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把柄
通過這一次的宴會，陳澈在這些大臣們之間，算是闖出了名聲。基本上京城的這些大人們，都知道這一次進京趕考的書生中，有一個叫陳澈的，不僅和王爺走的很近，這家夥還很有可能摘得狀元的桂冠。
王爺更是得意，經常叫陳澈到王府中小聚。多尼王爺雖然算不上大度不過這些表麵的工作做得還是讓人信服的，在外人看來，他對陳澈這樣一個窮苦書生，如此的理喻，絲毫沒有一個王爺的架子。
不過東莪知道，王爺一方麵希望陳澈能夠摘下狀元的名號，既增強了自己派係的力量，又能夠打擊尚書大人，不過他心中也是防範著陳澈的。陳澈對於這些朝中的派係之爭並不怎麽關心，這讓王爺有些不放心，自己捧這樣一個家夥，會不會養虎為患。
會考的日子一天天進了，不過陳澈這一段時間不僅沒能撒下心來，反倒是有了更多的應酬。可能是王爺已經暗中鋪好了路的原因，這一段時間基本上每天都要領著陳澈麵見各色大臣。東莪有時候能夠在王府中與陳澈見上一麵，也沒機會講上幾句話。隻能是在心中暗自著急。
陳澈雖然有著才氣，可是畢竟什麽事情都是王爺做主，東莪能夠看的出來，這一段時間的陳澈，並不怎麽開心。
因為賞月大會的事情，陳澈雖然贏得了滿堂的喝彩，不過卻徹底的得罪了尚書大人，就算這一次他能考取一個功名，也隻能是永遠的躲在王爺的避諱之下。尚書大人對於這樣一個有才華的異己，是一定會狠狠的打壓的。
一晃十幾天過去，終於迎來了大考的日子。這些進京趕考的考生們需要在考場裏呆上十幾天，這一期間，任何人都不允許探望。這一段時間，才是最為辛苦的。這種曆經十幾天的考試，不僅僅是考驗的考生的才氣，也是一種體力與耐力的比拚。身體號位虛弱一些的考生，都沒法堅持這麽長的時間。
每一個考生都被限製在一個幾尺見方的小區域中，不僅互相不允許有任何的交流，就是和那些外人，也不能過多的講話，否則，就會被判定為違反考場的紀律。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那些提前攀上高枝的考生的優越性了！雖然大家都是一樣的考試環境，不過在其他的方麵，那些書生就要好上太多了。
最為直觀的，就體現在夥食當麵。這些考生必須要在考場裏現場答辯，吃喝拉撒都需要在這一片空間內完成。如此的高負荷下，夥食要是跟不上，是會影響考試的狀態的。
陳澈的夥食就是每天由王府的廚房準備，基本上就是王爺吃什麽，陳澈就吃什麽。這樣的規格，顯然不是那些沒有大人們青睞的窮酸書生能夠比擬的。
這些天的飯食，都是又東莪送到考場的。
科舉考試的考場，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
哪怕是向裏麵送夥食，也要經過考場外設立的檢查窗口，進行多次的檢查，確保沒有在飯食中夾藏其他的東西。哪怕是王府家的丫鬟，也隻能是站在考場之外，遙遙的看著陳澈。
陳澈往日裏那種輕鬆寫意的神態如今也蕩然無存，眉宇間夾雜著一絲沉重，看來他對於這一次的考試也特別的用心。
東莪將手裏的食盒遞到了戍衛考場的督軍手中，乖乖的在一旁等待著檢查，身後突然有人一撞，硬生生的擠開了她。
東莪剛想要和身後的人理論，不想這些人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徑直踏過了考場設立的白線。看這副飛揚跋扈的樣子，不知道是哪位達官顯貴家的家仆。
這夥下人打扮的家夥來到了檢查口前，為首的家夥衣著光鮮，臉上留著一撮顯眼的小胡子，對著這些禦林軍作揖說道：“嘿嘿，各位大人辛苦！胡安給各位大人請安了！”說著，這家夥一揮手，身後的夥計們立馬就送上了各色的吃食。
這些禦林軍顯然也認識這位小胡子，一個軍官模樣的家夥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胡管家，你這是幹什麽？你這是賄賂我們？”
胡安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諂媚了：“劉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哪裏敢賄賂大人們呀！這些吃食，都是尚書大人特意讓小人備下，犒賞各位大人的！隻是一些尋常的吃食，又不是什麽金銀財寶，何來賄賂之說？”
一旁的東莪偷眼打量了一下這些夥計們手裏的食盒，全都是些山珍海味，奢華至極。
這位軍官開始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可是一聽到尚書大人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誰不知道如今的尚書大人勸傾朝野，不少的官員都出於他的派係。這些底層的軍官巴結還來不及呢！
“原來是尚書大人家的胡管家呀，失敬失敬！既然是尚書大人的美意，那我就收下啦！我在這裏謝過尚書大人和胡管家了！”這位姓劉的督軍長得五大三粗的，沒想到說話辦事如此的原話，胡安管家自爆了家門之後，他的態度就一下子來了個大轉變，和胡安說起話來，和和氣氣的。
“多謝劉大人！劉大人如此的賞光，我回去一定會在尚書大人的麵前美言幾句的！”胡安打了個哈哈，這才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不過胡安還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劉大人呢！尚書大人的侄子昨日偶感風寒，今日府裏的人煎了草藥，讓小人送了過來！”說著，胡安一伸手，，身後立馬就有夥計地過來一隻封閉的食盒。
“哦？胡管家的意思是？”
胡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耐人尋味了：“嘿嘿，這草藥要是一見了風，可就沒有了藥效了。這要耽誤了尚書家的公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擔當不起！”胡安說話的時候雖然嘻嘻哈哈的，不過還是能夠
讓人聽出他話語裏那絲威脅的味道。
他這意思，就是不想讓劉大人檢查這一隻食盒！這裏麵絕對是有貓膩！
劉大人又怎麽會不明白這家夥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徇私舞弊！可和自己說話的可是尚書大人家的管家，自己要是說一個不字，可就徹底的把尚書大人給得罪了。
劉大人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竟然是大人家的公子的草藥，那就由我親死送進去吧！”說著，他接過了胡安手裏的食盒，也不打開，徑直拎進了考場。
“多謝劉大人！以後沒事兒多來府上坐坐！”胡安的聲音從身後想起。
一旁的東莪將這一切都看了個真真切切的，不過她並沒有聲張。她知道，就憑自己一個丫鬟的身份，就算真的聲張起來，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這事兒還得想辦法傳達到王爺那裏，由他去出頭辦理！
要是再平常，這種官官相護的事情，她才懶得去管，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這些人在考場上徇私舞弊，之間會影響到這些考生的筆試成績，要是放任不管，陳澈也會深受其害。
東莪回了王府，將今天的所見，原原本本的跟管家福喜說了個明白。
“這事兒你可當真？確實是你親眼所見？”福喜一聽了這話，眼珠子都亮了。
“千真萬確，當時我就在旁邊，他們說的話，我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東莪點頭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我得趕緊向王爺稟報！”福喜看到東莪一臉篤定的樣子，臉上浮現出抑製不住的笑意。他才不關心陳澈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受到些許的影響呢。他在乎的，是自己如果將這個消息上報給王爺，王爺會給自己什麽樣的獎勵！
福喜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王爺的書房，這個時候，王爺正和他的那些黨羽們，在書房裏嘰嘰喳喳不知道商議著什麽事兒呢。
“王爺，福喜有要事求見！”福喜在門外輕鬆叫了一句。
過了好一陣兒，王爺的聲音才懶洋洋的傳了出來：“福喜呀，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和各位大人都忙著呢！”
王爺多尼暗道自己這個管家真是不明事理，自己正在和自己的這些黨羽們商量要事呢。
今天在坐的這些大臣，每一個身份都很敏感，他們都是喬裝打扮一番，才悄悄進了王府。按照大清玉律，大臣們私下裏勾結，可是重罪！
“王爺，這事兒您一定特別的感興趣！”福喜並沒有退下，而是在門外繼續說道。
王爺雖然心中有些不太滿意，不過他知道，自己這個管家還是很會見風使舵的，他之所以如此的堅持，應該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王爺沉思了好一陣兒，才終於開口說道：“好吧，你在門外等著我，我這就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