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四章 夜闖梅礁灣(上卷)

第四十四章夜闖梅礁灣(上卷)

一件事情做了之後,發現隻有“淺薄”存在。這是老記每當提起和沙丘楊臨水之行感到無地自容的懊悔。老記從內心自毀,那麽輕描淡寫地完事,真有些像沙丘楊突然瞅見檳榔女那爿燒焦地兒的感覺。

老記最苦惱的最揪心的幻景:一旦,梅靚用那種失望而沒有表情的眼睛看著自己。這好像比老記聽見醫生宣布:患了癌還要遺憾!

老記回到單身宿舍躺了足足有119分鍾,設定的手機響鈴叫停之後才軟綿綿從安樂椅上起身。這119分鍾時間是老記的一種鬼習慣,怎樣說是一種鬼習慣呢,老記說,119是一個火警信號,用火警信號119分鍾來控製自己休息的時間,每當鈴聲響起,勢必如火警一般,再困再累,哪怕病倒,隻要身子立的起來,不能懶散地躺著,因為躺著的人多半不是好事情,隻有病人,隻有死去的人才選擇躺下。當然,臨時臥倒除外。

此刻,老記軟綿綿起身,去衛生間小便,發現連撒尿的力量都比以往差了好大的距離,盡然尿液打濕了腳尖,幾乎像七八十歲的老者,沒有一點陽剛之氣。

幹脆打開水龍頭洗了個熱水淋浴,老記的體力立馬恢複了些陽氣。回到寫字台前,打開筆記本上網,這時已經和巴迪雅約定的時間過了一分鍾。巴迪雅在那頭有預感:老記不是累就是特別不便,不然,隻會提前時間登陸。

巴迪雅剛剛又重複發給老記一條手機短信:你一定很累,或者很不自由的地兒。

這時,巴迪雅看見老記可愛的小企鵝在閃動。

巴迪雅即刻發出第二條QQ:擁抱和甜蜜的吻。

老記回複同樣的擁抱,然後問巴迪雅愉快嗎。巴迪雅說心情特好,從老記家裏和辛大姐剛分手回家,陪辛大姐玩了兩天一夜,辛兒前天已經回學校,叫老記別擔心,她和辛大姐的關係親如手足的姐妹。老記聽了也高興,同時卻不輕鬆。假如有那麽一天紙包不住火,和巴迪雅的事情讓辛芙蓉知道了,將會怎樣哦。

巴迪雅說她給沙丘楊妹妹還有梅靚都去了電話,向沙老奶奶問安,請她們別惦記,她一路平安,在江城雖然寂寞,卻有海島遠方的姐妹們牽掛著,心裏踏實呢。尤其是沙丘楊,希望巴迪雅最好也像老記一樣下海,和她們姐妹在一起多好啊。

最後,巴迪雅告訴老記,說她昨天夜裏和辛大姐睡覺後做了一個有意思的惡夢,說是自己即將臨產,辛大姐幫她接生,是一對雙胞胎,而且龍鳳胎,一男一女,辛大姐剛剛抱起孩子給她巴迪雅看的時候,突然,嬰兒落在地上,哇的一聲慘叫,把自己從夢中驚醒。辛大姐問:妹妹怎麽啦,做夢啦!

巴迪雅笑哈哈地,真要是有了一對龍鳳胎,那是上帝恩賜於巴迪雅的寶貝。巴迪雅還說正在琢磨,準備將來有孩子了叫什麽名字呢。

老記也開心地哈哈大喜,男孩子叫記父,女孩子叫記娘怎樣,記住爹娘的意思。兩人哈哈大笑,開心地胡扯了十多分鍾。老記說有電話要馬上出去,晚上見。

巴迪雅發送一個飛吻拜拜。

對於老記,時間總是不夠,像老百姓常常抱怨手上的錢為什麽那麽不夠用一樣。

采訪車剛剛到了新聞現場,老百姓議論,完全是暴力拆遷,一家老少四代五口,即祖母、奶奶、兒子、媳婦加重孫等,夜半三更被大火圍困在棚戶房子裏燒成重傷。受害者懷疑是拆遷方悄悄縱火。然而,拆遷方堤口否認,說是電線起火什麽的。可是,水電早已被開發商斷了三個月。開發商又推測是住戶自家不小心用煤炭爐子或者用明火燈所致。可是人家住戶現場屋裏沒有煤炭爐子,因為椰島那麽熱的氣溫,誰會做完晚餐以後還把火爐燒在那裏不熄滅呢,如果是明火油燈或者蠟燭之類引起,難道午夜三更人家還在做什麽不成,最小的孩子第二天還要上學呢,怎麽會在這三更以後不睡?如果有人沒有睡

覺,就不會困在房子裏引火燒身不往外逃生,又不是樓房出不去,反正是疑點重重。

“老記老師您好,外婆請你抽空來一下,出版畫集的作品已經準備好了。”沙丘楊嬌嫩的聲音在手機裏特別沙啞。

“知道了,你嗓子怎麽啦?”我老記一聽就知道沙丘楊的嗓子有毛病。

“不知道,昨天夜裏可能在海邊被風吹了。”沙丘楊清了清嗓子。

“在海邊幹什麽呢?”

“就是想在海邊走走。”沙丘楊沒有往日的那種活潑,多了一點點憂鬱的聲調,“您什麽時間來呀?”

“采訪結束就來。”

“等你來一起晚餐,叫檳榔女多準備些飯菜就是。”沙丘楊說。

“謝謝!你阿靚姐去嗎?”我老記隨口問沙丘楊。

“你約她一聲好嗎?”沙丘楊把任務交給我老記。

我老記估計沙丘楊會這樣,因為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為了聚會什麽的需要請梅靚也到場,僅僅是叫我老記去沙老那兒關於畫集的事情。所以,沙丘楊認為不叫梅靚去是非常得體而又合乎禮節。而我老記其實想這個時候邀約梅靚一起去玩玩,從心理上感覺有梅靚在場似乎可以保持我老記與沙丘楊的“距離”。

漁港碼頭的帆船零星地開始亮燈,在海上勞作一天的漁船紛紛回港歇息的時間。實在有些疲乏的老記把車丟在海港汽車修理店,然後打的直奔沙丘楊那兒。

沙丘楊吩咐檳榔女多準備兩人的飯菜,檳榔女知道是老記和沙丘楊的表姐梅博士來,格外高興,好像迎接自己的親人一樣。飯菜都準備好了,隻等客人到來。

聽見院牆門鈴聲,檳榔女趕快出去開門,隻見老記一人在院外,一輛的士剛剛離開,檳榔女驚訝地:“老記,您打的來的嗎?梅博士呢?”

沙丘楊知道梅靚是大忙人,一點不感到奇怪,以往經常是等著梅靚吃飯的時間到了,來一電話就算人到。因此,沒有多問老記,吩咐檳榔女開飯。

沙老、老記、沙丘楊等三人在桌上成三角形圍住長方形西式餐桌,一桌海鮮,烹飪水平當然不能和餐館酒店媲美,還算吃得進口,畢竟檳榔女是本地人,做海鮮還比較內行,隻不過原始化了一些,菜肴的色彩、品相自然沒有城裏人講究。

老記看出來沙丘楊不是那麽滿意,於是在吃的時候,替檳榔女向沙老和沙丘楊表示歉意,說:“檳榔同誌,有待學習,提高水平呀,是吧,沙老,阿楊小妹。”老記問:“沙丘楊小姐要提要求,準備點有關烹飪方麵的書籍給她學習學習。”

檳榔女站在邊上隻是一個勁點頭,手腳不大自在。

沙老叫檳榔女一起來吃,檳榔女說等大家吃完了再吃。老記說那何苦呢,吃完了再吃不涼了嗎,趁熱一起來。這樣,檳榔女添了飯菜,用公筷夾了菜,說:“我坐旁邊去吃。”

吃罷飯,老記在沙老書房把畫集需要的材料清點完畢就準備回宿舍。

我老記收拾好東西告辭沙老,檳榔女主動和我老記打招呼就去收拾廚房。

走到別墅院門口,沙丘楊問:“你車呢?”

“在修呢。”

“那怎樣走,我送您。”沙丘楊從車庫開出紅色寶馬。

剛剛出了院門,沙丘楊說:“老記老師,發現您今天心情不振作,有事嗎?”沙丘楊把車靠邊減速,似乎停下來,“要不,我陪您去開車逛逛天涯夜色。”接著問:“想師娘了?還是……”

“想小妹呢。”我老記脫口而出,本想說累,卻說出一句不著邊的句子。

“一定是想巴迪雅姐姐?”沙丘楊側過頭,看著我老記。

“你幹嘛這麽想。”

“不是巴迪雅姐姐還有誰。”沙丘楊調皮地一笑,一腳刹車。問:“我們去哪裏?”

“權利在小妹身上呢,去哪兒都陪著小妹。”我老記該死呀,連用

了小妹這個詞,剛才如果沒說“想小妹”這三個字,就不會引起沙丘楊的聯想,本來沙丘楊還以為我老記真的在想念離開不久的巴迪雅呢。如果認為我老記說的是巴迪雅,這樣,沙丘楊有可能在內心對我老記疏遠。卻偏偏心口不一。

沙丘楊哼的一聲:“看你呀撒謊都不像。”接著說“去梅礁灣怎樣?”沙丘楊調皮地歪著腦袋等著我老記回話。

“你瘋了,這麽晚?”我老記感覺奇怪,沙丘楊然道也知道那兒,“梅礁灣你知道,去過?”

“沒去過,聽說過。”

“不對呀,那地方沒有開放的荒漠之地,聽誰說的?!”我老記想知道沙丘楊是怎樣知道那地方的,所以,很認真地問沙丘楊。

沙丘楊非要我老記答應去梅礁灣才肯告訴我老記。轉而一想,沒什麽必要一定要知道她沙丘楊是怎樣知道梅礁灣的。可是,沙丘楊見我老記不在意時,神秘地說:“你然道不想知道這裏麵的故事嗎?別後悔嘢。”

“行,陪你,去吧。”我老記換下沙丘楊開車,害怕坐沙丘楊的飛車。

微微月色的夜,十一點才到達梅礁灣,不是我老記路熟,再好的車技也休想開進梅礁灣。把車停在三層樓別墅前,抬頭望去,天上掛著割膠刀一樣的一牙彎月,隨著海風漂流的厚厚的棉花雲,時而把月兒藏在懷裏,時而拋向無邊的海天。沙丘楊和我老記倚靠在車門外,瞭望大海,沿著三百六十級台階俯視,幾百米外,看不見的海浪撞擊著上千個梅礁石,發出的巨烈響聲,特別寂寞而孤獨,偶爾從蕉園叢林中傳來嗖嗖的風葉之聲,使人汗毛發直。我老記盡管不信鬼神,卻怕惡人,真要是突然閃出一剪徑李鬼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我老記擔心,此刻真的碰上李鬼,可不敢保證沙丘楊的安全。閃現一種可怕的消息,真出那事情,明天各大媒體新聞可有頭條:昨午夜,天高月黑,年方二十出頭的美女畫家和某資深男記在梅礁灣遭竊……想到這裏卻使我老記不寒而栗。於是對沙丘楊說:“說:小妹,回去吧,真的碰上李鬼我可保不了小姐的安全。”

我老記沒說這話時,沙丘楊正在用修長的手指迎風梳理著飄揚的褐色長發,仰望著遙遠的天際和欣賞著海浪裏此起彼伏的梅礁石,陶醉在梅礁灣的夜色。“啊,天下竟有如此美景!”

我老記再一次提出在這兒時間呆長了不安全,說:“你聽,說不定周圍黑暗叢林處隱藏著野獸呢。”

沙丘楊見我老記說得那麽可怕,提出一個膽大的想法:“那我們就藏在車裏欣賞這梅礁灣海浪月夜好嗎!”說著拉著我老記的胳膊撒橋樣,生怕我老記不從。拉開車門鑽進車廂。我老記其實並不怕什麽野獸,因為這兒沒有什麽獅子猛虎,頂多是野兔和小野豬,根本不可能傷人,怕的是真碰上壞人。

此時,我老記哪有欣賞夜景的閑情雅致,有的是安全憂慮。可沙丘楊老小不大的姑娘,任性浪漫,有時候膽大得人怕,不像我老記瞻前顧後。沙丘楊竟然還笑話我老記前怕狼後怕虎,咋就沒有一點男人的凶悍勇猛,以前看見我老記收拾那小癟三時是那麽的瀟灑,這在車裏藏著,即使大象來了也不怕。其實沙丘楊哪裏知道我老記擔憂的並非怕死,而是不希望樂極生悲,一旦因為和一個年輕姑娘在天高月黑之夜天涯淘情,卻惹出桃色新聞。

突然,想起還沒有追問沙丘楊,她是為什麽要來這梅礁灣?

這時,沙丘楊幾乎提出一橫蠻的要求,說:“除非今夜就在車裏,陪我畫好這梅礁灣夜景方能吐露軍情。”

不行,決不能由著這小丫頭的脾氣。把這些藝術狂沒轍,認定想做什麽事情,往往近乎瘋狂,平常人以為她們是瘋人,不可理解。

怎辦,我老記心裏幹著急。得來點硬的。

(第四十五章正在進行時QQ我吧374174782)

原創謝絕私自轉載,違者必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