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章 麻煩纏身

夜辰國命令規定,王公貴族除了皇商外,不得從商,更別提官商勾結。這也是夜無茗吃了那麽多啞巴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收拾慕容霜的原因。

商人送重禮給國公,就算不是官商勾結,別人也會看成官商勾結。

“然後呢?”夜無殤問道,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這樣,夜無憂不會提起。

“慕容桀當堂表示,確實有一個商人給他父親送了禮,但是他們並沒有收,連門都沒有讓進去。這禦史要是沒有確鑿證據,他們是不會去冒險的,畢竟對方可是權傾一方等到國公。彈劾的禦史拿出一份單子給父王,要父王照著單子派人去慕容家的庫房裏找,父王答應了。”慕容家是從夜辰國開國就存在的,財富的積累肯定不少,家族又這麽大,私底下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會少了,這一查,查不出來官商勾結,也能查出來貪汙舞弊。

夜無茗怎麽就忽然改主意了呢?

兩人還沒來得及揣摩出夜無茗的意圖,就看到他們兩個親愛的父王身邊的太監手捧聖旨,踩著小碎步的跑過來了。

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會懂的眼神,夜無殤跪下來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尖細的嗓音回蕩在空落落的庭院裏,帶著驕傲和不屑,老太監宣讀完了聖旨。夜無憂掏出一錠銀子丟給老太監,當做他的打賞,老太監心滿意足的離去,留下夜無憂和夜無殤兩個兄弟在那裏一臉古怪。

夜無殤和慕容霜的大婚就在明年,他們拜堂的地方肯定不會在皇宮,這是太子才有的殊榮。所以,夜無殤需要另外建府。你說,建府就建府吧,之前大半年的時間你不說話,現在就剩下幾個月了,你說建府,來得及麽?再說,大冬天的,地都凍上了,拿什麽建府!

所以,這就看得出夜無殤有多麽的不招人待見。皇帝下旨,將前平遠王的府邸翻新,賜給夜無殤當做府邸,即日起,搬出宮闈。

不是說平遠王的宅子不好,前朝平遠王也曾是權傾一方的王侯,和當朝皇帝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全盛之時,征南伐北,得到了不少賞賜,府邸也是美輪美奐,不過後來,這些美輪美奐的亭台樓閣隨著平遠王一家消逝在菜市口的時候,變成了無家可歸的野狗的住所。

經過十幾年,那宅子雖然破敗了許多,可是依稀能看得出昔日的輝煌。唔,上次夜無憂選的用來告白的梅園,就是平遠王宅子的一角。

宅子雖好,隻是原來的主人死的太過淒慘,所以,下一任的主人住進去的時候,肯定多多少少的會不舒服。

平遠王是因為投遞叛國而被誅殺的,被朱筆批示的名單上,最小的孩子,才三歲。

聖旨上說了是即日搬出皇宮,太監宮女們替夜無殤收拾東西的步伐是如此的輕快,就差加上歡呼了。貴妃娘娘也得到了消息,抹著眼淚賜了不少東西和宮人,讓夜無殤帶出宮。

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收拾了幾個箱子之後,來接他的太監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裝車,出門,他是夜辰國曆史上建府建的最蕭瑟的皇子。

馬車的“轆轆”聲把他帶到了那個荒涼的宅子外,好在皇帝還沒有忘記自

己這個廢柴兒子是個什麽都不會的主,要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他還真不知道要先辦白事還是先辦紅事,所以,他寬宏大量的安排了幾個年老的太監給他,供他差使。

夜無殤踏進已經被打掃幹淨的大廳,直直的看著兩邊掛著的對聯。

“能攻心則反側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夜無憂反而念了出來,念完轉而一笑,說起了一則 民間傳的小道消息。

據說平遠王就是因為這一副對聯而招來禍患的,皇帝認定他借著這個諷刺自己窮兵黷武,不會治國,又不明說,終於,借著通敵叛國的由頭,清剿了這個對他不敬的弟弟。

夜無殤不置可否的一笑,兩人信步在宅子裏來回走動,參觀新居。老太監們年紀雖大了,可是手腳要比那些小太監勤快,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大半,雖然難掩蕭條之相,可好歹幹淨,能住人。

“哥,我回去讓人給你準備點東西來,你放心,有我在呢。”夜無憂攬過夜無殤的肩膀,安撫他。夜無殤反手拍了拍夜無憂,叮囑道。

“你小心點,三哥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無妨,他不敢動我。”夜無憂咧嘴一笑,給冰冷的冬日平添一些溫度。

老太監們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房裏,看著傳說中的廢柴皇子坐在椅子上翻著那些泛黃的冊頁,哀歎自己命運的同時,也對這位可憐的主子生了一分同情。

暮色降臨,天空中又飄起了零星小雪。夜無殤放下從書房的架子上找來的書,慢慢的走到廊下,看著天上飄下來的雪粒發呆。太監們不知道主子在想什麽,一時間也不敢打擾,唯唯諾諾的在身後站了兩排。

當年平遠王在民間的聲望甚高,高到即使這個宅子已經十多年沒人居住,沒人看守,遺留在這裏的金玉物件也沒有宵小來取走。不知道自己百年後,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殊榮啊。暮靄中,夜無殤默默的思考著。

晚飯的時候,夜無憂又來了一趟,送了些東西給他,慶祝他的喬遷之喜,順便也告訴他慕容霜再次遇襲的事情。

“三哥這次是發了狠了,連野狼都派出去了。”啃著從錦繡樓裏打包的燒鵝,夜無憂口齒不清的說道。野狼是夜辰國久負盛名的殺手,幾年前失蹤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原來,是投奔到了夜無茗的麾下。

夜辰國裏,達到紫色級別的高手最多十人,而野狼恰好在這十個人中排行第四,看來這次慕容霜是遇到大麻煩了。

“她……”夜無殤還沒問出口,夜無憂就打斷了他的話。

“她沒事,但是杜仲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了。”喝了一口清酒,夜無憂笑了,“這家夥,究竟是怎麽長成的,一個青色級別的,居然殺了野狼。”

這一次的刺殺,贏的格外艱難。慕容霜從知春院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打起十二分精神,跟杜仲有了簡單的眼神交流之後,悄悄抽出的各自的武器。

自從上次被慕容瑩丟到水裏之後,慕容霜就決定配一個武器,她選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常用的武器匕首,而杜仲,一直用著他的

劍。

看到對方的時候,慕容霜被對方給震撼到了。同為頂尖殺手,慕容霜自認無法發出像對方一樣嗜血的氣息。可是,同為殺手,她也明白,對方營造這樣的氛圍,就是為了讓她們有心理壓力,從而無法發揮自己最好的水平。

不知是不是慕容霜初生牛犢不畏虎,總之,杜仲的表情是有些奇特,那裏麵有疑惑,有震驚,有仇恨,有膽怯。

對方進攻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已經從幾丈外到了她們三米遠的地方。慕容霜和杜仲飛身向兩邊,野狼看也不看杜仲,追著慕容霜就跑了過去。他的目標是她,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

紫色的罡氣把野狼包裹的滴水不漏,追著慕容霜而去的時候,對後麵一點防備的意思都沒有,杜仲趁機從背後偷襲,長劍在觸及野狼的罡氣的時候,發出“嗡嗡”的聲音,那是劍身和罡氣摩擦而發出的。

慕容霜有意放慢速度,在野狼即將追上的時候猛然轉變方向,野狼緊追不舍,眼看逃不過,慕容霜推出罡氣,在野狼身上顏色最淺的部分襲擊了一下。對方不為所動,似乎剛才那試探性的一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劍鋒總是貼著野狼的身體過去,杜仲依然耐心的尋找著機會。慕容霜的武器出手,野狼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那個十字刃軍刺模樣的東西,慕容霜的臉色變了變。十字刃軍刺,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慕容霜也不敢小看。

被那個東西紮一下,傷口又細又深,醫生無法縫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血液從那小小的傷口中往外冒,邊看邊等死。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慕容霜不止一次的看到有人死在這種兵器下。沒想到,這裏也有。

野狼看上了慕容霜的眼睛,軍刺好幾次的擦著慕容霜的臉頰過去,慕容霜堪堪躲過,眼角被劃出一道血口。聞到了血腥氣,野狼更加的興奮,對慕容霜更加的緊追不舍。

躲著那道慘白,慕容霜撲騰了幾下,利用喘息的機會觀察野狼,想從他的身上找到弱點,該死,這項她剛才就在做的工作到現在還沒有結果。野狼幹瘦的身材像是被什麽東西抽幹了養分,可這幹瘦的身體,追著她跑了這麽久,竟然一絲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軍刺再一次出現在慕容霜的眼角,躲避的時候,慕容霜出腳,腳尖踢上野狼的下顎。躲也躲過了,踢也踢到了,可是,那宛如踢在鐵板上一樣的感覺,讓慕容霜感到了絕望。從來沒有這麽一個對手這麽無懈可擊過,不,有,上一個是肆夜,那次,她失去了她的師兄。

杜仲從後麵攻擊不成,轉戰前方,長劍對上軍刺,撞擊中迸發火花,慕容霜站在一邊,看著那片藍紫的光暈中杜仲苦苦掙紮。野狼被這個騷擾他的不相幹給惹怒了,紫色的罡氣越來越盛,軍刺揮舞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杜仲已經有了疲於應付的感覺。

藍色和紫色的差距就這麽大麽?慕容霜百思不得其解,她修煉的時間短,見到的最強的人也就位於藍色等級。她不懂,看不透。青色和藍色的對比從他和杜仲之間可以明顯的感受出來,可那樣的差距,並不能讓她手忙腳亂,顧此失彼啊。

杜仲,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