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 她不行,你可以

“一百,兩百,三百,四百,五百……”穆雨寒凝重而欣喜的數著手上的紅票票,這是她從老家出來領到的第一筆錢。

不過八張鈔票,她卻數了好久!連小手都不由打著顫。

這可是整整八百元!老家奶奶喂頭豬,一年從頭養到尾,也不過賣個六、七百元!自己做了一個月清潔工,居然就掙了八百元!

旁邊會計看她一次又一次如過癮般認真數著這麽一點錢的時候,不由覺得眼前這女孩子傻傻的可愛,“藍月亮”隨便一個坐台小姐月收入都是五六千,出台的更是隨隨便便高達上萬,還沒見過誰拿著幾百元就開心成這樣的!

“快收起來吧!”會計說。

“是!謝謝會計!”穆雨寒甜甜的一笑,小心謹慎的將錢分裝在身上好幾個口袋,這才從會計室輕快的跑了出去。

這是她第一次領薪水,她想快點從大堂包間那邊找到好姐妹林芳和田芬,她想請她們吃頓飯!

在她的潛意識裏,若不是林芳和田芬把自己介紹到這裏做清潔工,在這偌大的京城,自己可能還像無頭蒼蠅般亂撞呢!從老家帶來的那點錢或許早已用完,自己已經流落街頭了。

想到這裏,穆雨寒一路飛奔,很快就跑到了大堂。

她正琢磨著怎麽從一個個包廂裏找到林芳和田芬時,忽的前麵包廂裏走出一個巨肥的男人,手上好像還拽著什麽,突然“啪”的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那個包廂外就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你個,居然敢拒絕我!做還要裝矜持,老子想睡你,那是看得起你。”男人的聲音傳來,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竟絲毫沒有減弱。

穆雨寒向來不喜歡湊熱鬧,然而此刻,她的心裏卻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下意識的,急忙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隻一眼,她頓時覺得腦袋“轟”的一下。

那個超肥,一臉橫肉的男人手上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姐妹林芳!

此刻,林芳的嘴角、鼻孔全是血,觸目驚心,而那個男人左右開弓,雙手還在輪流往林芳臉上揍,大有一種不打死林芳誓不罷休的勢頭。

穆雨寒平日裏膽子不大,但此刻看見林芳被人打成這樣,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忙跑了過去,一手拽住肥男的手,用自己纖細的身體擋住林芳:“求求你,不要打了!”

“滾一邊去!”肥男一聲巨吼,揚手將穆雨寒摔到一邊。

林芳看到這一幕,盡管疼得淚如泉湧,但是,她還是忍住疼痛,艱難的對穆雨寒說:“你——你——快到保潔室裏去,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短短的一句話,她卻說得氣若遊絲。血已經把她的衣服浸染了。疼,致命的疼,她感到自己就要在這暴力下死去了。

穆雨寒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拽住肥男的手臂:“求求你,她已經在流血了,不要打了!”

清麗的聲音,肥男終於將注意力轉到穆雨寒身上,很快,當他看清穆雨寒模樣時,臉上笑更甚,伸手往穆雨寒臉上摸了一把:“好啊,她不陪我睡,你陪我睡!這事兒就這麽了了!”

穆雨寒心下一顫,忙往後退了一步……

“臭婊子,讓你裝,讓你裝!”肥大滿臉橫肉的男人繼續踢林芳。林芳已經痛得撕心裂肺,她難

過地連哭帶叫。可是,那男人還是不罷手。

“老板,求您了,別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穆雨寒又爬在林芳前麵,用自己的身子緊緊護住她。

“滾開,你找死呀!如果你想陪著挨打,也可以!”肥大的男人醉醺醺地不分青紅皂白又給了穆雨寒幾腳,火辣辣的疼痛讓雨寒眼冒金星,她孤苦無依的看著圍觀的人。“藍月亮”的保安站在幾個黑衣人的外圍,隻是勸慰,卻不敢上前。

因為,大家都認識那個肥大的男人,他是“藍月亮”的常客,老板待他,也是禮讓三分,保安們誰也不敢開罪他,大家都想“保住自己的飯碗”,不想惹一身麻煩。

這時,隔壁包廂走出來一個威武的寸頭男人,他對著打林芳的男人吼道:“到別處打去,別破壞了大家到這裏玩的興致,弄得哭爹叫娘的。”

穆雨寒見有人站出來說話,急忙費力地用手抱住寸頭的腳悲傷焦急地喊到:“大哥,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寸頭看了她一眼,掙脫她的手。但雙眼毫不畏懼的注視著打林芳的那個男人。

“看什麽看,滾回你的包間去。這小姐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本就該打,你少管閑事。”肥大的男人惡狠狠地對寸頭說。

寸頭怒目而視,想說什麽,但最終壓住了怒火,他掉頭而去,進了自己的包廂。

肥大的男人更得意了,他飛揚跋扈得揪住林芳的一把頭發說:“小,看見沒有,你要是現在認個錯,從了老子,舒舒服服的伺候老子睡了,我今天就饒了你。”

林芳哀婉的看了一眼穆雨寒,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她不從,打死自己都不從,她幹脆裝死不做聲。

她的行為又徹底激怒了醉醺醺的肥大男人,隻見他高舉著拳頭,向躺在地下的林芳捶去,林芳忍不住,頓時又嘶聲力竭的痛哭起來。

隔壁的包廂又打開了門,這次,寸頭沒有讓穆雨涵求救,就神武地一把提開正在打林芳的男人吼道:“夠了,難道你真要弄出人命才甘心。沒見過你這樣玩的。”

也許,被寸頭的氣勢嚇住了,剛才還一副亡命徒樣子的肥男人頓時呆若木雞。圍著他麵前的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小弟,也一個個不敢上前。

對持了幾分鍾後,肥胖男人似乎反應過來了,他叫囂到:“兄弟們,上!今天誰要放倒這寸頭,誰就獎勵1萬元現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黑衣青壯年頓時把寸頭團團圍住。周圍的觀戰的人都為寸頭捏了一把汗,倒吸著涼氣。

哪知道,寸頭並不驚慌,他推開肥大男人,朝著對他蜂擁而上的幾個黑衣人一個掃腿,兩手生風,隻聽“哎喲”一聲慘叫,幾個黑衣人先後倒地,摔了個“狗吃食”。

保安看見事態鬧大了,客人相互打起來了,急忙跑去喊經理。

經理急衝衝的跑來,老遠就喊:“大家別打了,今天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說完,討好的走到寸頭跟前,耳語了一番。寸頭收起自己的拳頭,搓了搓手,就徑直朝包廂走去。

“羅經理,你今天就讓他這樣走了,老子和老子的弟兄們難道白白挨了打。”肥胖男人吼道。

“安老板,今天這打,你隻能挨了,如果你再繼續糾纏打鬧,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羅經理說完,揚長而去。

安老板哪肯善罷甘休,何況,他一向在這一帶稱王稱霸,今天當著眾人的麵吃了虧,麵子也下不來。

隻見他掏出手機,低語了幾句。然後,又傲然輕慢的看了看躺在地下的林芳和穆雨寒。此刻的林芳,已經真正昏迷,後腦勺溢出的血已經把她的頭發染濕。

穆雨寒也被打趴在地上起不來,她想爬起去拉林芳,卻被安老板惡狠狠的盯著,她隻好暫時不動。但是,她的腦子裏卻在盤旋,怎樣才能讓林芳和自己脫離虎口。

穆雨寒正尋思著,這時,卻從外麵湧進來了10多個手持木棍的男人,他們衝到安老板麵前說:“大哥,今天誰招惹了你,我們這就報愁去。”

安老板用手一指,這些家夥就破門而入,衝進包廂叫囂:“誰打了我大哥,給我站出來。”

寸頭不卑不亢的站了起來,他旁邊的幾個人都叫他別起來,他卻絲毫不懼地說:“想玩呀,包廂場子小了,要玩就出去玩大點。”

十幾個手持木棍的仗著人多,無絲毫懼色地說:“出去就出去,誰還怕你不成。”

寸頭帶頭走出門,那十幾個人頓時蜂擁而上。

隻見寸頭左劈右閃,一雙拳頭舞得絲絲生風,十幾分鍾時間,竟把那十幾個人打得抱頭鼠竄。寸頭仿佛已經憤怒到極致,他忍不住又把安老板拽了過來,對著他的肥臉狠狠打了幾下,邊打邊說:“叫你欺辱人,小姐也是人,今天,我就要狠狠收拾一下你們這些仗著有幾個臭錢充大爺的人。”

安老板的幾個跟班見事情不對,都齊蓬蓬跪下說:“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求你放過我大哥,他今天是喝高了點,平時,他不是這樣的人。”

寸頭一臉正義道:“叫我放過你們也可以,但是,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說,你說,無論說什麽,我們統統答應。”幾個跟班篩糠打米的回答。

安老板似乎也被打清醒了,他求饒地對寸頭說:“對不起,今天多有得罪了,哪天擺酒致歉。”

寸頭一板一眼地說:“擺酒也可以,但要躺在地上的這個姑娘給我電話,我才去。”他指著躺在地上的穆雨寒說。

“好,照辦,照辦。”安老板低三下四地說,剛才的飛揚跋扈,早已到“爪哇國”去了。

“還有,趕快把地上這兩位姑娘送到醫院搶救。如若有個意外,我和你們沒完。”寸頭又說。

“還不快動身,把兩個姑娘送去醫院。”安老板命令手下道。

幾個跟班頓時抱起人事不省的林芳,和正在專注傾聽的穆雨寒上了車,風馳電射地趕往醫院。

羅經理也來打圓場了,他推開眾人,上前說:“安老板,你還不感謝軍哥手下留情,愣在那裏幹啥。”

安老板似乎反應過來了。他喝退他的弟兄們,把寸頭請進了他的包廂。又叫服務員上來最好的茶水,雙手奉給寸頭說:“軍哥,不打不相識,兄弟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恕罪。”

那個叫軍哥的寸頭接過茶,輕輕喝了口說:“我不是個多事的人,但是,你今天做事的確太過分了。人家小姐也是人,陪不陪你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你就因為人家拒絕陪你睡,就把人家打成那樣,這還叫人幹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