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章 暗戰
當一輪殘月斜掛在畢止城上空時，蕭離等七人已經身穿夜行衣潛伏於縣衙圍牆外了。今晚的月光有些發毛，渾渾噩噩的灑在畢止城上，像是披上了一層透明度不高的絲絹，讓人看不清。畢止城畢竟不同於天啟這樣的超級大都市，夜生活極其豐富。太陽一落山，辛勞一天的人們更多的早早進入了夢鄉，除了個別的有錢有權的人去逛一下青樓或者某些別有目的的人還遊走於畢止城的大街小巷。
蕭離一行七人在商量後決定，由蕭離和韓文信進入縣令居住地打探消息，周強、張雲和王哲三人去牢房探聽，煒輝作為接應在縣衙外待命。待眾人分配完成後，蕭離和韓文信一躍而起用雙手摳住了圍牆上沿處，然後雙手發力，一下就撐了起來。蹲在圍牆上，蕭離和韓文信向著下麵的眾人點頭示意到，眾人在接到命令後迅速各自散開完成任務去了。
“走吧。”蕭離轉頭對著韓文信道。
韓文信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隨後兩人消失在圍牆上。圍牆的裏麵是一圈花圃，軟軟的泥土讓兩人跳下的時候沒有發出大的聲響。蕭離和韓文信來不及拂去泥土便蹲在花圃中觀察著黑夜裏的縣府。此處是縣令住家的地方，位於縣衙大堂的後麵。一個大院子加上五間廂房構成了縣令的家。
黑暗中，蕭離悄悄說道：“這縣令住的地方也不怎麽樣呀？”
“這隻是他拿來標榜清廉的地方，他基本上一年在這裏住不到五十天。在城東我們下午打探到這個縣令還有幾座豪宅。”
花圃外便是院子的空處，右邊有一處亭子，亭子旁仿的是小橋流水景觀，左麵則是圓形的石門，離石門不遠處是石頭做成的桌凳。而花圃對麵就是五間廂房，一大四小。
蕭離和韓文信走出花圃，再確認四周無人後竊竊的來到五間廂房外。在分別看完五間房子後蕭離和韓文信發現左起第一間便是縣令的書房，在兩人一合計就一致同意進入書房察看。韓文信輕輕的拉開了書房的大門，第一個進入到書房裏，蕭離緊跟著也側身進入了書房。借著窗外慘淡的月光，蕭離和韓文信勉強看清楚了書房的結構。進門左拐便是案桌，案桌後是一排排的書架，有些堆放滿了書，有些則還略顯空蕩。
“走，去翻翻看。”韓文信轉頭示意。
蕭離和韓文信借著月光在書房的桌上，書架上開始翻找起來。突然有聲音從外傳來，由遠及近。在聲音走進院子石門時，月光已把兩人的身影投影在了書房的窗上。
“不好有人來了，快躲起來。”韓文信悄聲拉上蕭離順著支柱攀上了房梁。二人俯於兩人看著下邊。
門開了，一胖一瘦的兩個人進入了書房，胖子一屁股坐在了案桌後的椅子上，瘦子趕忙點上燭立於案桌邊。燭漸漸地越燃越亮，照亮了整個房間。蕭離兩人這時看清楚了房間裏的一切，胖的那個肥頭大耳，整個臉
上堆滿了橫肉，連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五短的身材加上一身絲綢，讓人覺得膩油。旁邊立著的瘦子，尖嘴猴腮，滿臉都是天花留下的麻子。
瘦子唯唯諾諾正聽著胖子的詢問。“師爺，我們這次接納蠻族人，天啟朝廷會怪罪下來嗎？”
師爺恭敬的躬身回道：“縣令大人，你又不是天啟皇帝任命的，你直接負責的是淳國君王，隻要淳國君王不追究，你就沒事。”
縣令向是若有所思：“這到好辦，我好歹是淳國君王的小舅子，出了問題我去找我姐姐去。可師爺聽說這次天啟派出五營來追趕蠻族人。萬一要是五營追到了畢止城，發現是我接納並放走了蠻族人，可就慘了。”
瘦師爺笑了：“縣令大人多慮了。我已在城門加派人手，專等五營的人來。等他們到了再以不得擾亂百姓正常生活為由，拒不放他們進城。依大燮朝律法，軍隊不得隨便進城，否則以謀反論處。而且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和蠻族人聯係過，我們隻是抓了一批宵小之徒，把他們流放到了瀚州，什麽蠻族人我們見都沒見過。”
“恩，有道理。明天你再去牢房加派人手，一定要平穩度過這兩天，我們就又大賺了一筆，說不定還有蠻族姑娘給我。聽說蠻族姑娘開放得很，腰身又很細，晚上最是銷魂。”胖縣令說著說著都快要流口水了。
瘦師爺在一旁眯著眼笑著“小的下去了，不打擾縣令大人休息了，牢房那我明天會去的。”
“恩，好。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叫六姨太把床暖和了。”縣令擺手讓師爺出去，自己還要在呆一會。
師爺的眼中隨即閃出一道厲光，像是要殺死縣令般。隻一瞬師爺又恢複了卑顏，諾諾退出了書房。
梁上的蕭離和韓文信將此二人的對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兩人對視一眼，都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待師爺離開一會後，縣令輕輕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大疊銀票，並蘸上唾沫，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在數銀票的過程中縣令還不時暗自發笑。縣令數完銀票悄悄地把銀票卡在了書架上的書裏再坐了一會就吹滅蠟燭，也離開了書房去找他的六姨太了。
這時縣令的六姨太正和師爺親熱完。六姨太不舍的雙手纏住師爺的脖子，在師爺的耳邊摩挲著吹氣如蘭：“死人這麽快又要走呀，人家舍不得你嘛。”
師爺轉身摟住六姨太，輕聲說：“胖子快來了，他今天回的是這裏。等他明天走了，這裏又是我們兩人的世界了。”
六姨太撒嬌道：“那個老鬼又不像你會憐香惜玉，本來就不行了，還像個惡鬼一樣每次都弄得人家好痛。”
“寶貝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整個畢止城都會是我們的了。恩，不說了我得走了，記住這段時間一定要讓胖子開心。”說完師爺在六姨太身上捏了一把後快速的離開了房間。六姨太吹滅了蠟燭，在黑暗中
靜靜地等待縣令的到來。她知道縣令喜歡新鮮而且她不想讓縣令看見她的慌張。
畢止城，牢房深夜。
周強、張雲和王哲三人靜靜地靠在牢房牆壁的外圍。昏暗地燭光從通風口透了出來，卻帶不出裏麵人的說話聲。四尺以上的厚度，讓小點的聲音都無法穿透牆壁。
“怎麽辦，還是聽不到裏麵的聲音？”周強揣著氣問道：“挖也不敢挖太深了，怕被裏麵的發現。”
“哎，誰知道一個畢止城的牢房牆壁竟然有四尺多厚，就算是其他諸侯國一般也就最多二尺多一點就夠了。”張雲歎著氣。
周強拂去額頭上的汗水：“可就這樣回去，我們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還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
“我有辦法。”王哲堅定的說道。
周強和張雲都齊刷刷的看向王哲，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王哲。王哲繼續開口道：“我進去，就知道裏麵的情況了。”
“那多危險。”張雲首先反對。
“當軍人本來就危險，難道還怕這點小困難嗎。”王哲義正言辭道。
“不行，你進去完全是羊入狼窩，九死一生。我不能讓自己的兄弟白白去送死，再說了這兩年來你雖然隻是我隊中一個小兵，可我卻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你是個人才。你要是沒了，我的損失就大了，這樣的買賣不劃算。”張雲還是咬口不同意。
周強在一邊插話：“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要不我去？”
“張將軍，周將軍，我命大沒這麽快就交代出去的，而且我在當兵以前也坐過牢的，熟悉裏麵的規矩。在裏麵我會隨機應變的，一定保證自身安全的。”王哲看見張雲還在猶豫，急道：“將軍，這裏要是出了問題，可不就是我一個人的安危了，很可能關係到整個五營的安危。想想那東西可是九鼎呀，如果沒追回九鼎，我們都逃不掉死。”
張雲無奈的答應了，但還是千叮萬囑的對著王哲說道：“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三天後我要看見一個完整的王哲出現在我麵前，聽見了沒。”
“是，王哲一定不讓將軍失望的。”說完王哲站了起來：“這三天時間我會在半夜子時時分向通風口外拋小石頭，如果是一顆表示一切正常，二顆就表示情況有變，三顆代表有危險。”
“恩，好的兄弟，我們每晚都會到的。”張雲和周強都同時答應。
王哲走出了黑暗來到牢房的大門口用力捶在了門上，很快門開了，裏麵出來四個牢役。隻見王哲話都沒說，就一記重拳打在其中一個牢役臉上。然後五人混打在了一起，在接著王哲賣了一個破綻倒在了地上，五個牢役像惡狗撲食一樣擒住王哲。等他們拿住王哲向牢房裏投去的時候，還一邊打著王哲，一邊嘴裏罵著什麽。王哲在進門的一瞬間回頭望向了牢房牆壁的黑暗處，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