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章有驚無險

雲如顏得意的笑著,表情很猙獰,揮劍繼續逼近。

從昏迷中醒來的樗裏煥然看到雲如顏劍指禮淳的這一幕,臉色一白,幾乎是毫不猶豫起身跑了過來,身子擋在禮淳麵前。

突如衝過來的樗裏煥然讓禮淳一驚,不由的思索抱住他的腰翻身跟他換了個位置,鋒利的長劍擦過她的手臂,鮮血頓時暈染了身上的鮮紅的喜服,混在一起看不出顏色。

禮淳忍住痛,雙手撐住地麵抬腳踢掉雲如顏手中的長劍,從懷中掏出幾個小瓶子塞到樗裏煥然的手中:“毒粉。”丟下兩個字隨即起身跟雲如顏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哈哈……天真!你真以為這幾招花拳繡腿能是我的對手?”雲如顏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一把牽製了禮淳過來的拳頭。

本尊的身體是遺傳銀垏王夫,體質虛弱,練不了武功,自然也不會擔心禮淳耍出來的幾個奇怪的招式,倒是旁邊的禮晴蕾微眯了眼眸,下一秒抽出腰間的軟件攻擊嚇得手足無措的樗裏煥然。

“笨蛋!”禮淳下意識的喊了聲提醒樗裏煥然,這一秒的分心讓雲如顏有機可趁一掌拍在禮淳的胸口,胸口一痛,窒息的感覺迎麵而來,禮淳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咽下了已經衝到喉間的血腥,穩住身子抓住欲要拍過來的第二掌,幾乎是快準穩,一個過肩摔把雲如顏摔在地上,一個手刃打暈了她。

禮淳的那一聲大喊讓樗裏煥然猛然驚醒,幾乎是慌亂的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此運氣好的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劍。

下一秒,顫抖的雙手打開其中一個藥瓶子一股腦灑向第二劍過來的禮晴蕾,白茫茫的藥粉瞬間揮散在空氣中,禮淳趕忙拉起他的手跑向洞口。

外頭幾個守著的侍衛禮淳速戰速決,卻是折騰的筋疲力盡,但是最後的理智告訴她一定要逃,不然禮晴蕾不會放過她,緊緊拉住樗裏煥然的手往前跑。

左拐右拐,禮淳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跑,最後意識一糊身子無力的跌倒,樗裏煥然伸手沒抱住,兩個人齊齊跌倒在地上。

“郡主,你……你怎麽樣了?郡主……”樗裏煥然早已是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看著臉色如紙嘴唇發暗的禮淳就跟個無頭蒼蠅似得不知道該怎麽辦,眼淚啪嗒啪嗒掉著,很慌亂,很害怕。

“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禮淳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張淚雨梨花的臉龐心中湧起一絲內疚:“對不起,這是我跟禮晴蕾之間的恩怨,連累到你了。”

樗裏煥然狠狠搖了下腦袋,淚滴濺在禮淳的臉上溫溫的。

“郡主的恩怨就是煥然的恩怨,煥然不怕,煥然怕郡主會死,郡主中毒了。”他傷心的哭著,他不是在害怕目前的處境,而是在害怕她會死。

禮淳輕輕一笑,很是苦澀,想想自己挺對不起他的,剛進府的時候自己丟下不安的他出府了,今天成親又攤上這樣的事情,一定把他嚇壞了。

硬生生把已經溢到口中的鮮血咽了下,無力的眨眨眼,視線開始模糊了。

“然兒,你在我身上找找有沒有銀色的小哨子,找到了就吹,我走不動

了,呆在這裏被禮晴蕾找到我們就完蛋了,隻能賭一賭,看誰先找到他們。”

禮淳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那些瓶瓶罐罐的毒粉以及那隻可以遠距離召喚九淡他們的哨子一起帶在身上了,但願沒有掉在地洞。

樗裏煥然立馬抹了把眼淚,也顧不得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在禮淳身上翻找起來,幸運的是找到了,清脆悠長的哨子瞬間飄蕩在楓葉林,聽著聲音不大,實則可以傳很遠的距離。

希望九淡聽到聲音可以快點趕出來,她,真的撐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腳步聲,確實是一個,是禮晴蕾?禮淳心中暗叫不好,咬牙撐起身子靠在旁邊的楓樹上,身子一動,體內氣血一湧,忍不住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嚇得正在賣力吹哨子的樗裏煥然手一抖,抖落了手中哨子。

“郡主……”頓時眼淚河堤崩塌一樣奔騰下來,樗裏煥然跪在禮淳身邊慌亂到極點,嘴角念叨著:“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激動的都快瘋了。

禮淳張嘴想說什麽卻已沒有任何一絲力氣說話,半眯半合著眼眸望著前方由遠及近的黑影,好像……不是禮晴蕾。

“真是草包,一無用處。”冰冷的聲音傳入禮淳的耳中,是個男人,蒙著臉看不清長相,那雙寒徹陰冷的眸子很是諷刺的看著禮淳。

樗裏煥然一把跪在他麵前磕頭苦求著:“我的命給你,你放了郡主,你不要殺她,我求求你。”

“她中毒了,就算你死了,就算我不殺她,她也挨不過半個時辰。”

聞言,樗裏煥然渾身石化在那,顫抖的雙唇想說什麽最後趴在地上大哭起來,這番場景讓禮淳也忍不住眼眶泛紅,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從沒有人如此這樣擔心自己,害怕失去自己,這孩子純白的如天山雪蓮,讓人不忍去染指他一絲一毫,自己何德何能遇上這樣的一個人。

黑衣男子皺眉有些頭疼的看了眼哭的死去活來的樗裏煥然,上前幾步蹲在禮淳身邊,伸手搭住她的脈搏檢查她的身體,隨後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子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入禮淳的口中,又處理了她手臂上的劍傷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要是這樣你還能死算你厲害。”黑衣男子丟下這麽一句話輕功一閃消失在禮淳的視線中,不一會兒,九淡帶著一大群侍衛出現了。

終於,禮淳放心的意識一黑,暈了過去。

……

禮淳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自己的意識清了又糊,糊了又清,迷迷糊糊聽到說話聲,哭聲,但是她卻記不得是誰在說話,唯一深刻的是樗裏煥然的哭聲,他哭的很傷心……

終於在一天晚上,緊閉已久的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禮淳渾身無力,嗓子幹裂的都快冒出火來。

輕輕一扭頭,對上了樗裏煥然的睡臉,他趴在床邊,發絲淩亂,身上依舊穿著鮮紅的喜服,那張憔悴的臉上淚痕深深,抬眸,遠處的凳子上風無儀和柳荋竹均是麵色憔悴,支臂在那睡著。

心中莫名一股火氣直竄腦門,氣血一翻騰,禮淳一個挺身起來,沒忍住,直接一口鮮血吐在樗裏煥然身上,這一動

靜,驚醒了他們三個。

“郡主,你怎麽樣了?”風無儀趕忙到床邊查看,柳荋竹則是跑到門口讓人傳太醫,樗裏煥然一貫的眼淚落的稀裏嘩啦。

“郡主身上的餘毒已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便可康複,切記不可讓郡主情緒太激動,尤其不可以讓郡主這般氣急攻心,這樣很容易出大事。”

氣急攻心?太醫的話讓三人很茫然,怎麽一醒來就氣急攻心。

嗓子冒火疼的說不出話,禮淳隻得一個白眼丟給他們,初煙了然的說道:“郡主是在生氣三位小主日夜守在床邊,郡主昏迷了十天,這十年小主們勞心勞力弄的這番狼狽憔悴,郡主能不生氣嗎?”

“郡主既然醒了那妾身就退下洗漱洗漱睡個覺,醒來再陪郡主。”柳荋竹長長籲了口氣,掐著蘭花指瀟灑的離屋了,初煙他們也隨即離屋,就剩風無儀和樗裏煥然杵在那不肯走。

風無儀靜站在床邊,鳳眸中是深深的擔憂,滿是紅血絲的眸子看的禮淳心疼,無力的扯出一個笑容示意他放心,風無儀明白的點點頭,彎身輕輕幫禮淳掖了掖被子,也出去了。

禮淳緩緩抬起手臂輕輕揉揉樗裏煥然的腦袋,他低著頭用力的拽著衣角,恨不得把他們撕了,手滑落落在他的臉龐上,濕濕溫涼,滿是淚水。

“煥然這樣是不是很醜?”樗裏煥然嘟嘟嘴,抬起頭委屈的看著禮淳。

禮淳忍不住笑了一下,這簡直不能用醜來形容。

穿了十天的喜服,皺的巴巴,又是泥巴又是汙漬,剛還被她吐了口鮮血,再加上他那頭亂的跟雞窩似得頭發,簡直跟街上的乞丐有的一拚了,但是禮淳心裏暖暖的,輕輕搖了下頭。

“郡主,煥然去梳洗一下,等下過來陪您好嗎?”

禮淳點點頭,看著他從地上起來,拖著僵硬的身子出去。

眼眶微微一紅,眼淚順著眼角落在枕頭上,下一秒是深深的憤怒……

至於是誰擄走了樗裏煥然,問他,沒有禮淳的允許他直說黑衣人看不清長相,而禮淳同樣也是這樣的說法。

為什麽不把禮晴蕾供出來呢?

因為這樣才好玩啊,既然禮晴蕾敢在樗裏煥然嫁過來那天,萬眾矚目的時刻擄走他,那麽她自然也想好了萬全之策,單單她手上的兵馬數目跟太女殿下手頭的兵馬有的一拚,再加上四殿下的兵馬加起來估計也可以謀朝篡位了,不過聖夜王不會給她們那樣的機會。

以禮晴蕾謹慎的性格沒有做好退路她是不會亂來的,不過禮淳什麽都沒說這讓她很驚訝,卻也更加謹慎開始防備禮淳的進一步動作。

禮淳進一步動作自然是什麽都不做,現在她可得好好養病,雲如顏在劍上塗了毒但也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胸口那一掌也並不是很重,這具**子就承受不住了,那可怎麽行,就算不能學武功,好歹也要結實點是不。

所以,吃好喝好睡好,把身體養的棒棒的才是眼下唯一重點要做的。

俗話說女子報仇,二十年不晚,既然十年都過去了,不介意再多些天,到時候新仇舊仇一起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