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9章 突變

對於皇後這個詞,舒離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什麽皇後,她可沒答應,想到這,她又一回頭,瞪了眼南宮禦。可這氣勢洶洶看在眾人眼裏卻是眉目傳情。

“皇上……這這……”特九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咽了咽口水又轉過頭看向舒離,愕然問道:“娘娘,您記起來了?!您什麽時候進來的?”

“昨天呀。”舒離眨眨眼回答,卻不動聲色無視了她前麵的那個問題。

“昨天什麽時候?”特九繼續愕然。

“你們都上戰場了,我就進來了。”

“啊?”特九驚呼,轉過頭看了守營軍,守營軍也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看向舒離。南宮禦故作正經冷哼一聲,“哼,人家進來了你們都沒發現,本事可真高啊。”

守營軍一顫,心虛地低下頭去。

……

總而言之,還是和好了。

眾人也都紅著臉恍然大悟,原來前一天晚上的哼哼唧唧,不是他們爺出軌的證明哦!

不過,一場快要成真的悲劇就這麽簡單的被舒離化解了,惹得南夏眾人歡呼陣陣。舒離覺得冷,皺著眉想了想便要出營,南宮禦看她動作,本泛著喜色的臉登時一黑,舒離看他的臉色,有些好笑地解釋,“我去拿大衣!冷死了……”

大裘撿了回來,南宮禦還精心吩咐人準備了多件保暖又較為輕巧的衣服。

其實幸福很簡單,一個小動作就可以讓人溫暖很久。

隻是,在溫暖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反麵人物來破壞幸福。

營地的生活依然緊張,畢竟對方不簡單,若隻是單純的正常人相對低,那可能各方贏得機會都很多。可若是一方普通,另一方卻有號稱仙人的道士相助,那他們想贏,便困難許多了。

春毒的事情在舒離來到營地的之後幾天便了解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罕見的原因,開戰時,南夏本是有一係列的埋伏,再加上南宮禦高超的用兵之法,剛開始一個時辰他們的確占了上風,可那所謂仙人不僅會傳說中的“仙法”,還奸詐地準備了各種效果的藥。

似算準了東風來臨,他一撒,上百種藥粉順著東風皆被吹到他們這邊來,若不是南宮禦用深厚的內力抵擋,恐怕中招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最後,他為了抵擋四處飛揚的藥粉,老道趁此玩偷襲,春毒便這麽被種入他的體內,以至於便有了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舒離聽完,淡淡點頭,而後又喚特九為她準備筆墨紙硯,特九卻疑惑,為何她不但沒有任何表示反而還練起了書法。等她寫完,又讓特九去為她準備紙上的藥材,特九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以牙還牙啊。他們娘娘也要做藥去報仇?不過,這有用麽?

帶著這樣的懷疑,她為她準備了一切,直到幾天後遲來的一次大戰,特九才徹底看清了舒離有仇必報的性格。

**麽,她沒有。可做些搞怪的癢癢粉倒是輕而易舉的。

冷風呼嘯,舒離抱著小白與南宮禦一同上了城牆。

攏了攏大衣領子,舒離還是改不了怕冷的毛病,而站得越高,風就吹得越大。本是不想上來的,可想到等會兒的好戲,舒離也就咬咬牙跟著來了。

南宮禦也疑惑她不同尋常的舉止,不過又相信她,也就什麽也沒問。

仗打地很響很激烈,舒離至始至終都沒看到那個老道。然而,她卻不擔心。可以說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真的不信老道會仙法,空下來的那幾日,她做了很充足的功課,把老道的異常以及每一次的未卜先知的事都了解個透,才真正下了這個定義。

第一次的下雪吧。她問了特九,下雪前一日有什麽異象,特九思考很久,才毫無底氣的說,好像沒什麽,隻是下雪的前一天有一場大霧。

然後,舒離便淡淡的笑了。

前世很普遍的知識,冬霧雪。可在這個時代卻是毫無人知,而老道,或許是研究出來的,也或許是別的,什麽都有可能,隻有一個不可能,那就是未卜先知的仙術。

幾個異像,讓她肯定了這點。

所以,她也當然不信那老道會掐指一算便算出她會潛進南吟營地,在眾人喝的水裏放了癢癢粉……

的確,事實也是如此。兩國大戰打地異常激烈,本是平手,可忽然之間,南吟眾士兵絡繹不絕地怔住在原地,一開始沒人發現異常,南夏士兵很容易便一刀把對方劈成兩半,可慢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還在原地左抓右撓地跳腳,兩國皆怔住。南夏士兵驚訝地呆在原地,看著他們眼前舉止怪異的敵人,目瞪口呆。

舒離低咒一聲,高聲大喊:“愣著幹什麽,快殺啊!”

多好的機會,可不是他們能拿來浪費的。

一句話響徹戰場,南夏士兵猛地回過神來,大殺特殺。登時,鮮血飛揚,慘叫聲,嘶吼聲,興奮的歡呼聲齊齊響起。

城牆上,南宮禦擁著舒離,看著戰場的眸子閃現詫異之色,轉過身看著舒離問道:“你的傑作?”

“恩。”舒離眨眼點頭,南宮禦一怔,隨即又忽然大笑。爽朗的笑聲傳遍四方。

癢癢粉雖然稀罕,可若是對方有一個醫術較好的大夫在,便很容易找到解藥。然而問題是,南吟營地的人沒有一個不中招的,營地一部分人,城牆一部分人,上戰場的也一部分人。解藥當然是先給那些在後頭支援的人用,可等對方解完藥性,戰場上的人都已經被殺光了,這就導致了,南吟戰場上全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一個癢癢粉,滅了敵方一半的人,當真是神奇又稀罕。

不過,也僅僅是一半的人。

因為正當大家殺得起興時,意外來了。

“刀下留人!”一句清脆卻大聲的話響在舒離耳邊。舒離一怔,看著一聲紅衣的輕弦抱著兩個小孩從天而降,愕然不已。

“輕弦?肖醉?謹澤?你們怎麽來了?”

舒離驚訝,南宮禦卻是看著輕弦臉一黑,抱著舒離的手再次收緊。輕弦看著他們的動作,苦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來跟你搶人的。”說著,他又看想上官兩兄弟。“顏,他們要見你。”

舒離挑眉,把小白遞給南宮禦蹲下身去,意味深長地看著上官兩兄弟。

上官肖醉與上官謹澤被她看得心虛,不住的垂下頭去。

“說吧,怎麽了?”

兩兄弟一怔,互視一眼,麵色複雜又猶豫,“舒離姐姐,能……能不能不要打仗了,能不能放過爹爹放過他們……”

舒離一聽,緊緊皺起了眉。

“舒離姐姐,求你答應我們吧……我不希望瑤瑤沒有娘親也沒有爹爹……”

“可是肖醉謹澤,你們想過嗎,我們放過他們,他們能放過我們?國家與國家間的戰爭一觸即發。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們應該懂的。今日我們能放過他們,說不定明日,他們就會

打過來。”

上官肖醉一怔,神情失落地垂下了頭。

上官謹澤卻是眼睛一亮,欣喜地問:“那如果爹爹答應了不和你麽能打仗呢?!”

“那你覺得,你爹爹會答應麽?”舒離反問。

“會……我不知道……”上官謹澤脫口而出,卻又登時將那肯定的話噎在喉嚨。實際上,他真的不知道。或許以前知道,可當得知娘親是爹爹害死的後,他便不確定了。

連那麽深愛的娘親都可以殺掉,他們,也就不算什麽了。

那個曾讓他們喚他爹爹而不是父王的人,已經不見了。

兩兄弟齊齊歎了口氣,神情落寞又悲戚。

舒離不忍,可卻沒辦法不狠下心來拒絕。這關係到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國家。休戰,如果對方不同意,那真的就沒戲。

站起身,她轉過頭去看著南宮禦,南宮禦回視過來,兩人目光相對,相視一笑。一瞬間明白對方的心思。

而這看在旁邊輕弦眼裏,卻是苦澀又複雜。加上小白,他們便好似一家三口般。

來之前,他便決定放棄。他一直都深刻明白,她愛南宮禦,也需要南宮禦,可他總是妄想,她有一天能忘掉他陪他在一起。然而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已經徹底看清了。

“輕弦大哥,抱我上去看看好嗎?”上官肖醉仰頭,看著輕弦期盼問道。

輕弦猶豫著點頭,彎下身抱起他。

而如今的戰場上已是遍地橫屍,上官肖醉再成熟也還是個孩子,剛看到血腥與屍體便驚呼起來。

或許是真的有父子感應。那一直沒出現的南吟太子在上官肖醉出現在城牆外時,便猛然一驚,突然衝了出來。

“肖醉!”呼喊聲響起,帶著內力直闖而來,幾人輕而易舉便聽到了他的聲音。

上官肖醉一怔,訥訥抬頭,看著遠方的一個小影子,說不出話來。可眸子裏,卻是閃著波光。

“南宮禦,你生擒我兒到底是何意思!快放了肖醉!”

舒離挑眉,眯了眯眼看向聲音來源。

隻可以看到大概的人影和動作,表情以及模樣卻是不清楚。

看來,他是以為南夏抓了他兒子……

靈光一閃,舒離眸子一亮,彎下腰突地抱起上官謹澤,低喝一聲:“想要不開戰那就聽我的,快!現在大哭,讓你爹爹來救你們……”

上官謹澤一懵,完全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最後還是大幾歲的上官肖醉聽懂了舒離的話,一咬舌尖,吃痛地倒吸口涼氣,眼淚嘩嘩掉下大哭起來,“爹爹,救我!!”

南宮禦眸光閃爍,嘴角微勾,也高聲下令。“南夏眾將士聽令,生擒敵人!”

“是!”震耳欲聾地應答聲響起,南夏士氣猛漲。

舒離眉梢一挑,輕笑起來。高聲大呼:“南吟太子,你兒子女兒都在我手上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一,兩國定下契約,你為南我們為西,互不相犯兩國交好!二,全國覆滅,不僅是你要死,你兒子女兒都得死!還有你們整個國家,你自己看看,是打平呢還是死不翻身?!”

一番話雖然不大聲,可卻詭異地飄進了眾人的耳朵。

催眠之術真的很好用,隻要感覺到對方的精神,看得到對方的影子,感受到對方的心情,那麽,這詭異的催眠都能用上手。

“你們……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這叫兵不厭詐。”舒離冷笑一聲。

“爹爹,救我!爹爹……”上官謹澤也弄懂過來,回過神便開始大喊,“瑤瑤也在她手上!爹爹……”

南吟太子看著對麵幾個影子,以及上官兩兄弟遙遠的聲音,臉色唰地白了下來。

“太子,不能被他們威脅啊。”一個模樣仙風道骨的道士忽然出現,麵色沉重的道。

“可是……不能讓他們有事,他們是我和蝶兒的孩子……”

“可是太子妃已經死了……”道士一開口,南吟太子狠厲地目光登時掃過,咬牙切齒道:“大師,蝶兒雖是我一手殺害,可根本原因在你。若大師依舊對蝶兒不敬,就別怪本太子心狠手辣了……”

若不是他使那仙法控製了自己,他又怎會迷了心智錯殺他最愛的女人。

道士心中一震,深知此刻極為重要,不能把他惹急了。恨恨地看了對麵兩個孩子一眼,不甘地閉上嘴巴轉過了頭。

“太子想的可清楚了?”南宮禦沉聲開口,語氣帶著威脅之意。

南吟太子眉頭緊皺,拳頭死死握著,忽然,隻見他眉頭一鬆,目光陰沉看過來,“嗬,你們為何認為本太子就無法把他們搶過來?你們又為何認為本太子就會輸?又是為何會認為本太子就會為了他們而與南夏握手言和?你們,未免太小看本太子而大看自己了。”

幾句話猶如利箭登時紮進上官兩兄弟的心髒。

南吟太子說的他們,指的便是上官三兄妹了。

上官肖醉抬眸看向前方,突地失聲大吼起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們!就連娘親也是,所以你害死了娘親卻依舊沒有一點後悔之心!!我與二弟、還有瑤瑤即便被他們從這扔下去粉身碎骨,你也不會在意!!”

“可惜了瑤瑤才一歲不到。娘親拚命把瑤瑤生下來,換來這麽一個結果……”

怒吼換來南吟太子的沉痛目光,他一臉菜色看著上官肖醉大哭出聲,而那句,你害死了娘親,卻徹底粉碎了他內心的屏障。

“放了他們!”南吟太子通紅了雙眼大吼。

上官兩兄弟愕然抬頭。“爹爹……”

“太子!”南吟眾將士驚呼出聲。

南吟太子不理,直直看著前方,一咬牙,狠狠地說:“放了他們我便與你們握手言和!可是你們得保證,隻是握手言和而不是歸降!”

南宮禦眸光閃爍,勾了勾嘴角平淡道:“當然,我們還得簽訂契約。而朕一直都是說話算話之人。”

南吟太子皺眉看了他許久,終是頹然深歎了口氣正欲答應,那仙道忽然身體一閃擋在他高大的身軀前。“太子!不可啊!”

“大師……讓開!”

“太子,我們的計劃正好,若是這樣下去,他們定會被南吟收入囊中……太子何必為了他們……”

“閉嘴!”南吟太子怒斥,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大師若觸犯了本太子的底線,本太子可就不顧這一年以來大師的幫助之情了。”

道士臉一黑,轉過身看了看戰場以及對麵磅礴大氣的城牆,回過頭陰笑一聲:“太子當真繼續執迷不悟?”

看著眼前本仙風道骨的道士忽然變了一個模樣,南吟太子心一沉,“大師這是什麽意思?”

“嗬……嗬嗬……哈哈哈……”道士忽然一個轉身,仰天大笑出聲。

而南夏這邊,舒離與南宮禦一聽那道士的桀桀笑聲,心咯噔一

聲。

看來,想要這場戰爭罷休,難度不在南吟與南吟太子,而是在這老道士身上……

就在道士的大笑中,城牆後方忽然出現一個人影。“師父,這天下,就快歸我們了。哈哈哈!”

大笑的聲音透著興奮,南吟太子身體一顫猛的回頭,瞳孔突然收縮,厲喝道:“二弟!”

男子走出陰影,露出一張與南吟太子頗為相像的俊臉,然,看上去瀟灑飄逸的男子卻有一條斷臂……

南宮禦眉一皺,他內力強悍,把內力運到眼睛,就能清晰的看到對麵的一切。當男子出現時,他便了然了。南吟二王爺,當初在東垮山被神秘人救走,如今,卻是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並且叫那老道為師父……

舒離挑了挑眉,轉過頭與南宮禦互視一眼,心底了然。

道士仰天長笑,南吟二王爺走到南吟太子身邊,輕蔑一哼,又上前站在老道一旁,神色恭敬。

老道嘴角輕勾,二話不說一揮手,南吟城牆忽然大開,猛的湧出大批大批的士兵,穿著南吟盔甲,手握武器齊齊大喊:“殺啊!!”

南吟太子大驚失色,臉色慘白怒吼著:“回來!都給本太子回來!誰再衝出,本太子抄他全家!!聽到了沒有!”

然而,他吼得再大聲那些士兵也不顧,似乎早被洗完腦子,也似乎是看準了目標而去。

他猙獰了俊臉,驀地轉過身去,目光灼灼直盯老道:“你……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這妖道到底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哈!今日,本天師便要統一整個大陸!”老道怪笑,繼而一揮手:“上!”登時,城牆上本聽令於南吟太子的士兵皆反過來將他兩手相背抓了起來。南吟二王爺忽然轉身,桃花眼上鉤,一臉陰險樣:

“大哥,還是莫掙紮,否則可別怪二弟我不給你情麵……嗬。”

南吟太子眸光登時眸光一凜,狠狠瞪過去:“你這個叛徒!居然幫著外人掠奪自己的勢力……”

南吟二王爺挑眉打斷道:“自己的勢力?大哥認為那是你的勢力還是我的勢力呢?嗬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南夏這邊的戰場,眾將士雖驚異這一場麵,卻是反應靈敏,迅速與對方廝殺起來。城牆之上,舒離、南宮禦、輕弦三人互視一眼。特衛與邪冥站在身後低沉了臉色。

“爹爹……不要抓我爹爹!”上官兩兄弟大喊起來。輕弦與舒離齊齊將他們放了我下來,不再讓他們看那情景。

“所以,幕後主使是他?”舒離眉梢輕挑,平靜地問道。

輕弦眼眸一眯,勾起嘴角妖嬈笑道:“妖道似是準備好了一切啊,顏,南宮禦,你們看……”

南宮禦聽言,抱著小白的手也突地收緊,小白嗷嗚一聲跳了開來,撲向舒離:“媽咪!”

兩個孩子本是緊張地看著對麵,小白一聲媽咪卻把他們直直嚇了回來。上官肖醉上官謹澤瞠目結舌呆在原地。

南宮禦冷哼一聲,不說話而是直接下令:“邪冥聽令!”

“屬下在!”

“帶領城內剩餘的十萬大軍出戰。記住,必勝!”

“屬下領命!”

“特衛聽令,用出你們所有本事潛入敵方軍營,如今場麵對我們來說雖不占上風,可我們也能渾水摸魚,對方剩餘士兵定能因彼方奇怪的的發展而迷茫。此時勸他們歸降最好不過。”

“皇上英明!”

然後,便是緊急的各幹各活。戰場本因妖道招出的士兵而輸贏一麵倒,可當邪冥領著十萬大軍殺出時,卻是再次持平了下來。

輕弦至始至終麵帶媚笑,南宮禦也極其的平淡,而舒離,卻是毫不擔心,甚至悠閑地與小白玩鬧。兩個孩子似乎忘記了正在眼前的“危險”,一腦子全在會說話的寵物身上。

而實際上,對南夏一個國家來說,十萬大軍真的不算什麽。

老道與那叛變的二王爺有十萬,他們有二十萬三十萬。

而打擊最大的恐怕也隻是南吟,畢竟那十萬大軍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如今卻是引了狼入室,賠了夫人又折兵。

時間緩緩流過,場上戰況依舊激烈,舒離打了個哈欠,再次攏了攏大裘領子。轉過身對上輕弦與南宮禦,臉色無波說道:“你們在這看著。我離開一下。”

南宮禦一驚,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抓上她的手:“不許去!”

輕弦亦是收斂了笑容,沉聲反對:“顏,好好呆著,一切有他呢。”他,當然是指南宮禦。

舒離不滿地瞪了一眼,“不行,這樣下去太無聊了。特衛就算勸降了南吟將士們,這仗依舊得這麽打下去。我有很簡單的辦法,你們不會傻得不用吧?”舒離挑眉反問,緊接著轉過頭去,“含情脈脈”看著南宮禦,“我想早點回家……”

好吧,一句話打敗了他。

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可他的確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回家。

回家啊……多好。

舒離看著他動搖的神色,再次重磅出擊:“你不相信我?還是你覺得我本事比你差?”她輕描淡寫一昂頭,眸子卻透漏著俯視蒼生的目光。

南宮禦沉吟許久,柔情地看了她一眼:“總而言之,你不能去,即便有辦法也不用親自上陣。暗夜的功夫也不差,讓他們去可好?”

舒離眉頭緊皺,盯著他一語不發。

“你別讓我擔心。”南宮禦伸出手拉過她,下巴蹭了蹭她的發絲,感受著他深深的眷戀與擔心,懷裏的小白亦忽然竄出,童音繚繞:“媽咪媽咪,不要去嘛,危險……”

舒離黑潭似的深眸看了看一人一狼,終是深歎口氣,鬆了口,“好吧。叫人過來,順便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暗夜的功夫的確也不差,南宮禦不動聲色掃了眼周圍,三個黑衣人登時突然跳出,跪在南宮禦身前。

影藏的功夫很好,至少舒離都沒發現旁邊有人。

抿抿唇,她用最簡練的語句一個個分配著他們該做的事。三人聽完,互視一眼,眸子透露著驚詫之色。他們的女主子,原來是這樣的角色,舒離看了看輕弦,輕弦遞上紙與筆,舒離提筆便寫,洋洋灑灑幾句後,她將紙折好遞給暗夜三人,眉梢一挑示意開始行動,三人結果紙再次一閃,消失在城牆。

這時,南宮禦與輕弦才疑惑地看向她。

“你想與南吟太子合作,然後對付老道與南吟二王爺?”輕弦挑眉疑問。

“離兒認為南吟太子對我們有用?”南宮禦淡淡地問道。

舒離輕笑一聲,一臉自信又高深:“我隻是不想傷及無辜。”

一句話,更讓兩人覺得莫名。

她吩咐暗夜三人潛進敵方軍營,將南夏願與他們合作除掉老道的消息帶給南吟太子,希望南吟太子能帶上所有未叛變的將士埋伏那頭。而那紙張便是契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