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粉墨造訪
“夕顏失言了！”見蕭婉歌惱怒，楚夕顏見好就收，“這披風的確是到現在為止夕顏見過的最好的東西！”
“哼！”蕭婉歌又是一聲冷哼，這才有些悻悻的對蕭婉柔道，“柔妹妹！我們走吧！和她這個快死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蕭婉柔看了一眼蕭婉歌，轉眸看向楚夕顏道，“那五妹妹好自珍重！我們姐妹一場，我們也算是來送過你了！”
說完，蕭婉柔轉身便向院外走去，蕭婉歌又宛了一眼楚夕顏，這才疾步追著蕭婉柔而去。
“太過分了！小姐！”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楚院門口，重蓮有些憤憤道。
“既然你知道她們就是故意來氣我們的，你又何必再生氣，那不是正如了她們的意嗎？再說，”楚夕顏的唇角浮出一抹笑意，“我們不是還落了一件披風嗎？”
“五小姐？”楚夕顏轉身正準備回房，便聽身後又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楚夕顏回眸看去，卻見是紅袖身邊的貼身婢女燕兒，“不知燕兒姑娘前來何事啊？是紅袖姨娘有什麽吩咐嗎？”
“奴婢剛才遠遠看到二小姐和三小姐從這離去，心中擔心五小姐所以才過來看看！”燕兒看向楚夕顏道。
擔心她？楚夕顏心中不由冷笑一聲，燕兒怕是擔心她自己才是吧！這幾日重蓮一直盯著紅袖院，發現紅袖院上上下下除了害怕紅袖之外，最怕的人便是這燕兒了！非但如此，燕兒還與府醫馮滿山過往慎密，隻這三天的功夫，兩人或明或暗便見了七次麵！
這幾日自己一直沒有什麽大的動作，這燕兒此時怕是心虛的很，所以才前來探一探自己的虛實吧？
“燕兒姑娘有心了，不妨進來喝杯茶吧？”楚夕顏心思一動，邀請燕兒道。
“那，那就打擾五小姐了！”
見燕兒果真走了進來，楚夕顏看向身旁的重蓮道，“我娘那裏今日做了一些點心，你去拿一些來給燕兒姑娘嚐一嚐吧！”然後趁燕兒不備，楚夕顏又無聲的向重蓮說了兩個字：紅袖！
重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奴婢這就去！”
“五小姐，不用麻煩了！”對楚夕顏的殷勤，燕兒略略有些不安。
“這是一定要的！”楚夕顏一邊拉著燕兒向屋內而去一邊道，“在蕭府，燕兒姑娘可是除了我娘和重蓮以外，第一個關心我的人！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了！”
“多謝五小姐！”燕兒順勢向楚夕顏福了一禮奉承道，“燕兒早知道五小姐是個心地良善之人！隻可惜五小姐沒有托生到夫人肚子中，不然那肯定是咱們蕭府上上下下心尖尖上的人！不過現在，單憑五小姐這天仙般的容貌，將來所嫁之人一定非富即貴！”
“燕兒姑娘說笑了！”楚夕顏暗歎了一句這燕兒的好口才，也同樣奉承道，“不過以我看，咱們府上最有福氣的應該是紅袖姨娘，因為她有你這麽一個知冷知熱的好姐妹！”
兩人你誇我一句，我讚你一句的說了一堆沒營養的話之後，燕兒不動聲色的轉入正題道，“五小姐！不知六小姐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需要燕兒幫忙的地方？”
“噓！”楚夕顏向燕兒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這才將房門閉起，點上燭火，又在燕兒身邊坐下！
“說起此事來，我正有一個地方需要燕兒姑娘幫忙，”楚夕顏直視燕兒的雙眸道，“隻是不知燕兒姑娘肯不肯幫？”
“五小姐但說無妨，隻要燕兒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燕兒當即向楚夕顏保證道。
“好！”楚夕顏的唇角不知不覺浮上了一抹笑意，“請問燕兒姑娘，六小姐出事那日，是誰在照看六小姐的？”
燕兒一愣當即道，“溫心啊！六小姐一直都是有溫心照料的！姨娘說溫心人細心，性子又好，所以專門指了她照顧六小姐！”
“果真如此？我怎麽聽說那日溫心有事，是別人替她照顧的六小姐！”楚夕顏一臉疑惑的看向燕兒道。
“哼！”燕兒輕哼一聲，信誓旦旦道，“一定是溫心見六小姐出了事，心中害怕，所以才故意想要嫁禍給別人！五小姐！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原來是這樣！”楚夕顏眼眸一轉，繼續道，“紅袖的身子這幾日是不是不大好？”
“沒有啊！”燕兒有些疑惑，不知為何楚夕顏會說出這種話來。
“沒有？”楚夕顏故作思量道，“那就奇了怪了，紅袖姨娘的身子既然沒有不適，那燕兒姑娘為何頻頻出入杏林院啊？”
燕兒一愣，瞬間臉上釋然的表情道，“是奴婢的身子有些不適，還望五小姐不要告訴紅袖姨娘，以免姨娘忌諱！”
“這個自然，隻是不知燕兒姑娘怎麽了？不如我來給你看看！”楚夕顏說著便伸手去抓燕兒的手腕。
燕兒幾乎從圓凳上蹦了起來，或許是覺察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了，她忙向楚夕顏行禮道，“有勞五小姐掛心了！隻是奴婢這粗賤身子，不敢勞煩五小姐，更何苦，奴婢這兩日身子已經好些了！”
“燕兒姑娘！你這話就太見外了，什麽勞煩不勞煩的，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說著，楚夕顏起身再次向煙兒的手腕抓去。
“真的不敢勞煩五小姐，姨娘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還沒有做完，奴婢先告退了！”燕兒說著便急急急向門口跑去，伴隨著“吱呀——”一聲拉開房門，燕兒卻非但沒有出去，反而又向屋內退了一步。
因為此時屋外門口處正立著紅袖。
“姨娘怎麽來了？”燕兒眼珠滴溜溜的打轉，紅袖是什麽時候來的，她與楚夕顏的話她又聽去了多少？
紅袖卻沒有理會燕兒的話，抬腿跨進門檻，直視燕兒道，“我吩咐你去做什麽了？”
燕兒一怔忙解釋道，“奴婢是擔心姨娘有什麽吩咐，所以這才著
急趕回去的！”
“你，究竟得了什麽病？說！”紅袖又向煙兒走近一步逼問道。
“奴婢，奴婢已經好了！”燕兒不覺得向後退了一步。
“既然已經好了，那不如再讓我幫你診一次脈吧？”說話間，楚夕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燕兒的手腕。
“不！五小姐，姨娘……”燕兒想掙紮，可是再碰觸到紅袖那仿若要吃人的目光後又不敢肆意妄動了！隻是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她心中默默祈禱，不要看出來！不要看出來！千萬不要看出來了！
隨著脈息在指下的滑動，楚夕顏的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漸漸的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幻不定起來。這種情況，她該怎麽辦？她究竟要不要說出真相？
“她怎麽了？”不容楚夕顏多想，紅袖已經覺察出兩人神色夫人不對，向楚夕顏問道。
紅袖這一問，燕兒的身子頓時如篩糠一般抖的更加厲害了！再望向楚夕顏的眼眸之中不由也多了兩分祈求之色。
楚夕顏幽幽歎息一聲，卻沒有回答紅袖的話，而是繼續向燕兒問道，“那日照顧六小姐的究竟是不是你？”
燕兒的一張小臉上，驚恐、遲疑、擔憂各種表情互相混雜，她掙紮了半天，終於緩緩點點頭，不過又趕緊補充道，“可奴婢什麽多沒做！也沒有害六小姐！”
“你是主動找溫心來替她照看六小姐的吧？”楚夕顏沒有理會燕兒的解釋，進一步問道。
“我，我……”燕兒又開始猶豫起來！
不等燕兒結結巴巴將話說完，一直被蒙在鼓裏的紅袖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抓住燕兒的肩頭鄙視她道，“說！你究竟怎麽了？快說！那日我去和夏芷還有趙嬤嬤陪夫人玩葉子戲，你不是說你身子不適嗎？怎麽又跑去照看六小姐了？說！快說！”
“咳！咳！姨娘！”燕兒被紅袖激烈的動作晃得連連咳嗽了起來，“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害六小姐！”
“沒有？”紅袖猛的一推，燕兒“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沒有那你就告訴我，你頻頻去找府醫，究竟是所為何事？楚夕顏！”紅袖又將目光轉向楚夕顏道，“你說，她究竟怎麽了？”
見楚夕顏依舊沉默不語，紅袖輕哼一聲，“不說是吧？反正老爺已經回來了，這事情我就不信你們能瞞得住！”
“不要！姨娘饒命啊！”一聽紅袖提起老爺，燕兒頓時慌了神，連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道。
“唉！”楚夕顏不由歎息一聲，紅袖說的沒錯，這種事，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即便此刻她不說破，早晚紅袖還是會知道的！“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身孕？”紅袖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你怎麽會有身孕？和誰的？說！是誰？”
燕兒此時那還能說出話來，隻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姨娘饒命！姨娘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