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二章 俊男……幸會!幸會!



“你犯了什麽罪?”陌生男子捋了捋垂到額頭上的細碎發絲,隨後盤膝而坐,深邃的黑眸透過鐵籠的縫隙盯著琉璃道:“這個牢籠裏很久沒有來過人了。”

“是嗎?有區別嗎?”琉璃隨意的問道,她沒想到被莫名的抓起來還能見到這麽一個英俊成熟的俊美男子,看來她這是福禍同行啊,上天待她果然不薄!

“你流口水了……”陌生男子咧著嘴,抬手擦了擦自己的下唇以示提醒。

“呃……咳咳。”琉璃幹笑一聲,抬袖口胡亂一抹,然後歪頭倒在地上,閉上眼睛,慢慢的捋順混亂的思緒。

這裏很安靜,沒有任何雜音,所以此時琉璃的腦海一片清明。睜開雙眼,查看了牢獄的四周,一派銅牆鐵壁,鐵門,鐵窗,鐵鎖鏈……

房頂上的那個透氣鐵窗,窗外漆黑一片,若是晚上,卻沒有月光,沒有星辰。

想了許久,琉璃扔不知這是何地方,但給她的感覺這裏很像個地下室,陰冷,潮濕,一股黴味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偌大的牢房中隻關押了她們兩人,看起來很奇怪。

“你在這裏多久了?一直是一個人嗎?”琉璃坐起身,看著陌生男子問道。

“多久嗎?……嗬嗬,我不記得了。”男子突然笑了,琉璃不知道他為什麽笑,這個問題似乎不好笑?

頓了頓,他道:“這裏暗無天日,我也忘記了被關多久了,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天吧……”

“呃……”十天?一年?差距貌似很大啊,難道這都分不清楚?帥哥被關傻了?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男子突然又道。

“什麽?”琉璃跟著問。

“自我以後,你是第三個被關在這裏的人,至於第二個,隻一晚就走了。”

“去哪了?”琉璃撲閃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心底揣揣的問。

“死了。”

“死……死了?”一瞬間琉璃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難道說她現在坐著的這個地方死過人?“怎麽死了呢?”

“他們想他死,他自然就死了。”男子平靜的眼中,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被關進來時口中吐著血水,被割了舌頭,那一晚,我聽著他嗚嗚咽咽的哭聲一夜沒睡,他憋的很難受,臨死也沒說出一句話來。”琉璃暗暗吞著口水,怔怔的聽著他訴說。

“所以你剛剛受的那一腳是輕的,結果還昏了過去,真不知道你是什麽體質,這麽脆弱。”頓了頓,他道:“你叫什麽?”

“我……琉璃。”

“女人?”

“是……呃,不是,呃……”琉璃汗顏。

男子皺眉:“是?還是不是?”

“你猜……”

“嗬嗬,你的心態很好,大難臨頭竟還有心情在這跟我打謎語。”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死由天不由我,走一步算一步唄……若是真死了,那在臨死前我還是開心過,笑過的,不會遺憾……”男子詫異的聽著她的侃侃言論,琉璃笑眯眯的問男子,道:“你多久沒照過鏡子了?”

“怎麽了?很難看嗎?”男子摸摸臉,緊張的問。

一看就知道是個在乎外表形象的人,也是,這麽帥的男人哪能不在乎外表?

“不,我以為你天天照呢,哈哈。”看著男子眼中不理解的神色,琉璃哈哈大笑:“你叫什麽?”

“淩寒銘。”

“噢,你好,幸會幸會。”琉璃笑嗬嗬的伸出手爪。

淩寒銘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伸來的白皙手指,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不認識我?”

“認識啊。”琉璃直白道:“剛認識的。”淩寒銘聞言笑了,然後指了指她的手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在我的家鄉,和陌生人初次見麵打招呼時,都是這樣握手的。”琉璃耐心的解釋著。

“你的家鄉不再淩國嗎?”

“嗯啊。”

“怪不得……”

“什麽怪不得?”

“嗬嗬,沒什麽。”淩寒銘伸出寬大的手掌看了看,總感覺怪怪的,不過還是握住了她那雙纖細的小手。

嘻嘻嘻,上當嘍~~琉璃心底暗笑,終於騙到了這個成熟帥男的手手,噢……好溫暖……

古代的初吻給了寒澈,初手給了寒銘……咦?寒澈?寒銘?難道兩人有什麽關聯?握手的一瞬間,琉璃腦海中竄出亂七八糟的思緒。

寒銘眯著眼,笑道:“姑娘,初次見麵就緊抓男人的手不放,似乎有失矜持吧?”

矜持?矜持能當飯吃?哎,現在她的未來一片渺茫,有沒有下一頓還沒一定呢,吃飽這一頓再說吧……

“咳咳,你還沒有說幸會,沒說之前若是鬆開手,那便是我的失禮了。”琉璃心底興奮的嗷嗷直叫,臉上卻是平靜的一派正直,說的有模有樣和真的是的。

“……幸會!幸會!”

琉璃撇撇嘴,鬆開了他溫暖的大手心,略微遺憾。

多美的男人,紳士,風度,樣貌,品德,樣樣俱全,怎麽就會被關起來呢?難道是喜好那一口的?喜歡圈養……呃……

“你為什麽會被關起來呢?”琉璃依靠在鋼筋一般堅實的鐵窗上,歪著脖子看他。

想了想,淩寒眳答道:“因為權勢吧……”說完他無謂的聳聳肩,淡淡的表情,沒有波瀾。

“又是權勢,哎,這麽無聊的東西原來不止在現代盛行啊?看來權勢,地位,錢財,女人,這些就是人的本性吧,見到了就想要,貪婪的本性。”琉璃對這個話題很不感興趣,故又岔開話題:“你沒有想過要出去嗎?”

“試過。”

“失敗了?”

“嗯……”

“別失望,總會有出去的一天的。”琉璃沒心沒肺的一笑,拍拍胸口保證道:“若是我有離開這裏的一天,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放心吧。”琉璃雖然怕死,但是她並不擔心,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死了就代表著又一種複生……

“你?”

“怎麽?信不著?”琉璃挑眉看他,一副你小瞧人的不屑模樣。

“嗬嗬,那就拜托你了。”淩寒銘順著她說,不過這種幾率在他的心底是零。

兩人閑聊著,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很久,不過她們絲毫無困意,也許現在是白天吧。

不多時,遠處傳來鐵鏈嘩啦嘩啦的聲響,有人送來飯菜,餐具是跟大街上要飯的乞丐用的碗差不多,豁牙斷口,髒兮兮的,碗沿上還沾著上一頓吃剩下的飯粒殘渣。

琉璃看一眼就想吐,她轉頭看了看淩寒銘,那家夥偏著頭,望向莫名的地方,思緒飄渺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樣的日子,他也許過了十天,也許已經忍受了一年……那樣一個幹淨到連頭發絲都不允許墜落,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的人,是如何忍受過來的呢?

負責端飯的人年齡不大,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一身家丁的裝扮,端著一桶亂七八糟的雜碎一樣的不明物體劈裏啪啦的

往碗裏倒,倒滿了兩個碗,又冷哼一聲,瞪了眼淩寒銘,這才轉身離開。

忍著幹嘔,琉璃湊上那碗豬食一樣的飯菜聞了聞,一股餿味,明顯是剩飯剩菜,連下人都不吃的霍吧霍吧給他們倆端來的。

琉璃頓時皺起了眉頭,衝著那個家丁的背影喊道:“喂,這是什麽?你給我們吃這玩意?”

“愛吃不吃,一個監下囚還想吃山珍海味嗎?做夢!”家丁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衝著琉璃吐了口唾沫,然後轉身離開。

“你……”琉璃氣的胸口發悶,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習慣就好了,他們一直這樣。”聞言,琉璃詫異的望向他。

淩寒銘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端過碗,猶豫了一下,一小口一笑口的吃了起來,琉璃看到他的手抖了抖,眉頭緊鎖,但仍舊強迫自己下咽……

她實在不忍看下去,忍不住提議道:“淩寒銘,我們逃吧!”

這樣豬一樣圈養的日子,狗一樣的吃食,就算不被殺死,總有一天也會食物中毒慘死在這裏,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

“要是想逃走,你先出了自己的牢門再說吧。”他沒有抬頭,低低的聲音說道。

琉璃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一把打翻他手中的碗,殘湯剩飯灑了一地,淩寒銘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起身換了一個地方坐下,遠離了那堆難聞的東西。

琉璃走到他身邊,蹲下身,手臂穿過鋼筋鐵籠,抓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討厭這樣的生活,討厭寂寞,在我沒來以先一直都是你孤零零的一個人,難道你就不想在試試嗎?與其被關在這裏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淩寒銘看著他,笑了笑,仍是那句話:“如果你想逃走,先出了這個門,出得去,我就和你一起逃走。”

咋就這麽滯呐,走還不走一句話得了,墨跡!

琉璃瞪他一眼,起身走到鐵門前,晃了晃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鎖鏈,然後撿起筷子,泄憤一般的捅著鎖鏈,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好難受,不想留在這裏……”試了幾種辦法,都無法打開那個鎖,流淚無力的靠在鐵門上,身體緩緩的滑落。

“從正門逃走的想法打消吧,出了這道門,就算硬闖還要闖出四座牢門,逃出生天的幾率幾乎為零,這裏是牢中牢,獄中獄,專門關押重犯的地方,所以格外森嚴。”

“重犯?”琉璃聞言直起身:“可我不是什麽重犯啊,我就是阿貓阿狗一個,又不會武功,又不會劍術口角,為什麽要抓我?莫名其妙!”琉璃正嘟囔著,突兀的止住話音,然後驚恐的望向淩寒眳,有話要說,卻生生的憋在嗓子眼……

“不用看,我和你一樣。”淩寒眳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一聽他否認自己不是殺人犯,琉璃放下心來,想一想又覺得可笑,自己緊張什麽勁啊,他又沒槍,根本夠不到自己……不過話說,要是他真的是個危險人物在剛剛兩人握手時,沒準小命就斷送了。

腦子突然又亂作一團,跟漿糊一樣稀裏糊塗的,搖了搖頭,琉璃無奈的揉著咕嚕咕嚕抗議的肚子,又瞥了眼那餿了吧唧的豬食一樣的不明物體,真是……哪是人吃的?

哎,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躲在伊人姐姐的桃色園享清福了,呈什麽強嘛……在哪裏不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景色還那麽漂亮,還有寒澈和蕭讓兩個養眼的帥哥……

寒澈,哎,寒澈……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