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光明之城_第六十六章 妒火
火再次燃起，火光中我看到恩雅的眼睛微微紅腫，臉上還有淚痕，顯得楚楚可憐。我回頭看了一眼瑪維娜，瑪維娜的眼神惡狠狠的，讓我的心跳了一下，這暴力美人在想什麽？我可沒有沒有得罪她。
“恩雅，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哭？誰欺負你了，奧馬斯幫你出氣！”奧馬斯說道。
恩雅搖搖頭，幽幽說道：“沒有人欺負我……”
“啊，恩雅，你的等級升到47級了，嘖嘖！不錯，有前途，今年應該才十八歲吧。”奧馬斯滿臉喜色。
恩雅點點頭。
“嗯，如果不是奧馬斯有事，當年一定收你為徒。”奧馬斯愛才之心溢於言表。
“奧馬斯爺爺，你也不是貴族出身，怎麽修煉的高級魔法？”恩雅問道。
“那些狗東西真的沒有允許你修煉高等級的魔法？”奧馬斯變得很生氣。
恩雅黯然點點頭。
“該死的薩米爾，你怎麽不去死？”奧馬斯暴跳如雷，“正是你們這些偽君子，貽害了多少英才？”
我忽然能夠理解奧馬斯的痛苦了，他和恩雅一樣受到了等級製度的壓迫，所以他才會對光明之城那樣的痛恨。以奧馬斯之才，如果從小就得到良好的修煉，成就說不定更高。
每個國度都有自己黑暗的法律和製度，亞瑞特的死亡製度，魯高因的處女獻祭，光明之城的階級製度……這讓我開始有點懷念羅格大陸了，那是一個相對平等的世界。
“不怕，奧馬斯既然再次遇到你，就不會讓你的夢想落空。”奧馬斯顯得非常的堅決。
“真的嗎？您真的肯教導我？”恩雅喜出望外。
“嗯，奧馬斯還有一件事要做，不如這樣，我先帶你去那個地方……”奧馬斯說道。
恩雅問道：“去哪裏？”
奧馬斯沉默了一會，說道：“黑暗之塔。”
“啊！”恩雅大驚，道：“我不去……我不去……”
奧馬斯開始憤怒，“為什麽不去？你難道不想學至高無上的魔法？”
恩雅連忙後退，道：“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我心裏一驚，黑暗之塔是什麽地方，恩雅何以對那個地方這麽的恐懼？
似乎提到那個地方，奧馬斯的情緒開始不太穩定，瘋子有發瘋的跡象，對於他的這個眼神我心有餘悸。
“你也和他們一樣！偽君子！”奧馬斯終於發瘋了，眼裏都是仇恨，“不要……不要殺死他們，不要燒我的塔……”奧馬斯痛苦地抱著頭……
“奧馬斯！不要這樣！”看到事態嚴重，我不得不跳起來阻止奧馬斯。
“啊！死靈法師！”恩雅看到了我，又發出一聲驚叫，“我不去……我不去……”似乎我的出現，使她對那個地方更加恐懼。黑暗之塔到底是什麽地方？
對於恩雅的反應我很無奈。她已經認不出我來了，在她眼裏我是一個邪惡的死靈法師。
奧馬斯看到我，稍微平靜了一些，“死小子，難道你就是跑到這裏露宿來了？”聲音近乎呻吟，看來那個地方觸動了他心裏巨大的痛苦。
恩雅站得離我遠遠的，眼神裏半是驚恐半是厭惡。
我心裏一陣難過，還是那樣的眼神，躲都躲不過。可是瑪維娜就從來不會這樣，瑪維娜
從來不自詡清高，從來沒有瞧不起我這不光彩的職業。
我看看瑪維娜，隻見她仍然惡狠狠地瞪著我，讓我有點心裏發毛。
奧馬斯看看瑪維娜，再看看我，然後又看看恩雅，再看看我……再看看瑪維娜，竟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
“奧馬斯，你不是在睡大覺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個時候沒話也要找話說，我感覺氣氛太怪異了，必須打破沉默。
“‘張龍’？”恩雅看到了瑪維娜的戰槍。瑪維娜什麽時候把槍拚接起來了？
我不敢回過頭去，瑪維娜太不正常了，我在思索著到底哪裏惹到她了。就算惹到她，以瑪維娜的脾氣暴打我一頓就好了，現在這副陰晴不定的樣子簡直讓我抓狂。
“啊……”恩雅低低地發出一聲驚呼，“是……是你嗎？”聲音裏很是驚喜。我望向恩雅，恩雅好像終於確定了一般，驚喜無限地向我跑來，拉住我的手，說道：“果真是你，那次在魯高因……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你怎麽會改變成這樣？如果不是看到那杆戰槍，我怎麽都想不到是你……”
恩雅認出我來了，已經三年多了，僅僅一麵之緣，可是她終於認出我來了。恩雅此時已經十八歲，臉上的稚嫩之氣早已蕩然無存，這張臉和塔麗莎一模一樣了，雖然知道她不是塔麗莎，但是在那張魂牽夢係的臉孔前，我還是一陣意亂情迷，難以自控。
恩雅感覺到我的神色不對，臉上不由一紅，連忙放開我的手。
“這就是恩雅嗎？果然是個美人。”瑪維娜說話了。
“啊，”恩雅的臉更紅，這才仔細打量瑪維娜，“姐姐，你取笑我了，姐姐才真是美呢。恩雅還沒有見過像姐姐這麽美的……”恩雅本來對自己的容貌比較自負，但是看到瑪維娜也不由自歎不如。
瑪維娜似乎對恩雅真心的讚美無動於衷，“你從來都沒有那樣看過我，從來沒有……我不如恩雅漂亮嗎？我不如恩雅溫柔嗎？不如她善解人意嗎？”
我頓時呆了，我並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不會聽不出瑪維娜的話裏飽含醋意，怎麽會這樣？難道瑪維娜已經對我暗生情愫？我忽然有點心膽俱裂的感覺。
“瑪維娜，這不是誰比較美的問題……”話一出口我立即後悔，該死，怎麽會這樣說話？
“是嗎？”瑪維娜身體晃了一下，眼裏竟有淚光……
我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去應對這個場麵，瑪維娜誤會我是愛上了恩雅，但是我如何向她解釋？跟她說不是恩雅，而是塔麗莎？那又有什麽不同？太突然了，麵對瑪維娜突然挑明的愛意，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碰！我眼前一黑。暴力女郎的懲罰如期而至。我應聲倒地，瑪維娜的拳頭像雨點般砸在我的身上……
打吧！打吧！也許這樣我們都可以好受些。我捫心自問，我對瑪維娜何嚐是沒有一點感覺？隻是塔麗莎已經囚禁了我的心，我沒有辦法再去接受別人，哪怕是瑪維娜這樣讓我欣賞的女子。
“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你身上的秘密了，你這個死小子，是塔麗莎……恩雅長得像塔麗莎……怪不得我總覺得恩雅和那個雕像有點像，果然是這樣啊，哈哈……”奧馬斯好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大笑不止。
“啊！你說什麽？”被瑪維娜的
暴力驚呆了的恩雅，這時聽到奧馬斯的話，更加吃驚。
瑪維娜的拳頭終於停了下來，我覺得渾身快要散架了。
“是嗎？是因為塔麗莎……”瑪維娜聲音奇異地顫抖，“恩雅長得像塔麗莎……我如何能夠和一個死去的人鬥爭？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瑪維娜淚流滿麵語無倫次。這個在生死關頭都不曾流一滴眼淚的女子，此刻傷心的淚卻不停地流……
“瑪維娜……”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的場麵。被美女垂青本來是一件美事，但是對於我來說……
瑪維娜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提著戰槍狂奔而去……
我立即站起來本能地向前衝出幾步，但是我終於還是停了下來，要去把她追回來嗎？追上了又能怎麽樣？如今瑪維娜心意已明，我如何能夠麵對她？
望著瑪維娜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裏又生出了那種感覺，和父親離別時……和塔麗莎離別時……永遠這個字眼真是讓人難以承受。此次一別，隻怕又是永別了。瑪維娜將回到南方，回到亞馬遜的營地，那個排斥男性的地方，隻怕再無相見之日。
雖然早知道會有永別的一日，但我也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與瑪維娜訣別。其他的任何方式也許都不會讓瑪維娜的心有那麽重的傷痕。
也許瑪維娜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那次午夜夢回，瑪維娜靜靜看著我的眼神……那次瑪維娜在發燒時，說出的胡話：“妖龍，不管你是誰，在我眼裏你隻是妖龍……”。
瑪維娜顯然也知道塔麗莎的存在，隻是一直不想去麵對，直到遇到了和塔麗莎長得一模一樣的恩雅，她的情緒終於隱藏不住……“我本來以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會很快樂……可是，為什麽他們都這麽痛苦？……”這不是在說她自己嗎？這樣的痛苦她一個人承受了多長時間？
我好像剛剛打了一場敗仗，對身外的事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
奧馬斯看著瑪維娜走遠，皺著眉說道：“呸！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我悵然若失，沒有去理會奧馬斯。
恩雅靜靜站在旁邊，顯然她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事弄得不知所措。
“怎麽會這樣？恩雅果真長得和塔麗莎一樣嗎？不應該啊？怎麽會這樣……”奧馬斯喃喃自語，又開始陷入苦思。
我朝恩雅擺擺手，示意她快走，奧馬斯苦思時是難得的機會。
恩雅會意，小心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哪也別想去……”奧馬斯冷冷道。
恩雅眉頭一蹙，顯得十分為難。
“小子，你在這裏等我，天亮後我會回來，明天就是我解決一切恩怨的時候，你明天必須幫我，我先帶恩雅走，因為奧馬斯發現了一個秘密，不想去也不行！你如果按我說的去做，我不會傷害恩雅，如果敢忤逆我……嘿嘿！”奧馬斯竟然用恩雅來威脅我。
恩雅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向我求助，我知道我還沒有條件去阻擋奧馬斯做任何事情，於是對恩雅說道：“你先去，我再想辦法。”
我記得在魯高因我說過這句話，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遇到解謎者，看來一切皆有因果。
聽到我這句話，恩雅才稍稍心安。奧馬斯也不廢話，拉住恩雅的手，施展瞬間移動法術，一下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