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誤入山穀
李小諾的前半生等於白活了，她的證件一概不能用，真的是很麻煩。今後她隻能靠雙手掙錢養活自己了。幸好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女孩子。不行找個地方打工吧？先躲一段時間再說。
李小諾在沙灘上寫下“我走了！”幾個大字，算是跟小寶子告別。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開來一輛車，李小諾躲在一個大石頭的後邊。看到王琳楓發瘋似的找自己，自言自語著，站在大海邊傷心流淚，還把西服拚命地摔了幾次，用手指沿著自己寫的字描了好幾遍。後來就上了車，瘋也似的開走了。
躲在礁石後麵的李小諾驚呆了，她忘記了呼喊，甚至忘記了站起來。
這個是昨天那個溫文儒雅的人嗎？怎麽感覺有些暴躁？原來他的心中已經有自己了嗎？
李小諾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小寶子一直很規矩，她忽然想起來那個“禽獸不如”的笑話來。
男女朋友睡一個房間，女的畫了條線說：“過線的是禽獸。”醒來發現男的真的沒過線，女的狠狠的打了男的一巴掌：“你連禽獸都不如。”既然兩個人共同躺在廣闊的沙灘上讀過了一夜，他卻連手都沒有拉自己一下，那麽也就是說，他拿自己當哥們了。
但是，今天的表現是哥們嗎？
看著他的車子開得遠了，李小諾好像才恢複了知覺。她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衝著路虎開出去的方向默默地說：“小寶子，再見！”她目前沒有資格去愛，雖然剛才心裏也有一種衝動，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去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她也許身上有命案，她會牽連他的。
李小諾朝南方走去，因為H市應該在北方。
她不是不想坐車，但是，在這個小鎮除了那個長途汽車站，什麽都沒有。
李小諾帶的盤纏並不多，昨天晚上有小寶子“請客”，今天可得靠自己。
走到傍晚的時候，李小諾口幹舌燥。頭腦也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迷茫，她在一片草地上
躺下。梳理著這兩天的思緒。也許今天晚上要餓肚子了吧？李小諾這樣想著，就更想念小寶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小諾睜開眼睛。她驚異地發現身邊居然有一個食雜店。剛才怎麽沒有看到？她嘲笑著自己因為頭昏眼花而連這麽大的一個食雜店都沒有看到。
她在食雜店裏買了一個麵包充饑。站在食雜店的門口正好可以看到一個小橋，她不知道怎麽就忽然想起來“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她是那個離家出行的旅人，也是斷腸人，可惜沒有馬，腿都走軟了。昨天晚上，有小寶子在身邊，她可以泰然處之，可是今晚怎麽辦？
剛才在食雜店，本來剛才她想問問從這裏去省城什麽時候坐車，可是正看到電視上播新聞，稱有女為了爭奪海選冠軍將大夫砸傷一事。李小諾心慌，趕緊跑出來。
電視新聞既然已經播報了，說明自己已經是在逃犯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死了沒有。她按捺下緊張的心情回去貼在牆根兒上聽，新聞已經播放下一條了。剛才幹什麽那麽緊張呢？也不知道播放自己照片沒有?
小諾看看將晚的天色，憂心忡忡。這麽晚的天，她將怎麽度過？
正想著，聽到前麵有人在喊：“海霞？海霞？”
小諾聽到一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在喊。一個矮個子的小女孩兒恐懼地跑過來，拉住小諾的衣服，躲在她的身後。
“小妹妹，你怎麽了啊？”小諾轉過身，蹲下來，看著孩子驚懼的眼神。
孩子縮成一團，哆嗦著。
“哎，你問她？她是一個啞巴啊，她媽媽難產，爸爸又在外地，你說這可咋辦啊？”
李小諾看著女人兩手的血，想象著屋子裏麵的慘烈。那女人一定已經曆經磨難，現在快要不行了吧？
那女人一定已經曆經磨難，現在快要不行了吧？
“大姐，那你找這孩子有什麽用啊？”李小諾還是一個
外人，可是在這孩子的強烈依賴下，她已經不可避免的被卷了進來。
“哎呀，上醫院啊？這弄不好會出人命啊？我可弄不了了！”說著，女人甩手就走開了，邊走邊說，“我說不行吧，非說在家生，省錢，這錢是省了，可是命要搭上了，一大一小啊，做孽啊！給多少錢我也不幹了！”這女人開始是想掙錢，滿口答應著接生，如今出了事，又趕緊推出去，唯恐粘到身上。
女孩子見女人走了，就伸手拉了小諾一下，“啊，”小諾看到女孩子忽閃著大眼睛，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用小手指著一個低矮的小平房。
“你讓我去？”
小女孩兒拚命點頭。
李小諾也好害怕，她還是一個姑娘，又怎麽經曆過這個？再說，那一定是是非之地，那女人都走了，自己有什麽把握呢？
可是，那女孩兒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信任和鼓勵。人命關天，所以她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是跟著小女孩兒去了。
這是一間普通的平房，屋子裏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跡。床上躺著那可憐的女人，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變白了。小諾看到這個景象不禁有些緊張。這女人現在怎麽樣？李小諾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伸出食指在女人的鼻端試了一下，還好，還有氣兒。小諾握住產婦的手，嗯，她在顫抖。
“除了剛才那女人，這附近就沒有大夫了嗎？”小諾問海霞，幸好這孩子還聽得懂。
小女孩兒搖搖頭，滿眼都是乞求。
李小諾也慌了，看來此時隻能靠自己和這個孩子。要她像剛才那女人一樣扔下就走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樣，這一大一小就是一屍兩命，即使跟自己沒有什麽直接關係，她的良心也會受到譴責。反正身上已經有一個人命案了，再有點兒事兒也不過如此。
這樣一想，她反倒想開了。
這個小女孩兒也會幫點兒什麽小忙吧？“你會燒水嗎？”女孩兒點頭，轉身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