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 真不省心
晏大人對於韓洺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意，簡直是失望透頂。
一來他無法相信自己識人這麽多年，如今竟然這麽失敗。
二來是他沒辦法接受自己這一次識人不淑，他卻又讓那人娶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兒。
自己英明了一世，到現在還真是落得了一個晚節不保。
“水月啊，給你找了一個這樣的相公，這是爹的不對。也不知道他要被關上多久，這種偷盜的罪名，至少也要關上一個月，不會那麽早就放出來的。要是陳家繼續追究，要是官府再查出來他之前還做過很多類似的事情，那恐怕即便一個月的時間他也不可能被放出來。”晏大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原本想著在你十六歲生日之前給你找個相公，結果相公是有了，但竟然是這樣的敗類。總之不論如何，你也已經成親了，相信若是此時再和離，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不妥。”
“爹，我不要與他和離。”晏水月跪下來說道，“我並不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有什麽錯，若是我有這個能耐，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麽？這話是隨便能說的嗎？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可怎麽辦？”
晏水月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說道：“聽到就聽到，韓洺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以他為榮。爹，我不但不會與他和離，我還要和他過一輩子呢。您要是真的為了我好，那就幫我想想辦法，保他出來吧。”
“出來？你以為這很簡單嗎？”晏大人冷哼道，“我是朝廷命館，做事向來公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有關是非黑白，我絕對不會有所偏頗。”
晏水月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脾氣，想說服他幫韓洺恐怕是不可能的，但她又不想看著韓洺替她承受這牢獄之災，可她即便想幫忙也幫不了，她的力量實在微薄，簡直和沒有一樣。
另外她也不想越幫越忙，到時候反倒給韓洺增添煩惱和麻煩。
“爹，我知道您素來公正，可那是我的相公，您的女婿，至少……您能幫著打聽打聽他的情況也好。”晏水月頓了頓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去探監。”
晏大人想了想，無奈地說道：“探監是可以，但想提前放人是不可能的。他還得再繼續接受審問，若是她再沒犯過其他的事情，把東西還給陳家，然後在牢裏呆上一兩個月也就放出來了。就怕他之前還做過一些別的，那誰都幫不到他。”
“這一定是唯一的一次，之前一定沒有的。”
“這可不好說。”晏大人頓了頓繼續道，“有這一次，誰確定前麵就沒有更多次？他要是就這麽一次便想到了陳家，我還真覺得新鮮。”
“他又不會武功，您沒看到我這兩天正在教他功夫麽。他之前若是還去偷竊過別人家的東西，一定早就被抓到了，還能有現在麽？”
“你還教他武功？”晏大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晏水月，“你是不是瘋了？他不會武功
就已經鬧成這樣了，你還教他武功？你是不是想讓他繼續折騰，把咱們也一起連累了？”
“爹，您什麽時候變成了這般怕事的人？那陳家做了什麽，我不信您一點都不知道。既然您什麽都知道，那您為什麽還這麽說？他們陳家做了那麽多缺德的事，還不準他們倒黴了麽？我倒是覺得韓洺做的一點都沒錯，相反，我支持他這麽做，他要真能把陳家給搬空了，我倒是願意幫他。”
“你……”晏大人指著晏水月，想說什麽又沒能說出口，終究化成了一口長歎，“唉，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陳家所作的事情固然讓人唾棄，但想扳倒他們也不該用這種方式。”
“那該用什麽方式？告官嗎？可是告他們的人還少嗎？這裏雖然是在天子腳下，但是誰能真的扳倒他們？您嗎？您不是也不想管這件事？”
“陳家背後有太多的牽扯，想扳倒他們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爹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做事也不能隻顧著衝動而不動腦子啊。還有那個韓洺，你是這麽想的，但他就未必了。誰知道他去偷陳家到底是為了什麽，興許他就隻是想偷點東西而已。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去派人多打聽打聽，你就在家裏好好呆著，哪兒都不許去，知道嗎？”
“那我想去探監，爹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晏大人想了想點頭：“我盡量幫你想想辦法，讓你去見他一麵。不過就隻是見一麵而已，你可別想著我能把他從牢裏救出來。他做了這樣的事，總得得到應有的懲罰，免得將來一發不可收拾。既然你不願意與他和離，想和他好好過日子，，那你就不能再這麽繼續縱容著他，聽到沒有？畢竟是招進家門的夫婿，你可得看住了才行。”
聽到父親答應幫忙讓她有機會去探監，似乎也不再堅持著要他們合理，晏水月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我一定聽爹的話，等他這次回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絕對不會讓他再折騰出什麽麻煩，絕對不再讓爹您擔心了。”
“你這孩子啊。”晏大人輕輕拍了拍晏水月的頭，無奈地說道：“你說你這孩子啊，真是不讓我省心。你成親之前，因為那道士的一句話，我就時刻揪著心。本想著你已經成親了，大概就沒事了吧，萬萬沒想到招來的這個夫婿竟然也不是個省心的。以前我就隻為你一個人操心，現在又多了一個，你爹我還真是苦命。”
“爹，話也不能這麽說啊，這好歹是入贅來的夫婿，要是好好調教，將來也可以成為您的幫手，等於是多了一個兒子，您何樂而不為呢？這樣我也不會離開您，我相信您和娘也舍不得我嫁出去吧？也幸好您是找了個乞丐，萬一要是找個有身份的，我怎麽可能繼續留在家裏呢？所以凡事您還是要往好處想，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況且他長得也不錯，到時候我們倆的孩子一定也可愛得緊。”
一聽到“孩子”兩個字，晏大人之前所有的怒氣就都煙消雲散了
。
“那你們就趕快加把勁兒，給我生個孫子出來，也好讓我和你娘高興高興。看看你哥哥，現在還在戰場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親呢，指望他也指望不上，還是指望你們吧。”
晏水月眼珠子提溜一轉，歎氣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這也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您看，他現在就去蹲大牢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我隻有一個人，怎麽給您生孫子啊？”
“你這孩子，真是變著法兒的要我想辦法把他救出來。”晏大人搖頭說道，“即便現在生不了孫子，那也沒辦法。韓洺的事情我是無能為力了，你爹我可絕對不會徇私，這一點你是清楚的。”
晏水月的肩膀又耷拉了下來，看來他這一兩個月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去了。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很愧疚，畢竟韓洺是代她受過，他什麽都沒做，結果竟然被關起來了，而她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這裏悠哉地享受，未免太不合適。
隻是她現在確實得消停下來，不能再惹出別的事端來。不然韓洺本來隻是關一兩個月就能出來，她再一攪合出不來了可怎麽辦？
比起晏家的慌張無措，韓洺倒是很淡定。
進了大牢，結果還得到了一些消息，交了個朋友，也算是有所收獲。
至於這大牢，他肯定不會呆太久，畢竟這是他早就計劃好了的，後麵自然會有人把他從這裏救出去。隻是救當然要救，卻不能救得這麽快，至少也得呆上個兩三天再出去才比較好，也免得陳家有想法。
“韓洺，帶你出去審問了。”牢頭打開牢門，把鎖鏈套到韓洺的腳上，“哼，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偷東西竟然都偷到陳家去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陳家那種地方是你這種毛賊想進就能進的嗎？等著吧，後麵有你好果子吃。”
“怎麽，現在批文都還沒下來，難不成就要對我嚴刑拷打？”韓洺冷笑道，“真沒想到現在這官府辦案效率這麽高，都是因為不按照規矩來啊？”
“嗬，規矩？你還知道規矩？那看來你應該是總被關進來吧？也許你之前關的地方不一樣，不同的地方自然就有不同的規矩，你現在是被關在這裏，那就得按照這裏的規矩來。”
“真是沒想到，這天子腳下，你們竟然還能如此大膽。”
“這是天子腳下又如何？到底皇上都在皇宮裏，皇上每天那麽忙，大事兒都還管不完呢，哪兒還有心思來管這些小事？怎麽，你還惦記著你這點小偷小摸的事情能被皇上知道？我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未必會搭理你。”
“你們大人也是這麽說的嗎？”
“什麽？”
“你們大人也認為皇上在宮裏，管不到你們這些小事嗎？”
“那是自然，這是明擺著的，誰都知道。”
韓洺嘴角微揚，卻把這些都記在了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