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四十九章 葉氏震怒
皇上寵幸司徒蕙很快傳到大夫人葉氏耳中,葉氏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她一早就跑到四姨娘那兒爭吵,四姨娘也懶得再裝嘴臉了,也幹脆撕破臉皮跟她吵起來。
葉氏震怒之下狠狠甩了四姨娘一巴掌,力道過大將四姨娘扇倒在地,在一旁的司徒柔見狀,瞬間哭紅了眼,跑過去用身子護著她的娘親,也鼓起勇氣狠狠瞪著葉氏。
四姨娘感覺到口腔中一片血腥味,她冷笑,朝著地上啐出一口血痰,司徒柔將她扶起來,四姨娘的臉被葉氏扇的腫了起來,如花般的容顏竟有幾分讓人慘不忍睹,她依舊高傲仰著頭,緩緩說道:“大夫人也不必那麽動那麽大的怒氣與我動手,蕙兒她即使被寵幸了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子,哪能夠緋月的位置大。”
葉氏渾身顫抖,她恨不得一掌拍死那讓她心生厭惡的嘴臉,四姨娘很清楚司徒緋月的性格,善妒,心性不夠平和,容易被外來的緋言緋語激的心態不穩,這樣一來容易影響胎兒的生長,更有可能會導致小產,司徒緋月之所以能在皇後的位置站的穩穩的,一大部分的功勞也是歸於腹中的胎兒。
若是司徒緋月得知司徒蕙如此囂張跟她搶男人,定會情緒過於激動,很有可能會導致小產,到時候司徒蕙再略施小計,使得自己懷有龍子,雖然趙睿不說什麽,但葉氏很清楚如今帝王的心理,加上一些大臣的起哄,也順勢的將司徒緋月從皇後位置拽了下來,將司徒蕙拱上去。
葉氏很聰明,轉轉眼珠子便將四姨娘的心思想到八 九不離十,看著她囂張狂妄的臉,葉氏漸漸平靜了心態,甚至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四姨娘看著起初怒氣衝天的大夫人像是想通了某件事慢慢恢複了平日眉目慈祥的模樣,隻不過笑容間多出絲狠厲之色。
“你說得對,我也是一時氣得糊塗才跟你動手。”大夫人眼懷愧疚伸手輕輕撫摸四姨娘的臉,收回手後,淡淡對自己身邊的丫鬟說,“把傷複藥拿過來。”
“是。”丫鬟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包折疊的方方正正小藥包遞給葉氏手中,葉氏將藥包遞給她,道,“把它灑在傷口上,明早就會恢複,恢複你原本的模樣。”
四姨娘瞄著那個藥包,又看了看笑容找不出一絲破綻的大夫人,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她還是揚了揚下巴,對司徒柔說:“幫我拿過來。”
司徒柔有些擔心的看了四姨娘一眼,但她還是乖乖的將藥包拿了過來。
葉氏見司徒柔接了過去了,也不說什麽,便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鬟離開了。葉氏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司徒柔有些遲疑不定的看著手中的藥包,四姨娘見了冷哼道:“誰會用那個賤人的東西,柔兒,將金創藥拿過來。”
司徒柔應了一聲,便提著裙子跑出了房間,朝著藥房的方向跑去。
“還有。”四姨娘看似漫不經心的圍視了四周的小廝和丫鬟,溫婉的嗓音此時帶著尖銳,“今日之事要是誰傳出去了,即使我不收拾你,大夫人也會自動收拾,知道了麽?”
“是。”
房內的家仆乖乖應答著,隨後開始收
拾房間裏的殘局。
四姨娘坐在收拾好的房間內靜靜坐著,司徒柔便拿著金創藥進門而進,因為來回路程都是跑著的,所以她不斷喘著氣,柔美的臉頰淡淡染上兩團紅暈。
四姨娘一見她進來了,眸底柔軟了起來,她招招手,笑罵著她:“怎麽那麽慢,為娘可是等的臉頰都疼死了。”
“抱歉娘親。”司徒柔將金創藥淡淡灑在被大夫人刮出幾道傷痕的臉頰上,纖細的玉指將白粉慢慢抹均勻,直到四姨娘感覺沒先前那麽疼了才叫司徒柔不用再抹了。她拍了拍她身旁的凳子,說:“柔兒,坐下。”
司徒柔乖乖坐在四姨娘身旁,眼神欲言又止。
“你知道你想問什麽。”四姨娘淡淡說出司徒柔心中的疑惑,“為何我要將蕙兒推進帝王後宮?”
司徒柔乖乖點頭,四姨娘五指輕輕撫著司徒柔色澤亮麗的發絲,過了一會發出一聲歎息:“我若不能這樣說,我們在這個府上永遠沒有地位可言,為了保住自己,隻能靠蕙兒了。”
四姨娘疲累的閉上眼,眼角有些濕潤:“柔兒,說心裏話,我真的不想再這府上過日子了,整天勾心鬥角,擔驚受怕,我做夢都想做個平民百姓家,過著雖然辛苦但幸福充實的日子。”
沒有所謂的爭寵吃醋,沒有整天想著法子如何吸引自己的男人,沒有把別人置人於死地的狠毒。
隻有平凡幸福的日子,自己的丈夫疼愛自己,雖然有時因為家裏一些瑣碎的事兒吵架,但很快和好。
司徒柔乖順的把頭靠在四姨娘的肩膀上,感受到幾乎沒有幾兩肉的肩膀,她慢慢地,眼角也開始濕潤了。
過了一會,四姨娘張開眼,眸中困意漸起,她說:“柔兒,扶我到床上歇歇,跟那個葉賤人吵了那麽久,也累了。”
“是的,娘親。”
司徒柔小心翼翼扶著四姨娘到床榻上,幫她蓋好被子,抿好被角,看著四姨娘呼吸逐漸平穩才悄悄走出了門。
葉氏回到房內,除了自己最信賴的貼身丫鬟之外將其餘人等人退出院子五米之外,眾人一退下,葉氏原本眉目慈祥的臉龐瞬間變得陰狠起來,她手狠狠一拍大理石砌成的茶桌上,桌麵竟然震出一絲裂縫來,弧度彎彎曲曲到最邊緣。
“真是夠肥的膽子,敢把我的緋月從皇後之位擠下去?沒門!”
“大夫人息怒,我這裏倒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貼身丫鬟調皮的眨眨眼,湊過大夫人耳邊將自己心目中的計策說出來,葉氏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眉開眼笑了起來,她眼含歡喜的拍了拍貼身丫鬟的肩膀,道:“那趕緊去辦,記住要手腳要幹淨利落,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了。”
“有大夫人的教導,我絕對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待的!”貼身丫鬟恭維了大夫人幾句,便走出了院子去辦正事去了。
待到貼身丫鬟的身影消失,葉氏捧起溫熱的茶瓷慢悠悠喝了起來,眸中隱隱顫動著殺意:“你竟然做到如此之絕,那我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到了那一天,我定會讓你們母女三人一起滾到地獄,永生永
世不得超生!”
在一間四周黑暗的地下室裏,有個人影畏縮在角落裏,顫顫發抖。
直到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傳來一陣腳步聲,走進了一位腹部微隆,麵容宛若謫仙的女子。高貴美麗,那精致的妝容更是逼的人無法移開視線。她身邊的侍從點著了地下室的蠟燭,澄黃色的燭光照滿了整間地下室,也照亮了畏縮在角落裏的那個人的麵目,雖然麵部重受創傷,但不難看出是前不久從後宮中消失掉的棠兒——不,應該是靜妃。
靜妃一看見司徒緋月走了進來,像是從黑暗中看見到曙光似的激動的正要撲過去,卻被腳邊一陣劇痛而停止了動作,她苦苦趴在地上,身子被劇痛痛得不斷顫抖著,額頭上的冷汗一瞬間浸濕了她額前的發絲。
順著她身子望去,赫然看見她兩條腿都被兩顆如嬰兒手臂般粗細的大針死死定住在原地,因剛剛那激動的動作更是扯出了一攤血跡來。
“小賤人,你還逃麽?”司徒緋月看見她這等慘相,快意的笑了起來,她慢慢走到靜妃的跟前,輕聲細語的說道,“我讓你跟在皇上身邊是盯著他身邊有沒有幾個不識相的小賤人”勾引皇上,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才不過短短幾月,你倒是第一個上了龍床,你真是給我好大的驚喜。”
靜妃被酷刑折磨到沙啞的嗓音苦苦哀求著司徒緋月:“對不起皇後娘娘,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司徒緋月冷冷瞪著她,瞪著靜妃注滿淚水的雙眼,想起了蘇錦那雙眼眸,雖然盛滿了眼淚但怨恨狠毒,仿佛將她狠狠撕成碎片。
她又想起了初見司徒情,對她說的那句話:那女鬼說……說隻要皇後娘娘在懷胎期間染了血腥,她就會將您腹中孩兒的性命索走。
這句話猶如魔咒一般,在司徒緋月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幾乎從那天開始,她便日 日做起噩夢,都會夢見被趙睿砍去雙臂的蘇錦在地上爬行,雙眼流出粘稠的鮮血,怨恨且狠毒的死死瞪著她……不,不是瞪著她,而是瞪著她腹中的胎兒,還發出一陣陣尖銳的笑聲,她不斷說:我會把你腹中胎兒的姓名索走,絕對會!絕對!!!
幾乎夜夜都尖叫的醒來,起初趙睿陪著她入睡,但最終還是尖叫的醒來,最後趙睿不耐煩就搬回自己的寢宮,讓她獨自一人在冷淒淒的宮中,驚恐著蘇錦的出現。
司徒緋月控製不了自己,顫著手狠狠甩了靜妃一巴掌,卻雙眼無神:“不會…絕對不會讓你得逞,該死的蘇錦!”
癡癡笑了幾聲,不理會被她甩出一口血的靜妃,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出地下室,看見自己的貼身宮女,宮女一見她出現,單單看她神情便知曉發生了什麽事,宮女連忙過去扶著她,手假裝不經意拂過司徒緋月的臉頰,然後司徒緋月便嗅到了一陣清涼提神的香味,她眨眨眼,恢複了往常的儀態,才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入口。
宮女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司徒緋月唇邊勾起絕美卻陰狠的笑容:“辦好了,你重重有賞。”
宮女乖順的低著頭,道:“是,皇後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