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5章有驚無險

如歌的聲音讓禮淳渾身一抖清醒過來,抬眸忍著心中的恐懼,驀的視線一緊幾乎是毫不猶豫一把推開如歌,抬手抓住偷襲過來刺客的手腕,右手拿著的銀針刺入他的胸膛,瞬間那個刺客渾身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我……我殺人了……”禮淳顫抖著早已失色的雙唇不可思議的看著腳邊斷氣的刺客呢喃著。

“他們該死,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懦弱了?你想想你父親是怎麽死的,難道你想死在這邊?你府上的夫妾怎麽辦?”如歌氣的真想一劍刺死這個女人,平時膽大妄為無人可敵,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就懦弱起來。

如歌的這番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在禮淳的頭上,瞬間神誌清晰。

是啊,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怎麽可以退縮,銀垏王夫的仇要報,家裏的他們還切切的等著她回去,她怎麽可以退縮,怎麽可以死在這裏。

深深吸了口氣,眸底的恐懼之色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抬起頭一臉堅定的看著如歌。

“跟緊我。”

“嗯。”

追追趕趕,走過的地方遍地都是血腥,風雪越來越大,這場戰鬥打的越來越吃力,大家身上都輕輕重重受了傷,但是還是咬牙挺著,因為放棄了就是死。

刺客已經殺的所剩不多了,可是狼群還是沒有減少多少,數量依舊嚇人,取生他們的行動明顯慢了下來,再這樣下去大家撐不了多久了。

看著前頭殺意衝天開著路的如歌,禮淳一咬唇,沒有跟上他的腳步,更是往旁邊的空地跑。

“郡主!”禮淳脫離包圍圈讓大家心都揪了起來,緊跟過來。

隨著禮淳的身影跑開,那些狼群一哄而來。

看跑得差不多了,禮淳猛地刹住腳步,那些緊跟的狼群也停下了腳步,緊緊包圍住她,血紅的眸子淩厲的瞪著她,爪子輕輕刨著雪攻擊一觸即發。

手中的瓶子已經擰開了蓋子,禮淳緊緊抓在手中,狠狠咽了口口水,自己似乎是亂來了。

大片的狼群已經把她包圍,如歌他們瘋狂的廝殺著,想要衝破狼圍。

“如歌,這邊接應我。”禮淳指指自己的左手邊的位置朝遠處的如歌喊道,於是大家的攻擊力全在左邊,開辟出一條血路。

遠處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哨子聲,那些狼群聽到哨子聲回應般低吼了一聲,均是不約而同跳起來撲向禮淳,禮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隻一起撲過來,隻知道黑壓壓的一片,等到它們聚到自己頭頂時手中的藥粉揮灑在空中,禮淳趕忙從下邊的空隙滾了過去,如歌飛身一躍到禮淳身邊揮劍把旁邊的狼解決,隱忍著怒意把禮淳從地上扶起。

綠色的藥粉瞬間在空中蔓延開,凡是被沾染到的狼全部暴走起來,相互間憤怒的廝殺,場麵好不混亂。

“快走。”禮淳趕忙拉著如歌讓大家撤離。

遠處的哨子聲還一聲聲的吹著,但是那些狼群卻不受控製廝殺著,以至於到最後那些沒有染上毒粉的狼也加入了廝殺中,最後狼咬狼,沒有他們什麽事情了。

禮淳胸口撲通撲通激烈的跳著,驚魂未定,從未有過的血液膨脹和刺激。

“嚇死我了,我果然是天

才。”禮淳拍著胸脯喘著氣心裏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注意到旁邊死靜的氣氛好奇的扭頭看了去,對上一張張飽含怒意死死盯著她的目光。

呃……這是集體生氣的節奏嗎?

“哎喲,好痛,好像斷了。”禮淳一臉吃痛的捂住手臂擠出幾滴眼淚,淚汪汪的說道,順勢身影一倒跌坐在雪地裏。

聞言,大家一擁而上,憤怒的神色早已被關切擔憂的神色取代。

“該死的女人,成了狼腹餐最好。”如歌黑著臉摸索著禮淳的手臂並未發現異常,知道她在裝心中莫名鬆了口氣,但是心中還是因為她剛才的亂來火氣凝聚。

“郡主,以後不要再做出這樣驚險的事情。”九淡繃著臉也是受驚不淺。

禮淳訕訕笑笑:“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隨即眼尖的發現取生不在,緊張的問道:“取生呢?”

“去抓吹哨子的人了。”

還活著就好,禮淳心中鬆了口一口氣。

此刻,給狼群發號施令的哨子聲已經停止了,那些狼群相互廝殺的所剩不多了,原本混亂的場麵漸漸的平靜下來。

禮淳跪坐在雪地上看著眼前觸目血紅,橫地屍體的場景有些麻木的看著,輕聲呢喃著:“從此以後,我每天都要過著這樣血腥的日子嗎?”

“不是從此以後,是從出生那刻起您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九淡輕輕回答著。

禮淳無力的閉上眼簾,呼吸吐氣,反複好幾次,心中的波動稍稍平複下來,隻能向前走,已經沒有回頭的路餘地了,在自己附身在這具身體上的時候今後的路已經被定格了,除了順著它走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人服毒自盡了,身上有風晴郡府的令牌。”取生回來手中拿著風晴郡府的令牌朝禮淳說道。

緊閉的藍眸輕輕張開,瞥了眼那塊令牌,從雪地裏起身麵無表情的冷冷說道:“受傷的處理下傷口,休息一會啟程。”

“是。”

這場血戰下來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傷,也死了幾個人,但是見到禮淳完好無損大家也就安心了,稍稍收拾了下傷口休息了一下繼續踏上了前往邊境的行程。

風雪刮在臉上刺寒無比,但是這冷比不上禮淳心中的冷,情不自禁握住了如歌的手。

看著她突然黯然下來的情緒如歌張張嘴想說什麽,最後沒吐出一個字,默默的握住那隻冰涼的小手。

除了九淡和常止,其餘的人如常一樣隱匿暗處,進行暗中保護。

忽的一道身影閃現在麵前,如歌下意識的拔劍,冰冷的眸子警惕的看著眼前不知哪個府上侍衛打扮的男人。

男人友善的看看如歌,視線落在依偎在如歌手臂上的禮淳身上,恭敬的行了個禮:“月衣郡主,小人奉攝政王之命前來接應。”隨即視線一掃禮淳雪白的衣服上斑斑血跡,旁邊幾人身上也沾了血跡受了傷,又說:“這一路郡主受苦了。”

“早不過來晚不過來,現在死過來還幹嘛?”禮淳淡淡飄出這麽一句話,沒有抬頭。

侍衛尷尬的笑笑:“郡主息怒,轎子馬上就到,請郡主稍等片刻。”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巨大

的轎子出現在禮淳的麵前,形容它巨大真心不為過,大概十平方米左右,足足是一個小房間,下邊是二十多個體壯的大漢穩穩抬著。

看著眼前華麗的大轎子禮淳嘴角輕抽了一下。

“月衣郡主,請上轎子。”侍衛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也讓如歌一同上馬車。

裏頭有床榻,桌子,衣櫃,書桌,儼然就是房間的裝設,粉色簾帳,紫色地毯,炭盆哧哧燒的火熱,裏頭兩個丫鬟正在熬湯,空氣濃鬱的香味。

“郡主,公子,可否需要奴婢服侍更衣?”

禮淳搖搖頭拒絕了。

“是,衣櫃中有衣服,郡主公子請隨意。”兩個容貌甜美,舉止穩重的丫鬟朝禮淳恭敬的說道,拉開旁邊的屏風把床隔離開,她們就留在外邊繼續熬湯。

在雪地上翻滾打爬的衣服和鞋子都髒兮兮,濕漉漉,禮淳也管不了那麽多拉開櫃子從裏頭翻找出一條白色的衣服,又丟給如歌一套黑色的衣服,然後就開始換衣服。

雖然是背對著,但是看到脫去衣物後的潔白身子如歌還是尷尬的扭頭不去看,也轉身快速的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後又喝了點熱湯,幾乎是精疲力盡的禮淳渾身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床上想睡又睡不著。

“怎麽那麽平穩?”如履平地,禮淳絲毫感受不到一絲顛簸不穩,甚至都想象不到這是置身在轎子中。

“頂轎的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大漢,功底不淺,而且這轎子的材質是大典國特有的輕木,防火防水重量輕。”如歌靠在旁邊閉眼答道。

禮淳淡淡應了聲沒有再說什麽,視線望著粉嫩的簾帳發呆著。

估計是見氣氛過度的安靜,如歌睜開眼看著神情呆滯的禮淳,默了幾秒問:“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沒,我隻是在想等到了大典國把百裏千璟暴打一頓,要不是為了他姑奶奶至於淪落成這樣嗎?”

看著禮淳忽變咬牙切齒憤慨的樣子,如歌眸底稍稍一柔,心中也稍稍安心了。

“有些事情習慣就好。”他說道,隨即視線望著旁邊有些尷尬道:“我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禮淳微微一笑,應了聲,消散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閉上眼安心的睡了過去。

幾乎是風雪無阻,那些大漢抬著禮淳不停歇的前往邊境。

其實,排除那些屍體血腥恐怖的場景不說,禮淳心中還是挺樂嗬,別說是什麽八抬大轎,今個姑奶奶是二十多人大轎抬著,誰人可敵啊。

一直到半夜的時候,才到了大典國駐守的兵營中,跟攝政王接了頭,睡的迷迷糊糊的禮淳被如歌喊了起來。

雖說已是半夜,但是兵營中燈火通明,守衛森嚴,似乎在迎接著禮淳的到來,而那個一直在邊境鬧事的攝政王也親自站在轎子外迎接禮淳。

微微有些發福的身子魁梧壯碩,一臉憨憨的笑意看著禮淳從轎子裏下來,一身虎皮大衣穿在他身上顯得豪氣十足。

眼前這個魁梧大漢就是大典國的攝政王,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看似外表粗狂,實則內心細密如針,隻是偶爾脾氣稍微衝了點。

傳聞,是個挺好相處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