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章 淩寒澈的預感



琉璃正低頭思想淩寒澈剛剛的那番渾話,不自禁就紅了臉,這個男人,怎的就這麽沒正型呢……不過,嗬嗬,怎的心底好似是喜歡這樣子的他呢……

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麵的場麵,這家夥那一臉寒霜的樣子,嗬嗬……真不知是裝的還是怎的,想想就得好笑。

奴兒和另外一個侍女見王妃時不時的掩嘴嬌笑,好似心情大好似的,不禁壯了壯膽子,小聲喚道:“王妃……”

“嗯?何事?”琉璃方覺自覺失了分寸,忙不禁的收了笑,努力做出一副端莊嫻雅的模樣。

“呃……王妃,奴兒……想去買點胭脂水粉……不知……”奴兒揣揣著看向琉璃。

“胭脂水粉嗎?走吧,一起去,剛好本妃也想買點的。”

“啊?真的?太好了……”奴兒和另外一個小丫鬟驚喜的看著琉璃,心道:還是咱王妃善解人意,嘿嘿,從不喝叱咱們……

琉璃見她們歡快的樣子,心道都是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什麽事,就跟著去看一看好了,對於古代的胭脂水粉,琉璃還是蠻感興趣的。

思及此,琉璃露出溫和一笑,舉目四看,恰巧就在旁邊有一個胭脂水粉的店鋪,急忙拉著兩個興奮的小丫頭走了進去。

也就在這時候,蕭讓自遠處快步走來,一路邊走邊看,尋找著那熟悉的身影,但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琉璃的蹤跡,不禁疑惑:“怎的走的這麽快……”話落加快了速度,徑直向王府的方向飛馳而去。

胭脂店鋪內擺設的很整齊,一邁進去迎麵撲來一陣馥鬱馨香,甚是好聞,看著其內琳琅滿目的物件,琉璃也滿心歡愛的開始挑選。

兩個小丫頭亦是很歡喜,剛開始還亦步亦趨的跟著琉璃,到後來兩人實在看花了眼,選來選去的就忘了跟著王妃了。

琉璃並不在意,挑選了幾樣散發著芳香的荷包,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竟不是那麽的刺鼻,反而是淡淡的好似花香……

轉身正欲在挑選幾樣時,在一旁賣方巾的區域,正細心挑選的一名慘綠羅衣的少女突然引起了琉璃的注意,不知怎的,看那窈窕的背影竟是這般熟悉。

心下一動,邁著輕輕的步伐,緩緩的靠近她。

隻看到背影時,隻覺這少女身材高挑纖細,身上的慘綠羅衣很是與其相配,發絲雖有枯糙,但被疏離的柔順,靜靜的蕩在背上。

又近了幾步,這回看到的是一張側臉,更清楚了,熟悉的側臉……蒼白如雪,溫潤如玉的肌膚,怎的會這般熟悉……

止不住的,顫抖著手,琉璃拚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輕輕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少女渾身一顫,惶恐的轉過身,下一刻,竟是兩人都愣怔了一下……

是她,果然是她……

是她,竟然是她……

那原本精致的麵孔上竟然是那樣一條深深醜陋的疤痕……如今近距離的看竟是這般的恐怖,如蚯蚓一般伏在臉上……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

琉璃眼睛濕潤了,愣怔的一時不知說什麽,感覺喉嚨似火,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一般……

少女微微蹙眉,見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盯著自己臉上的疤痕看起沒完,心裏很不悅。慌忙的拿起一片白色的方巾帶在了臉上,遮住了那醜陋的疤痕,隻餘下一雙水汪汪

,燦若繁星的黑眸……隨手扔下了碎銀轉身快步離開。

“等等……”琉璃慌忙出聲叫住她,可話剛一出口才發覺聲音竟是這般的細弱,好似蚊蠅一般……

眼見少女就要消失了身影,琉璃未加思索,急忙跟了上去。

她那一身慘綠在日光下竟是那樣的刺目,默默的跟著轉了幾個彎,進了幾個胡同,少女似是很害怕一般,慌慌張張的躲著她,琉璃卻是棄而不舍的追著,她一定要弄個明白,一定要知道真相……

就在這時,慘綠羅衫少女突然拐進了前方的一個拐角,突兀的傳來一聲悶哼~好像結結實實被敲了一悶棍的那種聲音。

琉璃秀眉一皺,慌忙跑了過去看個究竟,隻是剛一拐進去還未做出反應,突然迎麵一黑,不知什麽套在了頭上,“是誰……”琉璃惱怒的拽著套在頭上的東西,心底卻是慌了神。

正在此時,耳邊處突然傳來一陣“桀桀”的古怪笑聲,森是陰森,隨即“砰”的一聲,頭上一陣劇痛,腦中一暈,搖搖晃晃的跌落在地,不醒人事了。

在其身旁,赫然躺著那名慘綠衣衫的少女,納蘭萱……

……

京城第一酒樓

這裏號稱第一酒樓,是權利,地位,財富的象征,淩寒澈一行人到來直接將二樓全部包了下來,一切不相幹之人統統趕了出去。

幾人迎著一張八仙桌對坐,好酒好菜頻頻端上,幾人都不是熟到可以把酒言歡的關係,但,此時卻實實在在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而且還在不斷的推杯換盞,爽朗好笑,若不知情的人見此定然會以為這是一群莫逆之交,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

淩寒澈帶著淡然的微笑,舉杯相迎,一旁的紫衣公主攥著一雙小拳頭,乖乖的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他和自己的哥哥中間,美目流轉間,總是帶著小女兒的羞怯,偷偷的瞄著一旁的淩寒澈,心底倒是樂開了花,心道:這個男人怎會有如此的魔力?從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相見,她便對其一見鍾情,如今時過境遷,許久不見的這張俊顏已在腦海中漸漸淡忘了,但心底存留的那份執念卻是揮之不去的,直到哥哥舉辦的那個招親大會,在次重逢,隻一眼她便認出了他,心底那模糊的影子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從那以後紫衣便認定了這個男子是她一生的駙馬,無論窮途富貴都忠貞不渝的跟著他,無怨無悔!

“哈哈……寒澈兄怎的看上去如此心神不寧?”戰君愷麵含微笑的看著淩寒澈。

“是嗎?嗬嗬,殿下難不成還會讀心術?竟然可以觀測到人的內心,不簡單呢……”正如戰君愷所說,淩寒澈卻是是心神不寧,不知怎的,總感覺心髒砰砰砰的狂跳不停,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但麵前的兩人可都不是什麽善主,幾人提出聚首,那肯定就不淡淡是喝喝酒就算了的,想來重頭戲還在後麵,所以淩寒澈不斷的平複內心,雖然在笑,卻也是皮笑肉不笑。

“噢?君愷兄可真懂得什麽讀心術不成?嗬嗬,要是世上真有此等秘術,那我第一個就要用來觀一觀我這妹妹心底到底裝的是什麽……”嶽白羽笑眯眯的將話題機敏一轉,竟然挪到了嶽紫衣的身上。

“啊?哥哥……你說什麽呢?看人家心裏幹嘛……”嶽紫衣紅著小臉,坐在原地扭扭捏捏,一陣不依的嗲怪,但一雙狐媚眼時不時的瞥一眼淩寒澈。

“哈哈……妹妹長大了,做哥哥的當然要知道你這個鬼靈精心裏想的是誰,也好為知道我那未來的妹婿是何等人也,才方做主婚事不是,嗬嗬……”嶽白羽隨意的幾句話已把自己的來意挑明了,但是戰君愷卻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為何要拉上自己這個外人在場?

“哥哥……”嶽紫衣俏臉更紅,小女兒心態似的揪著衣裳下擺,扭扭捏捏的轉過頭,大眼睛眨巴眨巴直直的看著淩寒澈,在轉頭看一看嶽白羽,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傻子都能看出來。

淩寒澈自然不是傻子,他手持一杯清可見底的濃酒,微微搖晃了一下,似是喃喃自語,又似對誰說明一般,“你們看,若將這杯子比作本王的心,那女人就是酒水,酒分低中高,三個檔次,濃酒,烈酒質量不一樣,色澤也不一樣,低檔次的酒色略微泛黃,中檔次的酒略顯清澈,高檔次的酒則毫無混雜,清澈見底……”

“你想說什麽?”嶽白羽已皺起了眉頭,這話雖莫淩兩可,但卻也能聽出其中概意,唯獨嶽紫衣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催促道:“然後呢?你繼續說,哥哥……你不要打岔。”

淩寒澈唇角一揚,琥珀色的眼眸瞥了眼斜對角的戰君愷,他亦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淩寒澈笑了笑,繼續道:“有誰聽過……一個董酒的人會將略黃的劣酒倒進清可見底的高檔次酒杯之中,在喝下去呢?若真有……那這人可真是特別的癖好,不過,迄今為止這樣的人本王還尚未見過。嗯……本王的意思就是說,一個杯子內,不可能同時呈裝兩種顏色的酒,所以,這杯子就好似本王的心,隻能裝下這清可見底的濃酒,至於其他,本王是毫無興致的……你懂嗎?紫衣公主?白羽兄?”最後一字音落,淩寒澈挑起微垂的眼簾望向嶽白羽,神色孤傲,卻又略帶慵懶,心道:是你故意將話題引到這上的,別怪本王不給你麵子,曾已多次用委婉的方式告訴過你本王的心中所想,但,一味孤行的你此時碰了壁板又能怨得了誰呢?嗬嗬……真真是有趣之極。

“淩寒澈!”嶽白羽猛的一拍桌子長身而起,勃然大怒:“不識抬舉!竟然將傾國傾城般的我的妹妹比作劣酒?還渾黃?豈有此理……”

“哥哥……”嶽紫衣一臉迷茫,哥哥咋說怒就怒了呢?

不過……眼前這家夥難道說像我這般的美人在他眼裏隻是渾黃,難以下咽的劣質酒嗎?……他竟這樣說……嶽紫衣嬌俏可愛的小臉上一片失魂落魄,眼角淚滴玄玄欲墜,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嗬嗬,白羽兄息怒,我等是坐下飲酒,而不是來爭辯的,說本王不識抬舉嗎?嗬嗬……”淩寒澈淡然一笑:“也好,不識抬舉就不識抬舉吧……本王最看不上的就是將別人的意願強加與誰,白羽兄,你心底裝著的那東西可是兩情相願的,強迫不得,就算強迫也得有效不是?但本王這輩子桀驁不羈慣了,還真無法給足你這個麵子,還希望白羽兄莫見怪才是。”

“你……”嶽白羽非常憤怒,正欲斥責之時,突然一聲惶恐不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王爺!!!”隻見一身白袍似雪的蕭讓鬼魅般的速度飄至二樓,眼觀四方見氣氛微妙,蕭讓麵色一改,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淩寒澈身前,附耳低語。

實則,在那一聲包含了諸多不安,驚慌失措的“王爺”二字響起時,淩寒澈的腦中突然猶若五雷轟頂,那種濃烈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