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十七章 控火訣

街邊冷清的拐角處,一個穿著裁剪合身的華貴白衫,手拿折扇扇動的翩翩男子靠著牆壁,微笑著對身邊的灰袍男子道:“這小獸絕對是靈物,密切注視著他們的舉動,他們一離開禁修城立刻告訴我!”

灰袍男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拿著折扇的男子一點點折合著扇片,在無人的說道:“奉天兄,還不打算現身?”

“嗬嗬,張.林兄實力又有所增長啊!”

拿著折扇的男子聲音落下一會之後,一個爽朗的聲音從上空傳來,接著一個身形修長到看起來有些纖弱的人落在了他的前方。纖弱男子套著一身有些偏小的黑袍,遮不住裏麵恰恰相反的白色衣衫,小腿著綁腿,顯得很利落,臉色是一種病態般的白,和黑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配合孱弱的身形,像一個病秧子。

“如今我停止呼吸,盡量遮掩氣息也瞞不住你,這份實力,真叫奉天慚愧。”男子恭維道。但恭維中卻無一絲低聲下氣。

“奉天兄說笑了,你的實力我可不及,不過是靈魂力量強些而已。在禁修城還敢如此張揚,實在佩服!”

兩人互相吹捧。

“殺死你弟弟的凶手查到了麽?!”孱弱的像個病秧子的林奉天微笑道。微笑不是嘲弄,而是表現一種對朋友關心的淡淡笑意。

張.林折扇猛的甩開,微笑著,微眯的眼睛中閃爍著點點充滿寒意的光芒,輕道:“查出來是一個叫齊弦的人所為,是太虛門分支中的弟子,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分支。”

“額……”

林奉天捏著下巴,想了一會,無奈道:“太虛門弟子眾多,每個分支裏就大概有上千弟子,的確不好找了些。不過我要是碰到他肯定會替你弟弟報仇的。不過,你弟弟修為不錯,殺他的人該是門派裏排的上號的把?”

“是低階弟子。”張.林聲音淡淡,但語氣不由得森冷了起來。

“低階?”林奉天驚訝的低聲道。“張洛不是戰天三重麽?還是長老的關門弟子,手裏能沒幾件高階法寶?怎麽會被一個低階弟子給殺了?”

張.林聲音越加冰冷,就像從無盡冰窟中發出來的:“若是正麵決鬥他肯定不會是我弟弟的對手,他是趁我弟弟在和別人戰鬥時偷襲的。”張.林握著扇柄的手攥的“咯咯”發響,指節間變成了青白色。

林奉天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了。突然問:“你對那隻小獸也有意思?”

一會,張.林才從剛才那種狀態恢複過來,淡淡的道:“當然。你都感興趣我會沒興趣麽!?”

“可是,長老派你來不是接他們到青岩峰的麽?你對同門弟子出手,被長老知道的話?!”林奉天笑道。笑容中有點詭異的意味,使他那張病態般的蒼白麵容更加吊詭。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張.林瞥了瞥嘴,“不過是要他隻小獸而已,又不是要他命。長老知道能怎樣?不過苦口婆心絮叨一番。”

“想搶那隻小獸的不止你我兩人,我倆雖然實力不弱,但是麵對這些來參加太虛大賽的人,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要不先暫時結盟?”林奉天建議道。這也是他找張.林的目的。

“你不怕到時候我倆為這頭小獸鬧僵?那可就有些不值了哦!”張.林看著林奉天,笑道。

林奉天笑道:“這個簡單,猜拳決勝負。贏的得到小獸!”

張.林自信的笑,說:“修為不如你,但猜拳我可從來沒輸給過你哦,你這不等於間接的把小獸讓給我了麽!”

“別吹牛了你。上次你耍賴,我輸的不服,這次可不許耍賴了。”林奉天同張.林一樣靠在牆壁上,慢慢仰起頭。

齊弦等人在三長老賀壁帶領下左拐右繞的走到大概禁修城中央地帶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間沒滿人的客棧。太虛大賽在即的這些天,這些客棧很容易賺個盆滿缽滿。

賀壁要了些酒菜,齊弦因為剛才受了些傷,便獨自回到房間去恢複傷勢了。

樓下,相對安靜的角落裏,穿著月白色紗裙的燕傾城拿著筷子邊吃邊問韓山:“韓大哥,你知道齊弦為什麽突然間臉色就變了麽。”邊吃飯邊說話的她說出來的話有些支支吾吾,但韓山還是聽懂了。

本來隻是隨口問問的燕傾城沒想到韓山竟然真的知道原因,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的樣子讓燕傾城鼓著嘴給了他個大大白眼,催促道:“知道就快說!”

“也沒什麽了,就是齊弦大哥用心神探測時候被人用心神攻擊了,所以才會受了點輕傷。”韓山吃完嘴裏的菜,淡淡的道。

……

“齊弦的實力被人攻擊了?而且還受了暗傷?”燕傾城大眼睛盯著韓山,猶自不信的道。當齊弦以一敵白狼、他師父和三長老三人,並且占據絕對優勢時,燕傾城心裏的那股自信鑄成的壁壘便悄然瓦解了,一直被人稱為妖女的她第一次真心的承認一個人的實力,而這個人就是齊弦。如今不過才出白門沒兩天,她第一次承認的人就被人打敗了,這如何能不讓她受打擊。

“是好幾個人聯手以心神攻擊。”韓山解釋道。

聽到這,燕傾城才鬆了口氣。

見到燕傾城那般模樣,賀壁緩緩道:“齊弦雖然在我白門無人能敵,但是在整個太虛門中卻隻能勉強算是中上而已,在太虛內門同輩中或許隻能算中等實力,或許偏上一些。剛才的街上,比齊弦修為高或者和他差不多的怕是要有五人之多。”

燕傾城聽到賀壁所說,頓時垂頭喪氣的道:“師叔,你這是在抬高太虛門,還是在貶低我白門呢?能以一己之力對付你、師父和掌門的人在太虛門竟然隻算中等?!”

賀壁苦笑,喝了口酒,一飲而盡,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那我來到太虛門,究竟是為了什麽呢?”燕傾城苦笑。

韓山看著她,報以輕輕的歎息。

房間裏,夕陽灑向

天際。

齊弦蒼白的臉色已經恢複成象牙色,他靜靜如老僧坐定般盤坐在床上。

突然的,毫無征兆的,一縷火焰出現在他平放在膝蓋上的中指指尖,火焰緩緩升騰,房間的溫度在手指火焰的炙烤下慢慢升高。

忽然,又是一縷火焰衝破一根手指束縛竄了出來,時明時暗,繚繞在指尖,像個頑皮的孩子。緊接著,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根一根指尖依次鑽出一絲火焰,火焰光芒呈淡紅色,但上麵蘊含的炙熱溫度讓整個房間處在一種模糊般的朦朧狀態。但好在齊弦及時散發出心神,將整個房間包裹起來,才使得整個房間免受折磨。

直到十根手指上全部繚繞上淡紅色火焰後,發出了一聲極其詭異的聲響,聲響過後,十根手指上的火焰全部消失。又待了會,手掌上升騰起淡紅火焰,火焰的形體幾乎有整個手掌那麽大,又是一聲詭異聲音過後,火焰消失。一會,淡紅火焰猛然湧出,包裹了齊弦整隻手,齊弦身體被心神緊緊包裹著,因此火焰雖炙熱,卻不曾燃燒他的衣服分毫。

消失,出現。

再消失,在詭異出現。

齊弦對於真火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凝聚成的真火麵積越來越大。

真火再一次消失在齊弦手掌,這次過了好久好久,直到外麵夕陽西下,直到夜幕降臨,直到破曉第一絲火紅燦爛的陽光冉冉升到太平線,齊弦周身霍的燃起巨大火焰,成了一個火人。

火焰不斷升騰,繚繞,就像海浪如何激蕩卻離不開大海般,無論怎麽動彈卻總緊貼在齊弦周圍,不過淡紅色火焰卻愈來愈濃,直到濃焰將齊弦整個籠罩,透過火焰再也看不到裏麵的齊弦。

房間裏所有的一切元素皆被焚化成虛無,隻有最純淨的火屬性元素匯聚進火焰裏,火焰繚繞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損壞房間中的一點東西。

霍然,似乎受到巨大引力牽引,真火急速向中央的齊弦聚攏,收縮,不到兩息的時間,整個房間的真火進入齊弦體內。

……

翌日清早,明媚的陽光毫不吝惜地灑落大地,給九州帶來了光明與生氣。

沉寂了一夜的禁修城重新被喧鬧所替代,看似和諧的客棧裏卻隱隱有難以察覺到的危險氣息。

真火入體。蜷在床上角落裏被齊弦心神包裹著睡覺的依依醒了過來,揚揚肉掌,伸了個懶腰,嘴巴微張的樣子甚是可愛。同一時間,齊弦睜開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不過眉心微皺的樣子顯示出了他此刻的焦慮。

齊弦現在的心神能夠擴散到方圓十裏,在修煉時,他清晰的感應到屋頂和其他幾個地方有人在觀察著他。雖然那些人的氣息盡可能的收斂,很隱晦,但還是沒逃脫齊弦心神的感應。那些人的實力不算太強,即使幾人全部加起來怕也不是燕傾城的對手,隻是他們徹夜未動,好像職責隻是在監視著他們,或許,等他們一出城,那些幕後的人便會尾隨其後,伺機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