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4章 爐香有毒
藥粉全部放到鼻尖輕輕而嗅,花若穀再抬起眸子看了看眼中並沒有一絲恐懼的杜鵑,心中更加的複雜起來。
“把這些藥取出一些,你且拿去用!再取出一份!”花若穀指了指桌子,看了眼閃著奇怪臉色的杜鵑。
“嗯,奴婢馬上辦。”
花若穀緊緊的盯了眼小心的杜鵑道,“馬上分!”
“取另外出一份到外麵的醫館中查一查到底有什麽成份?誰也不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知道嗎?”花若穀冷銳的目光望著對麵非常小心的杜鵑微微吐口,“你下去吧,把蘇莞喊過來。”
“嗯!”聽到蘇莞兩個字,杜鵑的眸子還是有一絲隱隱的失落,五小姐跟之前一點也不像,簡直就像脫胎換骨一樣,目光溫和的小姐什麽時候眼睛也不像刀子,可是眼前的小姐卻是如此明厲。
杜鵑臨出門前歎了口氣,不過她看得出五小姐的心還是同以前一樣的善良,光從她出手救了紫葉一項就可以斷定,五小姐是會護著她和紫葉周全的,不像那些房的姨娘太太們不把丫環們當個人看。
“傷怎麽樣?”花若穀關心的問道。
“謝小姐關心,用了小姐的藥好多了!”蘇莞小心的回著。
“這是老夫人送的藥,當然好用!”花若穀呷了口茶。
“她們為什麽打你?”花若穀語鋒一轉,冷氣出口。眸子發射出來的兩道光就像劍一樣的抵上蘇莞。
“她們逼著我,說紫葉到底是怎麽回事,奴婢扛不住,就招了,發生在小姐去前麵花廳晚膳的功夫,有幾人突然拽著我就走,然後就是一頓拷打!”蘇莞心虛的看了眼花若穀,額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嘴唇有些發抖。
“是什麽人?”花若穀玩味的又躺到軟榻上。
“不知道?”蘇莞小心的回著。
八寶香爐的事情查清了沒有?花若穀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查清了!”蘇莞小心的從衣袋中取出方子。
花若穀一驚,她怎麽會完好的一直放在身上,難道不怕丟了?
“奴婢昨天弄到了,怕別人發現了,一直放到自己的夾層中,然後用針縫了起來!”蘇莞解釋著,好像擔心小姐不放心。
花若穀鬆了一口氣,目光一直盯著香粉的成份。
“曼陀羅,附子,蘭花草、百合花香……”花若穀小心的念著,小手緊緊掐著那張宣紙,宣紙越來越被花若穀捏得皺皺巴巴。一點點收縮著自己的體積。
那張被被捏成球團的宣紙,直接衝擊著花若穀的大腦,她雪白貝狠狠的叩著櫻唇。目光一點點的狠戾起來,腦海中回響著那個香爐粉的成份。
“這有兩包藥,分別化驗下成份!切忌誰也不要告訴!”花若穀冷冷的眸子發出一股寒光,嚇得蘇莞一個失神,小手哆嗦了下。
“杜鵑怎麽樣,這些年?”花若穀風淡雲輕的問著,又閉上眸子。
“不知道小姐指的哪方麵?”蘇莞悄悄用眼角觀察著花若穀根本就不當回事的樣子。
“她一直當打雜丫環,並沒有被其它房收去,有時她還會來竹園打掃下,聽其它的人說常見到杜鵑趴在竹園內偷偷哭五小姐……隻是小姐回來後,周夫人把她喊過去問話,之後就派她到園子來了!”蘇莞尋思了一會兒道,“她好像跟紫葉關係不一般。”
“嗯!就這些?”花若穀拿起一把撲扇,小心的問著。
目光卻掃到了蘇莞袖口一極
成色非常好卻不小心**在外的翡翠鐲子上麵,然後眼睛很快移開了。
蘇莞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把袖子往裏縮了縮,然後那極漂亮的翡翠鐲子就藏在了袖筒之中。
“好了,你下去吧!”花若穀淡淡的歎了口氣。
聽著蘇莞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花若穀精靈的掃過房間的各個角落,才放心的跳下了軟榻,耳內貼著房門仔細的聽著廂房之中的動靜。
奇怪,居然能聽到那邊的對話!
“紫葉,明天我出去給你找房子!”
杜鵑寬慰著虛弱的紫葉。
“後天太子妃就要歸省相府,恐怕誰也出不去吧?”蘇莞一改剛才在花若身邊的軟弱,強勢逼人。
奇怪,居然能聽到這麽遠?花若穀捫心自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讓自己能有這種千裏耳的功夫。
自從那個,大明湖畔的一夜纏綿之後,自己的聽力仿佛就跟昨天不一樣了,模糊之中最後好像明玉樓給自己嘴中塞了一個什麽珠子,是不是珠子的緣故呢。她反問著自己。
這些天自己靜心打坐的時候,也能發現紫府之中的真氣繚繞不息,丹田氣息順暢無比,難道真的是明玉樓送珠的功勞,想一想,就來氣!
混蛋男人居然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強要了自己,改天非得再搶他一些個值錢的東西,以雪當日之恥。
再接下來,翻譯來覆去的就是太子妃要來的事情,為什麽蘇莞知道,而自己卻也不知道
花若穀後來就不想再聽下去了,輕手輕腳來到裏屋之中,靜靜的看了眼自己的寶貝兒子,一股甜淡的笑意湧了上來。
玉番園內。
周芳玉氣鼓鼓的來到中廳,頭上的流蘇來回亂顫。
拍的一聲,周芳玉氣得隨手抄起一個茶杯,猛的就甩了出來,氣呼呼的指著下麵早就跪倒在地上的冬兒道,“你是保證得好好的嗎?怎麽到最後卻不是懷孕?這下可倒好了,把老爺也牽連進去了,讓本夫人以後如何收場?”
“奴婢知錯了!醫館的胡大夫確實診過紫葉的脈相,明明就是喜脈,胡大夫在附近地區行醫多年,口碑尚好,”冬兒趕緊爬了幾步來到了周芳玉的羅裙前解釋著。
“如果周夫人不信,可問下胡大夫,您忘了胡大夫被奴婢請於府中了嗎?”冬兒機靈的提醒著,想為自己開脫罪責,因為周夫人的狠戾她是見識過了。
“秋兒,請胡大夫過來!”周芳玉擰著眉頭,臉上變得陰冷不定,冬兒則膽顫心驚的跪倒在直一動不敢動。
“小的見過周夫人!”胡大夫一副江湖朗中的樣子,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邊雲帽,帽子後麵留著兩條黑色行長布條,隨風招擺,看上去年紀有著五十來歲的樣子。
“你前些天是不是診斷過一個小姑娘,懷孕的事情?”周芳玉淡定的坐到上座,細嫩的玉手輕輕摸著一綻金子,冷氣逼人。
“是,還跟著一個,另外一個姑娘稱懷孕的姑娘為紫葉!”胡大夫據實相告。
“嗯,那為什麽剛才另外一個大夫把紫葉的脈,卻不是喜脈相,作何道理?”周芳玉怒斥著下邊的胡大夫,眸子放冷光。
胡大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非常冷靜的想一想道,“脈相如果不明晰的時候號,就有可能摸不到喜脈。今天晚上可能就會是這種情況,老夫行醫也三十來個春秋了,自問不是華佗轉世,也是行醫多年,技術自問過關。”
“那
就是今天晚上有可能以假亂真?”周芳玉的眸子突然之間狠戾起來,騰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沒想到了居然還是漏算了一步。
“今天晚上卻都那個小丫環給耍得團團轉!”周芳玉氣得銀牙咬碎,氣得臉立刻都綠了起來,呼拉一聲,周芳玉抬起寬大的雲袖,橫掃了桌子上的茶盞及那綻金子。
緊接著嘩拉,拍喳的一聲聲,八仙桌上的物什全部稀拉嘩啦啦滋落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圍又是一團寂靜。
“一群笨蛋!”周芳玉瞪著噴火的眼睛,向著屋中的丫環咆哮如雷,這麽多年過來,她周芳玉怎麽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胡大夫也是嚇的一個哆嗦,斜倪著眼睛,悄悄撇了眼正在氣頭上的周夫人,真想立刻撒丫子就跑!
“周夫人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小的退下了!”胡大夫謹慎的上前一攏袖,舉過額眉。
“滾!”
胡大夫一聽趕緊提了藥箱,一溜煙的竄了出來,伸手抹了抹頭上的汗道,顧自出口,“有錢有勢的人家就是氣粗。切,以後爺還不伺候你這群嬌生的身體!”
“冬兒,小心的觀察著竹園地動靜,尤其是那個紫葉的事情,一有風動草動,趕緊報告,此次全定要證據確實的情況下再行就地捉髒,附耳過來,這兩天把春兒接過來守值!”
周芳玉交待好了,心頭突然劃過一絲冷笑,想起前兩天老爺答應的皇叔親事,聽說那個皇叔七王爺是以嗜血殘暴聞名,前王妃就是嫁過去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歿了,本來想把那個急於嫁出去的花若美嫁了七王爺,不過現在有一塊尚好的料子讓七王爺好好的去修理不成嗎?想至此,周芳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借刀殺手這一招很好用,每次她都會用得得心應手。
第三天頭上,相府張燈結彩,紅毯鋪地,一派隆重喜慶的景象。
蘇莞趕緊跑了過來,看到一旁正在伺候著五小姐與花小魚的杜鵑,咽了咽吐沫,“小姐,太子妃馬上就到了,您迎還是不迎?”
花若穀的倏的眼睛發亮,想起杜鵑近幾日告訴自己的,前世自己曾是太子妃的人選,,按正理來說現在的這個太子妃位置便不是她花若溪的,而是花若穀的,以利益衝突,這個太子妃花若溪的害死自己宿主的機率很大,自己為何不去迎?
“迎!”花若穀慢騰騰的從椅子坐了起來,盯著蘇莞不滿的看了看杜鵑。
“更衣,讓花小魚也更衣!”花若穀衝著杜鵑遞個眼色,“給小少爺打扮精神點,來蘇莞給我梳下頭吧,簡單大方就好,本小姐又不想搶了太子妃的光鮮!”
不大的功夫,花若穀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暗繡著幽蘭,清淡典雅,烏發斜入雲鬢,隨意的別了一根金釵,便領著金絲綢緞的花小魚就奔了前院的正廳。
聽說太子妃的儀仗隊八百人,好不威風……大門口的仆人們紛紛議論紛紛,一身朝服的花海正則攜著雍容的周芳玉一行早早的就候在了相府的大門口,臉上眉飛色舞。
“溪兒,我的溪兒?”周芳玉的眸子激動的望穿著遠處漸近的太子儀仗隊。
太子今天特意隨著太子妃一同歸省,那可夠是榮光,連一般要員都不以接見的花老太爺、老夫人今天也破例的也梳洗了一遍,穿著喜慶的衣服準備迎接華國的儲君,全府上上下下一團喜氣洋洋。
其它各房各揣著心事,打扮一番也來到門口迎接相府國二小姐歸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