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 莽漢拈花

第二天,張飛就早早如約來到了府上。當我讓紅兒去召集諸女來畫像時,紅兒驚喜的歡呼著跑了出去;我自然就陪著張飛在書房聊起天兒來。一日間,同張飛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的典韋也時不時的插上兩句。殷實之家出身的張飛,按古代的標準學識相當的豐富,而我這個半瓶子醋則大部分時間成了聽眾。當然,敘談要回避三兄弟的去向問題,此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粗豪的張飛,已無虎牢關時對我略有不屑的觀感;對已經四州在手、儼然第一豪強的我,也表現出了必要的禮節和尊重。但決沒有阿諛獻媚的表現,有的隻是莊重和知禮的一改粗魯豪邁的形象,讓我耳目一新中大歎人不可貌相。

無論是什麽時代,女人永遠是最麻煩的生物。無論年齡大小、性格急緩,出門和見客之前的一番梳洗打扮,都會不計耗時的精益求精;更會讓男人焦躁難耐,感歎不可理喻。而今天還是要留下永久容顏的大事,就更馬虎不得了!這不,我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幾乎是灌了個水飽?花枝招展、千嬌百媚、婷婷玉立的一群才姍姍來遲;而二喬這對常訪靚女也在其中。活潑的小喬還美其名曰:要觀賞、觀賞!讓我哀歎:天爺爺,地奶奶!不是那天洞房您小老人家也要觀賞吧?

望著一張、張禍國殃民的俏臉,經過長時間大腦死機的張飛大睜著環眼,滿臉驚詫的望著我。好象在說:哥們兒!你不是啥都無敵吧?我無奈加尷尬的微紅著臉先介紹了“賤內糜貞”,接著再逐一的介紹,中間還夾雜著一些"這個是賤內密友"、"那個是師摯的女兒"、"商的表妹"等軟弱無力的解釋,讓張飛用極度不相信的目光望著我。好象在說:如此絕色,是個男人都會邁步動步。哥們兒你沒必要再畫蛇添足了吧?讓我大有不管不顧拂袖而去的衝動。

當聽說是讓一個如此大號的門神來給她們畫像時,諸女均用懷疑目光看著我。刁鑽的貂蟬還扯著我的耳朵悄聲說:"表哥你是不是有病了?敢調笑我們?不怕琰兒姐姐和馨兒姐姐讓你作詩呀?"我隻好正色的對還在竊竊私語的諸女說:"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張將軍當世之書畫大家;隻是適逢亂世,未沉迷於此道而已;各位小姐試過便知。"雖然我很少開玩笑,而且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諸女還是顧慮重重,深怕讓這個熊羆一樣的大漢把她們的嬌美容顏給扭曲了。無人主動上前先畫,我隻好看向妻子。感到我無法下台

,糜貞剛要站起,貂蟬卻嬌聲的嘟囔著站了起來:"誰讓秀兒是表妹了。為了表哥,就先給秀兒畫吧!"不怪是美人計的執行者,敢第一個吃螃蟹!但我還是很別扭:我這是合得著的?弄得象上刑場一樣。好心都給當驢肝肺了!以後還是少自找沒趣為好。

拿起畫筆的張飛,儼然換了一種氣質。甚至在如此粗豪的大漢身上,洋溢出了極不協調的儒雅之氣。也讓一臉懷疑之色的諸位才女(紅兒除外)玉麵一整的肅然起來。看來人還真能因外部因素的熏陶而產生不同的氣質,不怪郭嘉說我現在大有王者之氣,真可能是這幾年的上位者做下來自然形成的。

張飛並沒有急於動筆,隻是交代讓貂蟬自然落座,而自己則鋪好宣紙,捏著畫筆莊重的凝視著貂蟬一動不動。約過了盞茶時間,張飛在硯台上蕩了幾下畫筆,接著就迅捷的勾勒起來。

僅僅的十數筆過後,一個全身散發著自然嫵媚、顛倒眾生的少女形象就躍然紙上,把貂蟬的豔麗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諸女幾乎驚呼起來,數人相繼用玉手捂住了要驚呼出聲的櫻口。同樣,懷著忐忑心情坐在一旁的我也長出了一口氣:這幫姑奶奶可真難伺候啊!不過,對於我這個藝術細胞匱乏的人來說,也就隻是感覺神似,雖想稱讚兩句,但卻找不到行家的詞句來襯托,隻好不懂裝懂的直點頭。但從造詣極高的蔡琰驚喜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張飛確有大師級的水準。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除了第二個要讓給糜貞這個原裝大婦以外,接下來幾乎是爭先恐後的上前求畫。連二喬姐妹也放棄了觀賞,羞紅著臉湊了過去;累得張飛象大戰了幾十個回合一樣的額頭已經見汗。連連感歎:此生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絕色!也第一次畫如此之多的仕女圖!興致之高無以倫比。

為了酬謝張飛這位大畫師,擅長廚藝的郭馨親自下了廚,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答應郭嘉娶他妹子,也是一件不錯的便宜事。糜貞也拿來出了數壇幾十年的陳釀孝敬大畫師,喝得張飛連說:過癮!我苦笑著咂吧著嘴說:"商感覺都是一個味,弄不清子、醜、寅、卯啊!也就是迷糊得早點。"引得張飛和典韋哄堂大笑。伺候酒宴的貂蟬用膩人的聲音嬌聲的說:"表哥就會整天的裝糊塗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時辰也能同喝酒弄到一塊兒去。"張飛搖晃著大黑腦袋借著酒勁有些黯然的說:"不然。侯爺昨日所言:物競天擇,適

者生存。就是老張此生聽過最至理之言。深恨識君晚矣!"我知道張飛最看不上呂布,就借著酒勁詳裝失言的擺著手說:"那個三姓家奴跟商稱兄道弟,商聽著別扭就一竿子把他支到大西北放羊去了!然商與翼德將軍向來投緣,‘侯爺、侯爺’的叫商聽著更別扭,此後當以兄弟相稱。否則,商就把兄長一竿子支到大東北去。"素重感情的張飛讓我說得已經眼現霧光,張了兩下嘴也沒發出一個單詞,抓起酒壇一飲而幹。

點到即止,不能無休止的糾纏;我接著把話題又引到了畫技上,張飛也就順著話題講起了他的繪畫曆史。原來張飛自幼就對人物畫極有天賦,特別是對仕女圖情有獨鍾。如不逢亂世,肯定會成為一代書畫大家。也是酒後沒有了把門的,據張飛講:諸女當中,當以蔡琰和貂蟬為冠,乃絕世之女;其餘諸女也是萬中選一的不二之選。今日之畫,是其繪製仕女圖以來的最佳之作,此生不再矣!而今日最難畫的,則是蔡琰那種宛若出塵的氣質,在紙張之上再現出來極難。但此事隻可意會,卻無法言傳;說也說不太清楚。張飛甚至交淺言深的提醒我:如蔡琰和貂蟬這種女子,就象一壇陳年老酒,越喝會越沉醉其中。千萬不要被色所惑,耽誤了偉業豐功。我感歎:真是一個直爽得可愛的嘉友!也就故作正色的說:"兄長之言乃金玉良言,商當謹記。隻是今日因兄長在而相陪,平日極少與爾等糾纏。但亦當引以為鑒、時時自省。"

由於時間過久,可能是擔心其三弟被我誘拐,劉備拉著關羽尋到了府上。雖然,我仍不失禮節的熱情接待,但世上很少有人能象張飛那樣,隻要彼此對心思,就可以不論尊卑的泰然相處。我讓劉備謙恭得渾身不自在,本來融洽的酒宴,也就出現了常常冷場的局麵。好歹孫尚香蹦蹦跳跳的跑來,纏著張飛也給她畫一張;才算避免了過於的尷尬,酒宴也就草草的收了場。

三兄弟住了幾日,也就拿著程昱寫好的奏章,帶著簡雍一起匆匆的上路了;前往許都去麵見那位侄兒皇帝劉協,以求封得一官半職。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我贈送給了劉備不少的金銀細軟。並誠懇的表示:在許都不如意,可隨時來徐州尋我。

而張飛給諸女所繪之像,則想當然的均被裝裱好了之後珍而藏之,輕易的不會拿出來示人。幾十年後,蔡琰還曾感歎:再也找不到張將軍那樣的大國手來給她畫一張如此精妙的肖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