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十六章 城破!畢止城
隨著淳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此時難民營的淳國人隻剩下四十幾人左右。方服此時左臂,肋部,大腿處各被利刃劃得血肉翻飛,連衣服都染成了紅色。方服抖了抖身體,鑽心的痛楚讓方服一下清醒了許多,但是傷口的撕裂,讓方服身上的傷更加嚴重。“淳國的好男兒們,現在就是你們向淳國以示忠心的時候,軍人的天職是什麽!就是忠君為國,現在為了淳國我們該怎麽辦!”
“殺!殺!殺!”沒有多餘的話語,四十幾個淳國人還是在這一刻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殺喊聲像突然在天空中爆響的雷聲樣,轟隆隆的連空氣和大地都震動了起來。或許是絕境的刺激,或許是方服話語的激烈。剩下的淳國人像是打入了一針雞血般,整個人都短暫地變得興奮起來。隻是幾秒鍾的時間,玄水營最深處的將士便被慘叫連連,紛紛倒地。連蕭離都被逼的連連後退。蕭離長長的吐了口氣,寒意從心底升了上來。蕭離感覺到前麵的氣場向自己壓了過來,漸漸地強大得讓蕭離都快要挺不住了,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但是蕭離沒有後退半步,隻是咬著牙堅持立在那裏。蕭離突兀的一個人站在離淳國人最近的地方,如同山嶽般巍峨,即使四十幾個的淳國人的氣勢也無法掩蓋他的氣息,蕭離站在最前方,雙手自然下垂,右手還握著青旋劍,就像一株蒼鬆,巍然而立。
這邊難民營交戰正激烈,而城外淳國主力的攻擊已經開始。
淳國人像發瘋似的,完全不計後果的發動了衝鋒。縱然是天空中箭雨已經將天空遮掩下來,但是淳國人還是沒有半點停息。
張雲和王哲守在城頭,不停地指揮著弓箭手向下射擊。“不要再保留了,有多少箭支,全部射出去,誰要是敢私藏,以軍法 論處!”在張雲話後,箭雨更加密集了。
“老大,淳國人什麽都不顧了,箭沒用了,上滾木和擂石吧!”王哲拉開一弓後大聲對張雲喊道。
“上吧,有什麽全部都上了。實在沒有東西,就把我也擲下去。”張雲全神貫注著城下,也不忘打趣的說道。
等淳國人衝到城下後,城頭上什麽木頭,石頭一股腦的都擲了下來,為的隻是阻擋住淳國大軍搏命的一攻。一時間城下血氣彌漫,城上熱氣升騰。
衝到城下的淳國人也不進行任何遮擋,就全力讓雲梯掛上城頭,而另一邊五顆直接砍倒的樹幹被眾人抱著衝向了城門,樹幹大的需要兩人才能合抱,小的也需要一人。
在城頭上的玄水營將士瞄準拋雲梯的淳國人投擲去擂石時,淳國人幾十個雲梯已經拋了出來。縱然被玄水營打死一批拋投的人,但是還是有將近三十幾個雲梯掛在了畢止城的城頭上,而且是牢牢的扣住石頭縫裏。
王哲立馬丟掉弓箭,朝身後喊了一句:“跟我來一百人。”說著王哲趕到離自己最近
的雲梯處,像身後看了一眼:“快上一個呀,我們一起把這個鉤子搬掉,讓淳國人從哪來回哪去!”王哲焦急的喊道,這時一百人中上前一人來到王哲身邊,和王哲一起將手放在了雲梯鉤子的下麵,然後用力的向上抬鉤子。“你們剩下的人去城頭上所有有雲梯的地方,一定要爭取在淳國人踏上城頭之前,讓他們都回城下去。”王哲話一出口,一百人迅速飛散開來,很快兩人或三人一組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忙碌了起來。
王哲漲紅了臉氣喘籲籲地才稍微挪動鐵鉤一點位置,而向下望去,淳國人已經如螞蟻搬攀附了上來。王哲一直在咬牙使力,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滲了出來,劃過麵龐,顆顆滴向了城下正在攀爬的淳國人。
而此時城門內,曹聞道加固在城門上的設施仿佛不起作用了。在淳國人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城門的開合程度越來越高。每一次撞擊到城門上,城門開合的縫隙就會變大,到現在曹聞道能從每次撞擊的縫隙中清楚的看見淳國人的那張臉了。曹聞道今天提著一柄長斧和他的騎兵隊立在城門後十米左右的距離,城門的長度不夠,一次隻能並列五、六匹馬通過。而楊彪的建議是‘如果淳國人攻破了城門,那麽你把城門那放給他們,以城門的寬度他們一次性進不來幾人,這樣你每次麵對的淳國人就要少許多,這樣也好對付些。記住你千萬不能再後退了要是城內空地被淳國占了,那麽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到時再去拚命危險就大了。’曹聞道雖然魯莽,但是楊彪這條好建議他也沒有反對,而是照的執行了。曹聞道身前就是城門進來後到城牆結束的通道,雖然修得宏偉,但是畢竟是個門,一排進來的騎兵也隻能有五、六匹,步兵也就十來人。隻要曹聞道的人馬一直能堵在這裏,那麽消耗基本上是一比十甚至十幾,一是指的曹聞道這邊的消耗。利用這個有力的地形,曹聞道和他的部隊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城頭上,在王哲清楚看見盤爬上來的淳國人臉部的毛孔時,王哲才大喊一聲,搬掉了這個雲梯一邊的鉤子,而王哲身邊的同袍不論怎樣使力也不能讓雲梯的鉤子完全脫離城牆。就這樣這個雲梯的一邊還牢牢鉤在城牆上,另一邊卻飄在了空中,整個雲梯因為受力不均勻開始左右轉動起來。左右轉動的雲梯慢慢地將繩子絞在了一起,越擰越短。再接著這個雲梯上的人便被轉暈了頭,加上蕩來蕩去的不踏實感,紛紛墜落了下去。
除了王哲這裏,其他地方至少有二十幾個地方的雲梯紋絲不動。就在王哲敢向下一個雲梯時,已經有動作最快的淳國人一刀砍掉還在搬弄鉤子的玄水營將士,跳在了城頭上。而城下淳國人的反擊也讓中箭的玄水營人越來越來。
有了一點的突破,整個城頭就像放開了源頭的開關,淳國人像洪水般**的衝了上來。一瞬間城頭
上就有三十幾個淳國人了,而且通過這二十幾個雲梯淳國人還在源源不斷的攀爬上來。
張雲和王哲顧不得城下射擊和攀爬著的淳國人,提著刀大喊一聲,領著部分玄水營將士,衝向了城頭上聚集成堆的淳國人。
王哲一個箭步跨出,出人意料的用肩頭重重地撞在前麵那個淳國人的胸口,隻聽見哢嚓一聲骨頭響,淳國人向後飛了出去。王哲的力量之大,讓被他撞胸那人身後的淳國人在接觸到飛來的人時,都紛紛止不住勢頭倒在了地上。王哲沒有停息,腳下以略微的馬步交換前進,當他左肩麵向倒在地上的那人後,王哲舉起長刀,劈了下去。然後飆出來的熱血濺了他半張臉都是。
縱然王哲勇猛,一個回合就解決掉好幾人,但是現在每一秒鍾攀爬上城頭的淳國人是以二十幾人為一批計算的,所以當王哲幹掉幾人後發現,淳國人數並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城頭正在進行血戰,而難民營處,蕭離帶領眾將士再次壓住了淳國人的氣勢。隨著戰鬥的深入,淳國人打雞血般的興奮過去的也快,而興奮過去後,淳國人的疲態就完全露了出來,之前信念的眼神現在全部變成了絕望。
蕭離在砍掉眼前這個淳國人一支胳膊後,整個通過地道偷襲的淳國人隻剩下殘缺不全,體力透支的十幾人。這十幾人仿佛是從血水中透出來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淨的,全部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方服喘著大氣,任由傷口中的血液流出,此刻雖然已經顫抖的雙手依然還緊緊的握住武器。堅定的信念讓他堅持到現在。方服感覺到全身的力量正隨著血液的流逝被抽走,全身的溫度也漸漸的變冷。握住的長刀也前後的開始擺動起來。
前方,蕭離再一次提起青旋。身後的玄水營將士也紛紛提起手中的武器,等待著蕭離的命令。“我以我血薦同胞!”蕭離的聲音再次冷冷的飄出。
“我以我血薦同胞!”幾百個玄水營將士跟著吼了出來,吼聲讓剩下的淳國人嚇破了膽。
蕭離舉著青旋衝向了剩下的淳國人,不留一絲情麵。如果淳國人沒有偷襲並殘忍的殺掉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或許這個時候蕭離會叫淳國人投降。但是當蕭離看見難民們的屍體東一部分,西一部分時,蕭離已經喪失了憐憫。而在葉魁倒下的那一刻,蕭離的憤怒到了極點,當時蕭離心裏就暗暗發誓,不能讓一個淳國人活著走出難民營。他要為死去的難民報仇,要為葉柳的父親報仇,更要為之前死在投石車下的畢止城人 民 報仇,最後也是為了祭奠在這場戰役中死去的同袍們。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蕭離的眼神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殺氣。估計光是這淩冽的殺氣就能讓意誌力薄弱的部分淳國人心神俱喪。而此時方服已經出現神智混亂,極度恐懼的他已經開始動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