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45你跟陳家沒有任何關係

陳清的DNA樣板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出現在沫晨風的辦公室,他拿著它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不太順眼。

匹配度竟然隻有3%,那就說明眼前的人不可能會是陳清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還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也許是因為他依舊要背負著害死陳清的罪名吧!

“恭喜你,你跟陳家沒有任何關係……”良久,沫晨風才開口說道。

“恭喜?這是我今年聽過最悲催的話,我多麽希望我跟陳家有點什麽關係?比如他們家遺落在百姓家的女兒,小時候我無數次都在做夢,希望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而我跟電視劇裏的女主角一樣,其實是個小公主隻是陰差陽錯被人抱錯而已,若幹年後,親生父母找到了我,給我了我好大一筆財產,從此再也不需要努力,可以悠哉地活著,不用天天就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做不完的事情,在忙碌裏碌碌無為。”

陳清有些惋惜地說道,一直都在懷疑的沫晨風聽到這席話似乎有些信了,眼前的人怎麽可能是陳清,陳清這樣生長在蜜罐裏的人,連避孕這樣的事情都不懂的人,更別談別的生活常識了,能夠講出這樣的話來,看來是經曆了不少苦楚了。

“如果你真的是,可能就麻煩了,你要繼續麵對一個不愛你的丈夫,一個在新婚前夕背叛你的前男友,一個為了跟你掙家產而搶走你心愛男人的堂妹,還有一個逼著你做很多不願意做的事情的媽媽,一個你疼愛卻隻能一輩子做他的墊腳石的弟弟,還有一家子關係亂七八糟的家人。”

沫晨風這話好像是在緬懷陳清,也許死亡對於她而言真的是一種解脫,從來都沒有想過,她也這樣的累?他以為她就是城堡裏的公主,可以安樂無憂地成長著,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是嗎?可是我麵對的問題,可能會比這個更加多,一個改嫁三次的母親,一個好賭成性的繼父,一個跟我沒得半毛錢關係卻總是找我要錢的弟弟,還有一個騙走我

最真的感情與我所有積蓄的男人,以及即將失業的危機。”

那一日離開澎湖島,船是在夜晚到達濱海的,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何去何從了?回陳家?告訴他們我並沒有死,我不是自殺,我也沒有假懷孕?可是證據呢?誰會相信呢?而且從前那些不想去麵對的事情依舊需要麵對?

可是不回陳家又能去哪裏呢?從前在國內還有些朋友,可是去外國留學之後,很多朋友也都斷了聯係了,她感覺自己無家可歸。

她就坐在岸邊,聽著海浪的聲音,瞧著星空,她是要回來,可是她並沒有想好該如何回來?

她遇見了一個與她一樣無家可歸的女人,那時她已經爛醉,搖搖晃晃地走在岸邊,真擔心她會摔倒,陳清攔住她,於是她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她說:“我無時無刻都在問老天爺,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讓我活得這樣的辛苦?”

她叫陳若涵,25歲,一家文化傳媒公司的文員,說是文員,其實老板是她的男朋友,於是她講自己的未來跟幸福如數壓在這家公司上,身兼數職,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跟這個男人雙宿雙棲,結婚生子。

可是公司出現了危機,男人讓她幫忙,她將自己這幾年努力工作留下的積蓄全部給了他,他卻變賣了公司卷著錢跑路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財兩空。

她覺得人生太累了,她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早上,第一班早船來了,她的酒也醒了,她感激道:“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其實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將我打倒的,因為我深信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她還鼓勵她說道:“我看你也是孤身一人,一定也遇見了很多不高興的事情吧!人生就是這樣,老天爺讓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是用來享福的,而是用來受苦的,人生路上布滿了荊棘,如果你害怕

疼,那麽一步都走不了,隻有被傷多了,傷口結疤成繭,再去走過那布滿荊棘的路,就會感覺平坦多了。”

她坐船走了,可是她不小心留下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裏麵是她身份證、工作證、駕駛證、畢業證等等重要證件,陳清覺得這似乎是老天爺在提醒她,她覺得她不該回陳家,回到了陳家,她依舊是陳清,而她想要成為陳若涵這樣的女人,於是她取代了她的身份。

雖然她感覺很可恥,但是真正的陳若涵已經離開這裏,聽她的口吻可能三年五載地回不來了。

“看來你很需要這份工作。”這些昨夜沫晨風已經展開了周密的調查,所言基本都很吻合。

“應該是這樣的。”陳清笑了笑,玩笑道:“您說會不會是海水把DNA泡壞了,也許我就是您跳海自殺的妻子呢?”

“哈哈哈……”沫晨風聽著便笑了起來道:“她如果能夠講出一句讓我笑的話來,也許我會愛上她也說不定呢?她是個無趣的女人、無趣極了。”

無趣?無趣?又是這兩個字。

你太無趣了,哪怕是在床上也隻有一個姿勢。

真沒想到她的兩個男人都用這個詞語來概括她?說來很是諷刺、很羞恥,她問道:“那我有趣嗎?”

“至少我喜歡你的性格,喜歡敢拚的人,蘭花雖然高貴美麗,馥鬱飄香,卻隻能生活在溫室裏,小草雖然堅強耐寒、風吹複生,卻終究不過是一顆草,真正為人稱讚的還是既能綻放出美麗花朵,又能耐得住嚴寒的梅花,可見‘內外兼修’的人才能成為別人眼中的寵兒。”

沫晨風停了停,問道:“你介意過來給我當助理嗎?”

“我介意,我不喜歡給一個第一次跟我見麵就拔我頭發的男人當助理,更不喜歡跟男人談論什麽DNA的事情。”

陳清拿起了包,開門離去,背後卻聽見沫晨風的聲音傳來道:“辦好手續,記得來找我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