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鬧壽春_第十一章 暫別焦芳

龐勇被她這一聲龐公子叫得渾身發麻,心想今個兒這天挺陰的,日頭並未打西邊出來,小青怎麽轉性子了?!不過龐勇也覺得差不多到火候了,於是裝模作樣醒過來。

龐勇先是清清嗓子,這才施施然道:“在下方才不是已經將答案告訴大夥兒了嗎?!怎麽大夥兒還沒有想出來呢?”

眾人胃口被他釣地不行,有平時和龐勇關係不錯地,就吆喝:“我說龐兄弟,您就把答案告訴大夥兒吧!要不然您待會兒還讓不讓大夥兒睡覺嘍?”

龐勇見再不說出答案就要犯眾怒,忙道:“大夥兒想想,阿爺無大兒後麵那句話是怎麽說的?”

雖說眾漢子是大老粗,但總有個把記性好的,當下忙道:“木蘭無長兄,怎麽了?這說明花木蘭是花家的大姑娘唄!這和沒有人發現她是女兒身有什麽關係?!”

這漢子這一問倒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焦芳想想,也隻是一個勁兒搖頭。至於小青,能得焦芳青睞,傳她功夫就已經萬幸,又怎麽會識文斷字這種高級技術工種。

龐勇見眾人還是不懂,不由邊比劃邊說:“對呀,我說的就是木蘭無長胸!!既然她沒長胸,別人又怎麽會知道她是女兒身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反應各不相同。

眾漢子被他逗得哈哈大樂;焦芳被他說的一臉通紅,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是個色狼,不過色地又文化,小女子好喜歡;小青則低頭看看了自己胸部,暗罵,這無賴居然敢拐著彎罵我?!真是士可忍,叔叔不能忍,當即正要發飆,卻忽然發現這樣做豈非正中那色狼下懷,讓別人知道自己沒長胸,一時之間,小青頗為躊躇。

此時,龐勇早已躺在褥子上,蓋了被子,和周公聊天去了。

且說卓武被那女子的話憋地滿臉通紅。那女子見卓武此時模樣,心道師父以前怎麽收了一個這麽滑稽的師兄,不過她見卓武對師父的關心非常真誠

,忙答道:“師父他老人家最近非常好,而且經常在嘴邊提起您。師兄,這隻火狐我覺得挺可愛的,您看是否……”可能這女子也覺得奪人所愛不恰當,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她這話把卓武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卓武忙擺手道:“既然師妹喜歡,那你便留下好了,反正我留著,也沒多大用處。對了,師妹,在下還不知道你姓名呢?”卓武心想這火狐給你沒關係,總得讓我知道給誰了吧。

那女子嬌笑一聲,柔聲道:“師兄,小妹張若兮。師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聽師父說你不是一直跟著張相國做事嗎?”

顯然這女子剛下山,韓國被秦國所滅之事她根本不知道。卓武聽到這話,神色不禁一變,黯然道:“此時一言難盡。對了,師妹,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張若兮愣了一下,神神秘秘道:“師兄,師父讓我下山尋一個人。”說完,張若兮心道那小子還和您有關。

卓武察言觀色,知道張若兮下山之時師父肯定另有交代,他自然不好意思再問。正準備告辭,張若兮卻盯著卓武看了會兒,把他看地渾身不自在。

末了,張若兮忽然緊張道:“師兄,師父曾傳我相麵之術。小妹觀您印堂發黑,近日似乎隱有血光之災。如果最近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妨和小妹待在一起。真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卓武被她說的心中一熱,就在一刹那他真想暫時放棄刺殺韓王安的計劃,不過他忽又想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做任何事情都畏首畏尾,這人生又有何樂趣可言!

當下,卓武豪氣幹雲道:“小師妹,有勞掛懷,不過老相國待我不薄,這件事情我必須去做,否則待這人一到鹹陽,我便更沒有機會。因此,這次隻要能將這廝殺死,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我的生命。”

張若兮彷佛被卓武的真誠感動,忙安慰他道:“師兄,古人有雲福兮,禍之所寄也

;禍兮,福之所托也。其實這次對您而言雖說是個莫大的考驗,但也蘊藏著莫大的機遇。如果您能順利通過這次考驗,將來赴約之時,可能會有把握。”

其實張若兮話裏暗含的意思是,如果您沒通過這次考驗,那意味著您已經掛了,赴約雲雲,自然算不得數。

卓武這下心裏再也無半絲懷疑。師父居然將如此隱秘之事都告訴張若兮,對她肯定是疼愛之極!

即便,卓武知道張若兮這番話完全是好意,但他藝高人膽大,自然也沒往心裏去。怎料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和張若兮今日所言竟然分毫不差。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卓武心中有事,便匆匆與張若兮告別,互道聲珍重,立即急運身法離開,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若兮望著卓武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心想師兄真是位頂天立地的漢子,為何天上那位老人家怎麽如此喜歡玩兒他呢?!

龐勇眾人走走停停,路上也沒再遇到過什麽襲擊。眼瞅快要到壽春,眾人便在壽春城外的一個涼亭處依依分別。

雖然,焦芳心裏非常不舍,但想到自己家規甚嚴,父母更是不會允許自己和那些凡夫俗子交往,強忍心中的不舍,走的時候竟然都未落轎看上龐勇一眼。

龐勇心中頗為感傷,暗想方才還鬧哄哄的,一會兒自己又變成孤家寡人。他又想自己這初到壽春,藉藉無名,憑什麽和那人交往,一時頗為躊躇。

一般人都這樣,在外麵受挫之時,才會記起家中的好,龐勇也不能免俗。他想到情深處,不由自主在亭中念了首詞,倒也頗為應景: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冉冉物化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怎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