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四章 又見寒銘(下)
“我要聽實話!”尚亦瀾輕揚著唇角,完全不信她的話。
“真的,是實話。”琉璃又道:“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魔山寶藏的?”她清楚記得這件事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為了不惹人注目他們還特意裝扮成了男人。
難道……
琉璃突然一怔,猛的想起在魔山中逃走的那兩名滿身是血的黑衣人……
“你……難道你是……”
尚亦瀾聳聳肩,無所謂的一笑,不管她猜的對不對,他不置可否。
“我隻是想知道裏麵都藏了些什麽東西,好奇而已。”
“真的什麽都沒有,那完全是一場騙局,我們空手而歸的。”
“你當真不說?”尚亦瀾斂眉。
“我無話可說。”琉璃聳肩:“要是有測謊儀就好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尚亦瀾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道:“哎,看來沒有他的那一招幻術我是無法從你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幻術?”這年代還有這玩意嗎?琉璃以為自己聽錯了,見尚亦瀾突然站起身琉璃也殷殷的站起來:“我可以走了吧?”
“嗯。”尚亦瀾點頭,琉璃盈盈一笑,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讓她氣到昏厥的話:“帶這位姑娘去地牢坐一坐,好生關照著。”
“是,少主。”壯漢恭敬的答道,大步流星的向琉璃逼近。
“你……你撒謊,說話不算數……”琉璃氣絕,跟著兩名大漢兜圈圈。
“嗬。”尚亦瀾麵色一改,看著她冷冷的笑:“信我話者……都會死的很慘的……”後麵的話他隻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的。
琉璃勃然大怒:“啊呀……大變態,我一看你就知道不似什麽好東西,竟然能說出這樣人麵獸心的話來,小白臉,變態狂,瘋子,大瘋子……放開我,你們這兩個四肢發達的腦殘動物,傻樂嗎竟然給這種人賣命,還不如回家掏廁所來的痛快,拿開你的臭手再敢碰我的嘴我就咬死你……我還沒說完……免得哪天死都不知的怎麽死的,放開我!靠……”琉璃悲呼一聲被一拳悶在了腦門上,這次真的暈厥了過去。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激靈丫頭,如此特別……怪不得會讓任大人對你念念不忘,甚至不忍心下手,嗬,可笑,為了她竟然跟本少主翻臉,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在乎她……”尚亦瀾冷笑著目送她被膀大腰圓的壯漢帶走。
“來人。”
“少主,有何吩咐。”一個壯漢恭敬的問道。
“去請任大人。”尚亦瀾唇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喃喃道:“哼,自持清高的任逸塵,這一回看你還能否置身事外的裝好人了。”
“是,少主。”大漢點頭,立馬轉身離去。
一天之內連續挨了兩手刀,加上怒火攻心,琉璃足足昏了三個時辰才幽幽的醒來。剛一恢複知覺,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入鼻的
是一股帶著一絲熟悉的潮濕黴味。
“我們又見麵了。”熟悉的低沉嗓音遠遠的傳來。
琉璃猛的坐起身,也許是動作過於激烈,血液猛的衝到頭頂,眼前一黑了,又倒了下去,頭痛欲裂……
“你沒事吧……”淩寒眳緊張的看著她,因為中間隔著鐵窗所以他無法過去查看她的狀況,又過了片刻琉璃才掙紮著坐起來,一眼看到了對麵牢房裏的老熟人,琉璃尷尬的摸了摸頭:“嗨,又見麵了。”說著向他那邊挪了挪身子,背靠在了鐵欄杆坐下。
見她一身粗布麻衣,俏麗的臉蛋髒兮兮的,淩寒眳笑道:“怎麽,又吃苦頭了?”
“哎呀……一言難盡呢……”琉璃無奈搖頭,頓了一下,她轉頭歉意的道:“對不起,上次闖進來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朋友……等把我帶出去以後我才知道,哎,當時答應著要帶你離開呢……”
結果……一晃數月過去了,直到再一次來到這裏,他才重新想起這個男人。
“朋友嗎?”淩寒眳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以為是要殺你的人……根本沒想過會再見到你,對了,你那個朋友……很熟悉嗎?”
“嗯,還好,怎麽了?”琉璃察覺出他表情中的一絲異樣。
“你知道這個地牢的防禦力嗎?”
“不知道……”
淩寒眳歎了口氣,緩緩的道:“這裏的防禦堅韌度是連皇宮的地牢也無法比擬的,除了這鋼筋般的鐵籠外……我是親眼見到的,自上一次你離開後,有臨時被關在這裏的人想從這裏逃出去,但剛衝出牢籠突然從天上又降下來一個鐵籠,就這樣,一步一籠子,從漆黑的上方落下,一層一層的將他包圍,每一步都封的死死地,他的劍很鋒利,劈斷了兩個鐵籠,但仍舊沒逃出去,最終在籠中被亂箭刺死了……”
“也就是說,除了是這裏的人,外人若想衝進來救人,或者裏麵的人若想衝出去,完全是天方夜譚!”琉璃笑了笑,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我的那個朋友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武術高超,這點根本難不倒他吧!也許他來的那晚……這裏的機關正處於維修狀態呢~”琉璃嘿嘿一笑,雖然臉上笑著,但是心底突然蹦出一個畫麵,在她被抓起來的時候,任逸塵明明回頭了,但相似沒看見一般又轉了過去……
真的沒看見嗎?
傾心湖在冬季的時候人煙那麽稀少,恰巧就在那時候突然多出了兩個可疑之人,他真的是沒發現嗎?琉璃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臉上佯裝又見到他很開心的樣子,與他隨意的聊了幾句。
一夜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琉璃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她看到了一張似乎熟悉的麵孔,帶著一絲憤怒,一絲愧疚的神色站在她的身前,緩緩的張開雙手……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琉璃卻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腦海中一片的迷蒙,渾渾噩噩的不受控製一般
,好似這個陌生的房間內,除了這個讓她有些熟悉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鮮紅似血的衣衫……
突然,腦海中猛地的一聲炸響,眼前驀地一黑,天旋地轉般的眩暈,胸口生悶,似是要嘔吐一般,她不受控製的開始全身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頭好痛……胸口好悶……
漸漸的,神誌模糊起來……
在最後失去知覺之前,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喊聲……
這一日,淩國京城內突然傳出一則驚人的消息,安淩王要與嶽國公主成親了。
沒錯,是嶽國公主,嶽紫衣!
此消息一傳出天下嘩然,美若天仙嶽國公主,不是已經有了駙馬爺了嗎?就在不久前嶽國招親大會選舉出來的,若是如此她怎麽還要嫁到淩國來呢?
就在天下人腹誹的時候,突然有人稱公主與安淩王其實早已心儀對方,那招親大會隻不過是為淩國招攬盟友的一個幌子罷了,公主真正要嫁的人其實就是安淩王。
一時間緋聞被吵的熱火朝天,除此之外,各種說法,各種猜疑也是層出不窮。
皇宮內各大朝臣也在暗中紛紛議論,因安淩王不見蹤跡,本以為這是憑空捏造的,誰知道嶽國那方突然傳來一紙書信,證明了和親這一事實,且以定下黃道吉日,餘半月後完婚。
此事一經確認後原本就忌憚他的一些勢力已有人坐立不住,暗中推慫皇帝前來壓製此事,因為若是安淩王成了嶽國的駙馬,那氣勢將節節攀升,再也難以有人能克製住他了。
淩國皇帝一臉愜意的坐在金鑾寶座之上,大庭廣眾之下他毫不避諱,左手攬著香妃,右手抱著琳妃,懷裏還坐了一個剛滿十二歲的麗妃,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依靠在皇帝的懷裏享受寵溺,不時傳出一聲酥麻入骨的嬌笑。
淩皇唇角噙著一抹**不羈的微笑,一邊和自己的妃子小聲說著情話,一邊聽著金鑾寶座下幾個“心腹”大臣苦口婆心的諫言。
“皇上,安淩王未經皇上許可擅自與嶽國公主訂下婚約,且倉促的就要在本月底完婚,他難道隻是圖那小小的駙馬之位嗎?請皇上明鑒啊……”
“左相大人,老臣怎麽聽著您這話內挑撥的韻味很重呢?”右相季韓靖冷冷的看著同樣冷目以待的左相,道:“皇上與安淩王是老臣此生見過最為要好的兩個皇兄弟,這也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安淩王一向性子閑散,從不理國政之事,安安分分的隻在他的安淩王府過著他自在的生活。若不是數月前有些人為了一己思怨而生出的一些事情,想必現在安淩王爺還在他的府上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說到此處,右相季韓靖瞟了眼一副充耳未聞姿態的伊太師,冷哼一聲,繼續道:“若說了解安淩王的人想必除了皇上在無他人了,此時安淩王爺被冠上了“別有意圖”的罪名,老臣覺得此事斷的過於草率,望皇上明察秋毫,還安淩王爺一個清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