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_第27章 完顏事變(上)

三人快馬加鞭往完顏山趕去,當慕容晴雨等三人匆匆趕回完顏山時,公孫世家便傳出了噩耗:公孫風已然仙去!

這消息三人一聽,大家都淚流滿麵,悲戚之色浮然臉上。

公孫楚安慰道:“你們也不必傷心了,明天我們一起去見二叔公最後一麵吧!”

公孫賦痛心疾首道:“那何時安排二叔公下葬?”

公孫楚道:“此事爹和三位叔叔自有安排,具體何時,我想明天就知曉了。你們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三人依言下去了,慕容晴雨被安排到了公孫家的客房裏,住處附近完顏山的南邊。七年之前,他一直與公孫風住在完顏山山頂的風雨閣裏,那裏一直是公孫風住的地方,也是公孫家族當家人所住的重地。

轉眼七年,時間真的可以讓人世間一切滄海桑田的。完顏山的一切幾乎又是記憶中的熟悉,而又夾有現在的陌生,一股股不知名的愁緒迷茫著自己,久久徘徊在心扉之內,不願散去。

七年裏,熟悉的麵孔慢慢蒼老,幼稚的麵孔慢慢陌生,陌生的麵孔慢慢等待相識,於是構成了無法闡釋的認識現象。

風險崖。

兒時慕容晴雨最留戀的一處地方,那裏雖然寸草不生,隻是一處懸崖,但無數次見證慕容晴雨兒時發呆的成長曆程,無言地陪伴他度過了無知的三年。

如今,他又回到了這裏,仿佛宿命一般,漂漂泊泊之後又回到了故地,滿目蒼然。慕容晴雨麵對著懸崖毫無變更的景象,想到7年不見的二叔公,悲從心起,不由歎了一口氣。

忽然,背後傳來了一聲冷哼。

也許由於慕容晴雨心思一直沉浸在記憶和感慨當中,不覺忘記了周邊的一切,猛然聽到背後有響聲,急忙轉過了頭。隻見一位50上下的中年男子,站在背後,正冷眼地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慕容晴雨有禮地朝男子道:“閣下有何事請教?”

對方渺然看他一眼,道:“你是誰?何故來此風險崖?”

慕容晴雨見他孤傲鄙視,便淡淡地道:“在下隻是故地重遊罷。”

中年男子聽後,哈哈地逛笑一下,道:“在下在完顏山幾十年,從沒見過你此等人,何談舊地重遊。”

慕容晴雨淡然一笑,道:“閣下又何必如此自大?在下在完顏山的時候也從沒見過你這號人。”

中年男子一聽,怒氣而笑,道:“好狂的小子,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說完,舉掌就打,毫不留情。

慕容晴雨覺得對方有點不可理喻,話說不上兩句就出手教訓,內心微怒,腳底一滑,避開了對方的拳頭,隨意一揮衣袖,拂出一股力量。力量輕柔有如棉花,

使得對手臉上如期掠過一絲驚訝。

中年男子見對方瀟灑躲開自己的一招,嘴角一陣冷笑,快速朝慕容晴雨肩上抓來,五指如勾,虎虎生風。倘若被其抓中,不骨碎也殘廢。

慕容晴雨沒想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快,心裏一緊,氣劍應運而發。中年男子一接招,大是震驚,但隨後又是輕蔑一笑,皮笑肉不笑,表情顯得猙獰。

忽然他掌心重氣一鼓,一發,慕容晴雨隻感到一股寒氣飄然入心,令人膽震心驚。慕容晴雨趕忙一招“無孔不入”,身邊的氣流生硬地把寒氣掃出危險範圍之外。

慕容晴雨不禁心裏嘀咕,忖道:這是什麽掌法?還沒來得及細想,對方又是一掌,還夾著一句話語,道:“小子,有種再接一掌。”

掌法拍出極快,慕容晴雨不得不接,一接便吃了內力稍淺的虧,被對方掌力震退了五步,而那中年男子也生生被震退了三步。

男子得勢不饒人,剛想重出殺著把慕容晴雨劈於掌下時,還沒來得及使出,遠處就傳來了一聲萬分擔心的嬌喝:“三叔,請住手!”

來人竟是公孫冰,她冰冷的臉上有了少許的著急。

慕容晴雨一看是公孫冰,並叫對方為“三叔”,那一定是公孫山了,不聽還好,一聽不由愣住了。他知道公孫山向來常年在外,自己在完顏山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他,今天被他狂妄一激,於是便大水衝了龍王廟。

公孫冰無意之間來到了風險崖,一眼就看到三叔公孫山和慕容晴雨打在一起,心裏難免疑惑,而她擔心慕容晴雨不是三叔的對手,便急忙地製阻了。

公孫山被她一叫,果然停下了手,冷冷地看了她一下。公孫冰急忙上前對慕容晴雨,道:“雨弟快見過三叔!”

慕容晴雨也覺得難堪非常,最後還是急忙上前道:“侄兒慕容晴雨見過三叔!剛才不知是三叔,望三叔見諒!”

公孫山冷冷地盯了慕容晴雨許久,道:“原來是你,哼!”說完輕功一縱,便失去了人影,留下無所適從的慕容晴雨。

公孫冰看著摸不著頭腦的慕容晴雨,輕聲問道:“雨弟,你怎麽跟三叔交上了手?”

慕容晴雨臉上一紅,呐呐道:“都怪我一時意氣用事,闖了禍,冰姐,這如何是好?”

公孫冰沉思了少許,她深知三叔為人怪張,性格冷傲,而且城府也極深,如今兩人一鬧,恐怕事情比較棘手,但她還是安慰慕容晴雨,道:“放心吧,三叔不會跟我們晚輩一般見識的。”

慕容晴雨也隻好點點頭,沒有說話。

公孫冰接著道:“回去吧,明天準備去看二叔公最後一麵吧!”一說起公孫風,慕容晴雨心裏立即蒙上了一層哀傷,幾乎把剛才的不快完全覆蓋。

第二天,大家都齊聚到了完顏山頂的風雨閣上,公孫風的靈堂就設在風雨閣裏。

慕容晴雨一進到堂內,裏麵早就聚齊了公孫家的重要人物。有公孫路、公孫樹、公孫山三兄弟,還有他們的子子女女,大家的滿臉悲戚,還有一些低哭掉淚,場麵甚是感人。

慕容晴雨一大清早便聽公孫賦說,三叔公的靈堂一共擺設一周,供他人來此悼吊,至於屍身兩天之後出殯下葬。今天是大家見他最後一麵,明天就下葬,所以公孫家族裏的人都排著隊要見別這位公孫家族的族長。

當慕容晴雨走到公孫風的棺前,公孫山赫然冷冰地站在旁邊,冷眼地看著慕容晴雨,眼神迸發著仇恨的光芒。

慕容晴雨並沒有多加注意他,隻呆呆地盯著棺裏那張蒼白而祥寧的麵孔。那張曾經熟悉的容顏,七年之後顯得如此憔悴和蒼老,眼淚幾乎要從慕容晴雨的眼睛奪眶而出。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握一下他多年想握的大手,正當這時,旁邊一隻夾帶勁風的手早已迅速地將慕容晴雨的手打開,內力掃得慕容晴雨的手隱隱發痛。

慕容晴雨抬眼一看,原來是公孫山出手製止,不禁眉頭一皺,顯然心裏怒氣難平,但又奈他無何,隻重新仔細地看了看公孫風的右手指甲,心情沉重地走了回去。

公孫山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神色異常複雜,不知眼神裏麵到底含有如何的想法。

緊接下來,一連將近半個月公孫家族都在為公孫風喪事而忙著,全家上下也隨著日子的增加,而悲傷也漸漸地減淡,畢竟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終究要繼續活著。

公孫賦忽然發覺好久沒有見過慕容晴雨,便過來探望,發覺慕容晴雨似乎消瘦了不少,想必也是為著公孫風的逝世而累拖的。他心裏不由一熱,道:“雨弟,最近身體還好?”

“賦大哥盡管放心,我一切都還好。”慕容晴雨答道。

“明天我們家有件大事——打算選舉最新的族長了。”公孫賦稍微喜道。

“那也好,所謂‘家一日不可無主’,重新選舉也是應該,不知候選人是哪幾位?”

“是我爹三兄弟。”公孫賦喜道。他爹三兄弟,也就是公孫路、公孫樹、公孫山。

“三叔也有份?”

“是啊,還是他最先提出要選舉的。”

“哦……”

慕容晴雨不由陷入了沉思。

“雨弟,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公孫賦疑惑問道。

“哦,沒有,沒有。”慕容晴雨趕忙收回思慮,淺笑了一下道。

“那明天你也到祠堂來吧,每次選舉都在那裏舉行的。”

“好,明天我就過去看看。”慕容晴雨點點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