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_第66章 早有預謀
柳天成,二十年前江湖一代梟雄。
五十大幾,稍顯滄桑的臉上留下幾十年來風雲變幻的痕跡。他雖不再年輕,但他從來沒有因此而老去。
曹孟德詩雲: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柳天成大抵是這樣的人。
一個不服輸的人且不服老的人,總可以讓自己的血液時刻保持火熱。這種人很可怕,心機也很深厚,天生可以與曹*做兄弟。
柳天成恭敬道:“先生,事情辦得如何?”
袁先生道:“穀主放心,一切按照穀主的意願去辦理。”
柳天成點點頭,道:“先生,你說他吃了你製作的丹藥,會不會連以前的記憶也恢複?”
袁先生微笑道:“不會。他的頭部受傷多次,要想恢複回以前恐怕不可能,他最多隻能回複到上一次失憶後的記憶。”
柳天成點點頭,緩緩道:“那先生的催眠術進展得如何?”
袁先生麵露喜色道:“我在他的腦子裏輸入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相信再多幾次,他會受到催眠術的侵蝕。那時,穀主就可以多一位得力助手了。”
柳天成讚許點點頭,道:“這些還是事小,最重要是要恢複他的記憶,能幫助到煙兒。”
袁先生愧疚道:“穀主,這麽多年來,在下沒能讓煙兒好起來,實在是有罪啊!”
柳天成蒼然一笑,道:“先生莫怪自己!這幾年,如果不是先生出謀劃策,鬼穀哪有今天?先生的功勞我不會忘記!”
袁先生微微激動道:“當年如果不是穀主舍身相救,怎有今天的我?就算是舍死相報,也遠遠不夠。”
柳天成嗬嗬大笑,拍了拍袁先生的肩膀,道:“事過多年了,先生無需重提舊事,好讓我們展望即將來臨的未來。”
袁先生重重地點點頭。
遊嶺崖。
小癡麵對著懸崖,接受著懸崖底下吹來的稍微清冷的風。
他的頭腦並沒有因清風而清醒,他依然想著今天夢裏殘餘的影響。那一幕幕慘劇,那一條條死屍,怎能讓他就此忘卻。
他的冷汗點點地往下流,臉色變得慘白。
難道是真的?
我的全家真的是被慕容世家所殺?
……
頭腦一陣劇痛,目眩頭暈,小癡慌忙下意識地往回踏一步,跌跌撞撞地回到房裏,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屋頂,大口氣地喘著。
他倏然記起了袁先生給的藥丸,從懷裏掏出,一陣清香散發開來,放進嘴遇水即溶。吃後,頭部的痛楚果然減輕,不久又覺得頭重腳輕根底淺,眼皮有千斤重,睜也睜不開,最後跌進了夢鄉。
夢境仿佛電影的花絮,起初模模糊糊,最後變得日益清晰。
海邊,武當山,王約,焚花宮,青蝶……
一大堆,混亂不堪,鋪天蓋地砸過來。原本清晰的事情又變得亂套,好比電腦亂碼一般,與鬼畫符差不多。
忽然,他隱隱約約聽到幾聲呼喚:“喂,大懶豬,快起來吃飯啊……”
“起來吃飯啊……怎麽這人天天死睡……”
“不會病死掉了吧?”
他又感覺有雙手在自己的臉部遊動。
“幸好隻是發燒。暈,這麽大的人還發燒,莫名其妙。”
最後迷迷糊糊小癡又發覺有一塊冰涼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額頭,他的思維一下子沒有剛才那麽混亂,於是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噩夢又紛至遝來。
那雙血淋淋的手,那句奄奄一息的話,那堆屍山,又一次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裏。
血,呐喊,無助,驚恐……
小癡又一次被嚇醒,冷汗沾濕了被單,也不是知道誰給他蓋的被單。
小癡隻覺得頭很沉重,額頭上那塊毛巾就掉在麵前。小癡揉了揉快要爆裂的頭骨,掙紮地站了上來。
已是深夜,房裏不知道誰點了盞燈,使得室內明亮如白晝。小癡滿腹疑雲,走到了桌邊,他忽然覺得好口渴,想喝點水,也想撒撒野。
桌上擺著飯和菜,還有一壺茶。小癡見到茶,不及多想,慌忙往嘴裏灌了幾杯,直到人略感清醒方罷。
小癡擦擦嘴巴,發現桌麵上留下一條紙條,紙條留言:再一次來看你,你還是像死豬一樣睡著!如果醒來,自己自覺吃飯。
文字寫得好秀氣、整齊,語氣也像極女子,如果所猜不錯,她應該是位女子。
額頭上的毛巾,幫自己蓋的被子,端過來的飯,點著的燈,理應全部是她做的。小癡又不禁想起今天模模糊糊中那個自言自語的人。
小癡忖道:女子?她究竟是誰?
青蝶!
小癡一喜,他終於想起青蝶了。有關青蝶的記憶模糊地片片記起來,黃山的蓮花峰上,倚翠樓的西廂房裏,她的影像足夠覆滅掉小癡所有的矜持。
他忽然間好思念青蝶。青蝶那張美媚的臉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充滿了柔情,充滿了詩意,充滿了欲望。想到青蝶,他頭的痛苦也減輕了,整個腦袋輕鬆多了,食欲大增,狼吞虎咽一番。吃飽喝足後,小癡精神飽滿得很,毫無睡意。
屋外,冷月無聲,波心蕩,遊嶺崖一片淨寧。
沒有人,沒有風,沒有聲響,四周一片朦朧,月光照在大地上,顯得格外清冷。
來鬼穀幾天了,小癡並沒有到處走動,而鬼穀不愧是鬼穀,總令人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既然毫無睡意,小癡很想到處逛逛。
沿著懸崖一直往下走,剛走過懸崖,前麵一片厚厚的密林中透出一絲燈光,在黑夜特別醒目。小癡倍感奇怪:深夜了,誰還亮著燈?
於是快步往密林走去,似乎不是很大片的密林,然而走了半柱香卻依然沒有穿透,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小癡仍然沒有走出去,而那盞燈光絲毫沒有變動,就閃亮在自己眼前。
小癡疑惑道:“有古怪。怎麽怎麽走還是兜回原地?難道這裏布下了奇門遁甲不成?
不錯,這裏正是布下了一個“乾坤圓形陣”,所以小癡才走了半天還走不出這片看似不大的密林。最無奈的事情還是小癡對奇門遁甲一無所知,幾乎要被它困死。
小癡不禁暗暗著急,現在半夜三更,如果沒人發現,那自己豈不是被困死在裏麵?這麽一想,冷汗直流。由於他的脾氣打心眼倔強,不忍大呼小叫的,幹脆隨便倚著一顆大樹坐下來歇息。
人一旦無所事事的時候,總會想起很多事情,何況小癡最近藥力發作,記憶有所回升,即使思維有些淩亂,但還是漸漸有回色。驀地,他無厘頭地
想起了王約。
王約一直以來都是他心底無名的痛,一想她,心髒裏仿佛有一把刀不停地攪動,那一張清麗的臉回顧在腦海。
“嗯……”小癡又覺得頭腦發脹,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小癡急忙排斥一些記憶,把思緒往清明的境界裏靠,以免痛苦的侵蝕。雖然不去想王約,痛苦稍減,但腦袋並沒有因此而好受。一陣陣眩暈往腦門不停地衝擊,腦筋繃得像劍拔弩張一般。
小癡實在沒辦法,隻好拿出袁先生給的藥丸,一把塞進嘴裏,痛苦頓時,體內一片疲倦,又沉沉在樹邊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總是渾渾沉沉,腦子亂七八糟。
“喂,喂,醒來啊!”
迷糊之中有幾聲呼喚傳來。
“笨蛋,還不起來!”
話音一落,小癡被一腳踢得滾到了一邊。
小癡終於睜開眼,麵前站著一位年紀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穿金戴銀,無論衣服、飾物一一皆是高等。他正厭惡地瞪著小癡,一臉盛氣淩人的表情。
他見小癡悠悠醒來,一翹嘴角,質問道:“你的膽子還真大,竟然敢闖煙園,無法無天了。”
小癡甩甩頭,趕忙道:“我昨晚不小心進了這園子,一時之間也無法出去,並無任何企圖,希望兄弟不要見怪!”
小男孩冷哼一聲,道:“別跟本少爺稱兄道弟,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想跟你拉扯任何關係。”
小癡一說話便碰了一臉的灰,呐呐不知說什麽好。
小男孩不耐煩,道:“快說,來這裏有何企圖?不說,本少爺可不客氣了。”
小癡見他想動武,急道:“我昨晚在遊嶺崖過來的,以為隨處逛逛,怎知遇到了這林子,無法出去,所以才待了一整夜。”
小男孩諷刺地笑笑,道:“那也是你活該!天底下沒有幾個人可以安然無恙走出‘乾坤圓形陣’,不是你存心不軌的話,也不會亂闖煙園。”
小癡不解道:“我有何圖謀不軌?我隻是被袁先生帶回這裏療傷而已。”
小男孩眉頭一皺,眼神閃過一絲懷疑,道:“你說你是被袁先生帶回遊嶺崖的那個人?”
小癡連忙點點頭。
小男孩氣鼓鼓道:“最近是不是我盈姐天天在照顧你?”
小癡瞧見小男孩幼稚的臉上浮現的醋意與剛才的冷漠完全不一樣,蹙眉道:“你的盈姐?我根本沒見過你的姐姐?”
小男孩哼了聲,道:“瞧你這人表麵老老實實,騙人卻不眨眼睛。還想狡猾,我每天都見到我盈姐去你那,還不承認,找死!”
話音未落,小男孩一掠而起,快如閃電,一爪朝小癡的麵部抓來。
附:十月,臨近霜降,《慕容三少》終於在逐浪上架。
很感激喜歡《慕容三少》的讀者一路上用心的支持,也很感謝編輯思緒飄飄(她是一個忙碌中又帶點傻氣的女人),倘若沒有你們倆,《慕容三少》也不會有上架的可能。
曆時兩個月的夜以繼日地奮寫,我的第一本武俠(即是《慕容三少》)“橫空出世”,不奢求有鮮花和掌聲的鼓勵,但接下來我相信它會寫得更好、更精彩,希望讀者能給我最慰心的支持。
鮮花、票票、鼓勵、讚美,都向它砸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