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3章 借刀殺人
周芳玉不禁一歎,看來母女倆的命運真是如出一轍,自己沒升平房前,倒是老爺天天宿於玉番院,現在升成了正室,而自己卻夜夜守起了孤燈。
“想個法子,生個孩子,這才是當務之急!”周芳玉苦心婆心的勸導著,萬一生了龍子,不管你將來得不得寵,那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後,獨掌後宮,誰敢與你爭鋒啊?
“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何等的氣勢,何等的威風?你不想?”周芳玉趕緊上拽了拽女兒的袖子,然後手寬大的牡丹袖中抽出一個小小的藥包。
“給,娘親從醫館開出來的,你晚上……保證頂事!”周芳玉也挪坐到軟榻之上附在女兒耳邊一頓熱哄,花若溪雨轉陰。
臉色稍稍好轉的花若溪,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小藥包,輕輕的放到首飾盒的下邊。輕抬雲袖展了展眼角的淚痕。
“權力與男人,就像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一樣,所以你隻要保證緊緊抓住一個就足夠了!”周芳玉的眼中立刻露出一股狠唳之色,袖中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還有,你妹妹前幾天賜婚於七王爺!這是你爹爹為確保太子登基大典時的底牌力量,所以你切忌以後不要胡鬧。”周芳玉沉了下眸子,小心的勸著自己的女兒,勸女兒要以大局為重。
“母親,你怎麽會變得如此的膽小如鼠,難道你要女兒也怕了那個賤人?溪兒不甘心,非得好好的教訓一下她不可?讓她做美夢嫁給七王爺吧。”花若溪一聽花若穀的事情就恨不得一把將她置於死地,方才痛快的感覺。那樣的賤人,帶著一個拖油瓶,居然還能嫁給王妃當個王妃。
她咬碎銀牙,咯吱咯吱作響,抬起頭,黑色的眸子之中帶著一股凶光,“娘親,你真的容忍那個賤人將我們母女踩在腳下?”
“唉,溪兒,你父親是這個意思,娘親也不願意,但為了你的將來,你還是暫且緩下報仇,因為她涉及到你的地位。”周芳玉雖然也咬牙切齒,但想到女兒的大好前途,不禁下不了決心。
花若溪狠狠的白了一記母親,“母親,你不想一想,太子自從那天見到花若穀那個賤人之後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如果占了太子妃之位的別人不好說,倒是花若穀那個賤人有著極大的可能,你知道嗎,那個如煙長得像極了那個賤人!”
“難道娘樣還要為自己女兒的敵人,親手縫製嫁衣?”花若溪說到氣憤之處,狠狠的咬著櫻唇,胸脯一起一伏!
她刷拉的一聲撕下了紅色,情 縵帳,花若溪將撕碎的紅色床縵之後隨手啪的一聲扔到了地上,鮮豔的紅猶為醒目。
周芳玉不禁心頭一震,女兒說得果然有幾分道理,她那天當然也看到太子對著花若穀,頻拋秋色。以為太子隻是調戲一下,並無其它,哪承想,太了卻上了心,不由得一陣寒意從後背襲來,她現在真的擔心溪女兒的太子妃之位。
周芳玉剛想說什麽。花若溪又冷冷出口,“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她唇勾如刀,“我花若溪發誓,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站我頭上作威作福,好好的七王爺就等著娶一個死人吧!”
“你……”周芳玉還是警惕的看了看門外。
“娘,你真是膽子小了,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花若溪冷冷出口,帶著寒氣,把周芳玉嚇得可不清。
“好!既然那樣,為娘也不會眼瞅著你受到那個賤人的欺淩!”
“我們應該如此這般如此……”狼狽為奸的娘倆兒,湊在房中好一頓捉摸害人的法子。
再說竹園之中。
“小姐,今日廚房的丫環說,羊奶今天全送了竹園,讓您
趕緊趁熱喝了。”杜鵑端著熱乎科的盆羊奶殷勤的送到了花若穀的桌子前。
“這麽多?怎麽喝得了,浪費!”花若穀合上書,低頭看了看還在冒著熱氣的羊奶盆,心中尋思,不是每天的羊奶人喝還來不及,今天怎麽了這是,居然還都送到竹園來。
還沒想明白,杜鵑早就一溜小跑的來到了內屋去叫花小魚起來喝羊奶。
不管三七二十一,花若穀讓蘇莞拿來了碗顧自的喝了起來,“你們也來點,我又喝不了,省得到時候全扔了,多可惜。”花若穀看著一滿盆子的羊奶,心道今天熱羊奶的丫環肯定腦袋發燒了,要不就是腦殘了?
花若穀一夥人將羊奶喝了底朝天。
杜鵑趕緊把空空的羊奶盆子順手送回去,端著白瓷盆,欲進得廚房,就聽到裏麵傳來熱奶丫頭的哭訴,“姐姐,真的不是誣陷,確實是五小姐妹那邊端走的,就是那個杜鵑,她還答應我一會兒來還盆呢?”
杜鵑立刻走進廚房,那個正哭訴的丫環立刻停止了抽抽,眼珠趕緊轉了又轉,趕緊閃到門板的一側,心虛得臉色一僵、低垂額首。
“還你的盆子!喜兒!”杜鵑聲音抑揚頓挫,忽高忽低,故意手掌托著盆子原地轉了一個圈,才放到廚房的灶台上,目光冷厲一射。“說我什麽壞話呢?”
喜兒上下渾身一個哆嗦。她以為杜鵑聽到不該聽到的話,她心中一驚,其實杜鵑隻是聽到喜兒提到自己的名字,給她開一個玩笑而已。
此時站在一旁的晴兒,可是忍不住了,“哪有這麽欺負人家丫環的。”所以她提步上前擋住了杜鵑逼近喜兒的退路。
“喜兒,你去忙吧!”晴兒微微一喝,喜兒一個四等丫環,看著自己是誰也惹不起,幹脆鞋底抹油,刺溜的一下子閃到了廚房門外,嘴角微微綻開一抹奸笑,掐才好看呢?
“雖說五小姐這些日子甚得了老夫人的寵,可眼下怎麽著,把老夫人麵子也當成一堵牆,想踢就踢,連一個燒火的丫環你也不放過?得了便宜還賣乖?”晴兒語出不遜,咄咄逼人!皮眸中泛著冷光,哪有一丁點丫環的謹小慎微,叉著腰一步步向著杜鵑挪去,臉上陰冷之極。
“晴兒姐,你這是怎麽了?小姐什麽時候忤逆老夫人的意思了?”杜鵑不服不忿、奇怪的眸子瞟著飛奔出廚房的喜兒,不由得一跺腳,然後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晴兒。
“我看你們主仆飛揚拔扈得太久了吧?剛剛翻了身轉了口氣,馬上就過河拆橋,可真有本事!別裝蒜!”晴兒嘴角泛著寒意,譏諷著一頭雲裏霧中的杜鵑。
晴兒心想這口氣一定要出,不是為了喜兒,是為了老夫人的麵子,五小姐怎麽做出如此不懂先長後幼的順序呢?
“晴兒姐!”正當一臉怒氣無處發泄的晴兒,正準備再一辱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杜鵑時,雨兒慌裏慌張的從外邊閃了進來。
“晴兒,今個兒你端個羊奶怎麽這麽慢啊?”雨兒呼呼的喘著氣,快速移動輕蓮,她一邊招呼了下門口的燒火丫環,“你趕緊著給老夫人端出來。”
杜鵑心中一陡,剛剛喜兒不是說今天沒人喝羊奶,這不明顯的是要給竹園上眼藥呢?
“不知道,老夫人胃寒嗎?今天這麽遲,不想混了,還是想回家了?”雨兒的伶牙俐齒一般是無人能及的。
杜鵑懵了,剛才喜兒明明說今天沒有人喝了,而且她還執意讓杜鵑端到了竹園……
當杜鵑剛想要插嘴的時候,喜兒趕緊掃過一臉愕然的杜鵑,啟開了櫻桃小口。
“雨兒姐……都是我的錯,都是喜兒弄錯了,根本就不關杜鵑姐姐的
事情!”然後喜兒委屈的大眼無助的看向了正在發威的杜鵑。
聰明的雨兒一看便明了起耿。並不做聲以示追究,隻是探問著,“可還有?”目光很快的旋轉過正在掐架的晴兒與杜鵑。
喜兒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秋眸微氤,霧氣濃濃,然後又委屈的低下頭,一聲也不吭聲了。
雨兒向著晴兒的方向遞了一個眼色,晴兒便向著廚房的門外走去,那雙目光像刀子一樣的剜著杜鵑,也剜著那個白色剛剛盛過羊奶的空大盆。
“晴兒,過來,我們走”!雨兒微微瞟過一眼杜鵑,發現杜鵑也是一副好生奇怪的眼神。
在此之前因為五小姐與牡丹院的丫環處得挺好,今個兒卻是為了哪般,杜鵑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杜鵑朝著竹園一路不解的走去,心中還在納悶,今天大家這是怎麽了,好似都憋著一口氣,跟找誰算帳似的。
“小姐!”杜鵑的臉色有些不高興。緩緩的交錯著小手慢騰騰的閃進了正廳,見到正臥於軟榻之上正在全神貫注看書的五小姐。
“怎麽了這是?被風刮蔫了?”花若穀合上書。直了直身子,嗝的一聲打了飽嗝,今天的奶喝得太多了!
“一盆羊奶差點引出一場血案!”杜鵑概括性很強的引出一句經典,花若穀聽完立刻哈哈反笑起來,“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呢?”
杜鵑抬頭看著曾經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五小姐,竟然天天蹦著那些個新鮮詞。疑惑五小姐離家出走之前真的與現在的樣子有著許多的截然不同。
當杜鵑表示出對五小姐現在的許多行為動作、語言感到非常奇怪的時候,花若穀總能趁機揀出另外一個話題扯遠了。
“隨便一說?你到怎麽了?”花若穀沒好氣的問著,她可不允許的,貼身丫環受到任何院子的羞辱與欺負。嗔怪著杜鵑並且轉移了話題。
“剛剛送羊奶盆的時候,晴兒與雨兒對奴婢橫眉冷對,好像搶了她們的羊奶似的,而且晴兒還罵……還罵……”杜鵑悄悄抬起眼角,仔細的觀察了下小姐的模樣,語氣頓了頓,說到一半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罵什麽?”花若穀淩厲出口,目光如劍一樣的掃過唯唯諾諾的杜鵑身上。書藉拍的一聲震響著挨著軟榻的八仙桌。
“罵五小姐過河拆橋……翻臉不認老夫人的意思……”杜鵑小心的低聲說完,她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奴婢若有一句慌言,定當天打雷轟!”杜鵑語言決決,信誓旦旦。“奴婢再蠢再呆再笨也不會忘記了小姐對紫葉的一片大恩大德,可見五小姐是菩薩心腸的好人,杜鵑不會對小姐心存介蒂,隻要小姐同意,奴婢一定會死心榻地、鞍前馬後的跟著五小姐,”
“嗯!”花若穀擰緊眸子,微微張了張嘴,又搖了搖頭,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事呢?不過不論什麽事兒,她一定會好好的查出結果。
牡丹院。
晴兒氣鼓鼓的折回院子的時候,苦著一張臉,“怎麽有臉回去見老夫人,安排得這麽一個簡單的差事都幹不好,以後還怎麽跟著老夫人混下去啊。”
見到獨自嘟嚷著的晴兒,雨兒嘿嘿一笑,“賠個不是就行了,老夫人這麽寵你,怎麽會舍得給你來個五十大板呢?”
“你說五小姐,也真是,為什麽這麽不給老夫人麵子,如果老夫人知道多麽的傷心,前些日子還幫著那個人麵賊心的五小姐管這兒個,管那個,一會兒幫這個忙,一會幫那個忙的。怎麽到頭,翅膀硬了的五小姐要折翼而飛了?”
“穀兒那邊怎麽了?”老夫人的聲音從正廳傳將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