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二章 再入廣陽宮

“太後既然得知我到廣陽宮,為何不直接揭穿?好讓皇上打我入冷宮呢?”流玥淡定自若,垂下眼瞼淡定的說著。

“這對哀家有什麽好處?”太後緩緩起身,在嬤嬤的攙扶之下走到流玥的麵前,冷哼一聲,猩紅的眼瞳盡是充滿了殺意。“你最好別給哀家耍手段。你可以進入廣陽宮,可若哀家跟你說的事有半點風聲泄漏,你便等死!”太後撂下狠話,必定要流玥本人乖乖的聽從自己的拆遷。

隨後,太後跟流玥說了一些話,令流玥的心裏更為難受。她緊握著拳頭,失身的離開。路經禦花園,雲非墨卻跟她擦肩而過,不曾有將目光降落她身上半分。她,猛然轉頭凝視著那抹背影,咬唇蹙眉,心擁擠了許多話卻連吐出的機會都沒有。雨,從那時開始降落,跟隨著她的心思,由綿綿細雨直到磅礴大雨,從未停止。

直到,她跟雲非墨相視一眼。

雲非墨守在流玥的床邊將藥送入嘴裏,俯身以嘴送藥,令流玥緩緩咽下。一絲的溫暖,一絲的柔軟觸及流玥內心深處,沼澤漸漸消失,她癱坐在地凝視黑暗的四周卻有著某點亮光在前方等候著自己。她起身,伸手快步朝著亮光走去,越發的快速,越發的靠近。

最後,眼瞼輕輕的顫動著,緩緩抬起,那雙清澈的眼瞳再度出現在溫暖的光芒當中。一道黑影遮住橘紅色的光,如此熟悉的身影漸漸清晰,雲非墨的直視令她詫異,輕微撇頭閉上眼睛不語。

雲非墨目睹她的醒來,起身帶上門離開,行為動作流暢無比,從無有過半分的猶豫。門重重關上時,她板正頭輕輕的活動僵硬多時的手指,繯碧進入目睹她的醒來驚醒萬分,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扶起告知這幾天的事情。

雲非墨所給予的溫柔,流玥聽入耳膜卻未曾放入心裏。秋去冬來,時間點點滴滴的消逝,窗外小雪飛舞,她伸出纖細小手,白色的冰涼雪片落入掌心,被融化。

“娘娘,多披衣裳,別著涼了。”繯碧將袍子輕輕披在流玥的身上,之後便去燒點炭好讓玉粹宮暖和點。娘娘好不容易才醒來,雖然太醫說身子早已經無礙,但還是的注意。況且,近日來小雪紛飛,相比天氣會比舊時來得更加惡劣。

流玥輕輕將袍子挪動,緊貼身子起身走到繯碧身邊。“繯碧,不用點。”她輕輕的說了句,站在門口看著飛舞著白色的雪,邁步走出去,同時繯碧早已經準備好傘撐著,替她擋住。

如此美麗的白雪一碰掌心便融化,輕微的透涼令人有些愉悅。她隻是感覺雙手有些冰涼,輕輕的摩擦著,雙手緊握嘴唇輕輕呼氣,令其溫暖點。“繯碧,我們去走走吧。”話畢便邁開腳步,繯碧則緊緊跟隨在後。

爭先鬥豔的禦花園頓時被雪給淹沒,白色的雪末時而透出點點的色彩,似點綴散發著一絲的幽香。她伸手阻斷繯碧的跟隨,脫離傘的保護之下踏步

出去,伸出手抬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嘴角輕微上揚,溫柔的眼眸閃爍著亮光,側臉是如此的美麗,渾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高傲。

雲非墨在走路緩緩行走,目光眺望遠方之時,一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瞳中。她如同單純的小孩般露出真摯的笑容,雙手不斷的烘托著,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有著迷蒙的氣息,香味越來越濃鬱,而她驀然轉身的笑靨也令他心動不已。

輕盈的步伐靈巧的踏落雪地上,袍子隨著動蕩有著點點的泛起,淺藍色的衣衫更是給她一種靈性般的美,令人屏住呼吸,不能言語。她伸出手,閉上眼睛跟隨著自己的心思跳動著,如同舞姿般,頭上的珠釵輕輕的搖晃,垂子碰撞時響起悅耳的聲響,清脆響亮,卻不曾刺耳。

突然,她蹲下身子,寂寞的背影有著蒼涼。雲非墨雙手抱胸,依著柱子嘴角掛著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容,眼眸凝視著流玥,好奇她到底在做什麽。一小段時間,他望人兒依然沒有站起,烏黑亮麗的頭發被雪花所沾滿,點點的白,令他的眉宇緊皺,不悅。

雲非墨快速上前,伸手一把拉起她的身子,同時目光朝下目睹著用雪堆出的雪人。

“流玥見過皇上。”流玥那雙流著熒光的眼瞳眨了眨,低頭小聲恭敬的說道。隨後,她輕微懂了懂手臂,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繯碧見狀上前給雲非墨請安,後站在她身後低頭不語。

雪花黏附在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點點的溫暖便足以令雪花融化。融化之時,如同淚珠悄然劃過臉頰,冷漠著一張臉伴隨著淚珠卻如此動人。

雲非墨過去長臂一撈將她鎖定在懷中,勾勒著魅笑俯身在耳旁,磁性並泛著笑聲。“愛妃,你這哭泣的小臉是因朕沒長久沒寵幸你的關係嗎?”話畢,他便朝著她耳吹氣,冰冷的耳朵感受著輕微的熱度,惹起陣陣的酥麻。

流玥快速後退幾步,低頭不語。她的眼睛四處張望,如同受驚的小白兔般。雲非墨何曾見過流玥有這般的表情,受驚?這可真是不適合她。雲非墨總是有意無意吐出曖昧的話語,大手也總是輕柔的觸碰著她,可,一瞬間的時間,她便快速從他的身邊逃離,似乎一點都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流玥清楚明白,深宮裏的女人隻有宿命,要麽被寵幸要麽被冷落。她更加清楚,眼前的人隻有南宮晴兒的位置,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她,是為了複仇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現在他日夜陪伴著別的女人,這讓自己更好的相處辦法。

她的步伐有些淩亂,跟他行行禮轉身回去玉粹宮,冷漠的她沒有半點的猶豫。雲非墨看了那一抹背影,看了地上的小雪人,邁步跨國,朝著月仙宮前往。

雪,似乎越來越大,天氣也越來越不穩定。時而小雪,時而狂風暴雪,這跟往日的雨有著同工異曲之妙。而玉粹宮卻陷入一陣冰涼,沒有炭的溫暖,顯得

更加的冰凍。流玥坐在床邊,眼瞳看著門,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也似不等待。

獨自坐在飯桌上,拿起筷子隨意夾了點送入口中,可卻無味。流玥放下筷子,坐著沉默,桌上的飯菜似乎從來沒有動過。她的毫無心思令這場雪更加持續長久,許多宮的娘娘早已經承受不住怎樣的寒冬而感染風寒,連南宮晴兒亦然。

南宮晴兒感染風寒,雲非墨自然最為擔憂,最為上心。早朝過後,其餘的時間便待在月仙宮陪伴著她,甚至連奏折都在月仙宮批閱,從不踏出一步,始終待著。這樣的寵幸是多少女人渴望,南宮晴兒頂著柔弱的身子拿著熱茶送去,時而有兩聲咳嗽。

“晴兒,你好好歇息,我的事不用操心。”雲非墨起身身穿炮衣,大手連同炮衣包裹著南宮晴兒,他的溫暖被她的冰冷所汲取。

夜深,雪也終於停下。流玥想去禦花園的涼亭坐一坐便回去,讓繯碧準備好熱水在玉粹宮等候著自己。每每此時間,她總是出去行走舒緩心情,連日的暴雪令她隻能待在玉粹宮,雙腳快因沒有活動而失去知覺。

可,雪似乎在捉弄流玥,尚未到禦花園便刮起了大風,暴雪降至。她撐起傘抵擋無情的風雪,區區的紙傘怎能抵擋,半秒後便隨風遠去。抬手擋住臉,眯眼看著前方的路,難行。她蹣跚的走著卻因大雪分不清方向,看不清玉粹宮的所在。

越是深夜,狂學越是猖狂。

最後,流玥進入了某宮,獲得了一絲的緩解。進入大廳之時,她才偶然發現自己再度進廣陽宮。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諷刺,這是命中注定亦或者是上天的指示呢?

“惠太妃,我來暫借地方躲雪。”流玥輕輕的喊道,四處張望卻無法看到惠太妃的蹤影。她伸手觸碰著茶杯依然溫熱,想必惠太妃是到了別處尚未回來。她坐下來倒了一杯熱茶,緩緩喝了口,耐心等待著。

風雪無情,漆黑夜空被遮掩,唯獨月亮卻如此皎潔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圓月是如此的美妙,時而缺時而彎,唯獨圓時最為完美。

月圓?兩字頓時落入流玥的腦海中,憶起了曾經的回憶。每當月圓時分,惠太妃便神誌不清。她起身之時,眼角閃過湖光時悄然側身,一把亮光匕首出現在她的眼中,轉身便目睹惠太妃怪異的笑著,手持劍刃不斷朝著流玥攻擊。

流玥沉默不語,隻是躲避著那利刃,側頭之時發絲被鋒利刀刃劃過,悄悄脫落在地。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惠太妃都不會聽到。而她反而口齒不清訴說著什麽,滿臉的憤怒卻猙獰,夾帶著恨意。

流玥在大廳四處亂逃,而惠太妃則不斷的追著。兩人上演一場追逐,每此流玥都是僥幸逃過,可惠太妃不曾覺得累,更是頻繁攻擊。惠太妃將流玥逼到牆壁,左右無法無法逃離,外麵又是大風雪,她也不能貿貿然出去,置惠太妃性命於不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