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笑著笑著就哭了(上)



謙夜當著全場人的麵一展懷內的碎紙,快速的貼向畫板,片片彩葉如同彩色花瓣一般隨風紛飛起來,他手指快速的轉動,將剪好的一副美人圖展開,貼在畫板之上。

不多時,隨著謙夜身體的移開,眾人全都驚異的望著畫板上的那副剪紙畫,這是一代絕畫,不是筆畫,而是刀劍劃出來的。

隻見一個常人大小,身著彩衣頭戴鳳冠的絕世女子展現在眾人的眼中,薄唇輕揚,鼻尖挺秀,媚眼帶笑,風姿萬千,她左手捏著一朵嬌豔的花,放在鼻尖聞香,隨著陣陣風來,花瓣飄飛而去……

雖是一張紙片,但卻如同嶽公主真人站在那裏一般,光彩奪目。

淩寒澈淡淡一笑,用這樣的手段作畫他甘拜下風。

任逸塵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多看那剪紙畫上之人一眼,而是深深的望了眼冷傲孤清的謙夜。

嶽皇嶽白羽,唇角上揚,白玉珠簾後的茶色眼眸淡淡的看向眾人,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收錄眼底。突然,嶽白羽眉頭一皺,視線鎖定了琉璃,此時的琉璃麵上沒有該有的驚異或者讚歎,反而是一絲興奮雀躍,以及難以捉摸的情緒……

“皇兄,怎麽了?”嶽紫衣察覺他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沒事。”嶽白羽收回目光,對皇妹微微一笑,道:“你要累了,就先行回宮吧。”

“我不累。”嶽紫衣搖了搖頭,然後視線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淩寒澈,她的秋水眼眸變得柔情熠熠,低聲對嶽白羽問道:“皇兄,你肯定他就是那個人嗎?”

“不會有錯,時間雖然可以改變容貌,但那雙眸子卻永遠不會變。”嶽白羽肯定的點頭。

“那再好不過了,這次我不會再放他離開了……”嶽紫衣微微一笑很傾城,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漸漸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六年前,記憶裏最美的冬天,在少年時期,她與皇兄喜好遊曆天下,微服出巡。有一次他們來到了淩國的邊境,那時淩國剛剛剿滅前朝遺黨,天下還處於混亂之中,邊界區域正是強盜賊寇橫行的時候,那一次他們遇到了大麻煩,在郊外兄妹兩人被百餘個大寇圍困。

因不喜侍衛隨從,所以在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就隻有她皇兄一人奮身抗敵,還要保護自己的安危,那一次她怕極了,皇兄身受重傷,幾乎到了垂死邊緣……

就在她絕望之際,突然—個修長的身影手持長劍從空降下,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影跡,他的發絲墨黑,襯托出他絕美的麵孔如雪般的蒼白,琥珀色的眼眸泛著妖異的光澤,似是可以吞噬人心,深深的將他們震撼住了。

他的背脊挺直,身體似乎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揮起長劍劈殺大寇,天空雪花飄飄,血滴濺起,他的劍鋒凝凍了冰雪,帶著蕭殺之氣恒走與敵人之間,幾乎片刻,百餘大寇皆是身首異處,在無一活口。

血染紅了遍地,沾染了他白色的袍服,收刀入鞘時那琥珀色的眼眸恢複了寧靜。

“離開吧。”清清淡淡的語氣,隻留下這麽一句話,他飛身離去。

一刻,她錯以為他就是自己的守護天神,是在危難時刻從天而降的天神……那琥珀色的眼眸如同一個烙印一般,從此落在了她的心底,磨滅不去。

是他救了她與皇兄一命,曾想找到此人重重謝過,但,他似乎人間蒸發了一樣,自此毫無蹤跡。然而,她不管是偶然,還是命中注定,第一次,她沒有留下他,這一次,她一定要珍惜……

謙夜對嶽皇額首,然後轉身走向獲勝者的一方,從那裏下了擂台,緩緩的離開了演武場,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如此隨意的舉動也就是他修羅謙夜,要是換一個人定被當場斬殺!

其它參賽選手都不禁讚歎,在短暫的時間內竟然將嶽公主刻畫的如此出神入化,他們不得不佩服,當然,也有自傲的,例如潘俊毅,仍舊自顧自的與鳥兒對話,對此視若無睹。

一一看過在場人的表情,琉璃長出一口氣,看來第一的位置別人是搶不去了,鐵定是那修羅謙夜的了,雖然那副江山美人很不錯,雖然一琴一葉很出色,但是她還是覺得剪紙畫更勝一籌……

琉璃對剪紙畫是近乎瘋狂的熱愛,但是她並沒有那細心的功夫親手剪它,這其中需要很多藝術成分,琉璃雖然聰明伶俐,但伴隨著她性格的另一部分卻是粗枝大葉,沒有耐心的。

在現代,她屋內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剪紙畫,都是她拜托廣場上的一些老頭老太太剪的,這東西一直被她視為一種繁衍中國五千年文化無上繁榮的事情,看著場內的公主剪紙畫,琉璃不禁對謙夜產生了一種崇拜之感……

(本章完)