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一章 天亮了
天啟冬天晨曦前的一段時間是一日中最寒冷的時候，大片大片的冰霜此刻正忙於凝結中，而直接帶來的後果就是姬鳶已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姬鳶揉了揉凍得失去知覺的鼻頭惡惡的罵了一句：“天啟的天氣還是這麽該死。早知道這麽冷，就該讓高越在城外準備一輛馬車了。”
“對，對，對。”趙朔的頭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飛快點著。“冷得我都快走不動了，要是現在有輛馬車，車上再有些炭火，就是在冷點我都願意。”
“哈哈。”一縷白氣從姬鳶口中冒出。“看見沒有說話都有白氣了，你要是再說會，我估摸著你整個人都快成冰雕了。”
“我不就想想嗎！”趙朔看見姬鳶和哥哥不在理他，便按下還未出口的話，繼續在凜冽的寒風中大步走著。
......
犀利的寒風從山拗口吹來，似乎夾雜著一絲血腥。姬鳶已經能遠遠的望見那農家的房子。
“趙偉，柴扉上是什麽？”姬鳶有些驚訝的指著農家房前的柴扉處。
“王爺，我也沒看清，或許已經出事了。我們趕過去看看吧。”說完姬鳶已經由步改小跑向著柴扉跑去，趙氏兩兄弟也不多說，緊緊的跟在姬鳶身後。
那是什麽，難道吳氏的人真的這麽大膽？幸好王爺出去了，不然的話就......趙朔顫抖了一下，想想都覺得後怕。
三人已趕到柴扉前，一具早已凍僵的屍體掛在了柴門上，不甘的表情還一直保存在他臨死的那一刻。“範舉，範舉！”趙朔把範舉抱下柴扉，放在胸前不停的拍喊道。趙偉湊上去用兩指按住範舉的頸側，十秒過後，趙偉回過頭對著姬鳶道：“已經走了多時了！”
姬鳶強忍住悲痛和怒火：“快去看看裏麵的情況！”
院子中間胡華和曲風的身體交叉著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灘血早已凝固。趙偉走上前放平了兩具屍體，觀察片刻後對姬鳶說道：“都是被尖物貫穿致死。”
姬鳶陰沉著
臉，快步向屋內走去，趙氏兄弟緊緊護在兩邊。姬鳶一把推開了掩著的門，瞬間一股血腥的氣息迎麵而來，舉目望去房間內的屍體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趙偉搶上前去一一查看一番，按住極大的悲痛對姬鳶說道：“王爺，連同高越在內十一人無一幸免，房間內打鬥痕跡非常明顯。我估計對方人數應該在百人以上！”
姬鳶已經雙眼通紅了，雖然這些人隻是他的親兵，但這幾年來他們一次次的幫助姬鳶度過了危機，每天都形影不離，姬鳶早把他們當做朋友、兄弟來對待。這次來天啟他們不是沒做好準備，隻是連姬鳶也沒想到吳氏一族的膽子敢這麽大，敢明目張膽的在天啟附近刺殺他們，而且一次就派了百人以上。姬鳶有些懊惱，因為他的一時疏忽導致了這麽多人為他而死。
姬鳶雙眼萌發出一道殺氣，咬著牙狠狠的說：“趙偉、趙朔你們先去把兄弟們的屍首好好安葬了。”
“是。”
“王爺，我要去給高越他們報仇，我要去殺了他們。啊！”趙朔一聲怒吼，轉過身準備向房外走去。
趙偉一把拉住了弟弟。
“哥，不要攔著我，我今天就是拚了性命也要殺了他們。”趙朔激動地試圖掙開趙偉的阻攔。“王爺，王爺，難道就讓兄弟們白死嗎，我們去和他們拚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姬鳶**了嘴角，雙眼帶著殺氣的正準備張口說話，趙偉卻突然打斷：“王爺還有幾個時辰就早朝了，一切等早朝以後在定奪吧。現在天大的事也沒有早朝重要，王爺不要忘了我們這次來天啟的目的，要是沒達到目的兄弟們的死才是真正的白死了。”趙偉含著淚望向了姬鳶。
是呀一切都得等早朝以後，不然高越他們就真的白死了。不過吳氏一族這筆帳我姬鳶會讓你們加倍償還的！
“趙朔，高越的仇，我一定會給報的，隻是不是現在，你明白嗎。我會讓他們加倍償還的！”姬鳶強壓住悲痛和仇恨平靜的淡淡對趙朔講道。
趙朔推開了哥哥的身體，跪在姬鳶身前：“王爺，報仇的時候請讓我親手砍了他們！”
“好，親手砍了他們！”姬鳶低沉地輕輕附和道。
這時趙偉突然滑步到姬鳶身前，張開雙手護住姬鳶，對著趙朔喊道：“有動靜，保護王爺！”
趙朔一下衝到門前拔出佩劍握在了身前，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出房間。趙偉護著姬鳶亦跟在趙朔身後走出了房間。三人靜立在院子中央，全神貫注的防備著周遭可能發動的攻擊。過了約莫半分鍾後，趙偉突然醒悟了過來：“王爺好像是孩子的哭聲，我們把李老頭一家搞忘了。”
“快去他們房間看看。”姬鳶指著李老頭一家的房間說道。
房間內李老頭和李氏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血濺了滿牆壁都是，姬鳶看著李老頭兩人的慘死後悔道：“都是我害了你們！你們本來可以平靜的生後下去的，都是因為收留了我一晚，便害的你們家破人亡。我姬鳶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王爺，聲音在床那邊。”趙偉走了過去掀開鋪蓋，床上一無所有，隻是哭聲依舊。趙偉用手敲了床板幾下，便用手拉開了床板邊沿，姬鳶走過去定睛一看，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在藏在床的夾層中哇哇大哭。姬鳶把嬰兒抱了起來，對著還在嚎啕大哭的嬰兒道：“李誌，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從今以後我也會將你撫養成人，讓你父母安心。”
哭聲依舊，嬰兒似乎並不懂的發生了什麽，隻是因為幾個時辰沒吃上奶而哭泣不斷。姬鳶把嬰兒抱在懷中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怎麽安撫。
趙偉看出了姬鳶的窘境，走上前說道：“王爺，李誌交給我來報吧，或許他是餓了。”
姬鳶搖了搖頭，對著這個小不點道：“我還拿你真沒辦法。”
趙偉接過了李誌和趙朔一起跟著姬鳶出了房門。
天際邊已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姬鳶望著天邊大步流星的向天啟城走去並重重地說了一句道：“天亮了，該早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