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光明之城_第七十六章 人心所向
“那座黑暗之塔，是前次浩劫時光明之城和庫拉斯特帝國聯合建造以紀念聖戰勝利的。後來墮落的法師占據了那裏，他們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勢力越來越大，為了不重蹈覆轍，我們才會不顧一切將他們消滅。我們也因那次的屠殺而良心不安……報應，一切都是報應……”米洛斯流下了痛心的眼淚。
“爸爸，你不要說了，你要趕緊養傷，光明係法師不能沒有你……”茱迪不知道什麽時候趕到了教皇殿，哭成了淚人一般。原來米洛斯是薩米爾的兒子。
格瑞斯安慰茱迪道：“茱迪，不要哭，趕快扶長老回去休息吧。”
茱迪哭道：“不要你管！”顯然對格瑞斯的無情恨意未消。
“英雄，如今光明係法師受到重創，我擔心魔界的力量會伺機而動，我們光明係法師需要一點時間休養生息，在這段時間內，希望英雄能留下來，震懾魔界的力量，為了人界，請英雄再次挺身而出，米洛斯在此先拜謝了！”米洛斯拖著虛弱的病體誠摯地請求我。
我的心情異常複雜，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魔界就算有什麽異動，以我現在的能力，我又能做到什麽？但是魔王不生，誰來策動浩劫？我的心裏稍微寬慰了一些，塔麗莎仍然禁製著魔王，隻要魔王不重生，人界應該不會有那滅頂之災。我現在絕不能夠告訴他們我已散去武力的真相，那樣會造成恐慌。以我從前的威名，他們還是有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的，一個能破壞魔王肉身的人並且是不死之身，自然能震懾魔界宵小。
“好的！”我點頭同意，“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光明係法師的鐵律請從今天廢止！”
米洛斯先是一喜，然後又是一憂，顯然我的要求讓他很為難。
“吃飯會噎死人，難道我們就不吃了嗎？水會淹死人，難道我們就把水抽幹嗎？火能毀滅光明之城，難道我們今後就再不修習火係魔法了嗎。人生在世上，有著夢想卻求之不得，那樣的生比死更幸福嗎？”我搖搖頭，將我對生的領悟緩緩道來。
大殿裏依舊沉默。
格瑞斯道：“張龍說得沒錯，誰都有追求自己夢想的權利。生離、死別、求不得乃是人間至苦，我們為什麽要為那可能發生的事情使我們的子民代代忍受這人間至苦呢？”
“放肆！”亞瑟斯低吼一聲，製止了格瑞斯。
“倘若真的求不得，我也不願接受這痛苦的生！”格瑞斯沒有理會父親的訓斥。
因為恩雅，大概格瑞斯也深切體會到“求不得”之苦了吧。
“現在光明係法師人才凋零，就算你遵守鐵律，魔界一旦有所動靜，就憑你米洛斯一人之力力挽狂瀾嗎？”我決定威*利誘，恩威並施。
米洛斯黯然長歎一聲，道：“英雄教訓得是，米洛斯代表光明係法師宣布從今天開始，長老會鐵律廢除，光明之城無論男女老幼，出身如何，都可以自由修煉光明係魔法。幸好藏書處有大長老布下防火結界，不然光明係法師一脈終於難逃沒落的命運了。茱迪，你立即傳令下去，打開藏書處的大門，所有有誌成為*師的光明之城居民都可以抄寫魔法典籍。”
這個決定做下後，大殿內一片歡呼聲。看來那個不尊
重人性的鐵律所有人都看不過眼。
米洛斯似乎也從多年的心結中解脫出來，如釋重負，“教皇殿下，法師協會剛遭大劫，沒有能力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法師家屬，還請教皇費心。”
亞瑟斯連忙按住米洛斯的手，說道：“聖戰士與光明係法師向來氣同連枝，你何必客氣！”
米洛斯看到茱迪還沒有走，斥道：“你怎麽還不去？”
茱迪眼圈一紅，道：“爸爸，你先回去養傷，茱迪這才放心去。”
米洛斯點點頭向我和亞瑟斯拱手作別。
“張龍，你的事物已經找到了，我安排他們抬了上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格瑞斯說道。
“你……”亞瑟斯感覺自己的兒子對我直呼其名有點失禮，正想訓斥，但是看我渾不介意，不由暗暗吃驚，把話吞了回去。
其實我和格瑞斯也算戰友了，他這樣稱呼我，我反倒感到親切。雖然我已經兩百多歲了，但是我感覺自己的心仍然很年輕。
那些打造材料被聖戰士抬了上來，那兩扇海妖甲殼完好無損，我打開妖龍之皮，看到裏麵的珍品一件不少，不由鬆了口氣。
“感謝英雄能夠留下，亞瑟斯這就為英雄安排，為英雄接風洗塵……”亞瑟斯彬彬有禮，既然大家誤會釋解，自然比剛才要親熱些了。
“啊！極品啊！”撒賽瓦眼睛發亮，不顧形象跳了出來，徑直奔向那兩扇海妖甲殼。
“不得無禮！”亞瑟斯喝住撒賽瓦。
撒賽瓦在教皇的威嚴下，隻得退了回去，兩眼仍然盯著那兩扇海妖甲殼，直吞口水。
開來撒賽瓦也是識貨之人，我微笑道：“無妨，撒賽瓦大人喜歡的話，可以來看看。”
撒賽瓦大喜，眼巴巴地望了亞瑟斯一眼，得到亞瑟斯的默許後，屁顛屁顛地跑到海妖甲殼旁，用手輕輕撫摸，驚喜得渾然忘我。
“失禮了，這火神使喜歡鍛造，看到好材料就情不自禁。”亞瑟斯忙向我賠禮，“來，英雄，後廳已備下酒席，英雄就住在教皇殿吧。亞瑟斯在武道上有諸多難題，還請英雄不吝賜教。”
我心念一動，這撒賽瓦喜歡鍛造，也許他的神殿有鐵匠的裝備，我又實在不喜歡杯斛交錯的應酬，不如就住到火天使神殿去，靜心把這些材料打造出來。當下道：“張龍有些怪癖，請教皇不要見怪，張龍不喜歡酒宴，但是喜歡與鍛造師一起研究打造材料，難道得撒賽瓦大人與我興趣相投，我想住在火天使神殿，好好向撒賽瓦大人討教些鍛造的技巧。張龍冒犯了，請教皇恕罪！““這……”亞瑟斯感覺很沒麵子。
“教皇殿下，我這朋友個性爽直，您就應承了他吧！”格瑞斯說道。
亞瑟斯見自己的兒子自稱是我的朋友，而我並沒有表示反對，心下甚喜，於是也不再反對。
撒賽瓦自是求之不得，一路上說了許多“多有冒犯，請不必介意”的話。對這個性烈如火的爽直神使，我也有點喜歡，自然不會介意。
撒賽瓦的神殿果然有一套裝備完善的鐵匠工具，我大感高興，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把瑪維娜的裝備打造出來了。
“英雄，那海妖甲殼您看……多少錢能夠轉讓
給我？”撒賽瓦對那兩扇海妖甲殼愛不釋手，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我不禁啞然失笑，這哪裏是錢能買得到的，但是看看他眼巴巴地樣子，又不忍讓他失望，想了一下，這一扇海妖甲殼就足以打造一副重甲有餘了，另一扇不如就送與他吧，我自然知道一個鐵匠看到極品材料是什麽心情，以當年格裏斯華爾德那樣的鍛造大師，也難免會心癢難撓。可是那金色的甲殼是瑪維娜喜歡的，就把深綠色的那扇送給撒賽瓦吧。
“這樣吧，你的鍛造工具借我使用，我便把那扇深綠色的海妖甲殼送與你如何？”
撒賽瓦喜得幾乎要癲狂，“真的嗎？是真的嗎？感謝英雄成全，工具隨便使用，撒賽瓦給您打下手。”
看到撒賽瓦狂喜的樣子，我也受到感染，同道中人嘛！那還說什麽？立即動手吧！
撒賽瓦把自己收藏的上品工具一股腦全搬了出來，也不再顧忌聖戰士的形象，把鎧甲脫了下來，精赤著上半身，屁顛屁顛地幫我生火，提錘。
我第一個要鍛造的是瑪維娜的鎧甲，有了這身鎧甲，瑪維娜就可以施展“射日”神技了，想到瑪維娜全身著火的樣子，我不禁有點臉紅。
撒賽瓦呼呼地幫我拉著風箱，火焰已經純青，我把那扇金色的甲殼放在火上煆燒。
兩個大男人精赤上身，一個拉風箱，一個掄錘，忙的汗流浹背不亦樂乎。
忙了一天一夜，那海妖甲殼顯然有極強的物理抗性和火焰抗性，我們的進展很慢。
撒賽瓦呼呼喘著氣，抹抹額頭上的汗，說道：“真是極品，這麽難鍛造！”
我皺皺眉，這和打造“異次元的碎片”情況有點相似，就算海妖甲殼沒有“異次元的碎片”那樣堅固，但是以凡火煆燒不知道要打多長時間。
“撒賽瓦，看來得請火係法師來幫忙，凡火不行！”我很無奈地說道，但是光明係法師剛剛被重創，哪裏有等級足夠高的法師來幫忙呢？塔麗莎當年幫助我鍛造“異次元的碎片”最後的工序時都花費了差不多一整天，塔麗莎那時可是超過了50級的強者。
“咦！那不是恩雅嗎？快進來，正好需要你幫忙。”撒賽瓦朝門外熱情地招了招手。
恩雅躲在門外，看到兩個上身精赤的男人，顯然很不好意思。
恩雅已經47級，條件基本滿足，我心中一喜，道：“恩雅，來得正好，我需要你的幫助。”
恩雅聽說我需要幫忙，這才紅著臉走了進來。
“家裏沒事吧？”我沒有忘記關心她家裏的情況。
“幸好他們都不在家……”恩雅應道，聲音很低，依然不敢抬頭看我。
我的心一寬，顯然恩雅家是被燒毀了，但是家人沒有受害。
有年輕女子在場，我們也不好意思坦胸露腹，連忙把衣服穿上。
“需要我做什麽？”恩雅小聲問道。
“恩雅，我正在打造一件裝備，材料很難得，凡火奈何不了它，需要你犧牲些法力，幫我生火鍛造。”我忽然感覺自己很卑鄙，哪隻是犧牲一點法力，隻怕要恩雅連續好幾天施法，那材料才能成型。
“嗯。”恩雅倒不吝惜，點頭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