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079 怎麽動這麽大肝火?

蘇言澈坐在餐桌前,聽著孟姍姍口若懸河地講著一件又一件他並不感興趣的事情,心情煩悶到了極致。他恍然想起宋思暖每每在他麵前講故事的時候,不管故事是真是假,總是被她講得別開生麵,讓他無論有什麽煩惱,也可以因為聽她的故事而暫時忘卻。可是眼前地這位,真的讓他不想再繼續忍受。

中途,蘇言澈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杯被動過,於是,他望向孟姍姍,看到她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的樣子,他再次忍了下來。

可是,蘇言澈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言澈,我敬你一杯,好不好?”孟姍姍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白水跟你一起喝,不太禮貌。”蘇言澈要開車,所以沒有喝酒。

“沒事,我不介意。”說著,孟姍姍端起酒杯來跟蘇言澈碰了碰,先幹為敬。

但是,蘇言澈把這種行為,看作是強迫,再加上他的杯子被動過,更加不會理睬。

見蘇言澈沒動,眼神中盡是不屑,孟姍姍有點兒尷尬,同時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言澈,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好歹我也陪你玩了一下午,連杯酒都不肯陪我。”說著,孟姍姍徑自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

蘇言澈覺得可笑,究竟是誰要來龍鎮玩的?是誰嚷嚷著要他陪?又是誰當著孟建德的麵兒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他沒有攔孟姍姍,任她一杯一杯地給自己灌酒,到最後,她哭了,也醉了。

“言澈,為什麽你就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我苦心安排了這一切,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跟你共渡良宵?你分明就是明白我的心意,默許了,可是到了跟前,你卻退縮了!”孟姍姍扶著額頭,繼續喝著酒。

“默許?你還真會曲解我的意思。”蘇言澈嘲諷地道。

“難道不是嗎?來下午才來龍鎮,除非開半宿的車往回趕,否則就要必須住在這裏,你既然答應了陪我來,不就是默許了我的邀請嗎?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孟姍姍喝醉了,說話也放肆大膽了起來,將自己的企圖赤果果地講了出來。

“你想多了,這裏酒店到處都是,你憑什麽以為留下過夜就是默許你跟我一起睡?孟姍姍,你真的是想多了。”蘇言澈別開了眼睛,不想繼續看她那張醉意闌珊的臉。

“是啊,是我想多了,我故意挑了自己排卵期的這一天,想著,能夠懷上你的孩子,順理成章做你的太太,我愛你有錯嗎?為什麽你就是不肯跟宋思暖那個賤人離婚?她有什麽好?她有的我全都有,不信我可以脫光了給你看!”說著,孟姍姍徑自開始脫氣了衣服。

他們在包廂裏麵,菜早就上齊了,除非叫服務生,否則是一定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的。於是,孟姍姍壯著膽子,在蘇言澈的怒吼聲中,質疑將自己脫了個精光,走到蘇言澈麵前,捧起他的臉,道:“言澈,你看,你看啊,我哪裏比不上宋思暖?”

說著,孟姍姍還抓起蘇言澈的手,要往自己的身上放,被蘇言澈一把狠狠地推開了。

“孟姍姍,強扭的瓜不甜,你這一身皮囊在我眼中,它就是一身皮囊,因為你的靈魂我不喜歡,所以你的這身皮囊在我眼中一文不值。去把衣服穿好,我在車裏等你,連夜回青城。”

蘇言澈剛要起身,孟姍姍突然快速上前,端起桌上的杯子,那裏麵盛著是她放過藥物的水,孟建德說,隻要讓蘇言澈喝下去,她今晚一定可以得償所願。

她將杯子強迫送到蘇言澈的嘴邊,想要給他灌下去,蘇言澈怎麽可能容忍她在自己麵前做這種事?立刻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的手指使不出一點兒力氣,酒杯脫手,清脆地打碎在了地上。

“孟姍姍,你真的是無可救藥!”說著,蘇言澈再次將她推開,他當時真的好像給她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可是他忍下了,他覺得,隻是一個耳光真的無法消除自己內心對她的憎惡。

“對,我就是無可救藥,我就是瘋了,可是我就是愛你,我一定要嫁給你,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宋思暖算什麽東西?她明什麽霸占你兩年之久?言澈,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宋思暖消失,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孟姍姍幾乎癲狂了,她發了瘋一樣地嫉妒宋思暖,為什麽她能夠得到蘇言澈的另眼相看?為什麽她能夠讓蘇言澈為她守身如玉?這不公平!她孟姍姍偏偏不信這個邪!

看著孟姍姍此刻的樣子,蘇言澈再不想多看她一眼。

“好,你隨意,不想走就留在這裏吧,沒人會攔著你。”

說話間,蘇言澈已經走到了門口,孟姍姍看到蘇言澈真的要走,立刻怕了,腦子也比剛剛清醒了,連忙哭道:“言澈,我錯了,你別

丟下我好嗎?我這就跟你走。”

說著,孟姍姍開始狼狽地穿自己的衣服,不多時便穿好了,淩亂地追了出來,坐進了副駕駛:“言澈,你別生我氣好嗎?你別生我氣,我今天喝醉了,說了很多胡話,對不起。”

“孟姍姍,敢說敢做就要敢為此付出代價,我也希望你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別這麽作,不會有好下場的。”這一刻,蘇言澈真的以為孟姍姍的酒醒了,嘴上撂下狠話,其實他是準備放她一馬,可是,就在這一刻,讓他更加作嘔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孟姍姍突然朝他撲了過來,緊緊纏住他的脖子,去捕捉他的唇,放肆地在他的臉上,脖子上吻啃了起來,一邊吻一邊道:“你是我的,言澈,你是我的,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我們不去酒店,我們就在這裏做,就在這裏!”

混亂之中,蘇言澈的手緊緊掐住了孟姍姍的脖子,而她的手卻依舊沒有放鬆,在蘇言澈的身上**著。直到最後,空氣稀薄,她後怕了,才開始求饒,求蘇言澈放過她,臉憋得發紫,嚴重缺氧。

蘇言澈一把將她推回座位上,什麽都沒再說,該說的,他已經全都說過了,既然說教已經對她完全不起一點兒效果了,那麽就直接做吧!

孟姍姍咳嗽了許久,咳嗽夠了就開始哭,蘇言澈將車窗打開,將車速飆到了一百八,呼嘯的風將孟姍姍那令他煩悶的哭聲掩蓋。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他應該給孟姍姍一個狠狠的教訓。於是,他將車子的方向一打,車子急速衝出了高速公路,撞到了樹上,副駕駛那邊慘不忍睹。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蘇言澈被醫生叫醒,為他仔細檢查了一番,他隻受到了一些輕傷,可是孟姍姍就慘了,被立刻送往了醫院急救。

蘇言澈等在搶救室門外,心中非常平靜,無論是生是死,他都無所謂,畢竟這是一場交通意外,隻是孟姍姍運氣不好罷了。

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走出了一位醫生,向他交代孟姍姍的狀況,她的腹部受到了損傷,必須立刻手術治療,但會影響到她的生育能力,如果不立刻手術治療的話,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該怎樣取舍,眼下通知他的家人已經來不及了,就又蘇言澈來抉擇。

蘇言澈很想告訴醫生,他做不了主,最好通知他的家人來決定,可是,想到孟姍姍是跟自己一起外出遊玩出了車禍,他還是決定立刻手術,至少,她還可以活下來。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隻可惜,孟姍姍從此喪失了生育能力,當時她的腹部被異物侵滿,子宮根本保不住,可以說,是蘇言澈發善心救了她一名。

所以,當她痊愈之後,趾高氣昂地跟這孟建德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汙蔑宋思暖的那一刻,蘇言澈幾乎氣得想要發抖。

他將事情的經過平靜地講給宋思暖聽的時候,宋思暖幾乎沒有合過嘴,孟姍姍愛蘇言澈愛得好瘋狂啊,連赤膊上陣都用上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原來柳下惠真的存在啊,她偉大的老公不就是一個?

“宋思暖,我之前就對你說過,無論怎樣,你都要堅強,我相信你沒有忘記。”蘇言澈勾起她的臉嚴肅地道。

“沒有,我沒有忘記。”宋思暖鄭重地回答他道。

“那麽現在,我還有一句話要叮囑你。”蘇言澈的手,輕輕撫過宋思暖的臉龐,在她的臉頰流連忘返,愛不釋手,“今後,無論遇到任何事,你都要記住,有我在。”

終於講出口了,他終於講出口了,蘇言澈覺得好輕鬆,這一刻,他終於可以正視自己的內心,無論怎樣,他都不能放手,倘若某天,他不能將她繼續留在身邊了,那麽,他們就一起毀滅好了,總之,無論如何,宋思暖這輩子都逃不掉。

所以,遇到他蘇言澈,看似是她的幸運,卻也是她的災難。

那天晚上,他們第一次在酒窖裏睡了一夜,又或者說,是瘋狂了一夜。在那張單人床上麵,蘇言澈壓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像一隻不隻饜足的獸,凶猛地攻占著她的熱土。

她讓這蘇言澈那雙足以迷惑眾生的眸子,眼淚不住的奔流,而他的眼中卻噙著滿滿地都是笑意,無視她的求饒,勇猛的前行,再前行。

第二天一早,宋思暖醒來的時候,發現蘇言澈已經將她抱回了臥室的大床上,窗外有馬達發動的聲音,蘇言澈剛剛離開,她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整,今天的周末,他要去哪裏?

蘇言澈驅車在都市的公路上狂飆,一路飆到了蘇家老宅。

一進門,他就朝著坐在沙發上麵正在跟蘇奶奶聊天的沈芬大聲吼道:“媽,你究竟什麽意思?”

他這一吼,蘇奶奶知道他們母子之間一定要發生戰爭,為了不傷及無辜,她

立刻拿起遊戲機遁逃了,臨走還不忘拍了拍蘇言澈的肩膀,道:“臭小子,好好跟你媽說話。”

等到蘇奶奶上了樓,沈芬才不慌不忙地對此刻一臉怒不可遏的蘇言澈道:“言澈,坐下說。我猜到你今天會回來,所以故意沒有出去,在家裏等你。”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蘇言澈沒有理睬她,依舊站在那裏,問道。

“解釋?我並不覺得我欠你什麽解釋,到是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沈芬淡淡地道。

“你是說你的初戀情人殺了我爸爸的事情麽?”

聽到蘇言澈不屑的話語,沈芬先是一愣,繼而笑道:“看來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告訴媽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隱瞞下去,真的隻會害了宋思暖。因為我現在,不光恨宋天山,更加恨她,因為她,我沒能嫁給宋天山,因為她,我還失去了對我百依百順的兒子,言澈,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蘇言澈越發不明白了,難道那天他聽到的全都是沈芬騙宋思暖的話?想要讓她放鬆警惕?就算是如此,沈芬也不該向著外人,他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是嗎?

“你恨不恨她她都是你的兒媳婦,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現在問的不是這件事,媽,你和孟建德之間的關係,是不是該跟我好好解釋一下?”蘇言澈一步步走近沈芬,看著她的表情漸漸失控,那淡然的麵具漸漸瓦解,換上一臉的焦慮,他的心就越發無法平靜下來,強忍著怒火無處釋放,壓抑在心中。

“言澈,做人要有良心,你孟叔叔這些年幫了我們家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芬瞪了他一眼,故意別開了眼睛,掩飾著自己複雜的眼神。

“沒錯,媽,在這一點上,他確實有功勞,可是,我還堅信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爸爸生前跟他關係就竟有多好,我不清楚,但是,我爸爸去世的那些年,倘若蘇氏沒有你一個人撐著,壓製著他,恐怕蘇氏現在早已改名叫做……孟氏了吧?”

沈芬的頭突然疼了起來,她早該知道蘇言澈會有所覺察,甚至連他們的關係瞞不住,可是,她又不敢不打自招,她想知道,蘇言澈究竟知道多少。

“言澈,我不許你這樣說你孟叔叔,他這些年為了蘇氏鞍前馬後的忙碌,如果沒有他,你會擁有今天的一切嗎?你這樣說他就太沒良心了。”

“媽,那你告訴我,孟建德為什麽執意要把孟姍姍嫁給我?為什麽要把一茜賣到陳家?又為什麽陳一茜必須嫁給馮清揚?為什麽?”蘇言澈看出沈芬的臉色有些難看,也讓他有些心疼,可是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就沒有中斷的道理。

“言澈,你想說什麽?你是想說你孟叔叔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是嗎?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沈芬幾乎朝他吼道。

“當然不是,隻用一個唯利是圖怎麽能夠概括他的全部優點?他就是一個貪婪成性,永不知足,唯利是圖,心狠手辣的人,這些年,他威脅過我多少次?他又壓製了我多少次?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還真的全要歸功於他,是他教會了我什麽叫做忍耐,什麽叫做忍辱負重,什麽叫做臥薪嚐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若是沒有您,我一定無法順利坐上蘇氏總裁這一位置吧?”

蘇言澈並沒有說明,沈芬這些年又何嚐沒有在利用孟建德呢?但蘇言澈知道,她也是沒有辦法,他一直都堅信,她所做出的一切犧牲,都是為了他,不管她做過多少錯事,至少,她將蘇氏集團保住了,交到了蘇言澈的手中。她是一個好媽媽,可是,他希望她能夠坦白,有什麽困難,他可以為她解決,他想知道,沈芬究竟在心中藏著什麽秘密不肯讓他知道,才被迫跟孟建德狼狽為奸,受製於人。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沈芬怒吼著,她怕再吵下去,會被蘇言澈看穿,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經徹徹底底被蘇言澈看穿了。

“媽,你這是惱羞成怒麽?”蘇言澈說著還坐在了沙發上,緊緊盯著沈芬,生怕錯過她一個細微的表情。

“言澈,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走還是不走?”沈芬急了,站了起來,指著蘇言澈的鼻子道。

“芬芬,怎麽動這麽大肝火?怎麽說,言澈也是你的兒子。”這時,隻見腳步蹣跚的孟建德緩緩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如舊的微笑。

“老孟,你來了。”沈芬斂了怒氣,望向孟建德的時候,有點兒強顏歡笑。

“什麽時候孟叔叔來我們家,連門都不用敲,來去自如了?”蘇言澈起身而立,傲然望向孟建德,有種俯視他的感覺。

“言澈,你先回去。”沈芬厲聲道。

“芬芬,既然言澈已經懷疑了,不如就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畢竟很快,他就會成為我的……繼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