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二章 豆腐獻禮

“如柳，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沉聲，已然動怒。

“如柳不敢欺騙老夫人，奶娘告訴如柳，雖然如柳不得老爺和夫人喜愛，但是如柳也是這家中的嫡女，對待長輩父母要恭順，更不能有絲毫欺瞞。就算今天如柳被趙嬤嬤關在柴房裏，如柳也一直記得要給老夫人拜壽。”

“噗。”捂著嘴巴的二姨娘頓時沒忍住。“這堂堂安家嫡女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可真是沒了親娘的孩子沒人疼，大姐，若是外人不知，還真是要給你安上個苛待嫡女之罪。”

“蘇姨娘，你休得胡說。”賀晴咬牙。

“是我胡說嗎，可憐我這如柳孩兒，都已經十三歲了竟然身形如同稚童，聽說你前陣子病了，可曾瞧了大夫？”

如柳搖搖頭，“趙嬤嬤說小病死不掉，不用麻煩。”這二姨娘向來與賀晴不和，她見老夫人動怒，此時落井下石倒是不足為奇。

“大姐，你聽到沒有，你不允許如柳叫你母親也就算了，老爺是她的親生父親，倒是連聲父親都不能喚。這趙嬤嬤是你院子裏的粗使嬤嬤，要是讓故去的姐姐知道她唯一的女兒差點病死，你的奴才卻不去送醫，她該如何傷心啊。”

“放肆，當真是放肆，把這趙嬤嬤給我壓上來，我安家堂堂六小姐豈容她一個奴才如此輕視。”老夫人勃然大怒，拐杖一揮就要處置下人。

“娘請息怒，今日是您的大日子，可不能動怒。”護國公示意賀晴，這大夫人平日的所作所為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沒想到居然這麽離譜，安如柳雖然不得他喜歡，

卻也是他所出，加上今日還丟了這個大個人，說出去讓他的臉麵往哪擱，頓時連帶著賀晴也惱恨上了。

“你這丫頭，還不快點扶小姐去休息。”賀晴急忙就像讓安如柳退下，息事寧人。

可是安如柳又怎麽會讓她如意。“老夫人，如柳已經多年未曾見過您和老爺，如柳是不是犯了什麽錯，讓您和老爺不高興了。是不是這賀禮您不喜歡？”

“如柳，你不知道這豆腐乃是貧賤之物，都怪我這些年忽視了你。”老夫人一聲歎息，同樣是安家的女兒，相比之下，這個孩子怎麽不叫人痛心三分。

安如柳聽到此言就知道刺到了老夫人心底那根刺，她已經逼得夠近了，此時也該鬆一鬆。“如柳也知道光是一塊豆腐還不夠心意，所以如柳還準備了其他。”

“哦？我就說，這丫頭一定是和老夫人您開玩笑。”賀晴急忙解釋。“如柳，別再亂說話了。”

想要堵住她的嘴，她安如柳現在可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孩子了。“老夫人，您看。”

隻看見安如柳那細小粗糙的手指在嫩白的豆腐上輕輕一點，那豆腐瞬間在水中化開，多餘的部分立刻散去，剩下來的漸漸現形，竟然是一尊白玉菩薩！

“奶娘說老夫人您就如同菩薩一樣慈祥，所以如柳特地用了一天一夜將豆腐雕刻成菩薩的樣子送給老夫人，如柳一個月隻有一錢銀子，買不起白玉，隻能用豆腐做菩薩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罪菩薩。”

“巧奪天工啊。”二姨娘誇讚道。“老夫人，您看，可不正是一尊白玉菩薩，不

過如柳，咱們府裏小姐的月銀可是一月三兩，這一錢又是從何說起。”說完勾唇一笑，似乎是在等大夫人回話。“大姐，這府裏的月銀可是一向由你保管。”

這老夫人本來就是個一心向佛的人，安如柳正巧抓住了她的心思，加上賀晴處處對安如柳的虧待，更是勾起她心中的愧疚。“這是你親手雕刻的？豆腐生花，心靈手巧。這麽個好孩子我怎麽會不高興。”

安如柳唇角揚起，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周圍的人，護國公的臉上全是震驚，想必是沒想到他這個妖怪女兒還有這手本事，幾位夫人連同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也是或嫉妒或憤恨或嫌棄的看著她。

將這些人的反應一一記在心裏，安如柳倒是坦然了，不過，一道刺探的目光一閃而過，安如柳抬頭，卻是看到三皇子那別有用意的打量。

扭過臉，裝作什麽都沒看懂，“老夫人高興就好。”

“今日我也累了，太子和幾位皇子替老身多謝皇上的美意，老身改日定會進宮親謝。”

“老夫人客氣，我們兄弟也正好有要事在身，告辭了。”看了那麽長時間的戲，人家主人也要逐客了，門內事必然要閉門才能解決。

“如柳，你也去好好休息，明日再來我這裏。”

“如柳告退。”戲唱完了，她要做的也都做了，自然該功成身退，安如柳識趣的退下。

“娘。”護國公猶豫道。

“你給我出去，好哈招待賓客。”老夫人言辭之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大媳婦你留下，其餘的人都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