再追。
就好像，裏麵，是她的地盤，誰也不能侵占一樣。
“心兒，你出來好不好？我們有話好好說。”莫無心現在已經失了神智，也失去了理智。
兩個人已經在門外了，莫無心孩子氣一般的‘砰’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這可怎麽辦？”白嫣然和北堂軒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這兩個吐得差不多的也回來了。
“哥！怎麽樣，莫無心好了嗎？”北堂靜回來，急急忙忙的問北堂軒莫無心的情況如何。
他們可不想跟著一個隨時隨地會殺死他們的瘋子在一起。
慕子浩臉色依舊難看，不過已經可以開玩笑了。“誰說我的手段最殘忍惡心的？誰敢這麽說我跟誰急。”
冷冷的掃了一眼慕子浩，北堂軒沉默了。慕子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胳膊搭在了北堂軒脖子上：“怎麽樣，她還好嗎？”
北堂軒壓製住心中的厭煩，扭頭：“她把我們攆了出來，現在正在裏麵
摟這一堆的死人胳膊睡覺呢。”
北堂靜臉色再次慘白起來，捂著嘴巴，一副要吐的樣子。慕子浩臉色也瞬間難看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北堂軒。
“你故意的吧？”壓製住胸中的翻滾，對著北堂軒喊出來。
“哪裏，我怎麽敢？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去問白嫣然白大將軍。”懷疑的目光看向白嫣然，白嫣然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慕子浩臉上徹底失了血色，盯著麵前緊閉的房門。“誰能把這個瘋子帶回去？也許，皇兄有辦法。”
大家都以為，莫無心是被嚇壞了才會如此，殊不知，莫無心是因為苦苦壓抑著的嗜血因子徹底爆發出來，才會如此。
“先回去吧，我們再商量商量對策。”話雖如此，但是大家都對她很擔心。
“算了吧，至少有好有壞。我們知道，莫無心不是想象中那麽柔弱，至少，他的能力是不錯的。能夠輕易的把我們都給擊退。”
北堂軒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慕子浩不讚同的撇撇嘴：“你確定他不是因為魔性大發才會如此？”白嫣然反駁：“就算如此，他也是很厲害的。我們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能力，不容你小覷。不要再隨便的諷刺他，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慕子浩摸摸鼻子，笑了一下：“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北堂靜從始至終沒再說話，臉色難堪，渾身發抖。就算是麵對著那麽多人要來殺他，他也沒有像如今這樣。
可見，莫無心這件事情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先去睡吧。”看到北堂靜臉色難堪，白嫣然給出有好的建議。
“不行，我怕我做噩夢。”難得的露出了一些小孩子姿態，直言不諱自己的害怕。
白嫣然笑了笑，心底一片柔軟。這樣的場景，她看到了也會覺得有些害怕，更何況這個沒有經曆過沙場的女孩了。
“我跟你一個房間好了。”北堂靜眼睛一亮：“真的？”白嫣然點頭：“真的。”
鬆一口氣，北堂靜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疲憊湧上心頭。看見自己小妹似乎有些困怠了，北堂軒吩咐：“去睡覺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也許，過了一夜，莫無心會恢複也說不定。”
“但願如此。”草草的說完，慕子浩摸著鼻子走出去。
北堂靜瞪大眼睛看著慕子浩離開，這才回頭：“什麽人啊這是……”白嫣然笑著安撫北堂靜：“算了，睡覺吧。”
經曆了一場廝殺，大家睡得都很不安穩，時時刻刻警惕著。半夜安寧，天蒙蒙亮，幾個人就都睜開了眼睛。
莫無心正看眼睛，看著地下的殘肢斷臂，嘴角抽搐。昨天發生了什麽，莫無心都記得。
雖然不想傷害到白嫣然他們，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有些控製不住。也是一種害怕，怕他們會傷害自己。
所以，忍不住，殺死所有活著的，喘氣的人或物。
昨天這一幕，不僅是嚇壞了他們，也是給自己提了一個警鍾。
雖然習慣了殺戮，但是不意味著不希望改變。如果可以，莫無心不希望自己以後還像是一個殺人機器一樣，他不要手染鮮血。
他可以殺人，但是不可以大開殺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隻需如此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