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59 凝霜
就在莫無邪盤算好怎麽整郝邪來給自己出氣的時候，突然覺得背上毛毛的，好像有人盯著她一樣。
她抬頭往四周仔細的尋找那種感覺的來源，與坐在對麵的郝靖對上。
是他。
莫無邪一時忘了做什麽反應，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應該是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吧，不然不會在這麽多人中單單注視她一個人。
郝邪早就看見了郝靖，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摟著莫無邪，果然，郝靖的目光立馬就變得凶狠了，那架勢似乎在所他們倆奸夫淫婦，要過來拖他們去浸豬籠似的。
邪魅的唇角微微勾起，不屑和嘲諷洋溢其中。
莫無邪感覺空氣中好像有了一股火藥味，抬頭見郝邪正頂著郝靖呢，心裏也明白了不少，剛才他原來是故意氣郝靖的。
心裏一陣不滿，伸手往郝邪的腰上一掐。
“邪兒，疼……”郝邪突然低頭看著他，那忽明忽暗的眸子裏竟然泛著氤氳水汽，眉頭也稍稍彎著，就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孩子一樣，那委屈的樣子立馬讓莫無邪心生罪惡感。
變臉倒是挺快的啊，還會裝可憐了！
莫無邪幹脆別過臉去，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哼著自己的小調看美人跳舞。
“那個，這個凝霜遮著臉，都看不到樣子，你說她實際上會不會是個醜八怪啊？”莫無邪對凝霜麵紗下的容貌非常感興趣，這半遮半掩果然能夠讓人無盡的猜想。
“她可要比你的那個姐姐好看。”郝邪幽幽地說著，目光落在那纖細的腰身上，目光冷漠如水。
“你見過？”
“當然。”
莫無邪歪著腦袋將一個鄙視的眼神送上。虧她還以為郝邪不會來青樓這種地方，現在看來都是假象，偽裝得好而已。
現在露餡了吧！
“我就知道你經常來這地方，還裝什麽不近女色，虛偽！”莫無邪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火氣，怒目瞪著郝邪，那表情都快要吃了人了。
郝邪看著莫名生氣的莫無邪，無辜地抬眸看著天花板上的雕刻，“本王可什麽都沒說，都是你自己猜測的。”
好精致的說法，莫無邪又一次的被噎到了，“好吧，以前是我看錯你了，現在認識到你的真麵目了。你跟下麵那些男人沒什麽區別。”
“邪兒，你這是在吃醋？”郝邪斜眼睨著她，就連眉梢上都帶著懷疑。
“可能嗎？”莫無邪冷笑，“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你的，你是我什麽人啊。”
一曲舞畢，凝霜回眸看了台下為她瘋狂的男子一眼後，悠然轉身回房間。
“凝霜姑娘別走啊。”
“凝霜姑娘再跳一曲吧。”
“凝霜姑娘……”
那些男人還意猶未盡，見凝霜都走了，一個個都在喊著讓她留下。
這些卑賤的男人又怎麽會入得了她的眼？
能讓她傾心的男子隻有一人。
凝霜在離開時停了停，意味深長地看了郝邪一眼，眸中的光芒如同夜半的燭火一樣微微跳動，就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
那種眼神是一種無聲的邀請，莫無邪揉了揉鼻子，覺著之前的鼻血還沒有洗幹淨，空氣裏帶著絲絲怪味。
邪王的魅力不可擋啊，如此冷若冰霜的花
魁都會對他暗送秋波，嘖嘖，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她剛才在看你呢，你要不要跟進去啊？”莫無邪在對著郝邪使了個眼色，“你跟她是不是老相好啊？”
“想知道？”郝邪垂眸看著莫無邪一臉訕笑的樣子，不等莫無邪回答就拉著她的手快步走向凝霜離開的方向。
莫無邪也想看看那個凝霜究竟長什麽樣子，就乖乖的任由他拉著走。
郝靖的目光一直隨著他們消失在人群中，那冷冷的黑眸中浮起猩紅色的殺意，翻湧著的妒忌讓人不寒而栗。
郝邪竟然帶著莫無邪來青樓，究竟打的是什麽算盤？
莫無邪和郝邪走得如此的近，他的心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她竟然能夠再他的注視下牽著郝邪的手，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他，他郝靖娶不到她麽！
這兩個人，總有一天會在他的手中被毀滅，他要讓莫無邪臣服！
莫無邪跟在郝邪後麵，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凝霜的房間，郝邪剛推門進去，凝霜就撲在了他的懷裏，柔軟的身子落入他的胸膛，瘦弱無骨的手撫上他輪廓鮮明的臉，“爺，你可來了。”
果然有貓膩！
莫無邪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你儂我儂的人，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郝邪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將她不安分的手給拿了下來，“我看你在這兒過得風生水起，不忍心擾了你的清靜。”
同樣是戲謔恭維的話語，但是這和之前跟莫無邪說話的語氣就差了很多，就像是主子跟奴才說話一樣，帶著不可褻瀆的高傲。
凝霜察覺到今日郝邪的冷漠，訝異了一小會兒後將目光劃過站在一旁盯梢的莫無邪，“爺怎麽帶了個女人過來？”
莫無邪暗暗吃驚，她一起自己的偽裝已經很完美了，不是認識她的人一定看不出她是女的，沒想到她竟然被凝霜一眼給看穿了。
“這是本王的王妃。”郝邪一把攬上莫無邪的肩膀，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和之前凝霜投懷送抱得不到一點回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凝霜的臉上很明顯的顯露出不滿和不屑。
這樣的女人也能是王妃？到底哪一點配得上王爺了？
冷魅的眸子審視著莫無邪，就像是要將她裏裏外外的看透來一樣。
莫無邪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她又不是展覽品，幹嘛要被人這樣看？她毫不客氣地對上凝霜的目光，清冷的眸中沒有絲毫雜質。
與其說她的眼睛純淨，不如說沒有東西能夠入她的眼，凝霜雖然看見自己的樣子倒映在她的黑眸中，但是那種她並沒有落入她眼底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個女子，是她看走眼了。
“先聲明，我不是王妃，他胡說的。”莫無邪可不想被郝邪拿來當做推脫別的女人的借口，那是明顯當炮灰的。
僅僅隻是這一眼對視，凝霜對莫無邪的看法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凝霜垂眸，那不悅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如同沙漠中的綠洲一樣讓人眼前一亮，“我叫凝霜，是爺安插在這兒的線人。”
像是怕莫無邪誤會了似的，凝霜還解釋起自己的身份來。
果然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
莫無邪見她沒有惡意，防備也沒那麽深，微微揚起唇角，很禮貌地
回她一個笑容，“我叫莫無邪。”
普通人聽到她說自己是線人的時候應該都會很吃驚，但是莫無邪表現得好像已經知道了一樣，再加上她說自己的名字，才知道她是那個比邪王更早成為鬥尊的女子，心裏的驚駭都溢於言表了。
莫無邪看見麵紗下那隱隱若現的紅唇張了張，嬉笑道：“很驚訝？”
“是的，早就聽說過你，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見麵。”凝霜緩緩地將麵紗拆下來，露出驚為天人的麵貌，右眼下的淚痣鮮活的映入莫無邪的眼中。
美女！
莫無邪差點像那些男人一樣湊上去看她了，定了定神將矛頭指向了郝邪，“你的線人，真漂亮啊，還有人沒有，送我一個？”
“就這一個，你要是答應嫁給我，我就將她送你。”郝邪不買她的帳，剛才還在鬱悶這兩個一見如故的女人把他晾到了一邊。莫無邪的心也夠貪，算盤都打到他郝邪頭上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你做夢吧。”莫無邪瞟了他一眼。
凝霜心裏暗笑，爺竟然也會被一個女子不待見。
她雖然對郝邪心生愛慕，卻不會為此而妒忌莫無邪，她一直都覺得隻要有人能夠配得上郝邪，她就不會幹預其中。
現在那個配得上郝邪的女子已經出現了，她也該斷了對郝邪的心思，做好自己下屬的本分。
莫無邪正是看出凝霜的心思才沒有對她起防備，反而對她心生好感，想到她是個線人，應該跟她的本行差不多吧？
“你是殺手麽？”
她雖然覺得這個問題不太適合問出口，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從她眼底的冷意就能看出是一個對生命已經麻木了的人，這種人，應該親手結束過很多人的姓名。她看見凝霜就感覺在看另一個自己一樣。
凝霜的眼睛突然睜大，不太相信，莫無邪能這樣清楚她的底細，“是，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給我一種冷冷的感覺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殺手。”莫無邪皺了皺眉頭，將目光落在別處。
她總不能說這是她對自己同類的感覺吧。
“我差點一起你會讀心術。”凝霜看向郝邪，想從郝邪的臉上探尋到答案。
她的偽裝極其的高，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鬥氣，而莫無邪一眼就能看穿她，這種感覺未免讓她不寒而栗。
這樣的女人高深到讓凝霜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郝邪對莫無邪的話也是十分驚訝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平時鬼點子多一點還能理解，但是她現在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是一個丫頭片子，他甚至乎會覺得莫無邪比凝霜更加的老練。
莫無邪被這兩個人的目光盯的臉都黑了，她不就是一個不小心問了句話麽，這主仆二人這樣看她幹嘛？
“幹嘛這樣看我啊？我臉上有東西嘛？”莫無邪受不了了，給他們一人一個大白眼。她幹脆大步走到木桌前坐下，“放心好啦，關於凝霜身份的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她知道，殺手的行蹤、身份一暴露就意味著麵臨死亡。
“說出去也無妨。”凝霜媚笑，“他來一個我殺一個。”
“來一個殺一個……”莫無邪輕喃這句話，這字裏行間的狂妄還真像以前的她，欣賞的的笑意再次洋溢，目光投想郝邪，“郝邪，你的人都這麽有個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