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19 邂逅
王小青不知自己 後麵的那輛車子,已經刹不住了,直直地就要往王小青身邊撞來,好在,這車子到了她身邊時,隻是碰到了她的腳丫,她方才覺得有些疼痛,王小青聽到這車子按起了喇叭,這刺耳的聲音終於提醒了她,王小青才知道自己亂走人行道了。
這輛車子的主人,已經急急打開了車門,三下兩下的就走到了王小青的身邊,他見王小青還是呆呆的神情,倒是關心的問道:“你沒怎麽樣嗎?”王小青方才回過神來,也急急說道:“我……我一時走神了,但是我絕不是個……碰瓷的!”男子聽了笑道:“這個我信!沒有人這麽以生命的代價來碰瓷的!”
王小青馬上說道:“可是你還是撞到了我,我的腳丫子有點疼。”
男子聽了,神情變得嚴峻起來,他問王小青道:“那麽,你要多少錢呢?”王小青倒沒想到這個,立馬說道:“放心,我不是來打劫你的!我還不至於這麽無聊。”
王小青拎了包,一步一瘸地朝著街邊走去。男子見了, 倒是不忍心了,對著王小青道:“小姐,既然你的腳不便,怎麽說,也是我的車撞了你,依著這無過錯責任原則,我也要送送你。否則,我良心難安。”王小青聽了,抬起頭來,說道:“這位先生,這是你要主動送我的,要是我在你車上出了什麽狀況,可都要賴在你頭上的哦!”
男人聽了,笑答:“我不怕。你進來吧!”說著打開車門,讓王小青進了她的車。王小青想了想,還是坐到了後麵。男子見了,笑了起來,露出一點兒小小的酒窩,從反光鏡裏看著王小青道:“怎麽,怕我對你非禮?”
王小青心不在焉道:“我腳痛啊,腳痛可以躺在這後麵啊,前麵行嗎?”說著,王小青便將腳丫放在後麵的座位上,整個人斜躺了上去。男子見了,說道:“這樣你的腳就好些了嗎?”王小青點了點頭,真誠地說道:“能減三分疼。”
男子見了,問道:“要王小青送你無醫院嗎?”王小青白了他一眼,嘴裏說道:“奇了怪了,你不送你去醫院,我做你的車幹什麽?我在這1個月,身體是不能出事的,你知不知道?”他聽了王小青說的話,若有所地點點頭。到了一個紅綠燈前,調轉車頭,朝著本市一家醫院方向開去。這一路,他開著車,邊說道:“咱們可謂不撞不相識。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王小青見他快人快語,也說道:“在下王小青。大齡失業女屌絲一枚,你呢?”
男人聽了,笑道:“我叫孫信澤。今年二十九歲。”
王小青繼續說道:“我今年二十八歲,射手座。”
男人笑著說道:“你剛才說,這一個月內你的身體不能出事,究竟是個什麽事兒呢?”
王小青正色道:“今年九月我要司考,身體當然不能出任何問題。”
男人聽了,笑道:“這就是你辭職的原因?”
王小青點頭道:“是的。我這人一向後知後覺。到了二十八歲的年紀,才知道人生需要奮鬥!真是悔悟的太晚了!”
男子聽了笑道:“不晚。孔子不是說過‘朝聞道夕可死’嗎?要知道,我也是二十五歲那年才覺出人生需要奮鬥的!”
王小青聽了,便問:“大哥,那你現在混的咋樣?”
孫信澤邊開車,邊慢悠悠地說道:“你要聽麽?我用了四年時間,在江城開了三家律師事務所,如今,打算在海城開第四家分所。”
王小青一聽大驚,結結巴巴地說道:“什麽,您您就是在江城和海城律師界大名鼎鼎的孫大律師?多家大公司的首席法律顧問?”
男子淡定笑道:“這個麽,大名鼎鼎是談不上的啦!隻能說我對於法律這東西,比一般
人多一些知識而已!”
王小青哂笑道:“您可真謙虛。我隻比你小了一歲,可是還什麽都不是。連司法考試都沒考上。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孫信澤笑道:“人和人也不須比。其實我過的也並不比你好!每個人對於幸福的感覺起點不同。”
王小青不信,仍然追問:“你為什麽這麽快的時間內就一舉成才了呢?是不是網上說的,一位理念正確的導師,一個背後陰險的小人,一個始終在身邊鼓勵你的人?”
孫信澤聽了,笑道:“都沒有。我靠的隻是自己的意誌。”
說著,便到了前麵的仁愛醫院了,孫信澤小心翼翼地替她打開車門,王小青惦著腳兒,一跳一跳地下車,他對王小青抱歉道:“今天真是對不起你了,其實我不該開這麽快的。”
王小青笑道:“這哪裏能怪你呢?明明是我闖了紅燈。”
“你叫什麽名字?”孫信澤終於問王小青。
“王小青。”他點點頭,似是記住了,然後扶著她,一步一步朝醫院門診走去。王小青被他扶著怪不好意思的。口中直直說道:“孫律師,不妨事,不妨事。”
“要是你因為這腳傷,耽誤了今年的司法考試,豈不是我的罪過?對於行人和駕車者而言,行人始終是弱者。”他說道。
聽他這樣說,王小青倒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好在門診很近,走了幾步便也就到了。
醫生似是認識他,言語中間都流露出尊敬,但是看到王小青的裝扮,似乎是不能相信她是他的女朋友。這名醫生訥訥對他說道:“孫律師,這位是您的女朋友?”王小青一聽這話,大張了嘴巴。這是哪壺跟哪壺啊!
孫信澤笑道:“王醫生,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今天她腳被撞傷了,恰巧我有空,就陪她來看了。”不愧是當紅律師,這說起謊話來自是從容不迫、鎮定自若。
王小青正納悶地看著他,他也正好看著王小青說道:“小青,你說呢?”在他的目光逼視下,王小青隻得點了點頭。王醫生給她開了止痛藥,一些紅藥水,對王小青說道:“這些是小傷。休養幾天就沒事了。看來,孫律師對你這個朋友不錯啊!他可是個大忙人!”王小青聽了這話,不知該怎麽接口才好。
王小青拿了藥水,在孫信澤的攙扶下,出了門診室。王小青笑道:“孫律師,看來你名氣很大啊!這名醫生跟你很熟嗎?”
孫信澤打開車門,說道:“點頭之交吧!曾給我介紹好幾個女的。可是都被我回絕了!”
王小青聽了他之言,好像涉及到了他的私事,想想自己和他畢竟還算是陌生人,自是不能再深問下去。王
小青乖乖地被他攙著,重新坐到他的車裏。王小青這時才注意這輛車,貌似十分十分的昂貴。想來他這樣身份的人,開這樣的豪車也是平常的吧!他對王小青說道:王小姐,你住在哪裏,王小青送你回去?”
王小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地址。他便將車子拐了個彎,遞給她一張名片,對她說道:“你不是要考試嗎?你要是有什麽法律上不懂的問題,盡可來問我。作為你的一名未來的同行,我對後輩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王小青隻得接過他的名片,細細讀了一遍:“江豪律師事務所海城分所合夥人。”王小青感歎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年輕有為啊!不是我等屌絲所能比的!”
他忽然幽默起來,說道:“曾經我也是一名男屌絲。”他看著王小青道:“現在不是流行屌絲逆襲麽,你也行的!”
王小青點了點頭道:“或許!不過我這幾個月看書的確很努力啊!比我當年參加高考可還努力!”他聽了一笑,不再說什麽。
不知不覺車子經過一個小小的公園,在轉過一處大片的柳樹,就快要開到王小青家了,王小青對他說道:“孫律師,謝謝你呀!”孫信澤看了看王小青家周圍,笑道:“看來,你家也似乎不錯啊!獨門獨院的小樓!”王小青笑道:“那是我爺爺在*革中被批鬥死了,*革後有關部門平反補償的!其餘的,我家便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他堅持將王小青從車裏攙扶出來,她出了車門,跟他道了再見。他點頭,拉下車窗,對著她道:“記住,有什麽不懂的盡可來問我。”王小青朝他笑了一下,看著他的豪車徐徐轉過柳林,以至不見。
王小青不知道,母親已經站在樓上的窗簾前,目睹了全部過程。待她進了屋子,母親下了樓來,見王小青一走一瘸的,便問道:“這是怎麽了?手裏還抓著藥。”王小青哂笑道:“走路跌了跟頭。剛才去了醫院買了些紅藥水。”
“誰送你回來的?”母親的眼睛盯著王小青。
“一個以前的同事,正好去醫院有事,看見了我,便順路送王小青回來了。”王小青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王小青知道她的敏感神經,若是她對她說:是一個英俊多金尚單身的男人送她回來的。那麽這話一說完,那邊她媽就要意淫了,她便開始意淫這男人對王小青有意思,甚至連王小青穿什麽樣的衣服約會都會一一囑咐。
“真的?”她看著王小青的眼睛。
“自然是真的。縱然你的女兒十分缺男人,可這謊話卻不是她擅長編的。這你總該知道吧!”
母親聽了這話,果然是相信王小青了,她 歎口氣說道:“我說了!那樣好長相的男人,又開著那樣好的車子,怎麽會看上你?”
王小青一聽這話,先是生氣,但是馬上又問:“媽,你怎麽知道的?你見過?”
母親便拉下臉兒來,說道:“聽到樓下一聲車響,我聽這聲音不像是你父親的那輛小電驢啊!王小青隻當是有客人來了。便拉了簾子先看著,這不就看到了!”
她看著王小青的腳道:“以後走路當心點,都快三十的人了!飯再鍋裏,自己去盛去!”她看見王小青的腳明明不方便,可就是不來扶一下。王小青撒嬌道:“媽,你怎麽不扶我一下?”媽媽給王小青一個白眼,嘴裏說道:“你這不是能走嗎?奇了怪了,剛才你那個同事偏還扶著你!”便拿了個抹布上樓了。
待母親走後,王小青便捧著藥水,慢慢走到自己的小屋裏。放下藥水取出包,王小青便看到了他給自己的名片,她怔怔地看了看名片,要是遇到模棱兩可的題型,真的打電話向他請教麽?其實麵對他,王小青的內心還是自卑的。又胡思亂想了一陣,還是拿起書來,繼續看題。
不知不覺,便到了司法考試的前夜了。這一天,母親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農村的表姐生病去世了,外甥請父親和母親回來幫著料理喪事。母親和父親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各自向單位請假為好,因為依他們這兒的風俗,死了人喪事通常都要大辦三至七天的。因此,母親忙忙地向工廠領導請了假,父親也向中學校長請了假,(父親是一所中學後勤管理人員)簡單囑咐了王小青幾句,便去了車站。
其實他們走了,這家裏倒也清淨的很。明天就是司考的第一天,王小青自是要做好充足的準備!王小青將考試要帶的筆紙準考證什麽的都準備好,放在一個小包裏,繼續埋頭複習。不知不覺,大概已經到了午夜時分了,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明天一早王小青便醒了來,吃飯,洗衣,整理東西,不知不覺可就快七點了,而司考的時間是八點半入場。王小青覺著自己應該還有時間,所以在陽台上專心致誌地背起法律詞條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