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章 惡人當道

被剝離撕扯的大紅色嫁衣,被進入時撕裂的劇痛,還有那人淫笑的嘴裏……

夏言羽渾身一個驚顫驚醒過來,她蓬頭垢麵,原本烏黑的頭發此刻纏著結,遮擋住了臉龐。架著牛車的老漢轉身道:“青州到了啊,姑娘莫睡過了頭!”

夏言羽顫抖的跳下了車,雙腳發軟,她拚了命從丞相府中逃出來,現在滴水未進,隻想著回到夏府,撲倒未婚夫婿盧浩天的懷裏哭上一場,明明前日是兩人成親之時,她怎麽會落到丞相娶妾的花轎中。

一想起當日的事,夏言羽就彎腰幹嘔起來。心中惴惴不安,若是盧浩天嫌棄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那該怎麽辦?她,她是被逼的啊!

夏言羽用沾了汙漬的帕子掩著臉,從夏府後門走去,正要叩門時,抬頭就看見門前素白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奠”字。夏言羽一怔,腦中一嗡,差點暈過去。府中誰過世了嗎!夏言羽也顧不得其他,衝上去就拉扯住一個走出來的下人,哽咽道:“家裏誰……是誰……”

被拉住的那個下人原本不想搭理,但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大小姐,忙捂嘴開始哭泣,支支吾吾道:“二小姐……是……是老爺沒了!”

夏言羽眼前血紅一片,原本就受盡屈辱的孱弱身子,哪裏受得了再次的打擊,當即哇的一口嘔出一口血來。她搖搖晃晃的穩住身子,啞聲道:“不可能……爹爹

……我臨走時他還好好的……不可能……你騙我!我要去見爹爹!爹爹!是婉婉回來了!爹……”

那下人平日裏受夏言羽照顧頗多,連忙拉著夏言羽朝柴房走去,小聲道:“大小姐,你怎麽回來了?如今夏府,可是姨夫人一人把持,,現在大堂中清蓮小姐正和徐將軍行成親大禮呢!您若是去了……徒添傷痛罷了……”

夏言羽以為自己聽錯了,怔了怔,顫聲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誰和徐將軍成親?!”

那下人見狼狽的二小姐眼神有些恍惚,知道事實太過殘忍,便斟酌著道:“是……大小姐……二小姐,事到如今,您還不知道嗎?姨夫人在你花轎剛走,就拿著府裏的房契地契到老爺麵前,說是要休書。原來姨夫人早就將府裏值錢的東西都挪走了,家產自當也是移到了她的名下。”

“……老爺大怒,說要打死姨夫人。姨夫人又說她和姑爺一起合謀將你送進了丞相府中當小妾去了,大小姐腹中早就有了姑爺的孩子,老爺……氣急攻心……吐血而亡啊!如今兩人……”

豈料她話還問說完,夏言羽就推開她衝進門去。她根本不相信平日裏待她猶如一母同生的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那對她情真意切,海誓山盟的未婚夫婿,竟會放下她,卻同別的女子成親!而素來疼她愛她的爹爹,竟然就這樣走了!

跑過了後院,白綢和

燈籠都沒有了,換成了大紅的燈籠,連回廊上都是紅花和喜字。

夏言羽還在安慰著自己,這興許是家中為自己和盧浩天準備的。可是她越接近前堂,心口就越來越絞痛。路過的侍女看見她,紛紛露出憐憫的神色。夏言羽抖著嘴唇,猛地一抬頭,就看見一男一女穿著大紅的嫁衣,正在前廳,行跪拜之禮。

盧浩天此刻正與夏言洛在大堂給蘇倩茹斟茶,兩人聽到外頭的喧嘩,都回過身看過去。夏言羽看見盧浩天,雙眸頓時溢出淚來,她站在庭院中,癡癡的問:“正卿……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現在蓬頭垢麵,衣裳襤褸,腳下的布鞋也都是汙漬,看起來淒慘不已。

隻是盧浩天權當是沒看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攙扶起夏言洛,才冷冷的說:“你這副模樣,想來是從丞相府中逃出來的,丞相位高權重,怪罪蘇家你便是罪魁禍首,來人啊,將她綁起來,明日一早就送去丞相府上!”他連看一眼都嫌汙了自己的眼睛,哼了兩聲,便不再理會夏言羽。

夏言洛聞言,卻是蹙眉了,如今是在白事頭上辦喜事,說出去也會讓人笑話,二人成親,也不過隻有蘇倩茹在場。是以她掀起蓋頭,湊到盧浩天耳旁道:“夫君莫要忘了紅顏花,可還需要這賤人的血呢……”她原以為與夏言羽一母同胞的夏曉晨之血也可澆灌,怎知賤蹄子的血流幹了,花還是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