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_第68章 徘徊生命
袁先生拍拍小癡的肩膀，道：“放心，無需太大壓力，穀主把一切都全權交給你，成不成都無需背負譴責。”
小癡點點頭，道：“袁先生放心，請轉告穀主，在下為了報答穀主的治傷之恩，定當全力以赴。”
袁先生大笑道：“有你這句話，萬事皆可成功！”
小癡臉一紅，這高帽子也實在戴得太高。
袁先生不等小癡回答，緊接著道：“你接下來就一心研究大小姐的傷病，如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盡管對我說，我會安排人幫你處理。”
小癡想到了青蝶。然而，感情的問題怎可以假手他人？小癡搖了搖頭，他隻想了完這邊的事情，再出外麵找尋她。
袁先生道：“那好。回頭我叫小盈安排你所有的事情！”
小癡客氣道：“那就有勞袁先生了！”
袁先生點點頭，轉身離去。
小癡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才無奈歎歎氣，轉身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的台桌上果真放著美味佳肴，一共有三道精美的鄂菜，蟹黃魚翅、珍珠圓子、金銀蛋餃。小癡胃口大開，這麽多天來，他第一次大飽口福。有著濃鬱的荊楚風味的菜肴，嫩、柔、滑、爽，令他非常折服。
還在慢慢品嚐的時候，屋外就響起了柳浪的聲音，正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盈姐，他行不行的？我怕他是庸醫，誤了我大姐的傷病！”
袁盈不耐煩地道：“你連你爹跟我爹的話你都懷疑了？”
柳浪不服道：“我就怕他無能為力，到時害了我大姐。”
袁盈嗔怒道：“你煩不煩？還煩，你馬上離開，別跟著我！”果然，柳浪的聲音沒了下去。
小癡不禁一笑，他終於知道柳浪原來就是鬼穀穀主的兒子，難怪如此目空一切。
片刻，袁盈和柳浪雙雙出現在房門前。
好一對金童玉女！小癡乍覺眼前一亮。唯一稍感遺憾的，就是袁盈身上滲透出來的氣息卻與柳浪格格不入，仿佛他們完全不是一個年齡階段的孩子。
柳浪一進來，淡淡地道：“你可以了沒有，可以就跟著我們走。”
袁盈白了柳浪一眼，道：“你不說話別人也不當你是啞的。”
柳浪急忙退到一邊，不再多話。
小癡微笑一下，道：“我好了，咱們走吧！”
袁盈朝小癡點點頭，在前麵帶路。柳浪急忙追隨左右，一副貼身保鏢的樣子。
穿過密林，曲曲折折地走了許多路，幾乎把小癡都轉暈了，始覺得煙園四周的“乾坤圓形陣”不是一般的陣法。
忽然，袁盈轉過頭看了看小癡，道：“你要想通過這陣法其實也不難，主要記得幾點‘三退三進，兩左兩右，一前一後’即可。”
柳浪在旁敲擊道：“盈姐，你別跟他說，他那木頭怎麽會懂？”
袁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而小癡隻有苦笑地搖搖頭。碰見這兩小鬼能好過到哪裏去？
隨之幾人走過密林，進入一片柳林。柳葉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鮮明，給人視覺上的喜悅，心情也為之一振。
沿著小路穿進柳林的中央，一棟小樓立於中間。小樓
共有兩層，房間很小，窗卻很多，襯著周圍的柳林，一片柔靜，一片寧謐。
袁盈帶著小癡輕輕地上了小樓，直走到中間的房門口才停住，然後再輕巧地推開了房門。小癡一直很好奇，他從住處的環境看出主人很優雅，也很簡樸，也不知是個怎麽樣的女子。
袁盈轉過頭對小癡輕聲道：“你進來吧！”
房內光線很柔和，一派女子的風格，很簡潔，沒有多餘的東西。空氣也很好，沒有香味，至少不會太令男子戒備。
左邊放著一張床，鋪著鵝黃的床單，而且掛著鵝黃的蚊帳。很講究的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位沉睡中的女子，呼吸很微弱。
小癡朝床上看看，道：“袁姑娘，拉開蚊帳。”
袁盈知道小癡欲要診斷，急忙有條不紊地拉開蚊帳。
裏麵正睡著一位臉色憔悴蒼白的女子，小巧的鼻子與嘴巴，長長的睫毛下緊閉著一雙略大的眼睛，柔順的秀發伴垂在消瘦的瓜子臉兩邊，在鵝黃的衣裳和被單的映襯下，也算是一位好看的女子。
她就是鬼穀的大小姐，柳煙。
小癡朝床邊坐下，柳浪深怕小癡會亂來，急忙跑到床邊，眼睜睜地盯著小癡。小癡對他苦笑了一下，以釋懷成見。
小癡掀開被單，拿出那隻瘦弱不堪的玉手，把了許久的脈。袁盈在一旁近距離地盯著小癡，發現他時而喜，時而憂，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樣子像極一個天真的大孩子。
袁盈似乎被小癡的表情沉迷了。柳浪看不慣，悄然地碰了碰袁盈，袁盈回神，臉不禁一熱，嗔怒地瞪了柳浪一眼。柳浪心裏可不是滋味，暗暗詛咒著小癡。
良久，小癡放下柳煙的小手，重新蓋好被子。
袁盈急忙問道：“怎麽樣了？”
小癡搖搖頭，道：“還不知道。不過，治不治得好還要看我針灸之後。”
袁盈若有所思道：“難道你要以針灸試探經絡的疏通以否，還有調試陰陽的平衡以否？”
小癡略感驚喜，看了一眼袁盈，道：“想不到你年紀小小，對醫術還有獨到的天份。”
袁盈聽到讚美，柔然微笑，雙眼放著異樣的光芒。
小癡接著道：“袁姑娘，麻煩你準備一副刺針。”
袁盈點點頭，轉身出去準備。
柳浪等袁盈去後，假裝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淡淡問道：“你說我姐還可以醫好沒有？”
小癡低聲道：“不好說。”
柳浪還想說什麽，發覺小癡在注視著他，幹脆扭過頭去。不會兒，袁盈帶著一副嶄新的刺針回來，雙手捧給小癡。
小癡微笑道：“多謝袁姑娘！”
袁盈天真一笑，臉蛋上洋溢著小女孩的純潔。
小癡落落大方道：“麻煩袁姑娘把大小姐的衣服全部脫了。”不知緣何，小癡在小孩的麵前並沒有覺得難堪，反而很坦然。
柳浪怒道：“大膽！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小癡歎歎氣道：“我要進行針灸。”
柳浪冷哼道：“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即使你救活了我大姐，那她的清白豈不是給你玷汙了？”
小癡玉臉一紅，道：“放心吧，我是大夫，救死扶傷也是天
理之中的事情。”
說著，從衣袖上撕下一條衣布，遮住雙眼，笑笑道：“現在可以了吧？”
柳浪剛想說，袁盈紅著臉，怒叱道：“你還在廢話？要不要煙姐活命？你也轉過去。”
柳浪乖乖地轉了過去。
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袁盈呐呐道：“現在可以了。”
說完，她自己的小心房也噗噗跳的不停。如果不是小癡蒙著眼睛，她還真無地自容了。嗚呼，少女心事大抵是這樣，何況人小鬼大。
小癡點點頭，道：“你把背朝上。”
袁盈應了聲，替柳煙翻了一次身。
小癡緩緩道：“你聽好：針灸主要對人體的十四經脈、奇經八脈、十五別絡、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等脈絡進行針法，針法非常講究力度與準度，不然根本起不到意想的效果。我現在對大小姐的奇經八脈施針。”
說完，慢慢地用手指尖在柳煙白如美玉的後背上尋找穴位，並一一熟練輕巧地下針，與不蒙著眼睛沒什麽區別。
小癡隨之道：“這是三棱針刺法。這是皮膚針刺法。這是皮內針刺法。這是火針刺法……”
小癡刺一針，說一針的刺法，令袁盈聚精會神地聽著，慢慢的，她的眼神布滿了喜悅。這下子，她可真的所謂“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
最終，小癡停下手，道：“現在還要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大小姐有痛苦的呻吟，說明她的奇經八脈沒有完全壞死，還有醫治的可能。如果沒有反應的話，那就是華佗再生也無能為力了。”
此話一出，袁盈和柳浪皆是一驚。柳浪更是坐立不安，但又不方便轉身回去，那滋味不好受。袁盈看著玉背滿是細針的柳煙，悠悠歎口氣，一股幽怨的氣氛頓時彌漫整個空間。
小癡淡然道：“你們無需擔心，一切皆由天命，我們也左右不來。”
袁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男子，心裏無緣無故掠過一絲觸動。生生死死，離離散散，皆是宿命，半份不由得自己。
一炷香之長，柳浪與袁盈覺得仿佛過了千年。生命的腳步就徘徊在定點的前後，點滴計算著與演繹著它的過程。
“誒……”
一聲痛吟，從柳煙的口中發出，在靜默的房間裏好比晴天霹靂般地回蕩。
“煙姐有救，有救了……”
袁盈忘形地拉著小癡，短短的指甲幾乎深入小癡的肉裏，眼睛流露的喜悅和激動更是無法喻言。
柳浪也忘乎所以地轉過身來，看著滿身刺針的大姐，熱淚滿盈，一時之間也忘記吃小癡的“醋”了。
附：十月，臨近霜降，《慕容三少》終於在逐浪上架。
很感激喜歡《慕容三少》的讀者一路上用心的支持，也很感謝編輯思緒飄飄（她是一個忙碌中又帶點傻氣的女人），倘若沒有你們倆，《慕容三少》也不會有上架的可能。
曆時兩個月的夜以繼日地奮寫，我的第一本武俠（即是《慕容三少》）“橫空出世”，不奢求有鮮花和掌聲的鼓勵，但接下來我相信它會寫得更好、更精彩，希望讀者能給我最慰心的支持。
鮮花、票票、鼓勵、讚美，都向它砸去吧！我會繼續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