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二章 提前
當煒輝回到酒樓的時候,曹聞道、張雲和周強已經辦事回來聽韓文信說完剛才的事了。見煒輝護送任務完成歸來便招呼煒輝坐到自己身旁。酒過三巡,曹聞道大著舌頭問:“煒兄弟呀,快說說我們的蕭當家當時是如何英勇出擊,英雄救美的?”
煒輝苦笑著,望向蕭離。“煒兄,這裏有我做主。有什麽事情就說了,不要怕蕭離公報私仇的,大不了我調你來我們白木營。”韓文信笑著說。
“這,這。”煒輝尷尬著不知怎麽辦。
蕭離見眾人尋煒輝開心,替煒輝解圍道:“葉姑娘安全送達了沒?”
煒輝見蕭離問來,趕緊的不去理會韓文信等人,答道:“恩,安全送到葉姑娘父親那了,她父親說是馬上忙完事就要了感謝蕭當家的。”
“哦。”蕭離還未說完。張雲等人又起哄道:“見未來嶽父大人了!快拿好處封住我的嘴,不然到時候我這張嘴可會說出許多糗事的。”
“你敢!”
“哈哈。來大家舉杯,幹了!”
眾人一時無事便聚在二樓靠窗處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窗外,太陽懶懶散散地灑下熱量,不太毒辣的陽光讓畢止城人潮湧動。街麵兩側各種商販都占據一隅,不停的吆喝展現自己的商品。而往來的商人,鏢行,底層勞動者則一起構成了畢止城消費主體。張雲坐在窗邊一邊喝酒一邊斜瞟著窗外的風景,這時一條人流出現在街麵上,井然有序讓他們能一眼區別於一般人群。人流在蜿蜒幾次穿過人群後走進了張雲所在的酒樓。
張雲放下酒杯:“剛才看見一群人進酒樓了,像是有組織的。”
在座的人都警惕起來,蕭離急忙說道:“大家多個心眼,萬一是找我們的,都提前做好準備。”正當蕭離說完後,包廂的門響了,蕭離等人同時握住了身邊的武器。蕭離穩了穩:“誰?”
“客官,是我店小二。”
“什麽事?”
“客官是這樣的,樓下來了一群人,當頭的說是找蕭離。”
“哦,知道了。我馬上下來。”蕭離站起來拿起長刀對著眾人道:“下去看看。要是蠻族人,大家準備突圍,然後去城外和大部隊匯合。要是畢止城縣令,就先穩住他,然後見機行事。”
蕭離推開了大門,走到欄杆邊向下看去。
隻見一個中年人模樣的人,對著蕭離抱拳道:“樓上那位可是蕭離蕭公子?”
蕭離見有人喊到自己回道:“正是在下,敢問先生是?”
“我是富源鏢局的大當家葉魁。小女今早來此處,被流氓阻礙,多謝蕭公子出手相救。我這是特來感謝蕭公子的。”
“原來是葉鏢師,失敬失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來就是我輩該做的。葉鏢師嚴重了。”蕭離拱手道:“葉鏢師要是不嫌棄,上樓來喝兩杯如何?”
“哈哈,爽快。我正求之不得呢。”說著葉魁叫手下的人帶著東西和他一起上樓了。
待葉魁在蕭離和韓文
信身邊坐定後,對著眾人道:“感謝諸位的出手相救,特意準備了一些土特產給各位嚐鮮。”
蕭離連忙搖頭:“葉先生客氣了,東西我們就不要了,好意我們心領了。”
“哈哈,諸位誤會了,那些真的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隻是些九州各地的土特產,讓各位嚐嚐鮮的。”葉魁說著不等蕭離等人在說話,便對手下人講到:“把東西都拿到桌上來。”
“是。”葉魁手下人答應一聲後就魚貫而入,把一樣樣特產拿了進來放到了桌上。
“諸位,這是越州河洛特有的酒品。”葉魁一邊介紹,一邊給蕭離和韓文信滿上,其餘眾人也跟著滿上。葉魁接著介紹到:“這酒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它不是用糧食釀出來的,而是直接用無數越州特有的小蟲釀出來。”
“啊,蟲釀出的酒、”眾人一片驚呼。
“是的,平時我們喝的酒需要原料,然後在經過酒蟲來發酵釀製。但這個酒的原料就是成百上千的蟲,在經過酒蟲來發酵釀製。來,大家幹一杯!我在這裏正是謝謝諸位救了我的女兒。”
“幹!”曹聞道等人聞著酒香就快忍不住了,這時終於可以入口了,更是急不可待。等酒入喉之後特有的酒香就沁人心脾,然後在衝到了腦中。
蕭離抿完口中殘留的最後一滴酒後讚道:“好酒,不僅味道獨特,而且喝完後酒氣像是會直衝腦門,然後再又落回肚中整個人都被它的香氣充滿,渾身自在。”
“嗬嗬,這下個特產是南淮獨有的一種花,這種花能入菜,經過烹調之後相當的可口......
一桌特產很快被蕭離等人吃完,其中最好吃的還屬河洛用蟲子釀出的酒。在吃東西的同時蕭離等人也在和葉魁聊天。
蕭離一邊品嚐著酒一邊問道:“葉先生今年幾何?”
“四十有二了,都跑了二十八年的鏢了。以前跟著父親和叔叔們跑,現在一個人帶領一群人。不過也就混口飯吃,天南地北的,沒有一個著落點,就是苦了小葉。一個十八的女孩沒過個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天天跟我在外麵東奔西跑的,時不時還要遇見危險。今天要不是遇見蕭鏢師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葉前輩客氣了。”
“蕭兄弟,我們又是同行又挺投緣的,你就別叫我前輩了,叫我大哥可好。”
蕭離端起最後一杯酒:“來大家再敬葉大哥最後一杯,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眾人都端起酒杯站起來:“幹了!”
時間走得飛快,當蕭離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完全黑了,連月亮都不知躲到哪去了。屋裏昏暗的燈火在窗口漏進來的風的吹動下搖曳起舞,將整個房間照的忽明忽暗。蕭離揉了揉還睡意迷蒙雙眼,喊道:“誰呀?”
“蕭兄,是我韓文信。”韓文信停止了敲門。
“韓兄,快進來。”蕭離雙手撐起身軀坐了起來。
韓文信推門而入,一下就坐在了蕭離床上,緊挨著蕭離。“蕭兄,今天和葉魁吃飯,怎麽
不見你向未來嶽父表現呢?”
“韓兄玩笑了,我隻是看不慣這麽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
韓文信笑著說:“你對人家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嗎?嗬嗬!”
“額......”
“蕭兄,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未來了。”韓文信起身摻了兩杯水,遞給蕭離。
“戎馬生涯,不知道何時就戰死沙場,怎敢考慮家室呀。”蕭離一口喝掉杯中的水:“怎麽想起叫我考慮家室了?”
韓文信走到窗口前推開窗戶,抬頭望著靜得如死水般的黑夜,忽然長長歎了口氣:“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我老婆了。”
“你結過婚?”和韓文信認識開始,蕭離重來沒有見過韓文信有家眷,現在突然說起這個,蕭離不禁大為詫異。
韓文信苦笑道:“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時我才十四歲,家裏給我找了一個童養媳,十七歲後我就去參軍了。”
“那她人呢?”韓文信一直單身,從十年前蕭離和韓文信在五營認識起就沒聽過韓文信還有老婆。
韓文信依然抬著頭望著黑夜,道:“被流軍殺死了,連大帶小,幹幹淨淨。”
“對不起,勾起你痛苦的回憶了。”
韓文信抬手起來抹了一下眼角,笑道:“也沒什麽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到時蕭兄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了。打戰是我們的職業,可是生活才是人生的一部分,缺少了生活連人生都不會完美。”
“我隨時都準備著馬革裹屍,不想連累其他人。反正不知哪一天就會死在戰場上,一了百了。”
韓文信道:“蕭兄,你也太悲觀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總會留下了什麽的。我覺得你是不會這麽早就死在戰場上的,我會看相,你的命長著呢。”
蕭離苦笑:“韓兄不用安慰我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 九。縱使命中注定,我們也要奮力一搏。古人雲: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是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韓文信輕聲重複道。
夜已深,海風吹進畢止城,讓人好不涼爽。牢房內,呂黎·勒穆爾·帕蘇爾正和赫哲、塔拉、格勒爾圍坐一圈,不遠處一個華服儒者正襟危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呂黎·勒穆爾·帕蘇爾對著眾人低聲道:“一會我們提前行動,直奔碼頭。我和師傅商量了一下,要防止五營的人找到這裏。”
赫哲銜著一根穀草,不以為然的:“他們要是找了來我就全殺了,來一隊殺一隊,全部來了,全部砍了。”
“赫哲不得魯莽。一定要記著我們這次冒險來中州為了什麽,現在不是你逞能的地方。”呂黎·勒穆爾·帕蘇爾略帶生氣的說道。“好了,你們現在聽一下我的安排。”
王哲在相鄰的一個牢房內,正以為偷聽到計劃的時候,蠻族人把頭湊在了一起,竊竊私語的商量一通。
冷風灌進了本來就陰冷的牢房,仿佛告訴有意者,行動提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