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台異像

及笈之日對於女孩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日子,每個年滿十六歲的姑娘都穿著漂亮的衣裳,梳著好看的頭發,手持獨一無二的禮物,言笑嘻嘻地等著自己歡喜之人。

可是我一點也沒有期待之心,一早起來簡單的梳洗了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發呆。

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平日裏普通的很的衣物,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如果說哪裏微微不同,也就是頭發沒有梳成發髻,隻簡單的用一根粉色的帶子綁了一下。

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雖日頭還未升起,但黃暈還是瞧得見,隱約藏在山腳。

就這樣撐著下巴發呆,連白若塵站在我的身旁都沒有發覺,要是他不出聲的話。

“這是什麽?”

白若塵伸手拿過我放在桌麵上的荷包,平靜地看著我說道。

本就繡的不好,哪好意思說這是我繡的荷包,上麵的圖案還是梨花。

“這個,這是我繡著玩的。”頭低了下去。

白若塵拿著荷包研究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是麽?難道這不是繡給心上人的?”他的眉微皺,聲音冷冷的。

“不是……”下意識地解釋,也不曉得該說什麽,伸手直接從白若塵的手裏把荷包拿了過來,塞進了袖子裏。

時候也不早了,日出升起便是典禮開始,我需得出發去西山腳的祭台了。

“那個,我還有事要出門一趟,你就自己隨便弄點吃的吧。”大概是要忙到下午的,中午肯定回不來。

白若塵表情淡淡的,也不說話,走到我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來之後,才開口說道,“清淺,我的傷已經好了,今日我便要離開了。”

我的心咯噔響了一下,傻傻地看著白若塵,耳邊回響著他剛剛說的話。

他說,他要離開了,他的傷已經好了。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麽?為什麽我的左胸口悶悶的呢?肯定是這個消息來得太快我沒做準備。就像蘇白當年離開一樣,我也是沒有做準備。

隻是蘇白已經離開了,站在他也要離開了,從今以後又是隻有蘇清淺一個人了。

風吹了起來,吹的人眼睛幹幹瑟瑟的,極不舒服。

“很好呀,你知道怎麽出穀麽?”

我的表情一定特別醜,不然白若塵怎麽眉皺成了一團。

白若塵點點頭,而我隻能對著他笑。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還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整個人都是慌亂的,狼狽地跑走,用最快的速度。

我知道,我肯定又哭了,因為眼淚砸在了手臂上。

哎,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竟忘記了蘇白從前教我的東西。

蘇白告訴過我,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陪著另一個人直到永遠,終是會分開的。

那時候,我還抱著蘇白,傻傻地說,我絕對不會離開她。可是最後不是我離開她,而是她離開了我。

如今,我竟傻傻地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陪著自己不會輕易離開的人,還真是傻。

一路都在跑,等到靠近西山腳停下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呼吸都供應不上了。

邊喘著氣邊往祭台方向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