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黑暗魔法_第三十一章 拜我為師
我們著陸時，已經來到了沙漠的範圍。這個死老鬼瞬間移動的距離可真夠遠的，還帶著幾百個囚徒。
“咦，小子，把你的腿燒掉了，不好意思啊……我看看，封印還在嗎？”奧馬斯見我已經雙腿殘疾，生怕塔麗莎留下的封印消失，急忙查看。
能讓他瘋狂的是至高的法術，能讓他清醒的顯然也是法術。
我能理解這類人，一生追求至高的能力，苦修是他們的樂趣，強者的巔峰是他們的極樂淨土，他們的一生都在追求提升，而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世間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去關心，他們都毫不在意。
我望著自己已經消失的雙腿，鑽心的劇痛讓我冷汗流個不停，但是我倒並不是太難過，因為塔麗莎的饋贈，我相信我的雙腿一定會重新生長出來。
“啊，還好，封印還在！奧馬斯放心了！哈哈哈！”奧馬斯仰天大笑！
眾囚徒早已經跪拜成一團，向恩人致謝。
“哈哈哈！叫我神！魔法之神！”奧馬斯揮動雙臂，號召著他的信徒。
“神……”
“魔法之神！魔法之神！”囚徒們喊著整齊劃一的口號。
“對了！我是至高無上的魔法之神！光明之神！救苦救難的奧馬斯！”奧馬斯隨著囚徒們的喊聲一跳一跳地，寬大的袍袖迎風飛舞，好像又陷入了自大的瘋狂之中。
我搖搖頭，感覺很不自在。過度的執著已經使這個人神誌不清了。至高無上的能力真的這麽重要？我沒辦法回答自己，之前我並沒有覺得絕世強者就一定多麽幸福，那是我已經站在了頂峰，後來摔倒了穀底，任人欺淩時，我又深刻感覺到羸弱的悲哀。人永遠是那麽矛盾。
“小子，你為什麽不歌頌光明之神奧馬斯？”奧馬斯發現我默默不語，不由得氣惱萬分。
“你是神？那塔麗莎是什麽？”我決定打擊一下這個自大的瘋子，這個世上塔麗莎無疑是空前絕後的存在，沒有人敢自稱超越了塔麗莎。那一段不朽的傳奇足以光耀萬世。
奧馬斯一滯，頓時頹喪起來，“你這個臭小子，信不信奧馬斯把你燒成灰燼？”
我對著他嘿嘿冷笑兩聲。
“啊？”奧馬斯的瞳孔突然放大，一時竟如石化，動彈不得。
囚徒們狂熱的歌頌也慢慢平息。
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我的腿！我的腿竟然慢慢生長出來。這詭異的畫麵連我自己都嚇得停止了呼吸。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死的能力，傷口會自動複原，但是從來沒有看過殘肢再生的景象。
這個不死的法術真是太完美了，難怪是最終極的法術！塔麗莎竟然能夠做到！之前我看到解謎者的複活，已經驚為天人，現在因塔麗莎的封印帶來的不死不滅，更是讓我震撼。
事物發展至巔峰時，誰能說自己最強？
一炷香的功夫，沙漠裏除了風聲，呼吸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眾人都仿佛身處夢境，觀看著我的殘肢再生。這時我的大小腿都已經全部恢複，除了沒有衣物遮蔽，一切完好如初。
奧馬斯顫巍巍地握住我的腳踝，仔細地查
看著，不時還用指關節敲打一下，仿佛發現了無上的珍寶。
想到我在黑牢被他剝得一絲不掛，一層雞皮疙瘩立即在我的皮膚冒起，我吸了一口涼氣，用力掙開他的掌握，罵道：“死老頭，你想幹什麽？”
其實論到老，誰又比得上我？
“塔麗莎真的能夠做到？好啊！真是太妙了！奧馬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境界……奧馬斯輸了，奧馬斯輸了……”瘋狂的法師開始恢複平靜，他仿佛已經接受了塔麗莎不可超越的現實。
“奧馬斯輸了……奧馬斯輸了……”奧馬斯呆呆地坐在沙地裏，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在那最高深的奧義麵前，奧馬斯似乎正在苦思，“從這個封印身上，我知道了結界並非最高奧義，也因此從封印的奧義中領悟了破解結界的方法。現在我看到了不死不滅……禁製又好像並不是封印的最高奧義……”
我知道強者進入悟道冥思的時候，這個過程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當初我在黑牢，奧馬斯半年來一直處在悟道冥思的狀態中，所以不管我怎麽呼叫，他都不予理睬，隻是布下一道精神力的屏障，不允許我對他的苦思進行幹擾，直到大徹大悟，才來與我說話。
我對囚徒們揮了揮手，“你們自由了！”
囚徒們看看奧馬斯，奧馬斯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隻顧自己冥思苦想。囚徒們歡天喜地地逐漸散去，隻有三個人留下不肯走。
“你們為什麽不走？”我覺得很奇怪，“監獄囚犯集體越獄，魯高因很快就會派兵追捕了，你們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吧。”
監獄裏的囚徒，不能說絕對，但是多數還是犯過一些罪孽的，但是我相信真正罪大惡極的人在監獄裏並不多，他們的過失大多是一時糊塗或一時衝動犯下的，真正惡貫滿盈的人反倒不會受法律的約束。經過這次的死裏逃生，估計他們對人生應該有了新的感悟吧，如能改過自新，又何必拘泥於他們曾經犯過什麽過失？
“我們不走，我們要跟隨魔法之神。我們要變強，我們要拜魔法之神為師。”
這三個囚徒好像異常的堅決。
拜這個瘋子為師？你們的腦筋燒壞了吧？你們不知道這個瘋子發瘋是多麽可怕嗎？看到我的腿了嗎？我不禁苦笑。
“拜我為師！”奧馬斯灰蒙蒙的眼睛閃過了一道亮光，“塔麗莎已經不在人間，我才是最強的*師！嘿嘿！”
看到他那又開始恢複的自大，我又開始感覺不安。
“小子，你覺得我的法術怎麽樣？你想不想學？你在半年之內能夠把精神力提高到那個程度，確實是個奇才啊！可惜，可惜老了點……”
嘎！瘋子這句話把我氣得半死，不過我確實是很老了，這個世間的人類應該沒有比我更老的了吧。
“不過不要緊，你是不死之身，有得是時間。奧馬斯老了，不知道此生是否還能領略到最高處的風光，你作為我的門生，幫我完成未了的心願也很不錯。”奧馬斯又高興起來。
我突然感到很恐懼，因為自己不死的能力，這個老頭開始打起自己的主意了，我可是一個死靈法師，黑暗魔法的修煉和光明係魔法完全不搭
界。我怎麽能讓這個瘋子耽誤我複活塔麗莎的計劃？
“你不要做夢了，我是不會拜你為師的！你的破爛魔法對我沒有任何價值。”我擺明自己的立場，同時在思考怎麽擺脫這個瘋子的糾纏。我真有點氣那三個囚徒，幹嘛要起這樣的念頭，現在弄得我非常麻煩。趁著奧馬斯苦思的時候我大可一聲不響地溜掉。
“小子，不要不知好歹，奧馬斯可是最強的*師，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肯真正教導你魔法的人，那些光明之城的混蛋門戶之見深得很，根本不可能把真正有價值的魔法外傳。你遇到我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奧馬斯企圖利誘我。
我堅決搖頭道：“我對光明係魔法一點興趣也沒有。”
奧馬斯臉色一變，喝道：“胡說！那你的精神力修煉是誰教導的？你不做*師，修煉精神力幹什麽？你休想騙我。我向你保證，奧馬斯絕對比你現在的膿包師傅強一千倍！”
在精神力的修煉係統上，也許黑暗魔法和光明係魔法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吧，奧馬斯憑借我的精神力量認定我正在修煉光明係的魔法。
“蠢材！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個死靈法師嗎？”我決定和光明係魔法徹底劃清界限。
“啊？”奧馬斯仔細看看我，臉色大變。
那三個拜師心切的囚徒跑上來，跪在奧馬斯麵前，說道：“魔法之神！他不識抬舉，您就收下我們吧……”
“滾開！”奧馬斯飛起一腳，把靠得最近的一個囚徒踢飛出去，“你們是什麽東西，也配得我奧馬斯的真傳？滾慢點我就把你們燒成灰！”
囚徒們嚇得麵如土色，連忙抱頭鼠竄。
人就是那麽奇怪，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你往往卻不屑一顧，你畢生追求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卻全無價值。就像我的父親，別人都在追求權力與榮耀的時候，他卻在追求內心的寧靜。
“死靈法師，嗯，那是黑暗魔法啊……你為什麽去修煉黑暗魔法？你能忍受渾身是蛆的腐屍，冰冷無情的白骨嗎？把靈魂出賣給魔鬼……”奧馬斯顯然不能理解我的選擇。
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世人的偏見罷了。我記得解謎者的話，世間哪有絕對的事情？惡到極致就是大善，善到極點就是至惡。你奧馬斯修煉光明係魔法還不是利用法術濫殺無辜？比黑暗魔法高尚到哪裏去？
“不用多說，我此生都會致力於死靈法術的修煉，你不要再浪費時間。”
“你不知道忤逆奧馬斯的後果很嚴重嗎？”奧馬斯企圖武力威脅。
“你也知道，我是不死之身，你還能拿什麽來威脅我？”對於一個不怕死的人，你能拿他怎麽樣？我感覺非常愉快，人最可寶貴的莫過於生命，你弄不死我，我又有什麽理由屈服。
奧馬斯好像遇到了無解的難題，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氣得用腳拚命地踢地上的沙子。
“沒什麽事的話，就此別過！”我不想再和瘋子糾纏下去，我的修煉還要繼續。
“嘿嘿！我怎麽可能容忍黑暗魔法超越光明魔法？你要是不拜我為師，我就把你永遠關進黑牢裏，看你怎麽修煉！奧馬斯可是具有結界能力的！”奧馬斯陰惻惻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