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_第85章 心傷女子

何三見譚家兩兄妹一到,多年的生死對頭就出現在麵前,吃驚不小,漠然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譚孟嘿嘿一笑,道:“何老,十年不見,你不敘舊不足算,倒說起見外的話來了?你知道不,剛才我見到你的背影,就覺得像你,隨後跟來,果然是你。這麽多年來,你可想煞老弟我了。”

何三沉聲道:“你少給我稱兄道弟!十年前的一掌之仇我還沒跟你算呢。”

譚孟打打哈哈,道:“當時都是一時之氣而起,過去的事就算了,你別放在心上。”

當年,譚孟就當著武林36路的好漢把人家何三打倒撲地,成為江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使得何三記恨十載。

何三陰陰長笑,道:“你給我的‘榮耀’,何三終身不忘。”

譚孟大瞪眼珠,道:“別,別這樣,大家傷了和氣不好。喏,閑話少說,十年不見,你就把那丫頭送給我當見麵禮好了。”

何三何談不明白譚孟話裏的意思,桀桀地笑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特劃算。”

譚孟摸摸後腦,笑道:“不劃算,不劃算,一點也比不上何老你的。”

何三狠狠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譚孟急道:“哎呦,何老何苦大家傷和氣呢?何況那丫頭的男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來了隻怕我們都要夾住尾巴逃跑。”

何三橫掃了一眼裝瘋賣傻的譚孟,緩緩道:“居然你替她求情,我不能不給你麵子。”

何三正找著牛馬不相及的台階緩和場內的矛盾,他自己知道師徒三人皆受重傷,打起來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何不就地賣一個“人情”,他日見了再好好收拾他們。

譚孟哈哈大笑,道:“這句話才像人話。”

何三冷冷道:“你我的仇終究要了決,今天我沒時間跟你耗著,下次見到你我可不會客氣。”

譚孟臉露難色道:“還是客氣點好。”

何三冷哼,揮揮手,道:“我們走!”陳毅明放開袁盈,跟著師傅和三弟揚長而去。

譚孟見何三遠去,微微歎氣道:“幸好,幸好!”

袁盈翹著嘴,揉著自己紅腫的手腕,沒好氣道:“幸什麽好?也不一招兩式把他們打跑。”

譚孟張嘴道:“哎呀,你以為何三那老頭容易打發啊?當他的徒弟就足夠頭疼的了。”

袁盈不屑道:“他們現在都是病貓。昨天,那塊木頭才把他們是三人都打成重傷了。”

譚孟自然知道“那塊木頭”是指小癡,不由驚訝道:“你說你家的男人的內傷是被他們三人打成的?”

譚孟是老江湖,見到小癡的病態,當然知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袁盈自豪道:“何止?如果不是那老頭偷襲,他根本不會受傷。”

譚孟疑惑道:“真的假的?”

袁盈哼道:“如假包換。”

譚孟歎道:“厲害,厲害,我還真是看走了眼。”

袁盈不快道:“你當然看走眼了,不然怎麽會把何三那老頭給放了?”

譚孟道:“那我當時也不知其中的原因啊。”

袁盈冷哼道:“他跟你有那麽大的

仇恨,十年難得一見,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走?你也不好好想想。”

譚孟一拍大腿,叫道:“是啊,我怎麽連這麽淺的道理都想不出,真該死!”

片刻,譚孟長籲短歎過後,方道:“哦,對了,你怎麽自己一個人出來,你男人呢?”

袁盈聽多“你男人”那樣的稱呼,也習慣成自然,殊不知,她還很樂意接受。

一說及小癡,袁盈氣道:“別再提他,他死了。”

譚孟嗬嗬大笑,道:“我以為發生什麽,原來小兩口發生打情罵俏了。”

這時,譚麗冷冷道:“廢話少說,你該走了。”

袁盈無處可去,急忙道:“你去哪啊?”

譚孟笑笑道:“去溫家府。”

袁盈急道:“那你也帶我去吧。”

譚麗不等譚孟回到,冷然問道:“你去幹什麽?”

袁盈瞟瞟她,道:“我沒地方去,所以就跟著去。”

譚麗冷笑道:“真不知羞恥,我沒見過你這麽厚臉皮的人。”

袁盈臉色一變,道:“我就這麽厚臉皮,你現在不是見到了嗎?”

譚麗冷哼,閃身想刮她一巴掌,而卻被譚孟生生攔住,道:“三妹,別傷和氣,和氣生財嘛。”

攔下譚麗,他接著道:“你不等你家男人了?”

袁盈眼眶出淚,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他,他死我也不理。”

譚孟緊皺雙眉,一副吃黃連的樣子,搖手道:“小丫頭,你先別哭,有事好好說。”

袁盈收住淚,道:“那你帶不帶我去溫家府?”

譚孟歎歎氣道:“你現在也無地方可去,誰叫我老人家樂於助人,哎……”

袁盈喜道:“那你言下之意就是答應囉。”

譚麗沒眼看道:“不知所謂。”

袁盈假裝不去理她。嗚呼,一個三十幾歲的大女人竟然生起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的氣,看來,這年頭真的要變了。

溫家府。

武漢數一數二的家族大府。

府內的主人溫霆,年過五十,經商三十載,富甲一方。在長江流域一帶,商賈當中,無人不曉溫霆,所謂婦孺皆知。

受傷的伶翎和秋水皆被救回到溫家府。秋水的傷勢稍輕,她一早就醒了過來,見旁邊站著一位蒙麵的黑衣少女和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急忙下身拜謝。

老人道:“姑娘無需多禮!”

手一揮,一股真氣托住秋水,秋水俯不下身半分。

蒙麵少女道:“姑娘,俗禮就免了罷,快躺下來休息。”說著過去扶著秋水躺下。

秋水心裏記念伶翎,指指不遠處躺著的伶翎,急口道:“她的傷勢怎樣了?”

蒙麵少女歎氣道:“師傅說她的傷勢過重,恐無法恢複。”

晴天霹靂!

秋水悲從心起,三少爺的無情紛紛衝擊腦海,她幾乎要崩潰,眼淚真的如決堤的洪澇,肆無忌憚的湧出,淚如雨下。

蒙麵少女也覺得惻隱,從懷裏掏出麵帕遞給秋水,秋水哽咽道:“謝謝!”

話罷,掙紮起身,蒙麵女子見狀急忙扶她起來,走到伶

翎的旁邊,扒在伶翎的身上,無聲的痛泣起來,從顫抖的背後也能感受到她的哀毀骨立。

三少爺,三少爺,她依舊想的就是他。

他的好,他的壞,幻變在她的眼前,攪亂她受傷的心靈。

幾年的苦苦尋覓,受盡風雨坎坷,到頭來,還是被他狠狠地傷透了心。

她沒有恨,隻有痛。

假使今次伶翎真的出事,那她將如何麵對慕容山莊?最終的結果隻有以死謝罪,倒不如死在三少爺的手下……

蒙麵女子見秋水如此悲不自勝,自己也不由賠了些眼淚;老人則歎道:“姑娘還是看開點吧,說不定我們還有辦法。”

秋水許久才道:“多謝前輩的關心!”

老人問道:“不知姑娘是何處人氏?”

秋水擦擦眼淚道:“我們是慕容山莊的,她就是慕容家的四小姐。”

老人和蒙麵女子皆是“啊”聲,大驚。

老人連聲道:“原來你們來自慕容山莊,真是失敬失敬!”

秋水轉過身,強笑道:“前輩不必見外。”

老人忽然喜道:“慕容小姐的傷可以找他的大哥,慕容三少的醫術深得醫聖的真傳,理應沒問題。”

秋水淒慘一笑,搖搖頭道:“沒用的,她的傷就是給三少爺打的。”

老人和少女又大驚,急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於是,秋水便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簡短得地說了出來。

老人聽後,疑惑道:“這事確實令人費解,怎麽無端端會發狂起來?”

蒙麵女子道:“也許他失憶了,思維變得混亂,被一些事情觸動他的神經,所以才會無端端發狂起來。”

老人默默地點頭,道:“應該如此。”

秋水急道:“那會不會影響他自己,導致他誤入魔道?”

老人搖搖頭,道:“這不好說,一切都要看他自己。”

秋水的心似乎被打了一個結,身體怎麽也支撐不住,眼淚有冒了出來。

老人歎歎氣,道:“姑娘別灰心,萬事皆由人為。”

秋水點點頭,恭敬道:“不知前輩和姑娘怎麽稱呼。”

蒙麵女子道:“我師父名諱譚悾,我叫溫子辣。”

秋水聽過譚悾的名頭,慌忙道:“原來是譚老前輩,請受晚輩一拜!”

譚悾微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氣。”

隨後,秋水朝溫子辣道:“溫妹子,不見外的話,你叫我秋水就好。”

溫子辣點點頭,道:“秋水姐!”

秋水優柔一笑,楚楚哀憐的臉上多少掛著悲傷、擔憂、幽怨過後的欣慰。

秋水轉過身,懇求道:“譚前輩,請你幫晚輩想想辦法,一定要救她!”

譚悾道:“秋水姑娘暫且放心,我二弟三妹即將趕來,我們幾人商量商量,看有辦法沒有。”

秋水看到一絲希望,喜道:“多謝譚前輩!”

譚悾道:“秋水姑娘不必客氣!”

剛說完,房門走進一位丫鬟,朝蒙麵女子欠欠身,道:“小姐,譚師傅他們到府了。”

蒙麵女子喜道:“快請,快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