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三章 正南南來

郭嘉和滿寵最後初步議定：我與曹cao的會麵地點初步定在兗州南部魯國或任城國；即兗州與徐、青相鄰的兗州境內，這兩個郡國距徐州的距離尚要近於距兗州的距離。滿寵滿腹的鬱悶，他此來的第一目的並沒達到。我與曹cao的會麵地點早已在預計之內，而其主要探聽我口風的任務，則在郭嘉巧舌如簧的東拉西扯下一無所獲。滿寵根本一點兒也沒探聽到我的真實想法，倒是得到了我與袁紹也在接觸的信息，他擔心曹cao的命運同時也憂慮回去後無法向曹cao交代。

滿寵無奈的告辭返回許都，我委托已叩見過一次劉協的顧雍隨同滿寵回訪許都，並進一步確定會麵的地點和時間。還特別交代：顧雍必須單獨叩見當今萬歲，並轉交我給萬歲呈獻的禮物。

顧雍此人貌似忠厚，但內心機敏兼且性格舒緩，是一個比較適合外交的人物。顧雍自入仕徐州以來，各方麵的口碑極佳，同剛硬的陳群配合得也不錯；除決斷力上稍遜於魯肅外，顧雍幾乎是同魯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要求讓顧雍單獨叩見劉協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讓曹cao感到我對聖駕極其重視，劉協是在我翼護之下的，其不要過於的囂張跋扈了！二是規勸劉協盡量壓製住董承，暫時千萬不要把矛盾激化了。如有不測，我畢竟遠在徐州救援不及。真實目的是要保留董承這顆棋子，使他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不是作無謂的犧牲讓曹cao給一鍋端了。

對於人才的選拔，我曾同出身寒門的郭嘉和程昱探討多，我也提出了采取考試的辦法取仕。但卻遭到郭嘉和程昱的反對，他們的觀點是：作為寒門弟子的他們，不分貴賤、以才取士，當然舉雙手讚成。但時機未到，現在當務之急是要保持內部的穩定，如果采用此法，必然要受到世家豪門的質疑，引起強烈的反彈。我之所以攻取一地就安定一地，除無敵的威名和對地方管理的寬容得法外，另一個主要原因是我本身出身官宦之家，得到了地方豪族的認可，沒有出現強烈的抵觸情緒。家族利益第一的觀念已形成了千百年，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觀念中，修身、齊家在先。現在，一個家族的勢力幾乎可以控製一個縣，甚至一個郡和一個州的走向。此法對他們衝擊太大，應在大一統之後，以強權壓製方能得以實行，不能過於的急迫。看來今後的路還很漫長啊！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事要一件一件的辦.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享受紈絝的生活？也許此生無望矣！

程昱還特別指出了我一個最大的弱點，也是陶家父子的共同點：過於的寬仁了！作為上位者殺伐決斷

是必不可少的，要有賈詡殺千人不眨眼的狠辣。洛陽討逆時發善心救曹cao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讓曹cao成了今天的勁敵。我也隻好無奈的訕笑著受教，心裏卻腹誹：你以為我不知道曹cao早點兒死我才能消停啊？他媽的董卓根本拿曹cao沒辦法，也就多死幾個小卒子罷了！不過，我對程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還是挺欣賞的，如果沒有他的人肉幹兒，原曆史的官渡之戰誰贏就未可知了！誰都不得罪老公公，也就沒有今天的局麵了！這不，楊奉和韓暹讓他連打帶嚇唬老實多了。他也沒有想太多的彎彎繞，隻是告訴楊奉和韓暹：如果再亂攪，就象劉備一樣，推薦他們去許都任職。怕曹cao象耗子怕貓一樣的楊奉和韓暹也就隻好先雌伏著了。

"正南、正南，既稱之正南，緣何仕北也？"這是在歡迎審配的酒宴上，我借著酒勁兒說的一句明醉實醒的話。我根本沒給審配說出袁紹派他來徐州的任務的機會，隻是說郭嘉可以代表我處理一切，就安排了接風宴。關於兩家的事，我說酒後郭嘉自會與他來談。並讓郭嘉陪著審配多在徐州轉轉，讓他多多感受一下徐州的安定和富庶。

我所感興趣的隻是審配這個人，而對袁紹的虛情假意連聽的興趣都欠奉。因而，也就刻意的籠絡了一把審配，對袁紹卻隻字不提，仿佛跟袁紹一點兒關係沒有。

審配年近四旬，一張方正的撲克臉、三綹短髯，說話做事有些古板。宴後第二天就煞有介事的同郭嘉談起了合作事宜，根本沒有理會我讓其先行休息的提議。

聽過郭嘉的稟報後，乍聽起來袁紹的意向也不失是一個好主意：既雙方聯手共擊曹cao。由袁紹出並州下河東，西功關中。而我出徐州，入兗州直擊許都。然後平分曹cao屬地，兗州歸我，關中歸袁紹。由雙方共同出資重建東都，置聖駕於洛陽。這樣，司棣就成了雙方的戰略緩衝，真正成了我據南方和東南，而袁紹據北方和西北。也就形成了曆史上從未形成過的另一種南北割據形式。而我還要解決荊州，袁紹需要解決涼州。之後，雙方則會圍繞著兩川展開爭奪。

其實，這隻是表麵的假象而已，袁紹是給我畫了一個大大的令人饞涎欲滴的餡餅。首先，曹cao的根基在兗州，全部動員起來，總兵力不低於三十萬。如果我入境，曹cao必會竭盡全力的與我爭奪，而袁紹就會利用曹cao無暇西顧之機很快的攻取關中。並可能順勢東進，搶先領占洛陽，而後加入到兗州的爭奪。其次，擅自攻打帝都無論何種理由，均有叛逆的嫌疑，袁紹就把一個大大的黑鍋扣在了我的背上；

為以後假借討逆的名義對我下手事先找好了口實。

袁紹當務之急是內部的整合，進行一段時間的修養生息。因而，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於拖延時間。袁紹也知道我很有可能看穿了其中的貓膩，但他並不怕同我談不攏，隻要我同他談就可以；如此重大的戰略會談，不經過數次的使者往來，根本達不成協議.如果袁紹再刻意的拖延一下時間，很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待談不攏後再重新製定戰略決策和準備，就又需要很長的時間了。

曹cao也估計到了如果我同袁紹聯手打他，必然會經過一年多的協商和準備。故而搶先下手，約我親自會麵來個一錘定音。曹cao雖不如我準備得充分，但逐出呂布後，也經過了一年多的修養生息。雖尚未完全準備好，關中也未穩定；但袁紹已經消滅了公孫瓚，已經時不我待。再不動手，待袁紹緩過手來，就真成了二虎競食，會讓我和袁紹把他啃得毛發無存。他就連一點兒的安生日子也沒有了，同時也無任何的還手之力。那就隻有退居關中一途了，再想重返中原也就遙遙無期了。何況關中也非善地，西北還有虎視眈眈的馬騰和韓遂；而馬騰和韓遂隻有突破關中一途，才能參與到中原的角逐中來。因而，馬騰和韓遂也會不遺餘力的在他背後捅刀子，來同他爭奪關中的控製權。

考慮到袁紹的誠意問題，我經過慎重考慮，讓郭嘉開出了條件：要求袁紹在兩個月之內，必須出兵河東，全力攻打長安，以吸引曹cao的軍力西移。在曹cao兵力西移後，我從徐州和南陽兩個方麵同時出擊，以盡快的速度攻取許都，保護聖駕的安全。並強調：此點絕無更改的可能。同時，對戰後的安排沒有任何的異議。並在天下安定之後，還政於聖上.要求審配返回後即刻送來袁紹出兵的時間表，及兵力部署情況，我方好作出相應的配合。如果袁紹過於糾纏細枝末節，就取消談判、各奔東西。由於實質的條件隻有一個，還絕無更改的可能。因而，我也就不派人去鄴城了，隻等回信就可以了。

由於我強硬的態度，使審配無所適從，自然使談判陷入了僵局。我就交代郭嘉暫時放下談判，全力的陪審配遊山玩水增進感情，實行水磨工夫，慢慢的拉攏審配。古板的審配，為達成拖延的目的，也隻好的借口還需考慮，勉為其難的在徐州暫住了下來.其實，審配並不是一個好的外交人選，他根本不是一個會消磨時間的人，倒是一個恨不得把時間掰兩半用的工作狂。但田豐和沮授還不如審配，派其他的人袁紹又擔心在我這裏分量不夠而引起我的反感，才把審配趕鴨子上架的硬派了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