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越美的東西往往越毒

“你們別過來,我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你們,這群瘋子,瘋子……”抱著頭蹲在護衛們圍成的圈裏,害怕,恐懼蔓延,他終於是知道害怕是什麽感覺了,曾經囂張得不可一世,如今是誰都救不了他了吧!早知如今,又何必當初。

“啊!啊!啊……”一聲聲淒慘的叫喊聲劃破夜空,分不清是誰跟誰的。有護衛的,有吳建仁的,也有百姓的,不同的是痛苦的叫喊聲和發泄的叫喊聲。

那些受夠了欺壓的百姓再瘋狂的發泄,發泄這些年來所積壓的不滿,隻有這樣,他們心中的怨,恨,才會煙消雲散。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醉妖孽邪氣的笑著,藍若薰依舊冷冷的。而羅蘭,秋寒,畫鳶,墨藍四人像是第一次認識醉妖孽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隨風吹動的發,幽深的鳳眸,朱唇邪氣的上揚,血痕依舊妖孽無雙。

如此風華絕代的一個少年啊!本該是心地善良,幸福快樂的年紀,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是意外嗎?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兩句話,人們心中的恨便被她成功的勾了出來,本已生根發芽,怎經誘惑。人們的不顧一切,發瘋發狂,全因她的兩句話,本是無關緊要,卻也至關重要。如此深知人心的少年是多麽的恐怖,若是意外該有多好。可少年麵對如此血腥,如此殘暴的畫麵依舊不慌不忙,還笑的如此邪氣,讓人不能在去想象她是美好的。越美的東西往往是越毒的,她,亦是如此。

“啊!死……死……死了,吳,吳建……仁死了……”在怎麽瘋狂,在怎麽殺紅眼,在怎麽暴力,都是會過時的,當人們的神智漸漸回歸,麵對的又是深深的恐懼,這些百姓也不能例外。

看著血濺滿地,被打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吳建仁和護衛,他們嚇得腳軟了,有的當場跌坐下來,人們心驚膽戰,不敢相信吳建仁就這樣死了。

看著自己的手,手上沾滿了鮮血,恐懼深深地映入心中,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告訴他們,吳建仁就是他們打死的。寂靜的瞬間過後,膽小的人跑的跑,哭的哭。少女花容失色,孩子嚎啕大哭,懦夫落荒而逃,個個都是怕事之人,吵得整條街熱鬧非凡。

一個少年就怎麽純粹的借刀殺人,殺得心安理得,看到人們不知所措,狼狽逃跑,嚎啕大哭,她亦笑得邪氣。

不到一會兒,吳建仁的死引起了官兵的注意,一大群官兵舉著火把把百姓們扣住了。

“醉妖孽,原來你小子在這裏。”大老遠就有一個聲音叫住了醉妖孽,醉妖孽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卻想不起是誰。

這時,從層層官兵中擠出來了四個人,醉妖孽才看清楚,竟是鍾離佑陽四人。鍾離佑陽依舊陽光熱情,蘇顏也是潑辣不減,蘇容麵色紅潤,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柳蒼於依舊還是老樣子。

“不關我們的事,官爺,是她,是她唆使我們的。

”本來是無人在意醉妖孽這邊的,可鍾離佑陽一喊,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一個眼神惡毒的男子指著醉妖孽說道。官兵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醉妖孽這邊,現在經男子一指,全體看過去,皆是一陣驚豔。

“這是怎麽回事?”一開始見這邊暴動,鍾離佑陽本想一探究竟,可柳蒼於拉住了他,說這群人已經瘋了,他過去隻有挨打的份,於是他跑去報了官,來到這時不想竟遇到醉妖孽。可事情已經了解清楚了,怎麽還會和醉妖孽參有一腳?

“是她,是她教唆我們打死他們的,這件事全是她做的,不關我們的事。”男子見醉妖孽沒有反應,便又更加理直氣壯,聲音也自信多了。

“是嗎?”犀利的眼神掃過男子,男子被她看的腳一陣發軟。

這就是人心嗎?怎麽會怎麽險惡?可更加險惡的還在後麵呢!人心的惡毒果然是永無止境的,想要學完這一門課程,她想,她這一輩子再加上上一輩子都學不完。

“是……就是你……”那犀利的眼神看得男子一陣心虛,官兵們顯然不相信,怎麽美麗的少年怎麽會教唆他們?

“證據。”醉妖孽不溫不火道。兩個字卻讓男子啞口無言,證據,他哪來的證據。

“我,我沒有證據,但,我有證人,他們,他們全部都可以作證的。”男子實在想不出,一時情急想到了和他一起被抓住的眾人。他想,他們也想自由的吧,這樣,他們就會幫他了,隻要戰線統一,他們就自由了。

“你們說,這件事真如他所說嗎?”此時,一捕快打扮的男子終於開口了。那些被抓的百姓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男子惡狠狠,明顯帶有威脅的眼神,想張口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因為他們望見了那妖孽般的少年的眼,眼裏一片寒冷,是因為男子的汙蔑讓她心寒了吧?如果他們在火上澆油,是不是要毀了一個本該天真無邪的少年。這樣,他們和罪人又有什麽區別?可他們也想自由啊!他們不願意在牢籠裏渡過一生。

“不是……咳咳,這個……咳咳咳……孩子……沒有……沒有教唆我們,咳咳咳,她沒有……咳咳……”就在人們猶豫不決時,一個臉色蒼白的婦女站了出來,那婦女的身體應該不好,一說話就開始咳嗽。

人們認得她,她是一個寡婦,相公死的早,公公婆婆身體不好,處處需要她照顧,她這樣忙裏忙外,久勞成疾,平時也不敢惹事,有事都會躲得遠遠的,可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寡婦會站出來說真話,他們看得個個都自愧不如。

“我也可以作證,這個少年並沒有教唆我們。”又一個青年站了出來。

“也我可以作證。”

“這個少年並沒有教唆我們,我們都可以作證。”

“對,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是他在汙蔑這個孩子。”

一個一個人站出來為醉

妖孽說話,聲音洪亮有力,說得男子心虛不已,恨不得落荒而逃。

“你……你們不想要自由了嗎?”男子站定腳步,強裝鎮定。

“自由固然重要,可要我們為了自由昧著良心說話,我們做不到。”在寡婦說完話後站出來的青年說道。

“說得好。”暗處,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顯現。

“無琊,你怎麽會在這裏?”秋寒看清了無琊,很是激動。

“剛剛,死去的人,想冒犯真命天女,這個少年隻是告訴了他,她是真命天女。”無琊沒有理會秋寒,冷峻的容顏不變,說著指向墨藍繼續說道:“可他不聽,犯了眾怒,他們是為了維護太平盛世才出的手,所以,他們,沒罪。”無琊是第一次試著把話說得他們能一聽就懂。“但他有罪。”再次指向那個惡毒的男子。“他想指控,這個說實話的少年。”

“官爺,她在說謊,事情不是這樣的。”男子顯然還在做最後掙紮。

“帶走。”捕快在官府裏也混了多年,自然能看清誰在說謊,於是男子被帶走了,其他人被無罪釋放。

被無罪釋放的百姓對無琊千恩萬謝,更是對醉妖孽說了很多無需在意,要好好生活的話,因為他們都認為醉妖孽被嚇壞了。而人們對真命天女也是一翻慰問,說那吳建仁死了活該,竟然連真命天女也想玷汙。

最後,羅蘭一句大夥也累了,回家去洗洗一身晦氣。便把人全部給打發走了。

“你就是真明天女?”蘇容一直無法釋懷自己敗的事,現在見到墨藍更是不甘。墨藍隻是會一舞鳳舞九天而已,姿色平平,憑什麽真命天女會是她?

“姐姐。”蘇顏知道,以她姐姐的脾氣怎麽會甘心,姐姐長得如此美豔,而墨藍隻是容顏清秀而已,兩者怎可比?偏偏姐姐敗了,她怎會甘心。

“正是。”這兩姐妹真怪異。雖然墨藍覺得蘇家兩姐妹怪異,可也回答了蘇容所問的。

得到回答,蘇容不再出聲,氣氛也有一點尷尬。

“這便是無琊?怎麽不見柒麟?”畫鳶看向無琊淡淡開口。經常聽秋寒說起無琊,現在一見,果然如秋寒所說是個冷麵玉女,人冷,話少,不喜近人。可秋寒也經常說起柒麟,說是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如今卻隻見無琊一人,不免好奇。

“她就是無琊,小麟她早就自己跑出來了。”雖說畫鳶是在看無琊,可秋寒知道,她的說話對象是他。

“對了,無琊,小麟呢?你找到她沒有?”

“沒有。”眼神黯淡,涼涼開口。在別人看來是因為柒麟沒有找到的失落,但真實的是她在猶豫,她到底要不要和她徹底決裂,一但她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醉妖孽和藍若薰奇怪無琊為什麽沒有說真話,但他們也不會跑去拆穿她,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