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39 換輛馬車
“先忍耐一會,等到了驛站,就換輛舒適一點的馬車吧。”赫連幽看著寧鳶兒的樣子,知道她是真心難受。確實,像白寧夏這種大小姐,自小就被養在深閨,鮮少出行,出門必定也是豪華舒適的馬車,更何況是這種長時間的車馬勞頓,吃不消是理所當然的。
寧鳶兒一聽赫連幽這麽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不,不用的,我忍忍就成了,再說距離京城也不是很遠,幾日就到了,沒必要折騰換馬車的。”
此趟出來,赫連幽他們必定是有事情,再說還是選擇晚上,夜黑風高的時候出發,必定是不想招搖。換舒適豪華一點的馬車肯定會找人耳目的。
寧鳶兒心知,自己幫不上忙,但是也不能給赫連幽添麻煩。畢竟,赫連幽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沒道理托人家後退的。
“換輛馬車還不至於引人注目。”似乎看透了寧鳶兒的所想,赫連幽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肯定。
寧鳶兒知道,一旦赫連幽打定了主意,說什麽都是徒勞的。算了,就憑他做主吧。
“那,那好吧。”寧鳶兒妥協道,既然赫連幽這麽說了,心中肯定是思考過,有底的。
坐在兩人對麵的那丫環聽著兩人的對話,看到自己的主子對這個未娶進門的夫人的關心,心中不爽,但是麵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來,深深的打量了一眼寧鳶兒,心中極為不屑。在看到已經閉目養神的赫連幽的身上時,眼中卻轉變成了憂傷,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寧鳶兒當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雖然她掩藏的很好,臉上雲淡風輕,冷冷的樣子,但是她就是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屑與輕蔑。
這或許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那句話怎麽來說,情人見麵分外眼紅,雖然她自己不認為她兩人是情敵。但是,顯然,人家可不那麽認為。而且她說表現出來的感覺是,她寧鳶兒橫插一刀,介入了她與赫連幽之間。
這樣的認知突然讓寧鳶兒覺得很不爽,按理來說這丫環能坐在這裏的,也一定是赫連幽的貼身丫環,那難道赫連幽和這丫環……
寧鳶兒越想越不爽,沒想到赫連幽竟然是這麽一個人,幹脆撩開簾子,趴在窗上看著外麵,不再理會那道令人不爽的視線。
外麵的漆黑一片,天空的邊際隱約能夠看到了光亮,這樣微弱的光還不足以驅趕黑夜。四周的景物依然被黑暗籠罩著,模糊不清。感受到急速的風沿著臉頰拂過,吹在臉上微微有點疼。偶爾能夠聽到幾聲鞭笞馬,馬發出的嘶鳴聲。
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不得不說是極有效果的,頓時寧鳶兒的好心情又回來了。
寧鳶兒喜歡這種在路上的感覺,感受著景物的變化,感受著心情的喜悅。仿佛天地間隻剩下自己,任由翱翔。
車隊在夜裏奔馳了一夜,毫不停歇。
等到天空泛白,天亮了的時候,白寧夏已經趴在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感覺到馬車紋絲不動,停在原地,而身上蓋著一件深色的披風。
寧鳶兒知道,這是赫連幽的
。車上就隻剩下自己,赫連幽和那丫環也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寧鳶兒坐起身子,抱著披風,撩開簾布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馬車前的一條清澈的小溪,而赫連幽則小溪邊上,看著溪流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赫連幽身姿挺拔,寬闊的脊背,雙手背立著。身上的衣擺隨著林間的微風,隨風飄動。不得不承認,赫連幽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白寧夏卻從這迷人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傷感。似乎靜立在那裏的赫連幽下一秒就會隨風而去,與山林融為一體,這樣的存在感,是那麽的飄渺。
寧鳶兒皺眉,心中對這樣的赫連幽不免心疼。赫連幽不該有這種憂傷、無助的感覺。
“鳶兒小姐,您起了。”恨劍首現看到寧鳶兒走出馬車,便出聲說道。
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的寧鳶兒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哦,對。嗬嗬,你們那麽早啊。”寧鳶兒不好意思的回答,蹲下身子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
現在寧鳶兒身上穿的是一身的男兒裝,為了出行的方便,赫連幽安排了她穿男裝。寧鳶兒也無所謂,對她來說,男裝更得她心意。
還別說,寧鳶兒這一身的裝扮還真有點文弱書生的味道。
“嘿嘿,還真別說,鳶兒小姐,您這一身的裝扮,還真是像模像樣的,不知情的人看了還真以為您是哪家的少爺呢。”恨劍圍著寧鳶兒饒了一圈,細細打量著。
寧鳶兒一愣,這恨劍是跟自己跟久了嗎?這性子竟然變得隨行起來了,這一點讓寧鳶兒心裏可是高興得很,沒想到自己這麽就改造了一個鐵板固執的男人。
“恨劍,不得無禮。”跟恨劍比起來,很刀的性格依然老沉,穩重。
“很劍,你也這麽覺得是吧,小爺我也覺得自己玉樹淩風,風流倜儻啊。哈哈哈”說完寧鳶兒還頗有點個良好的味道的拍了拍恨劍。
恨劍順其自然的做出一副嘔吐狀。
寧鳶兒握拳,揚手做出要打他的模樣,臉上確實笑容滿麵,絲毫沒有動怒的痕跡。
片刻,兩人相識而笑。
恨刀無奈的歎氣,“少爺,您過去吃點東西吧,一會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到了客棧之後再做休息。”
“嗯好。”
寧鳶兒隨著恨刀的帶領在一個箱子上坐下,接過恨刀遞過來的幹糧細細的咀嚼起來。兩眼還不忘打量著四周。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石灘邊,一邊是寬闊的小溪,一邊是樹木茂盛的樹林。恨刀和恨劍在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自己的不遠處坐著兩人,這兩人白寧夏沒見過。注意到了寧鳶兒的目光,二人皆是點頭問候。白寧夏也點頭回應。而紫衣也是一身男裝,靠在一顆樹上,眼睛注意著某一處,
不知何時,赫連幽走到了白寧夏的身後。
“穿青衣的那位是崔子榮,你就稱呼崔大哥就好。旁邊那位是劉福,劉掌櫃。”
“崔大哥,劉掌櫃。”寧鳶兒起
身微微見禮。
崔子榮和劉福連忙回禮,“夫人不必如此,小的這是不敢當。”
“兩位大哥客氣了,昨晚充滿也沒及時和兩位打招呼,是我失了禮數了。兩位平時肯定是為風隱堡四處奔波,應該晚輩先去問候的。”寧鳶兒說的誠心。
此行雖不知是什麽目的,但是這兩位卻隨性,想來平日裏,赫連幽對這兩人肯定是倚重的很。
“鳶兒小姐您言中了,屬下能為主子辦事,是屬下們的榮幸。鳶兒小姐是我們主子未進門的夫人,也算得上是我們半個主子了,鳶兒小姐以後有什麽事,直說無妨,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劉福說道。劉福給人的感覺很圓滑,和氣生財的模樣。說的話也是如人一樣。
赫連幽既然稱之為掌櫃的,那也難怪了,做生意的難免為人處事圓滑周到一些。
相反崔子榮則顯得泰然很多,對於寧鳶兒的話,隻是的淡淡回應道:“夫人客氣了。”說完,一隻手背著,另一隻手隨意的轉動的一根玉笛子。便將目光放到了別處,一副閑人免擾的樣子。
寧鳶兒對崔子榮的態度倒是一點也不奇怪,文人傲嬌一點也是應該的。倒是對他手上的玉笛有幾分興趣,雖然瞧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夠看到此玉笛很是精美。
“你喜歡?”在身後的赫連幽付到寧鳶兒的耳邊,問道。
“沒有,隨便看看而已。”白寧夏回答道,往後側了一小步,與赫連幽保持一定的距離。
赫連幽看了寧鳶兒一眼,便不做言語。朝著崔子榮和劉福走過去,顯然是有話要對兩人二人說。
寧鳶兒也識趣的走開,轉身走道溪邊,坐到了一塊岩石上,脫了鞋襪,將腳泡在了溪水裏,溪水緩緩流過,有一種瘙癢感,倒是舒服的很。
恨劍走到寧鳶兒的身邊,看到寧鳶兒完**露在外的玉足,不免臉紅,別開臉去。
“額,恨劍,有什麽事嗎?”寧鳶兒看到旁邊的恨刀,出口問道。
“錦繡有東西讓我交給你,說是讓您一路上解悶玩兒。”
東西?寧鳶兒疑問道:“什麽東西?”
恨劍神秘兮兮的將手伸包裹裏,寧鳶兒這才注意到恨劍的手上有一個黑色的布包裹,隱約晃動著。
寧鳶兒很是好奇。
恨劍一把從包裹裏拎出一個白色的東西,舉到了寧鳶兒的麵前。
“喵嗚……”熠被恨劍拎著,垂拉著四肢,可憐兮兮的看著寧鳶兒。
寧鳶兒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免得熠,驚喜萬分,歡欣的一把抱過熠,深深的扣到自己的臉上,自己這一趟來的匆忙,竟然把熠都給忘記了。
“哇……熠,你怎麽來了,啊,我快想死你了。”寧鳶兒親昵的揉搓著熠的身子,表示自己的高興。
熠不舒服的掙紮、叫喚。但是,始終難逃寧鳶兒的魔爪,認命的任其蹂躪。
“恨劍,謝謝你了,一路上,他肯定沒少折騰你吧。”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